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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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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
秦素心下万分得意,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伤感怀念的表情。
她在白云观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上无人管下无人盯,自是放开手脚将一应能备下的东西全都备齐了,这本薄册便是秦素依着前世的作旧之法伪制的,为的便是应付这样的时刻。她一共制作了两本,做完后便埋在了地下。
不过,因萧氏突然出了附学一事,秦素不得不提前回青州,这些作旧之物她也不得不提前挖出来。
好在这册子在土里也埋了半年,作旧的效果还是相当逼真的。以隐堂秘法做旧的纸墨,除非是经年赏鉴旧书画的老手,否则轻易难以辨别。
自回到青州后,秦素便将这本册子单独留在了手边。当时她只是隐约担心着薛氏留在平城的人手,怕他们察觉到什么,所以留下此册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看来,她的预感还是相当准确的,这本册子自然也就派上了大用场。
“这纸也非新纸,至少也是五年或者更久以前的陈纸了。”薛允衍此时又说道,一面仔细地翻看着纸页。
秦素适时插言道:“这上头的内容都是先庶母抄录的。自去了连云田庄后,我日常无事,便照着先庶母的字迹练字来着,所以留给两位郎君的赠言皆是这种字体。至于这册子里的内容,实是有些散乱的。先庶母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抄录这些的时候,也可能……她是太疲累了吧。”她说着便掏出布巾来掩了面,语声微带哽咽。
薛允衍将那薄册翻来覆去看了良久,便蹙起了一双淡眉,将册子还给了秦素,温声道:“姑且信之。”
不知为什么,秦素从他的声音里,再度听出了一丝宽纵之意。
这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瞧出了她的手段?
她还就不信了,她这手做旧的绝活儿,当初那可是骗过不少人的,薛大这才多大,怎么就能看破了她的伎俩?
这家伙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可是,就算断定薛允衍看不出什么来,秦素这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她拿巾子拭了拭眼角,便接过册子便收进了袖中,敛眉不语。
她这会儿还在伤感着呢,自然不好多言。
“罢了罢了,算我冤枉你了,你且继续往下说。”薛允衡说道,还拿扇子在秦素的眼面前虚拍了几下,以引起她的注意。
秦素便作出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来,勉强笑道:“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起了先庶母,有些难受。”
她的话音落下,薛允衡便安静了下来。
秦素的身世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自是知晓她生母早逝,又因了外室女的身份在秦家很受排挤,此刻她因思念生母而伤感,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好受。
好好的小娘子,偏生出身差到了极点,生父生母皆亡,也难怪她在府里一句话不敢说,只敢暗地里玩手段了。
此时此刻,我们的白衣薛二郎却是完全忘记了,这位“可怜的小娘子”,是如何把他给耍得团团转,还叫他以为那位东陵野是真有其人,拿“东陵先生”当了圣手来看。
秦素很快便平息了情绪,在蒲团上作势向薛氏兄弟行了个礼,道:“我失仪了,请两位郎君勿怪。”
薛允衍淡然不语,薛允衡则摆了摆扇子,催促道:“罢了,你也……莫要难过了。”说着话他便拿扇子挠了挠头。
除了自家那些躲不开的妹妹们,大都的豪放小娘子们,他可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现如今这秦六娘又不像方才那样大胆了,小可怜儿似地低眉顺眼地,倒叫他有点难于应付。
总不能像对待妹妹们那样摸个头、捏个脸,再小点儿的还能抱过来哄一哄,眼前的这个,让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薛允衍淡静的眉眼间,浮起了一丝笑意。
这种看戏的感觉,却也挺有趣。
听了薛允衡的话,秦素立时便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轻声道:“我无事,多谢二郎君挂怀。”
薛允衡挠头的手顿了在半空。
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原本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到了人家的眼面前儿,先是被那奇怪的嗓音吓得败退,后又被人家气得跳脚,这会儿却又觉得对方有点儿……可怜。
分明是她欠了他的,可现在怎么倒像是他欠了她似的?
这是怎么个意思来着?
薛允衡狭长的眸子往秦素的身上兜了个圈儿,复又不着痕迹地转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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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赴异乡
于薛允衡而言,此种微妙的滋味,还是他平生仅尝。
好在秦素此时适时地开了口,也算是变相地解去了薛允衡的尴尬。
只听她接续起方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彼时我已经推算出了广陵战事,亦知道秦氏必将阖府北上。那时法坛——也就是垣楼——已经设好,我又提前将紫微斗数推出的事情公之与众,令垣楼名声大振,法坛之力亦由此加强。有它坐阵,我终于发现那死气聚结之地,便在壶关窑。”
壶关窑三字一出,薛氏兄弟同时脸色微变。
壶关窑背后的主子,可是大皇子!
在查探秦家诸事的时候,他们无意间挖出了这个消息,本以为此事多半是偶然,却不想这事儿居然很可能是秦六娘的手笔!
当然,壶关窑如今已经塌了,被深深埋进了地底下,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个了局,无论对谁都算是有了个交代。
可是,一介小族外室女,如果她当真胆敢算计当朝大皇子,这胆子却也实在太大了。
她就不怕得罪皇族么?
静默片刻后,薛允衡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秦素心下了然,面上则摆出了一副毫无城府的模样,说道:“壶关窑兵气浓郁、血光极重,我秦氏运低势弱,根本克不动它,反倒要受其所累,很可能阖族覆灭。不得已之下,我便用了些法子将壶关窑给转了出去。”
薛允衡上下打量着秦素,半边眉毛又挑得老高:“壶关窑是经由你的谋算才转给金银坊的?”
“不是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更不知道什么金银坊。”秦素摇头说道,面上含着几分难堪:“我只是让人给林舅父透了点风声,说那壶关窑值钱罢了,恰好那段日子我钟舅父不在家,林舅父又是个喜欢钱财的,据说外头还欠着钱……”
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像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秦素此时的神情便很好地表现出了这一点。
薛允衡目露沉思,看向秦素的眼神含着审视。
他又不是真的傻,秦素这话可并不叫人信服。
秦素也知道他们会起疑,但壶关窑之事她并不想让自己露在其中,便只以虚言带过。总归周木等人早就改名换姓、远走高飞,薛家就算要查也是无从查起。
“你生母留给你的人手,在何处?”薛允衍微凉的语声乍然响起,却是拓开一笔,根本没去接秦素的话。
秦素暗地里“啧”了一声。
这人一来就问了个最麻烦的问题。
可是,再麻烦的问题,她也必须得回答。
“他们应当已经在唐国了。”秦素眼也不眨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害且纯善,“垣楼也是我与九皇子之间交易的一部分,离开上京之前,我委托九皇子将垣楼关了张,又请他将先庶母留下的那些人带离了大陈。毕竟,他们为我做了这样多的事,我这个主人也不能亏待了他们去。”
她神情黯然地说着这些话,慢慢地垂下了头。
“你这话也真是……”薛允衡嗤笑着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就凭这六娘子一句话便把个壶关窑给转了手,他怎么也不相信垣楼之事会是如此了局。可是,纵然他心存疑惑,秦素的话却是毫无破绽,而更重要的是,此事无法证实。
他们不可能去找李玄度当面对质。
秦素也是算准了这一点,这才说出了那番话。
此时她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道:“两位郎君,你们以为我有多大的能耐?”她看向薛氏兄弟的眼神显得极为无辜:“调动先庶母的人手、请两位郎君帮忙,再与唐国九皇子做交易,以我的身份,能做到这些已是极致了。纵然我身边现在的人手多了些,那也是现在的事。在此之前我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请两位郎君一定要相信我。”
薛允衍不置可否,薛允衡则是响亮地“哼”了一声。
虽然表现不同,但这二人的意思却是很一致,那就是:信你才怪。
秦素不由苦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也很清楚两位郎君找我的目的,两位一定以为我身后有人。”她的表情越加苦涩,再度长叹了一声:“老实说,我倒是真心诚意地希望我身后还能有个人,这样我也就多了个撑腰的了,可惜竟是不能。我知道两位郎君不信,我也不怕两位郎君继续往下查,若能查到我身后之人,还请两位郎君不吝赐告,我也好多一些助力,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单打独斗。”
语声低微地说到此处,秦素已是满脸郁郁,垂首不语,全然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瞧来又比方才更加可怜。
一阵大风忽地拂过,黄幔舞动起来,发出“扑啦啦”的声响,远处的水声亦随风飘进大殿,隐约可闻。
良久后,一道微凉的语声方才响了起来:“所谓实话,折半而闻,也就足够了。”
秦素抬头看去,却见薛允衍正淡淡地看着她,那又琥珀般的眸子便沉在阴影里,神情莫测。
看起来,秦素说了那一大堆的话,他也只信了一半儿。
秦素这一回是真的要叹气了。
“大郎君又何苦讥讽于我呢?”她转眸正视着薛允衍,一脸的诚恳:“两位郎君想必也查了我许久了,那么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们可曾查到了我背后的那个人?”
无人应答。
薛允衍拂了拂衣袖,而薛允衡摇扇的手亦是停都没停。
很显然,秦素的问题,他们已经有了答案。
见此情形,秦素立时便笑了起来:“你看你看,你们果然是没查到吧。”
薛允衡将扇子往膝上一搁,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若查到了,我们又何必来寻你?”
他们本就是强势的一方,事实真相如何,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他们的想法才更重要。
秦素自是深谙其理,此时便立刻摇头道:“二郎君此言差矣。若是以薛氏之能也没查到我身后的人,那便表示,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她说着话便开始掰手指计算起来:“两位请想,我两岁多才回到秦府,七岁又去了连云,一直到十二岁才第二次回秦府守制。这期间我哪里能有机会接触得到所谓的‘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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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软颜温
秦素这话说得不尽不实,毕竟,有个不知名的皇子一直在算计着她,但这些事情,薛氏想必是查不到的。
毕竟,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差不多都被秦素抹掉了。
此外,薛允衍在汉安乡侯府留下了人手,这事秦素虽未明言,但还是给阿忍他们提过醒。以阿忍的精细,这些人若是忽然跑来查探秦家的消息,她必有所觉。换言之,近段时间秦素的种种动作,薛家应当并不知情。
包括她与李玄度私定……不对,是约定终身之事,这两个人也没知道。
秦素的心里泛起甜意。
身边陡然多了个可以扔包袱的人,能够将她的一应谎言实话尽皆兜住,这种感慨委实是……太美妙了。
听了她的话,薛允衍淡眉微拢,负手无语。薛允衡却是将秦素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蓦地问道:“黄柏陂又当怎讲?”
秦素的面上,终于生出了一丝尴尬。
这件事她确实做得很不地道。
思忖片刻后,她便直身而起,向着薛允衡深施了一礼,道:“此事确实是我亏欠了二郎君,那黄柏陂的确不能算是个好地方,我在此先行赔罪……”
她话未说完,薛允衡已是“哈”地笑了一声,一下子便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扇子几乎指到秦素的脸上,咬牙切齿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碍于秦素是女郎,薛允衡一定已经一拳打上去了。
可是,看着对面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薛允衡又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所以他就更生气了。
秦素还是第一次看见薛允衡气得跳脚的模样,那架势还是有点吓人的,她自知理亏,便老老实实地垂首道:“这确实是我做错了,郎君息怒,请容六娘细说……”
“我不要听!”薛允衡双手双脚跳起来道,扇子都快扔出去了。
他确实是气啊。
一听秦素的话就知道,她这就是明显的祸水东引,可是你引到哪里去不好,为何偏要引到他堂堂白衣薛二郎的身上?
只要一想起当初他是用了怎样的手段将这块地给拐来的,薛允衡的心就在滴血。
被人给坑了也就罢了,他却是被人坑了还要帮人数钱,你说他怎么不生气?
他一世的英名啊,居然被个小娘子给……
薛允衡这心里火烧火燎的,脸上更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有心骂秦素几句吧,偏生对方是个美貌的小娘子,他真开不了口,只能憋回去。
可憋回去他心里难受啊。
万般无法之下,他就开始围着秦素转圈,心底里不知生出了多少整治人的法子,却偏偏寻不到一个合宜的、应付美貌小娘子的法子来。
头疼,肝疼,心也在生生地疼着。
薛允衡现在终于有一点理解自家长兄的感觉了。
那种非常想要把某人一拳捏扁,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强忍着不去捏的感觉,真的让人好生憋屈。
这样一想,他转圈儿转得更快了。
他这厢动作一快,秦素便也不得不转着脑袋去看他,没一会就觉得头晕得不行。
秦素不敢再看,只得拿手扶着脑袋,软语温言地请求:“二郎君息怒,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您先消消气可好?”
“不好!我为什么要听你说?我为什么要消气?”薛允衡恨不能一脚踹上去才好,却终究没办法真把个小娘子给踢飞了,只得将怒气转移到旁的事物上,一脚便将秦素坐过的蒲团给踢了八丈远。
“我告诉你,这也就是我,换了旁人试试,你这脑袋准定被人砸出个坑来!”薛允衡恨恨说道,觉得自己方才还同情这小娘子,简直就是傻透了。
秦素此时自不好继续顶嘴,只得打迭起千百般精神来,好生好气地告罪求饶,“郎君息怒”这话至少说了十来遍,薛允衡才终于不转圈儿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生气了,而是他也头晕。
见薛允衡站在一旁喘大气儿,秦素立刻抓住时机飞快地说道:“因为那黄柏陂确实不吉,所以我很快便叫郎君脱了手,还特意点明了与薛家不对付的那几姓,那地方绝对是个报仇的好地方,现在郎君可以散布消息出去,就说那地方能烧出好瓷器来。这也是实情,黄柏陂乃是烧瓷的绝好之地,冯氏只要一烧瓷,必定摊上大事。真的,郎君,我不骗你,谁沾上那地方谁就会倒大霉……”
一听这话,薛允衡才歇下去的火儿“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拿扇子便往秦素脑门儿上一拍:“这么个破地方,你怎么就敢往我手上搁?”
秦素不着痕迹地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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