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仙途-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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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应道：“确实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吧。”众女又紧跟着说道：“我也留下……”

　　　　柳慕池被这些人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拿这群女人没有办法，为了能趁早结束这遭罪的事，他开始在心里琢磨着逃跑的计划了。

　　　　陆小青得带上，他还想和她谈恋爱呢，身边跟着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子，岂不是绑着着爆裂符淌火场，又热闹又作死的。

　　　　陆小青与秦渊结伴离去，看得柳慕池心中哀哀戚戚，很是幽怨。燕锦哪里看不出柳慕池这副表情的意思，瞬时间对陆小青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听不见身后的娇笑声了，他们转过头来看见树林中隐隐约约的一丛火光，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秦渊叹了口气说道：“他也太辛苦了些。”

　　　　陆小青觉得有些疑惑，毕竟不管是凡俗界还是修真界，但凡是男人无不喜欢左拥右抱被莺莺燕燕环绕，怎么秦渊就说辛苦了呢？她随口问道：“柳慕池他不是应该感觉很好吗？”随即她立刻想到，秦渊说的是“辛苦”却不是“不好”。辛苦是辛苦了些，却未必不乐在其中。

　　　　秦渊古怪地看了陆小青一眼，男人总是更了解男人，他早就看出柳慕池属意陆小青了，怎么她还没有感觉到呢？他也不好将这件事情捅破，只好说道：“这些女人太吵了些，所以辛苦。”想了想他觉得柳慕池虽然爱开玩笑，但是还是个很仗义的人，于是他就乘机讲起了柳慕池的好话，他说道：“而且柳大人是个君子，他不好意思驳了女子的颜面让她们难堪，所以少不得要捧她们的场，所以辛苦。”

　　　　陆小青倒觉得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作风，相反这种行为让她听了有些不快，她说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柳慕池他一面要奉承那些女孩，一面又要拒她们于千里之外。若是女孩误以为他有几分真情，为此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寄许芳心，最后被拒绝的话岂不是会更加难过？”

　第131章　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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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渊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因此也不明白失恋的痛苦。他对陆小青的说法并不赞同，在他看来，留有一线希望的话总好过毫无希望，毕竟未来总有无限的可能，很可能此时虽然并不相爱，在某一天却会突然坠入爱河；也有可能此时爱得刻骨铭心，历尽岁月后反而看淡了，连爱情也消磨干净。

　　　　说起爱情，他忍不住想起了白若缺，在她的容貌面前日月也是黯淡。不过他如今流落在拜碑教，而白若缺现在是剑门的掌门弟子，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她了，而且如今剑门上下将拜碑教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只怪左护法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闯入剑门大开杀戒引得剑门对拜碑教宣战。原本虽然拜碑教与玉瑶仙岛上的仙盟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还是相安无事，他也没有料到双方的境况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陆小青听到秦渊叹息中似乎有许多伤感和思念，她问道：“你怎么了？”

　　　　秦渊脸上一红，连忙答道：“没什么。”

　　　　虽然她有些好奇，既然秦渊不想告诉她，她也不想探究他埋在心里的**，不过她隐约凭直觉能感觉到秦渊心里烦忧的是男女之情。

　　　　两人只是随意走了一会儿，也没有捡柴火，那只不过是借口而已，秦渊受不了那些热情奔放的女子，他从小在凡俗界中的望族中成长，身边的女子都是轻声细语软步娇羞的模样，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去追求男性，他虽然身为修士，其实从小是同其他不能修行的同伴一起上学的，骨子里刻着世俗严谨古板的道德观念，因此他看不惯那些总喜欢对柳慕池尖叫和发花痴的女子。

　　　　陆小青她也是躲着那群女人出来的，不过她却不是因为看不惯，而是因为她呆在那里总是挨人白眼，因此她宁愿出来抹黑散步也不想和她们聚在一起。上一次和另一个人结伴夜行时，身边还是守静，只是此时却不一样了，守静回到了拜碑教，她将话说得很绝情，只怕今后再也遇不上了。陆小青自有心事，因此也没有心思看风景，只是随意走动，何况郊外的夜景也没什么好看的，漆黑一片，天上的繁星不够多，弯月也不够明亮，完全比不上她曾经看过的景色。

　　　　他们没有聊天，四周十分安静，不过他们倒也没有觉得尴尬，因为他们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过了一会儿，秦渊突然说到：“其实我在想一个人。”

　　　　陆小青一愣，她没有想到秦渊会告诉她这些事情，因为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或许正是因为陌生，所以才容易将心事吐露吧。

　　　　秦渊将面具摘下收进了戒指中，他说道：“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一处荒郊野外，我差点以为她是女鬼。”

　　　　摘下面具以后，他的声音变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像是湖水一样微冷却很干净。看来拜碑教的面具上有能改变声音的法术，能够改变声音的音色，这样戴着面具的人才不至于被认出来。

　　　　不过应该不是每个面具都有这个法术，像陆小青脸上的面具就没有，而秦渊的面具上施有这个法术，可以看出秦渊心中对拜碑教的人还是有许多顾忌的。

　　　　秦渊天生就有些小心翼翼，是那种闭着眼睛都要比其他要警觉的人，因此他很少吃亏，但是也鲜有知心的朋友，因为他有什么心事就喜欢藏在心里不让人知道，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但是他现在好像突然很想将心里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听，或许是因为陆小青不像其他人一样让他感觉到危险，又或者因为陆小青是个陌生人，很多事情无法告诉给认识的人知道，但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却很容易开口，不是因为信任，只是因为互相不认识罢了。

　　　　“她很美，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秦渊抬头看了看月亮，此时挂在天上的那一弯细瘦的下弦月在他眼中一定是很美丽的，他继续说道：“我只看了她一眼就爱上了她，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即便她曾经拿走我很重要的东西，不过她在我身上拿走的东西可不少，我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她。因为我只要一想到这东西对她有用，就一点都不心疼了，而且心里也会觉得愉快，虽然我的命运也因此而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从秦渊遗憾的语气中陆小青可以知道这个变化并不是值得开心的好事，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呢？”

　　　　秦渊沉默了，白若缺是剑门掌门的弟子，他很担忧剑门与拜碑教之间会发生战争。如果真的发生战争的话，那么他爱慕白若缺的事情难免会成为把柄。想到这里他心里的缺口突然堵住了，说话的兴致也消失了，他说道：“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或许我永远都不能再次见到她了。”

　　　　陆小青突然觉得心里很哀伤，悲伤像是无处逃避的空气，随着呼吸灌进了她的胸口，连心跳都因为哀伤而感到疼痛了。

　　　　她动容地说道：“希望你们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秦渊听到陆小青的话，也感觉出她心里的伤感，他突然觉得心里充满了欺骗的罪恶感，他说道：“其实她是白若缺，剑门掌门的得意弟子，她在剑门，如今剑门与拜碑教势同水火，我怕再也见不到她了，若仅仅是如此倒还罢了，我怕今后终有一天与她相逢在战场。”他说出了这些话，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突然轻松了起来。

　　　　陆小青诧异地说道：“竟然是她。”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渊朝思暮想的人会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她与白若缺的关系虽然不算亲密，但确实是不错了，能在这里突然听到认识到人的名字，陆小青感到有些温馨和愉快。

　　　　秦渊听到陆小青诧异的语气，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

　第132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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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青因为这样的巧合而惊讶，但是秦渊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去。他害怕陆小青会泄漏他的心事，在他看来天下的妇人大多都是一样的，终日无所事事除了绣花就是打牌，除了争风吃醋，也只有在嚼舌根聊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的时候才不会昏昏沉沉的。陆小青虽然看起来文静，但是他并不了解她，说不定她也与其他妇人没有不同，喜欢在男子不在场的时候肆意议论别人的情感。

　　　　他开始后悔自己这样容易将心里藏的心事说出来，如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若是他请求陆小青帮他保守秘密，那恐怕就更糟了，对于女人来说秘密是需要和好友一同保守的，而她的好友自然还有其他好友，不出三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他的秘密了。秦渊对女子带有偏见，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偏见是多么片面，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觉得有错。因为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女子的，或许在他心里天下女子除了白若缺，都是浑身缺点，一身不是。

　　　　白若缺当然是好的，即便她拿走了他的渡仙令，但这剑门令是他心甘情愿送给她的，她未必知道这渡仙令的珍贵，或许她还以为这只是随处可见的令牌，所以才接受他的好意的。而且以她那样柔弱的女子，入了剑门以后，一定知道渡仙令的珍贵，说不定会因为接受了这样珍贵的东西而时时自责，想到这里秦渊总是怜惜不已，也总想着白若缺应该也时常拿着渡仙令想念着他。这样一来秦渊不仅不会因为没有进入玉瑶仙岛而感到遗憾，而且心里还会满心欢喜，不管现状怎样艰难，只要一想到白若缺，就能让他生出许多勇气来。

　　　　秦渊暗自后悔将自己暗恋白若缺的事情告诉陆小青，若是这件事情在拜碑教中传开，那么极有可能会连累他今后再也无法晋升。如今他都已经来到了龙门，如果不出意外，出去以后他也能当上个主使或者副使。但是如果让人知道他爱慕剑门掌门弟子，那么他的忠诚必然要受人怀疑，与他竞争的人一定会落井下石。

　　　　忠诚这种东西就像是新晒成的宣纸一样，要么一尘不染，要么落了污点就一目了然，再也没有办法洗清了。

　　　　他没有办法叫陆小青保守秘密，但是他有办法让陆小青没有办法将秘密说出来。龙门中危机四伏，就算是死了人，也不会有人仔细追究，虽然柳慕池对陆小青感兴趣，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份情感并不深厚，只要他手脚做得干净不落把柄，柳慕池也没有办法怪到他头上，因为他是拜碑教中最公正严明的人，也是拜碑教中最好的人。

　　　　不管好人强不强大，怀有恶意的人都是喜欢先往好人头上欺负的。因为好人就意味着安全，即便是惹怒了好人，受到的伤害也一定会比惹怒坏人受到的要轻些，所以自作聪明的人难免会受到这些诱惑去伤害一些不该伤害的人。

　　　　陆小青心里还在因为秦渊无法与白若缺相见而哀伤，并没有料到秦渊竟对她起了杀意。

　　　　这个世界真叫人不可思议，在不久前秦渊还是个近乎迂腐懦弱的书生，而如今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在心里谋划谋杀另一个人了。

　　　　陆小青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认识白若缺的事情告诉秦渊，但是如果让他知道的话，难免要问她是如何认识白若缺的，这样的话很难遮掩她的身世背景，因此她就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秦渊。其实陆小青若是将她的身份告诉秦渊，秦渊非但会打消心里谋杀她的主意，而且还会帮着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他现在自认为有把柄落在陆小青手里，因此才想杀死陆小青，但陆小青如果愿意拿另一个秘密来交换，那他一定能放下心来了，因为他手里如果也有陆小青的把柄，那他就能相信陆小青会守口如瓶为了自己而替他保守秘密了。而且他就算只看在陆小青与白若缺是同门师姐妹的份上，也一定会帮衬着陆小青的。

　　　　只因为两人的想法截然不同，因此就多了许多误会，陆小青也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危险之中。

　　　　秦渊指了指前方一处僻静的地方，说道：“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走，我们过去看看。”他率先往前走去，陆小青连忙跟上。

　　　　“有什么东西吗？”陆小青问道。

　　　　秦渊突然一声不吭地跑了起来，好像是在追赶什么，陆小青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一起跑了起来。

　　　　跑了许久，陆小青已经分不清方向了这时候秦渊才停下脚步，陆小青没刹住脚，往前冲了几步跑到了秦渊前面去了。

　　　　“有什么？”陆小青什么也没有看到，四周没有一点星火和人眼，安静得天地像死了一样，她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突然从后颈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她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一阵一阵的疼痛，可是偏偏连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手脚也完全无法动弹，好像突然之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样。

　　　　她的身体被翻了过来，秦渊手中还捏着一张符咒，显然他刚才就是用符咒攻击了陆小青。秦渊确定陆小青完全没有力量反击之后，绷直的后背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薄刃的黑色匕首，匕首黑如漆墨，在夜黑中一点反光也没有，是一柄很适合在夜间暗杀的兵器。

　　　　冰凉的刀刃架在陆小青雪白的脖子上，陆小青惊恐地看着秦渊，她不知道为什么秦渊突然要杀她。

　　　　“你不要怪我，只怪你是个女人。”秦渊说道。

　　　　陆小青就不明白了，难道她是个女人就该死吗？她甚至开始怀疑秦渊被鬼附身了，以至于才说出这样狗屁不通的话来，但是即便是她心里如何气愤，也不能改变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她瞪大眼睛看着秦渊，心里的绝望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

　　　　“谁？”秦渊突然抬头看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厉声喊道。

　第133章　白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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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子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天上笼着弯月的云雾散开了，苍白的月光照在那张横七竖八布满了浅黄色的纹路的面具上，凝固的胶水在月光下照得发白，像是死掉的蜘蛛留下的旧巢风干在他的脸上。黝黑的面具上有一圈不明亮的反光，像是在他的脑袋上开了一只混白的眼睛一样。

　　　　矮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悄无声息地走出来，然后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动不动，和黑色融为一体的袍子死气沉沉地垂在地上，像是一道立于荒野的墓碑。

　　　　陆小青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这个世界是没有约束的，龙门是一道锁，将外面的道德和法律牢牢地锁在门外，罪恶和**在这里被无限放大，杀人不会受到惩罚，反而成了众人墨守的优胜劣汰准则。

　　　　矮子本来并不想离开那群女修的，但是奈何不住那些女修一个劲地对他冷嘲热讽和挖苦地白眼，所以只好先委屈地离开避避风头。正巧他看见秦渊领着陆小青往远处奔跑，他心思当然不会像陆小青那样单纯，他觉得秦渊的行为有些奇怪，因此他也没有对打招呼而是隐匿了气息悄悄地跟在后面看个究竟。最后他也没想到秦渊居然是想要杀死陆小青，陆小青是柳慕池带来的人，秦渊敢对她下手着实让矮子吃惊，因此才不小心泄露了声息让一向警觉的秦渊察觉。

　　　　矮子本来想等秦渊杀死陆小青后再现身，这样秦渊就落了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他虽然不知道陆小青在柳慕池心中是什么地位，不过她好歹是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