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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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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横师弟，似乎和以往见到的，有所不同。
而且横师弟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廖长空乃宣明道场真传弟子，而宣明道场不许门下弟子服用丹药修炼，廖长空能年纪轻轻，修炼至神魂境，这其虽然另有际遇，却不可否认廖长空资质卓然，绝非寻常仙门精英弟子可。
她自有过人之处。
当她觉得眼前看到的横师弟，和以往大有不同之时，廖长空眼神陡然一冷，原本抓着酒坛的手指，猛地捏出一道法诀，眨眼间她醉眼惺忪的状态消失无踪，立即清醒过来，眼一抹精光闪过。
“你都听到了？”
廖长空冷冷盯着横江，沉声问了一句。
横江听闻此言，心有些尴尬，却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此事。
廖长空脸色发白，暗想道：若横师弟的性格不这么直接，装模作样摇摇头，假装没有听到，或许如今他和廖长空相见的场面，不会这么气氛微妙。可是，横师弟若不是这种性格，我又怎么会惦念着他？
这一刻间，廖长空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毛了。
“横师弟，我正好想找你喝酒，没想到你来了。”
廖长空又拿出一个酒坛，再从衣袖里掏出了酒杯，给横江倒，再看了看站在横江身边的瑶池。
瑶池见廖长空审视她，竟很不服气的挺了挺暂且没有长大成规模的胸膛，道：“我叫瑶池，是尊的侍女。”
廖长空点点头，给瑶池倒了一杯酒。随即，廖长空的眼神从瑶池身前一扫而过，目光里不带任何感*彩。
“哼！”
瑶池皱了皱眉。
廖长空只将肩膀轻轻一颤，前身伟岸的山峦，已波涛起伏。
见此景象，瑶池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低下头去。
仅仅这一个动作，瑶池已经败下阵来，不过她的心思却很倔强，低头过后又坚定的抬起头来，暗暗想道：“我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不怕你了。”
横江默默的喝酒，他本想问廖长空这段时日，师门高手在深渊地狱十八层发生之事。不过，此刻气氛有些诡异，横江暂且没有开口询问的心思。他只拿出了一坛新酒，递给廖长空。
廖长空问道：“这酒是？”
横江道：“这酒是阿信酿的。”
“阿信？”廖长空眼神一颤，问道：“阿信妹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横江点点头。
廖长空沉默片刻，道：“知道了也好。”
俩人默默的喝酒，将话语说到这里，却又续不下去了。
廖长空和横江喝酒，无论如何都喝不醉。
直到天色发亮，血一样的颜色染红这深渊地狱第十八层的整个天地，廖长空才站起身来，与横江一起去拜见师门前辈。
开山祖师东方索，师祖张空阙，以及独孤明等一众师门前辈，皆坐在巨大的石碑前，一动不动。
一圈阵法，将众人围在其。
廖长空远远拱手施礼，这几人一直默不作声。
横江见此，心有疑惑。
廖长空道：“那石碑之，记载着许多龙章凤箓，师门前辈见那龙章凤箓玄妙不凡，齐齐端坐在石碑前悟道，至今已有许久。”
横江问道：“他们途不曾醒来？”
廖长空摇摇头，道：“他们偶尔也会醒来，不过每次醒来之后，都会前往九崇山高手驻扎之地，与对方交流一下悟道所得，不久之后会回来。只有陈操之师伯，因在悟道的过程，太过于心急，导致心力交瘁，心神受损极其严重，元气大伤，因此而损伤了根基，于是陈操之师伯，离开深渊地狱，回师门去了。”
横江眼闪过一丝哀色，道：“陈师伯已经仙逝。”
廖长空长叹一声，道：“陈操之师伯心神大损，九崇山高手也曾尝试给陈操之师伯疗伤，可即便九崇山高手众多，也救不了陈师伯。只有那大自在魔尊的魔功，以食人饮血吞魂之法，补全自身的手段，才能滋补魂魄。陈师伯一心求道，且心底仁厚，哪里肯修炼魔功，于是九崇山那陆慎前辈，断定陈师伯十年之内，必定会驾鹤西去。没想到，师伯竟然去的这么早。”
横江默然不语。
廖长空抬起头来，昂然言道：“我辈仙门人，殒于求仙问道之途，死得其所！”
瑶池听闻此言，不知为何，心跳不已。
她悄然拉着横江的衣袖，似是有话要对横江说，却又不愿意在廖长空面前说出口。
不过，这种小动作，怎能瞒得过廖长空的眼睛？
廖长空却没将瑶池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只对横江说道：“师弟，那九崇山众高手，早嘱托过我，若你来到了深渊地狱十八层，一定要去见他们一次。”
横江点点头，借着这个机会，问起这十几年来，师门众人在深渊地狱十八层里，情况如何。
廖长空道：“师门前辈和九崇山一众高手，来到这一层深渊地狱之后，妖尊陆慎领着众人，直奔此地，将盘踞在此的深渊诸魔诛杀殆尽。那时候，此地还没有和一座石碑，有的只是一座高大千丈的大山，陆慎将整座大山摧毁之后，才显露出了深藏在大山内部的石碑。自那一日期，师门前辈在此地对着石碑的龙章凤箓味悟道。只是龙章凤箓，乃远古之时的字，哪怕九崇山一众高手，也悟不透这种字的含义。”
“可是，祖师爷却不肯放弃，让门前辈，一定要陪他一起，在这里悟道。陆青皇师叔觉得我们宣明道场，纯阳仙人都只有两位，剩下的都是神魂境之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悟出来龙章凤箓里的真正寒意，可祖师爷不听。”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祖师爷在这件事情，一定要一意孤行。横师弟你智珠在握，是同门师兄弟里，最聪明的人，不知你能否想明白，祖师爷为什么不听劝告，一定要领着众人在此悟道……”
廖长空眼闪过一丝迷惘。
她虽性格张扬，可自幼受宣明道场教导，决计做不出违背师门命令之事。身为徒子徒孙，又怎能妄自非议开山祖师的决断？
于是，廖长空虽心茫然不解，却也只将疑惑藏在心头。她虽有两个同门师兄华镇岳与黄天都在此，可这二位师兄的年龄，他要大了一百多岁，廖长空与两位师兄有着天然的年龄隔阂，故而也未曾询问他们。
直到横江到来，她才将疑惑说出。
横江沉吟片刻，道：“师姐可曾记得，你修炼的虚空凝剑诀，虽是我宣明道场的真传秘法，却只算是九崇山虚空凝剑诀的残缺秘籍？直到那一日，我将九崇山的虚空凝剑诀秘籍给你，这功法才算是补全了？”
廖长空点点头，心疑惑更浓。
横江摇头叹道：“正因如此，祖师爷才迫切要悟出新的法诀。”
廖长空问道：“为什么？”
横江道：“我宣明道场所有法诀，全都是源自于九崇山。如此算来，我宣明道场，算不算是得了九崇山的道统传承？若是九崇山高手，不再出现在天地之间，倒也算了。可如今九崇之妖陆慎前辈，与九崇山掌门人凌枯荣，以及一众道君高手，再度出现在天地之间，这意味着九崇山一脉，已经重临天地。而我宣明道场，却是因得了九崇山道统而建立的道场。若以道统的传承来看，我宣明道场岂非算是九崇山一脉？而我宣明道场下下，岂不是都算是九崇山的后辈弟子？”
廖长空眼神一凛，问道：“师弟你的意思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尾？”
横江道：“这是其一。”
廖长空又问道：“其二呢？”
横江道：“九崇山诸多秘法，虽能让人修炼成仙，甚至修炼至道君，可道君之后呢？妖尊陆慎与掌门凌枯荣，都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可他们何曾修至天尊？我们宣明道场若想更进一步，超越以往的九崇山，那不能拘泥于九崇山法统，而需另辟蹊径，另谋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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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那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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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前，横江以为，陈操之师伯真是因为与深渊诸魔激战，身受重伤之后，元气大伤，从而寿命大减。
现在听廖长空这么一说，横江全然明白过来。
深渊地狱里，有深渊地狱的规矩。
各方仙尊早有决断，凡事深渊地狱里发生的事情，都不可以对仙道世间之人叙说。
于是陈操之自然不能说师门众人，都在深渊地狱十八层，钻研这一块雕刻了龙章凤箓的石碑，假托借口。
石碑，在横江面前。
血色苍穹下，石碑的龙章凤箓，在横江眼前，显现得清清楚楚。
横江抬起头来，打量着石碑的龙章凤箓。
对于这种远古字，横江一个都不认识。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龙章凤箓。
当初在三宝宙船附近，乘坐荒氏兄弟驾驶的金梭，横江曾与独孤信一起，将三宝天尊所留龙章凤箓，看得清清楚楚，且记载下来，留待日后研修。时隔一年有余，横江对当初在三宝宙船处记录下来的龙章凤箓，全无半分了解。
龙章凤箓，是极不好理解的字。
可是，如今横江面对着这一块石碑，却蓦然发现，石碑的字，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似眼前这些石碑，在哪里见过。俄顷之间，横江又觉得，他似乎能认得出这些字要表达的内容，可这种感觉又似是而非。
这好，晚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只能记得一些有关于梦境的感觉，至于具体的梦境，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此事，让横江眼神颇为茫然。
当他闭着眼睛，细细念想揣摩此事的时候，横江似又想起了什么。
石碑很高，高达百余米，犹如一座悬崖。
石碑周围是一座大阵，横江看得出来，这布阵的手段，源自于宣明道场的阵法传承，显然是师门前辈布置而成，其涵盖了隔音阵，以及防御阵法一类的阵术。
“横师弟。”
廖长空在一旁等得久了，问了一句：“师弟若想要在此悟道，不妨前往大阵之内。师弟去了阵，无需和师门前辈见礼。若他们恰好悟出了一些门道，却被师弟打扰了，如此反而不美。”
横江摇摇头，转身背对着石碑。
他的想法和师门前辈不同。
横江心想得明白，如今他最要紧的事情，是提升自身修为，至于领悟此地龙章凤箓，目前而言无需放在心。
陆青皇曾在横江入门之时，三次开坛讲法，说得清清楚楚。
仙门人的修为与实力，决定了仙门人的思维方式。
修为越高，眼界越高。
如今在石碑前方领悟阵法的宣明道场之人，修为最高的是东方索和张空阙，这两人充其量也不过是纯阳仙人，和横江相差无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横江心暗暗叹息。
当年是陆青皇说修为决定思维，可如今陆青皇本人，也端坐在龙章凤箓石碑前方悟道，却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只有神魂境的修为。
廖长空见横江摇头不说话，她也不再多问，而是转身离去，不一刻间，横江已隐隐闻到了，不远处庭院当，传来的香味。
廖长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肴，请横江前去赴宴。
“师弟周身仙气凛然，应该是突破了神魂境，得了仙人道果，自此褪凡成仙，成了真正的神仙人，可喜可贺。此地是深渊地狱，没有仙道世间繁华，还望师弟不要嫌弃师姐小气，且坐下来多饮几杯，算是给师弟接风洗尘，同时也祝贺师弟荣登仙人果位。”
廖长空倒酒端杯……
二人觥筹交错，却谈不主宾尽欢。
廖长空总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她本不是这样的人。
在师门宣明道场当，在整个土帝国，乃至于紫霄宫所辖的数百万里山河，甚至将横江在修行之路里，遇到的所有女子算在一起，若论豪迈，只怕也没有几人，得这个廖长空师姐。
可今时今日，廖长空却像换了一个人。
她脸越来越红。
当她看到横江眼的疑惑之时，她连耳朵也有些微微发红，只说出几句违心的话语，搪塞横江，道：“阿信的酒，真的很不错，我虽然已修炼至神魂境界，可这几杯酒喝下去之后，已经不胜酒力了。”
这些话语，分明是借口。
横江智略深远，哪里听不出来。
只是，他不愿意拆穿廖长空，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再纠缠下去。
若横江直接对廖长空说：你分明是害羞，分明是脸红，分明是在我面前局促不安……
一旦横江真的这么说了，以廖长空的性格，她若在羞怒交加之下，承认自己脸红害羞，横江又该如何收场？
酒酣之时，廖长空借着酒劲，问了一句：“横师弟，阿信妹妹是否跟你说过，她和我之间，有一个约定？”
横江摇摇头。
廖长空先是脸色一白，似乎很是失望，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心释然，问道：“如此看来，横师弟和阿信妹妹，还没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
横江点点头。
廖长空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师弟既不想在此地领悟石碑里的龙章凤箓，我不再多留你在此。九崇山那些前辈高人，早已经交代，若是你来了深渊地狱，请你前去和他们汇合，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
横江道：“既如此，那我告辞了。”
廖长空站起身来，送别横江，道：“师弟你太聪明了，这样也不好。你若不这么聪明，一定会问我，九崇山那些前辈高手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可师弟你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你早已猜到我对此事一无所知，明白此事你算是问我，我也答不出来……”
横江随口说道：“师姐很想我多此一举问你？”
廖长空摇摇头，笑道：“我不是想要你问我这些问题，我只是想你，在此多留一会儿，多和我说几句话……”
横江深吸一口气，拱手抱拳，御剑飞行而去。
瑶池和横江肩并着肩，站在剑锋之，等到飞远了，瑶池才拉了拉横江的衣袖，说道：“尊，你的廖长空师姐，很像……很像那个人！”
横江眼神一凝，不知瑶池说的是谁。
瑶池又说道：“我在廖长空身，似乎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横江问道：“那人是谁？”
瑶池正要说话，却不由自主哭出声来，眼眸里满是泪水，一下子变作了一个泪人儿。
女的本多愁善感。
尤其是瑶池这样的小女孩。
这时候，无需瑶池多说，横江已经猜到了，瑶池说的是谁。
青龙天尊！
现在瑶池这般满脸悲伤，却又说不出为什么悲伤的状态，不正是和当初前往三宝宙船之时，在那一层深渊地狱里，见到青龙天尊的骸骨之时，是同一种情绪？
此事，未免太巧合了些。
横江即便是猜到了结果，也禁不住问了一句，“你说的是青龙天尊？”
瑶池摇摇头，又点点头。
横江眼神一凝，心浪潮翻滚。
瑶池说道：“我第一眼见到廖长空的时候，有那种感觉，只是因为廖长空明目张胆的勾引尊，说什么‘所有的酒，都不横师弟’，我有些心烦意乱。直到后来，尊和她喝酒，我默默的观察她，才越来越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特。”
横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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