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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圣尊-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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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问，你想离开这里吗？”陌生的秘者突然用极为温和的语气对她说。
金世才觉得，自己从没有这般温柔过。
第620章 哪个更快活
雨下个不停，铅灰色的云笼罩着整座无名山脉。
雨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因为连日的阴雨，山石上出现了惨绿的青苔，一如成穷的脸。
在他身后，十多个弟子稀稀疏疏站立在雨中，泥浆逐渐淹没了他们的脚掌。远处，他们栖身的茅舍早已消失在连绵的大雨中。
他们不太敢看自己的师父。
此时，成穷的脚底下，诡异地燃着一团火焰，黑色的火焰之中，是一块刻有奇特秘纹的石头。雨滴顺着成穷的眉梢、鼻尖和下巴不断地滴下来，落在火中的石头上，转眼就消失不见，连响声都没有。
成穷枯瘦的脸庞带着丝丝痛苦，凸起的喉结偶然会动一下。一把黑色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腹部，像是一只无情的手，在抓挠着他的肠胃。一开始的巨大痛苦早已变淡了，他只是觉得浑身困乏，想要长眠于此。可现在还不是时间。
他已经站在这里十多天了，目的就是完成这个以生命为代价的秘术。
“师父，真的需要这样吗？不这样真的就无法保存我们万盛宗吗？”有弟子哭泣着哀求。他们的眼泪已经无法流下，正如成穷腹部的鲜血也无法留下。眼泪和鲜血大概早已流干了。
面对着弟子早已问过许多次的问题，成穷依然坚持着给予许多次的解释：“煞穴一旦被破，你们这些人的性命都要丢掉。所以，我必须保持煞穴。可是，煞穴的中枢秘阵是挡不住那些外来的秘者的，我只能重组秘阵。重组煞穴的秘者，只靠秘力是不够的，只有我采取这种方式，才可以激发那遥远年代留下来的手段。”
成穷没有转身，而是将目光投向纷飞的雨帘：“你们这些孩子，生于煞穴之上，命中注定离不开煞气。虽然煞气附体，让你们的寿元大减，可对你们的修炼却是有帮助的。最主要的是，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万盛宗的传承也在这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毁掉。可是，我是没有能力挡住那些外来秘者的。我只能如此了……”
成穷叹息了一声。
雨依然鞭打着大地，成穷的脸色越来越差。这种奇特的秘术最折磨人，换成别人，不一定能坚持到现在。
火中的石头依然如故，成穷却知道，石头正在积累着自己提供的能量。一旦能量充满，煞穴的中枢秘阵就会重组。
只是，成穷的身体也早已垮掉了，他一直在凭借一股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他无比疲劳，眼前不时会浮现一道道黑影。那是秘魇将至的前奏。这个秘术实在是太邪异了，甚至连一向作恶的秘魇都不愿意秘者去完成这个秘术。
成穷听到了秘魇在吞噬许多秘者的咀嚼声。也许这是错觉，也许是真实的。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信念，最整个万盛宗无比的忠贞。
同一时刻，叶留雨坐在上官敏不远，她在等待着接下来的讯息。
之前，牺牲掉陈枫她并没有太多犹豫。在陈枫身上，她发现了一丝缘分，她也看到陈枫身上有一些优点。可毕竟，他的修为太低了，而且身份特殊。牺牲掉他一个，能够为观澜宗带来巨大的利益，作为宗主，她认为这是值得的。若是单单是一个秘者，她可以任意施为。可作为一位宗主，她却要时时以宗门利益为重。她暗暗下定决心，等再过一段时间忙完宗内的几件大事，她一定退位让贤。没有自由的日子，纵然有整个宗门的资源可以随意使用，她却依然找不到当初自由自在修炼的感觉。
时间渐渐过去了，她突然生出了一丝焦躁的感觉，眉梢不由抖了一抖。
她情绪上的轻微变化竟然引起了身边上官敏的注意：“妹妹，怎么了？”
“没有什么。也许是这里有些压抑，与宗内不同吧。”
上官敏笑笑说：“是，这里距离传说中的煞穴很近，自然会让秘者感到一丝不适。若是到了煞穴深处，那里的煞气之强，就连我们这些秘宗也要好好应对呢。那六个秘者进去之后，要过一段时间才可能进入煞穴中央。”
叶留雨想，是啊，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什么自己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变得焦躁呢？她随即问上官敏：“这六个人的修为都不高，姐姐怎么知道他们能够进入煞穴中央呢？毕竟姐姐也说了，里面的煞气可不简单。”
叶留雨理了理头发说：“我从一本典籍上得知，这里面的秘阵其实只处于一种自行运转的状态，所以通道内的煞气并不多。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这个秘者。煞穴是整个鸣煞之地的关键一点，必须控制在我们手中才可以。”
“姐姐，咱们认识这么久，你感觉，做一个宗主或者大长老与做一个普通的秘者相比，哪个更快活？”
“自然是宗主。”
“为什么？我感觉做一名宗主凡事都要先考虑宗的利益，自己往往身不由己。”
“妹妹，你可知道，若是没有宗，我们哪里可能修炼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散修看似逍遥，但是居无定所，要秘器没秘器，要秘石没秘石，进阶的关键时刻，连个护法的人都找不到。你觉得他们就快乐吗？我们为什么苦苦钻营，还不是想真正拥有支配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是修为提不上去，一切都是空话，单单是有限的寿元就做不了什么事情？”
“可是……”
“妹妹，你又变得执拗了。好好做你的宗主，只要我们好好联手，这赤霞山，这南唐都是我们的天下。”
“是，姐姐。”叶留雨答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思考着自己的答案。可是答案对不对，她说不清。看了看不远处的觉慧，纵然睿智如他，不一样为了大觉宗来到这里，去做争抢算计的事情吗？
这样的秘界，有时候真的很无趣啊。
然而，大地一阵剧烈的颤动打断了叶留雨的思绪。无名山脉，十多名弟子正抱着自己咽气的师父哭嚎。在成穷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终于无牵无挂地去了。
第621章 退路全无
“姐姐，出了什么事？我感觉到秘府遗址那边大概出了问题。”感受到大地剧烈的震动，叶留雨急忙问道。
“确实出事了。”上官敏没想到其中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就意味着之前派入的六名秘者也会随之遇到各种麻烦，甚至可能都在其中罹难。这意味着他们准备很久的计划可能落空了。
“大师，您怎么看？”上官敏问觉慧。
觉慧口宣佛号之后说：“三身元我体，四智本心明。身智融无碍，应物任随形。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妨一起去其中探个究竟。”
觉慧所说，正合上官敏的心意。众多强者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瓜分其中的好处，上官敏难得执此牛耳，是绝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的。所有的秘者中，地位和修为能与她匹敌的人只有叶留雨和觉慧，而觉慧的修为甚至在她之上，在秘界的威望也压过她一线。不过，觉慧佛门中人的身份固然能够让他得到秘者的尊重，但是也会让很多秘者不愿与其合作。若是真比斗起来，上官敏未必输，可觉慧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摆出了一副听从上官敏安排的架势，这让上官敏十分惊喜。
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上官敏又征求了一下其余有威望的几位秘宗的意见，大家的意思都是亲自前往秘府遗址中探究一番。郭啸天和乾老魔难得意见一致，都嚷嚷着要直捣虎穴。
上官敏看了看周围的秘者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分成六队，分别从六个入口进入，直接往秘府遗址中心会合。”
之前得以保全性命的王丛却突然插话说：“既然只有一个入口是正确的，那么也就只能有一队秘者能第一时间到达秘府遗址。这样的话，不管哪一队秘者通畅进入，都不可能将里面的好处留给别人吧？”
王丛话音刚落，其师父张长老就呵斥他：“你退下！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你懂什么？”
王丛受到呵斥，却有些不服气，嘴里又嘟囔了一声：“本来就是这样嘛。”
张长老尴尬地一笑，却没有在说什么。
纵然王丛不说，在场的秘者个个都是人精，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否则，之前何必要让陈枫等人探路？不过，大家都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愿意明说罢了。现在这个问题被王丛说破，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上官敏。
上官敏的秀眉也是微微蹙起。她在一开始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可是眼下确实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若是众人合成一对一个个入口试验，可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也许最后一个入口才是正确的。
觉慧这时候开口了：“诸位施主不用担心这一点。贫僧有个感觉，那就是六个入口是连接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大家都有机缘到达秘府遗址的中心。”
虽然觉慧说的话大出大家的意料，可是觉慧的威望和他身上的那些传奇一般的故事却让大家认定这话一定是有根据的。
“大师何出此言？”
“这是贫僧推算出来的。”
纵然觉慧是推算的，可大家却觉得这是有很大可能存在的。毕竟，觉慧的推算之能可是赤霞山脉首屈一指的人物。出家人不打诳语，历代大觉禅师只要出手说出推算，十有八九都是准确的，除非出现特大的变故。
觉慧的话让多数秘者的心都安定下来，尤其是一些修为稍低的秘者。他们的修为本就稍弱，若是出手再晚了，就更没有机会了。秘者所谓的探险寻幽，打着的都是寻找秘界前辈遗迹的幌子，做的则都是盗墓之事。时机、运气和实力则是决定他们收获的三个重要因素。
于是，眼前的秘者便根据各自的宗门分成了六队，每队都有一到两名秘宗。其中的一个插曲是所有的散修都在一队，可是郭啸天和乾老魔彼此并不对付，最后叶留雨只好让乾老魔和张长老一个队。对此，张长老并没有任何异议。既然不存在早到早得，多一个秘宗在自己这一队里，实力便多一些保障。而且，有乾老魔领队，他便可以放心地照顾自己的宝贝徒弟。
乾老魔倒是没有客气，理所当然成为了领队。他中阶秘宗的修为倒也是理所应当居首。至于叶留雨，自然是和上官敏一队。
“出发！”随着上官敏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涌入了六个入口。
此时，剧烈的震动才刚刚停止，但是大家明显感觉到，空气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凝重的感觉。这是大家作为秘者本能的感受。
众多秘者修为各不相同，在秘宗带领下却义无反顾地踏入其中。这里面有利益的驱动，更有秘宗的鼓舞。秘宗，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如今这么多秘宗齐聚，就算是攻打下一个国家，他们也能相信。
当众人刚刚踏入通道之后，消失的巨震突然又重现。“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竟然是六个入口全部坍塌了。
一时间，众人退路全无。根据震动的剧烈程度，大家都知道其余五个入口也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
众多秘者面面相觑，这才第一次有了一丝担忧，不过这担忧很快被秘宗打消了。
“都鼓足精神！到了秘府遗址的中心，自然有办法离开！”秘宗们说着类似的话语，只是，他们在黑暗中的脸色却终于现出了一丝严肃。
乾老魔对着张长老冷笑着说：“你家这娃娃倒是机灵，好好历练一番，倒是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说完，瞥了王丛一眼。
王丛没来由一哆嗦。倒是张长老谦虚地应承了一番，更是坚定了看护好这个徒弟的念头。乾老魔没头没脑的这一句话他可不会认为是赞赏。
此时，在通道深处，金世才问停止哭泣的女性秘者：“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海，大海的海，叫海静。不过，我父母和师父都叫我阿银。”
金世才突然颓然坐在地上，脸上惨然一笑：“阿银，她也叫阿银。”
女性秘者自然不知道这句话中哪个阿银是自己。
这时，刚刚停止的震动再一次出现，这一次，金世才根据方位判断猜测出入口那边出了问题。
他看着脸上现出惊慌的年轻女子，突然坚定地说：“阿银，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第622章 秘音符
王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当初知道师父要去鸣煞之地探险，他便要求跟着去，被师父怒斥了一番。不过，一直备受师父宠爱的他自然有办法。通过一位师姐打探好师父的行程后，他悄悄地跟了过去。他的速度自然赶不上师父，可是师父要等待其他人，还是被他追上了。
追上之后，又是被师父一顿臭骂，可他浑不在意，他知道这是师父关心自己。在师父所有的七个徒弟中，他是年龄最小的，但也是最受宠的。三十多岁便修炼到初阶秘师的境界，放眼偌大的南唐秘界，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师父多次表示，只要他能进阶高阶秘师，到时候就会把衣钵传给他。
不过，王丛有一点遗憾，那就是宗内其他支的弟子对他有些不服气，认为他的修为是张长老用秘药堆起来的。王丛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鸣煞之地号称禁地，是整个南唐秘界最响亮的地方，若是能在其中闯荡一番全身而退，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这样，他不仅能树立自己的威望，还能赢得三师姐的青睐。
想到三师姐，王丛微微有些遗憾。三师姐是整个九鬼宗最漂亮的女弟子，品行性格都很好，偏偏看不上他。王丛十分懒惰，但是为了在三师姐面前表现自己，他修炼才比较努力，才一跃成为秘师。可是三师姐对此十分淡漠，仿佛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师父最终答应带上他，只是王丛想不到，还未进入鸣煞之地，就遇到了这一系列波折。
那个实力强大的乾老魔总是对着他怪笑，这让王丛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他只得紧紧跟着自己的师父，生怕落单。
就在他们前行了数百丈远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阵刺耳的刀戈之声。一道道黑气随着刀戈声在众人眼前凝出，如蛇一般不停游窜。
王丛身边一个高阶秘师正要往他身后躲，一道黑气突然加速，直接射入了这个秘师的眼中。这个秘师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打滚哭号。
乾老魔上前只是将他翻开，还未有下一步施为，这个秘师早已眼珠凸起、七窍流血而死。
王丛一呆：“高阶秘师竟然就这么死了？”
刀戈声还在继续，王丛和另外一名秘师都紧紧捂着耳朵，只有两个秘宗不为所动。可是，纵然捂上耳朵也没有效果。
王丛觉得有一只细长的匕首在自己的耳孔中不断搅动，痛得他不由弯下了腰。
张长老见到徒儿如此，急忙把手掌贴在了王丛的背上。王丛只觉得耳畔的噪声突然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音。
乾老魔的目光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长袖拂动，一道道霞光便从他衣袖中闪出，与黑气纠缠在一起。
在霞光的映照下，隐隐能看见黑气之中藏有一个个微小的字符。噪音竟然是这些字符发出的。
乾老魔冷哼了一声，霞光居然一段段地爆炸开来，空中顿时绚烂无比，随即没入黑暗，不过黑气也随之消失了。
在其他五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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