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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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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提着包从车队里出来,飞快地向山岗跑去。我的脑海里马上闪出“逃兵”两个字,大喊了一声“站住”,这个人影不但不站住,而且跑得更快了,刮得树棵子“哗拉哗拉”地响。我拔出手枪又喊了一声:“再不站住我就开枪啦!”
    他连理都没理,依然拼命的往岗上跑。我冲天“砰”地放了一枪。
    午夜的山区,这枪声特别的刺耳,远处的群山也回荡着“砰砰”的响声,护卫部队听到枪声飞快的往这边赶。跟前的几个警卫排士兵也看到了黑影追了过去。
    这个人看样子是个山蛤蟆(东北人管山里人叫山蛤蟆或山狗子),这些人腿脚不好平地走路一瘸一拐的,但善于爬山。
    我们越追距离拉得越远,警卫排的赵排长气喘吁吁地说:“打他个狗娘养的吧!”
    我一看他眼看就要窜到岗上,如果下了岗那肯定就要追不上了,于是下了命令“打”。
    几支冲锋枪同时响了起来,火红的弹道直向黑影飞去,只听他“妈呀”大叫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叽里轱辘的从岗的半腰滚了下来。我一见打着了,领着几个士兵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借着月光仔细一瞅,我可傻眼了,原来这个人不是逃兵而是一个赶车的老板子。急忙用手一探他的鼻息,还在喘气,蹲下身仔细一看,身上没有受伤,只是双腿被打断,昏了过去。我暗自庆幸多亏士兵们是在奔跑中开的枪,要不然他还不被打成蜂窝眼了。
    面对他还在流血的双腿,我叫一个士兵把绑腿解下来,然后用匕首把裤腿挑开,把伤口上面用绑腿使劲地勒住,这血才止住了。
    这时候老板子苏醒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瞅着我。我攒了一团雪,把手上的血洗了洗,然后问他:“你跑什么?”
    “我肚子疼,要拉巴巴。”
    “拉巴巴哪不能拉,非得往岗上跑!再说我招呼你不站下,鸣枪也不站下,你的巴巴就这么急?”
    他这时可能感觉疼了,呲牙咧嘴地说:“这车上都是妇女,我往哪蹲哪?你连招呼带放枪,我哪知道是冲我来的,我拉巴巴又不犯法!”
    我一听有道理呀,心想这下可坏了,逃兵没抓着,倒把一个拉巴巴的老百姓给打了。想到这,头上冒出了冷汗,我知道解放军对待老百姓是亲如一家人哪。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山岗上跑下来二十几个护卫部队的解放军。
    一个排长模样的人跑到跟前问道:“什么事,为什么开枪?”
    没等我回答,那个老乡可能是疼劲上来了,也可能是看见身穿解放军军服的人来了,“唉哟唉哟”地叫唤了起来。我告诉身边一个士兵赶快把老军医叫来,他飞快地跑向了车队。
    那个排长听到叫唤,走到跟前,低头一瞅,马上就炸了(火了),语调严厉地问:“你们为什么开枪打老百姓?”
    “他不听招呼,拼命往岗上跑,招呼他不站下,鸣枪他也不理会,我们以为是逃兵才开枪打了他。”
    他一听没吱声,蹲下身来查看伤口,老乡哭爹喊娘的叨咕:“完啦,这回可完啦,我这两条腿都断了,以后可怎么活呀!”
    这时老军医赶了来,给他打了一针美国进口的烈性止疼针,然后给他处理伤口。
    那个排长站了起来,严肃地说:“谁叫你们开的枪?”
    “是我命令开的。”
    他把脸转向了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老K部队长。”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开枪打老乡,你知道什么后果吗?这是严重的违反纪律,是我们军队所不容许的!”
    “这是误伤,我并不知道他是老百姓。”
    他瞪了我一眼:“误伤?你说得轻巧,做为一个领导不了解情况就下令开枪,这不是瞎指挥吗?”
    “黑灯瞎火的,他撒鸭子就跑,情况这么紧急,我找谁了解去?”
    “你还有理啦?”
    “我没说有理,但是我也是有权在紧急情况下特殊处理的,伤了他我可以给他钱去治。”
    他听后,“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给钱能解除他的痛苦吗?能叫他活一辈子吗?能挽回解放军的名声吗?你们这些人还没换上解放军的军装就又犯了反动派的老脾气,我看你这是反动本性不改!”
    我一听,火气也上来了,心想你我现在都是解放军,你个小小的排长凭什么这么训我,于是问他:“你是什么干部?”
    他身后一个士兵说:“是我们排长。”
    “排长同志,咱们就事论事,你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过去我们走错路,可现在我们也是解放军,有错误我承担,用不着你个小排长来教训我!”
    “那好,把你的枪缴出来,跟我见首长。”
    “见首长可以,但你没有权力下我的枪。”
    他不耐烦地说:“我没空跟你磨牙!”
    然后命令身旁的士兵:“把他的枪下下来,带走!”
    两个士兵向我走来。
    正在这时,赵排长领着二十几个士兵跑了过来,一见这阵势问一个随同我来的士兵:“这是干什么?”
    “他们要下王参谋的枪,还要把他带走。”
    赵排长一听就火了,站到我的前面把我映到了身后指着那个排长说:“我们部队的事我们自个处理,用不着你跑这来耍横!”
    那个排长一听,鸡皮酸脸地说:“怎么地,你们想反哪?”
    然后一摆手,他身后的战士把枪端起来,“哗拉哗拉”推上了子弹,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赵排长一见说道:“唉呀,跟我们来这套,谁怕谁呀?”
    一摆手士兵们也把冲锋枪和机枪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岗上下来了几个解放军,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官离老远就喊:“都给我住手,孙排长把枪放下!”
    那个排长听到喊声,扭头一看便跑了过去,到了他跟前敬了个礼后说:“报告团长,这伙人开枪打伤了老百姓,我说他们不服,还想和我们动家伙。”
    “净瞎扯,都是兄弟部队,肯定又是你这个楞头青顺嘴胡咧咧。”
    我一听是位团长来了,就告诉赵排长:“把枪放下。”
    那个团长走到我们面前后问道:“谁是负责的?”
    我冲他敬了个礼说:“报告团长,我是。”
    “怎么回事,把老乡打了,还闹得这么紧张?”
    我把大致情况和他学了一遍,他没吱声,蹲在老乡的身边问老军医:“伤得怎么样?”
    “双腿的膝盖骨全被打碎,必须得截肢!”
    这时候那个老乡的止痛药劲上来了,停止了呻吟,竟“扑楞”一下坐了起来,抓住团长的衣服哭咧咧地说:“首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出车给他们拉脚,要拉泼巴巴就把我打成这样。”
    团长说:“老乡,你先稳定稳定,我问你,你拉巴巴为什么喊你不站下,鸣枪你还不站下?”
    “我憋不住了!”
    这时我发现他一只手抓住团长的衣服,别一只手捂着右胸部,而且右胸部的破皮袄鼓鼓囔囔的,我冷丁想起他离开车队跑的时候似乎手里提着个包,于是蹲下来说:“老乡,你怀里揣着什么?”
    他一听把抓团长的手抽了回去,用双手捂着前胸说:“啥也没揣呀!”
    “啥也没揣,你怎么老用手捂着,是不身上也受伤了?要是受伤了捂着可不行,得叫咱的老大夫给你看看!”
    “没有,就是磕了一下。”
    赵排长在我的身后也看出了门道,说道:“他这怀里肯定是揣了什么东西。”
    团长说:“老乡,我看看你的怀里是什么东西。”
    他一听,“扑楞”一下倒在地上,一翻身把胸部压在了底下,口里喊着:“啥也没有呀,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折腾我。”
    团长站了起来,瞅了瞅他,告诉孙排长“翻翻”。
    这个孙排长不怪团长管他叫楞头青,蹲下身把他使劲一掀,翻过来后伸手从他的腰间拽出一个小皮包,站起来交给了团长。
    团长接过来用手掂了掂,“嘶拉”一下把拉锁拉开,往里一瞅,在场的人几乎都惊呆了。这皮包个不大,里边却装满了金条和金银首饰,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孙排长说:“唉呀妈呀,这么多金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谁这么有钱呐?”
    团长转过脸对我说:“看这样子,肯定是你们家属的了。”
    那个老乡急忙说:“那可不是她们的,是我捡的。”
    “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你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才叫人家打伤的!“
    孙排长“呸”地吐了他一口:“活该,你真给咱穷人丢脸!”
    团长要把包递给我,我说:“先不忙,马上查找一下看是谁丢的,别冤枉了人家。”
    团长笑了笑说:“冤枉啥,这是明摆着的事。”
    我叫赵排长马上回车队,看看这个老乡赶的车上,家属们谁丢东西。
    车队在我追赶老乡的时候就已停在路上,赵排长很快找到了被打断腿老板子赶的毛驴车,车上坐的是军需处的家属,赵排长找到她们时,她们也都醒了,一问谁丢了什么,刘军需官的老婆往屁股下一摸,“妈呀”一声说她的包丢了,赵排长把她领了过来。
    她搭眼一看包,急忙说:“这个死老板子多缺德,我就这么点家产全给我偷了,这要是抓不着他,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嫂子,你先别说这些,说说包里都有啥东西?”
    “中啊!”然后如数家珍地说,“小黄鱼(金条)五根、金锞子三个、金……”
    团长拦住她的话说:“行了,你不用说了,以后自个的东西可得注意。”
    然后把包还给了她。刘大嫂拿着包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团长问我:“这个老乡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赵排长在一旁说:“这还不好处理,敢偷家属的东西,这就是破坏军事行动,枪毙他得了!”
    团长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吧!”
    老乡一听,想跪下磕头,可腿不听使唤,坐在地上连作揖带点头,嘴里喊着:“长官饶命,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啊!”
    我皱了皱眉说:“你先别歇里打掌(大惊小怪)的叫唤,没人枪毙你。”
    他一听才止住了喊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问他:“你是哪个屯的。”
    “大石桥西街的。”
    “你怎么知道家属包里有黄货?”
    “我看她一门用手摸屁股底下的包,就寻思这包里肯定有好东西。等她睡着后,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拽了出来,打开一看吓得我差点晕了过去,哪成想这包里全是金子。我本想再把它送回去,谁知道她的屁股大坐得又太死塞不进去。我一琢磨这些金子够我花一辈子,于是就起了坏心。长官,我这可都是实话呀,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气又恨,心想家属的护卫这么周密,两边又有兄弟部队的护卫,你拿了包能跑得了吗?这脑袋不是叫驴踢了吗?恨的是你这一念之差,害得我们差点火拼起来。但一想这赶毛驴车的都是穷人,见到这么些的金银能不动心吗?老话讲得好“钱财动人心”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我的气消了下来,问团长:“首长,你看这事怎么办?”
    他绷着脸说:“你酌情处理吧。”
    我转过身对老乡说:“这里还有你们街的没有?”
    “还有一个叫冯二狗的。”
    “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回去治伤,以后这事可千万不能干了!”
    说完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也没数多少,递到他的手上说:“这些钱我估计也够你花一阵子了,我叫冯二狗的车也回去,你看这样行吧?”
    他把手里的钱拿到眼睛下仔细一瞅,见都是大面额的,急忙说:“太行了,长官,谢谢您啦!”
    我叫士兵们把他抬回车上,叫冯二狗送他回去。
    这个老板子走后,我问那个团长:“首长,你看我这么处理行吗?”
    他笑了笑:“太行啦!”
    赵排长在一旁不是好气地说:“行什么行,要都像你这么断案,如果你是个县官,那全县的老百姓都得成贼!”
    孙排长上前握住我的手说:“同志,你是个好人哪,我错怪你啦!都怪我这不长脑筋的木头脑袋。”
    “孙排长,没事,不过我有句话得提醒你一下——”
    “你说吧!”
    “不能把人一碗水看到底——”
    他急忙说:“你别说啦,我知道了,今后一定注意。”
    团长问我:“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孙排长“通”地给了我一拳:“行,够哥们,以后有事找我!”
    回到车队后,家属们听说了丢东西的事后都把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而且都离老板子们保持一段的距离。
    老板子们有怨气了:“这是干啥,一个是贼,并不等于我们都手脚不老实呀!”
    这件事倒是件不大的事,轰动却很大,从部队到老乡都知道家属们个个都是有钱的主,而且越传越悬乎,最后传到家属车队的毛驴车上拉的都是金子,家属们那首饰戴得连道都走不动了。
    周科长他们提醒我:“这么传可不是件好事呀,树大招风你得加小心!”
    这句话真叫他们说对了,从大石桥到延吉这一道,除了进入已建立了农会的老解放区以外,家属们一被大部队拉下,就像《西游记》中的唐僧一样,国民党的地方武装、残余的土匪,反动的会道门、哗变的士兵;甚至日军残留下来变成胡子的部队就像妖怪恶魔一样,从各个阴暗角落里扑过来,‘老K部队’时刻面临着被抢劫和吞噬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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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 一百三十一 章 千里报恩
     更新时间:2010…2…4 14:14:02 本章字数:6060
    离开大石桥的第三天晚上,我们进入了大山区。举目远望在月光下的高山峻岭,层层叠叠一望无际,山越来越大,路越来越难走。半夜时分,大部队就不见了踪影。
    我叫两个战士登上路边的小山,看看大部队到底距我们有多远。他们下来报告说:“前方是条大峡谷,看不到部队火把的亮光,估计最少也得落下我们二十多里。”
    看着道两边黑乎乎的悬崖,陡峭的山坡,被风吹得发出“呜呜”响的老林子和像怪兽一样蹲伏在那里的巨石我不免暗暗着急。心想,照现在的行军速度,顺原路继续追赶大部队,只能是越追越远。问了一下几个赶车的老板子:“从这里往汤池镇走有没有近道?”其他的人都说“不知道”,只有“大白唬”说:“看在你给我十圆钱的份(面子)上,我告诉你吧。前边有个岔道,两条路都是通汤池镇的。挑小路走,天明时就能到达‘五家屯’。然后穿过‘魔鬼谷’到达‘老狼窝’,走过‘老狼嘴’就到了汤池镇,比走大路要近五十多里。”
    “我说‘大白唬’你是不是和我讲故事呢,怎么这地方不是‘鬼’就是‘狼’?”
    “你看你这个长官,怎么有点不识真假呢,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行,我信你的,那路况怎么样?”
    “十多年以前,老乡们上‘汤池镇’都走这条路,路面挺平整。后来日本鬼子把这里变成了‘无人区’,老百姓也禁止通行。满洲国倒台后,‘魔鬼谷’闹起了鬼,人们照样不敢走。现在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到了‘五家屯’一打听就明白了。我估计光复三年了,这道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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