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圣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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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天星月珠和《冷之密卷》的出现给陈枫打开了一扇门，门的外面，是一个陌生而奇异的世界。然而陈枫也知道，自己也只是看到了那扇门，可距离那扇门还有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摸到门环扣一下，就算是扣一下，也不知道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开门，开门后会不会将自己撵走。一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凭借莫大的力量手刃仇人，陈枫便紧咬起嘴唇，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活下去，不能自暴自弃；一想到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遨游青冥，纵横苍穹，陈枫心里便无比激动。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便是最大的自由，有关于自由的梦一直是他最美好的梦。

　　　　地洞里渐渐有了光亮，陈枫却总是觉得仿佛有个人盯着自己的脊背看一般，看得自己四肢冰凉。陈枫当然知道这附近没人，可潜意识里来的感觉太可怕。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却还挣脱不了，就如同梦中溺水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梦中却总是醒不过来一般，心中充满的是无奈，是对生的厌倦。好在，陈枫的心性早已磨练起来，虽然在这个时间上待得时间不长，但也算是看到过生死离别。

　　　　陈枫知道，一旦自己走出了地洞，走到阳光下，这种压抑感和恐惧感就会消失。可是他不愿意逃避，他希望挑战一下自己。若是自己连这个都克服不了，又怎么能应付以后将会出现的危机？

　　　　于是，陈枫返身爬到地洞里面没有光亮的地方，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身边的黑暗，感受着来自外界的压力。

　　　　当陈枫的内心一片澄澈时，外界传递过来的压抑感和恐惧感终于渐渐消失了，变得一片清凉。试想，当一个人连死亡都经历过，一般的事情面前又怎么会长时间的战栗害怕？

　　　　在洞口熟悉了一会光线，一身轻松的陈枫终于钻出了洞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的太阳和脚下的高山。

　　　　陈枫长长地吸了一口四周的空气，对着远处的山峦和长空纵情呼喊：“我回来了！”那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畅快地宣泄了一番后，陈枫思考了一下出路，还是打算先回停尸坳。那里无疑是最适合自己修炼的地方。毕竟眼下对他而言，最迫切的就是将自己的修为稳定下来，同时学习一下两个木牌上面的两个较为简单的驱雾秘术和腐蚀秘术。

　　　　驱雾秘术虽然都有点鸡肋，但是对陈枫这种初涉秘术的初阶秘徒而言，反而比较容易学习。而且，学习最简单的秘术有利于陈枫以最快的方式熟悉秘力的运转和秘术的习练。腐蚀秘术和驱雾秘术不同，拥有不错的攻击力。但是当陈枫仔细研究了木牌之后才发现，这个腐蚀秘术的口诀是不完全的，只有前半部分，纵使练成，威力也不会很大。怪不得当初银婆婆进入乱石坳之前，会把它丢出去，并且曾说这和驱雾秘术一样，只是寻常的秘术。

　　　　但是不管如何，陈枫都打算将这两个秘术学到手，好歹也算多点本事。至于《冷之密卷》中的秘术，里面增强秘力的基本秘术也要持续不断地学习一个月，还有爆体而亡的风险，陈枫打算稍稍熟悉一下再找机会练习。哪怕是有些风险，陈枫也不会放弃里面的秘术。一旦有些基础，陈枫就将深入到林漠山脉，看看是不是能够在五个月后去大陆找机会加入青云门。

　　　　加入青云门对陈枫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秘术提高实力，至于替银婆婆报仇，则暂时不在陈枫的计划之内。一是因为陈枫自己的实力低微，想报仇也无从谈起；二是因为陈枫不知道银婆婆所说的是否真实，一切还有待于考证。

　　　　昨天临时出远门，连夜才回来。闷热、晕车，太痛苦了。

　第44章　金光寺

　　　　怀着愉快的心情打听好道路，陈枫倒是不着急，一路走一路了解外界的环境。原来一直居住在渔村，他对于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这次出行倒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尤其是洞中的一月，经历了生生死死，不见光明，如今重回尘世，陈枫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枫对秘界想要有更深的了解还无从谈起，毕竟一路上根本就见不到秘者。哪怕是见到，他也不打算接触，反而会选择躲开。毕竟，他的身上有些秘密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见不到秘者，陈枫也一直保持着警惕，一直在运转着敛息秘术，掩藏着自己秘者的身份，避免出现万一。所以，陈枫这段时间了解的情况主要还是集中在这个世俗的凡人世界上。

　　　　渐渐地，陈枫了解到，自己所居的红枫岛范围很大。整个红枫岛被一条叫郁江的河流分为南北两部分。郁江很奇怪，它发源于红枫岛的中心山脉，同时向东和向西流去，仿佛是两个不同流向的河流结合在了一起。东西两个郁江都很长，越往上游去，艰难险阻愈多，以致没人能够达到。

　　　　在红枫岛西边的大陆，同样有一条江将土地分为南北。这条江名为潘江。潘江之南，属南唐；潘江之北，叫北汉。红枫岛属于南唐的疆域。

　　　　日月如梭，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国家都在杀伐声中分分合合；兔走乌飞，大城、小镇、孤村都在日晒雨淋中兴兴废废。不知不觉，北汉和南唐都立朝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的人事沧桑，两大国家也从刚开始建国时的相差无几走向了不同的境地。

　　　　南唐依靠一千多年的太平、富饶的资源和发达的海内外商业，国家的财力蒸蒸日上，文采风流更是达到鼎盛。只是国家内部土地兼并愈趋愈烈，上流贵族日益腐败，百姓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但是在这个世上，不管是哪朝哪代，百姓都是最能忍的阶层，只要能吃饱穿暖，哪怕是饥一顿饱一顿，不走到卖儿鬻女的境地，他们还是会牛马一般供统治者驱使的。所以，有潘江这天险倚为屏障，南唐的贵人们自然不会有任何忧虑，只是偶尔为如何享乐发点小愁罢了。

　　　　南唐重文，北汉重武。北汉之所以重武，也是不得已为之，因为北汉最北面的极北苦寒之地生长的都是只会狩猎、畜牧和劫掠的蛮人。更兼有一个在西边与北汉接壤的黑蛮国，一百年来与北汉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几乎没有十年安宁。因此，居安思危，北汉国自上而下几乎睡觉时都是警觉得睁着一只眼睛。连年征战，劳民伤财，北汉却没有南唐那么得天独厚的资源和地利，所以国家的财政往往捉襟见肘。苛捐杂税之下，百姓的生活更为困苦。但是，统治者铁血的治国手腕、强大的军力镇压和忠君爱国思想的深入人心，保证了这个国家的稳固。

　　　　最近一百年里几十次大的战争下来，北汉打了多次胜仗，整个国家不声不响中，自有一种睥睨四方的豪气，连普通百姓谈起与周边国家的战争，都沾染上了一份自豪。尤其是近十年来，刚刚登基的北汉皇帝心仪南唐的文采和风景，加强了与南唐的文化、商业交流。两国表面上兄弟一般的亲密关系倒是让荒漠之中苦苦与风沙相对抗的黑蛮国有些惴惴不安，黑蛮国也生出了学文的念头，苦于百姓大多不识教化，只好作罢，但是国家上层贵族与南唐、北汉的接触越来越多。

　　　　随着南唐、北汉、黑蛮三国的交流日深，导致红枫岛上也不乏北汉甚至黑蛮国前来的冒险者。

　　　　虽然陈枫只是想打探一些俗世的情况，但还是意外地收获了一些关于秘者的信息，那就是不管是南唐还是北汉，抑或是地处偏僻的黑蛮国，在它们的皇城和其他大城里，都供奉着一些秘者。这些秘者轻易不插手国与国之间的武力争斗，只作为一种威慑力量存在，享受着朝廷的供奉，保护着皇族的安全。哪怕是整个国家亡了，这些秘者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不管是谁当皇帝，都不敢招惹这些凡人眼中仙人一般的存在，朝廷也不行。这些秘者只是负责护卫皇族的安全，不让他们被那些无宗无门任意胡来的秘者所伤害。当然，这些秘者也不是白白地护卫这些皇族。他们看中的还是皇族给的报酬。对于大多数秘者而言，真金白银、翡翠珍珠都如沙土一般寻常，没有任何价值，但是一些国家特有的材料对他们而言还是很珍贵的。比如秘石，对凡人而言只是稀有的石头，对秘者而言却拥有巨大的价值。

　　　　仿佛是建立了一种默契一般，三个国家的秘者都尊崇着这条规定，所以凡人对这些秘者的了解也就仅仅只有这些。哪怕是这些内容，也是陈枫听北汉过来的一些冒险者偶然间谈起的。

　　　　由于走走停停，且走了许多弯道，三天之后，陈枫才走到距离射鹿镇不远的金光寺。过了金光寺，便是射鹿镇。

　　　　金光寺建于一千七百年前的前朝，历史已经比较久远。原名“妙利普明塔院”。后来，连续有两位高僧金叹和光虚都曾在此住持，将这座寺庙的声誉推向，故改名为金光寺。它是南唐的十大古寺之一。金光寺还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出过许多佛家高手。只是最近百年来，金光的高手都隐居不出，武学的名气渐渐弱了下来。但是在佛学上，金光寺仍是整个南唐佛学界的泰斗。金光寺的香火丝毫没有因为在江湖地位上的没落而受到影响。其实，在世人的心目中，金光寺发展的最大桎梏是地方太过偏僻。可是，金光寺的现址是高僧金叹指定的，谁也不敢提出迁寺的念头。

　　　　傍晚，夕阳西下之时，陈枫站在山脚下的一个无名桥头，抬眼即可见碧瓦黄墙的金光寺坐落在绿树丛中，院内青松翠柏，曲径通幽，景色甚是怡人。

　　　　陈枫在寻找着禅意。

　　　　他不懂禅，祖父的故事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老僧，可总让他感觉到玄玄乎乎。乱石坳中的一月，让生活中感悟的碎片都拼凑起来了。静坐调心，超越喜忧，以静治烦，由痴而智。虽然他还做不到所谓的戒贪、戒瞋、戒痴，可心中已经有了宁静。

　　　　寺内的香火很好，氤氲不断，不过陈枫知道，佛经解决不了自己的烦恼。水往低处流，云在天上飘，处在什么位置，便有什么样的心事。

　　　　看到金元寺，陈枫反倒是想到了乱石坳附近的那座破败的道观。萧瑟凄凉与人声鼎沸，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

　　　　此时，落日的余晖正点点洒在山石、青松之中，金灿灿的，仿佛跳动的灵光。冯渊的面容在陈枫的心头再一次浮现又逝去，像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第45章　火弹秘术

　　　　奔波了数天，陈枫肚中已经比较饥饿，可是身上带的干粮早就吃光。金光寺倒是有家客栈可供打尖吃饭，于是，陈枫就打听了一番后向这家客栈走去。在冷峰的身上，不仅只有秘石，还有一些被他们这些秘者极为看轻的碎银子。在到达秘师境界前，秘者还是要按时吃饭的。到了秘师境界，可以多日不饮不食；到了秘宗境界，就可以说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了。

　　　　客栈叫金光客栈，名字起得中规中距。客栈前停了许多马车，不时有大家闺秀这些女眷进入，她们都是来进香却又不方便在寺中居住的人。

　　　　这是陈枫第一次到客栈里吃饭，因此陈枫在店外观察了一番，才挺起胸膛走进去，在大厅一个角落坐下来。店小二过来伺候，陈枫随意要了一碗热汤和两个烧饼。

　　　　就在店小二刚将热汤端到桌上，陈枫还没有喝上一口的时候，店外突然冲进来一个身着灰衣、个子瘦小、贼眉鼠眼的人。他进店之后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就往里面钻了进来，经过陈枫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俯身，避过众人的目光，将一个青色的布袋子丢在了陈枫怀里，立即转身从后门跑走了。

　　　　那人前脚刚走，便又冲进来两名少女。这两名少女都是身着绿衣，身量尚小，容貌清丽，大概还未成年，但是秀眉冷横，带着怒气，手持长剑。

　　　　“贼子！哪里走！”随着他们清脆的呵斥，两位少女也追出了后门。

　　　　陈枫手里拿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布袋想要叫住她们，怎奈她们的速度很快，转眼就不见了。

　　　　陈枫不由记起刚认识冷峰时，冷峰闲聊说出的内容：要在秘界立足，你最需要了解的两种事物就是女人和市井。女人容易让你犯错，市井则是秘界的缩影，或者说是秘界是市井的缩影。秘界不乏一些人是吃过女人和市井的亏才决意修炼秘术成为秘者的。为此，冷峰所在的多宝门，凡是门中弟子，艺成之后之后都要到市井江湖荒野中历练三年，以磨练心性，以期修炼之路上心性大进。很多宗门也都有类似的规定。

　　　　冷峰还说，一旦走上秘者之路，便会面对无尽的寂寞。个别进取无望的秘者明明知道一个凡人的寿命太少，可仍不思修炼，滞留红尘，情愿早早地结束一生去享受那些修炼没有的乐趣，这就是堕落的快乐。

　　　　数日后，金光寺后山深处一个极为隐蔽的石缝里，陈枫此时正坐在那里。只见他盘膝而坐，神色庄重，缓缓地举起了右手，直直竖起了食指，随后闭目凝神。

　　　　不一会，突然在陈枫竖起指尖半寸高的地方，突然发生了一丝空间波动，凭空出现了几点火花，火花刚一现身，立刻就“嗞啦”一声，在空间扭曲中无端的变成了花生米般大小的红色火球，这火球虽然不大，但一股炎热的高温，紧随着小火球的出现，立即弥漫了整个石缝。

　　　　陈枫睁开眼睛，看着指尖小火球不断跃动，听着它高温燃烧的声音，露出了兴奋之色。可是陈枫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因此随之往前方的一截断木一指，火球应声而出，“轰”的一声，击打在断木上，火焰立即爆裂，散发出更加炽热的温度，随后将断木引燃。

　　　　火球脱离手指之后，陈枫浑身一松，觉得刚才几乎连手指都快绷断了。他怔怔地盯着地上燃烧的断木，看着它在火焰中缓缓地化为灰烬。没有了燃料，火焰闪动了几下之后也随之熄灭，陈枫身边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最终恢复了正常。

　　　　感受着因为自己而造成的身边环境的变化，陈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开始拿起大腿上放着的一本小册子，研究起刚才施术时的得失。

　　　　这已经是陈枫在金光寺滞留的第十三天了。

　　　　在客栈里遭遇了两名少女追小偷之后，陈枫快速地吃了饭，付账之后也快速走出客栈后门，看了看，正是金光寺的方向，便也走了过去。原本陈枫是没有打算到金光寺里的，可是手里多了那个小布袋，陈枫不知道如何处置，更不能据为私有一走了之，只好到寺里看看能不能见到那两个少女。很明显，这个小布袋的失主一定是两个少女，只不过被之前的那个小偷偷走了罢了。

　　　　自从客栈里出来后，陈枫在金光寺内外找了好几遍，也没有再看到那两位少女包括那个小偷的身影。索性陈枫就在山上住了下来，看看是否能够遇到失主。陈枫打定主意等上三天，若是三天之内还是不能够物归原主，就只能先行离开。

　　　　连续找了两天，陈枫还是一无所获，突然想到小布袋里说不定有失主的信息，看到小布袋未封口，因此便很坦然地将小布袋打开了。

　　　　小布袋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本无名的小册子。小册子的年岁看起来已经很久了，纸张都已经发黄，但是陈枫摸起小册子，却发现这小册子虽然古旧，却十分结实的感觉，看起来纸张也算是稀有之物。陈枫翻了一下，里面的字迹比较潦草。陈枫没有上过私塾，但是陈枫的祖父年轻时曾四处闯荡过，有缘读过书，陈枫也就跟着祖父学会了识字。原本学识字只是为了以后酒馆记账，没想到用在了这里，这让陈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