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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1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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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想起了方醒在金陵和安纶的交往,可根据有限的消息显示,方醒和安纶那时候只是配合关系啊!

    朱瞻基摆摆手道:“散了吧。”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安纶暗地里帮助了方家,方醒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等一朝得知后,方醒的性情……

    “你始终学不会那些冷酷啊!”

    若是把方醒换做是政事堂的那几位,他们会非常的冷静。

    ——不知道!

    袖手旁观是他们的必然选择。

    朱瞻基一路到了后面,正好遇到玉米带着人在跑,就停下来,站在边上看着。

    “殿下跑慢些,小心跌跤了……”

    一群宫女太监跑的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至于几个嬷嬷,那完全就是摆设,其中一个还跑摔了一跤,正倒在地上抱膝喊疼。

    跑在前面的玉米听到有人呼疼,就停了下来。

    真一护在他的身边说道:“殿下,赵嬷嬷摔倒了。”

    玉米皱着眉头,侧门后面的皇帝已经用眼神逼住了看到自己的几个宫女。

    玉米走到了那个嬷嬷的身前,问道:“疼吗?”

    赵嬷嬷急忙挣扎着起来,说道:“奴婢不疼。”

    她是伺候太子的人,若是还需要太子来关切,消息一旦散出去,就有人会去太后和皇后那里说小话,把她弄下来。

    太子的身边就是金饭碗,等太子登基之后,不管是现在伺候他的人,还是以前的老人,多多少少都会得到眷顾。

    这就是大家期盼的东西。

    玉米看着她的脚,说道:“回去找人看看。”

    赵嬷嬷松了一口气,感激零涕的道:“多谢殿下的恩典。”

    玉米没让她休养,那么就是恩典。否则只要她的岗位被人顶了,再回来时就别想有你的位置。

    玉米点点头,严肃的道:“下次不要乱跑。”

    赵嬷嬷心中温暖,哽咽道:“是,多谢殿下。”

    这是一个仁慈的太子。

    朱瞻基退后一步,把身体隐在了门后。

    他的面色微微凝重,曹斐见了心中有些急,就冒险说道:“陛下,殿下仁慈,奴婢们心中感激。”

    帝王不能太仁慈,那叫做妇人之仁!

    朱瞻基没表态,吩咐道:“稍后让兴和伯来一趟。

 第2584章 恩人

    “去城外找个隐秘些的地方。”

    方醒没有说自己是如何为安纶争取到了安葬的机会,只是叫了几个老手来处置此事,他还让家丁跟着去盯着。

    杜谦一直在看着,见状就说道:“确实是要隐秘些,否则那些人会毁了他的墓地。”

    方醒有些疲惫的点点头,看着那些人用一块布盖住了安纶的遗骸,然后抬了出去。

    那匹马缓缓跟在后面,也没人阻拦。

    “兴和伯,陛下召见。”

    方醒第二次进了宫。

    “我让人把安纶埋在隐秘些的地方。”

    朱瞻基苦笑道:“本来找你来是为了玉米的事,可刚到的消息,安纶一家子都去了。”

    方醒只觉得脊背发寒,问道:“可是毒药?”

    安纶的谋划竟然如此的周全吗?

    在决定要对闫大建动手的同时,他竟然也安排好了人对闫大建一家子下手。

    “鸡犬不留。”

    朱瞻基有些头痛的道:“此事开了个先例,非常的不好。”

    用公家的力量报私仇,这是历代帝王所头痛和反感的。

    方醒默然,但却赞同这个看法。

    “从我的身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私心是如何的难以抑制,所以……处罚吧。”

    方醒自己就是私心在作祟,所以他觉得朱瞻基需要一个靶子,那么他乐意做这个靶子。

    朱瞻基摇摇头,冷冷的道:“掩埋罢了,古往今来都是雅事。若是人人明哲保身,没了人味,那这个大明不要也罢。”

    他看到方醒有些黯然,就说道:“太子……有些仁慈。”

    方醒的精神瞬间就提起来了,阴谋论一下就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还小啊!”

    朱瞻基没想到方醒一脸警惕的模样,最后居然给了这个理由,不禁啼笑皆非的道:“可你知道的,帝王太过仁慈不是好事。”

    方醒知道自己是在用平常的手法在教导玉米,但他有着相当长远的计划。

    “这是基础,他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再去接触那些无情的东西才不会变成一个冷冰冰的皇帝,你也不希望他以后变得冷酷吧?”

    朱瞻基点点头,若非是如此,他早就叫来方醒纠偏了。

    “那孩子精力十足,但却没有戾气,朕很欣慰。只是他必须要明白一点……”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方醒说道:“我知道,不能有妇人之仁。”

    朱瞻基满意的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他未来会成为皇帝,他的一言一行会影响着这个天下,为了一人而舍弃千人、万人,那不是皇帝。”

    出了皇宫,方醒特意去了闫大建家。

    “伯爷,惨啊!”

    锦衣卫的人已经封锁了闫家,见到方醒来了,一个锦衣卫小旗官给他介绍了情况。

    “一家子都被毒死了。说来也巧,闫家有用隔日水的习惯,不然还真没法一下毒死一家人。”

    “下在水井里呢?”

    小旗官微微后仰身体,惊讶的道:“伯爷,要想下毒在水井里,还要保证毒死人,那得放多少毒药啊!”

    方醒愕然,然后就问道:“找到了什么?”

    小旗官马上就眉飞色舞的道:“闫大建家里烧过东西,可他终究还是心存侥幸,在卧室里有个小夹层,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可咱们是谁?锦衣卫!哈哈哈!”

    方醒没问是什么东西,他只需要知道闫大建该死就足够了。

    可小旗官却压根没瞒他。

    “伯爷,福建那边的左参政写信给闫大建,说他交代的事会去做,保证把当年的事弄清楚。”

    小旗官得意的道:“弄清楚,这种话不是第一次了,就是说要抹干净,把以前那些事都抹干净。”

    方醒随后就去了城外。

    就在城外的一座荒山上,辛老七带着两个家丁在挖坑。

    在半道上他就让那些干这活的人回去了,而这么谨慎只是担心被闫大建的朋友来掘墓。

    坑不大,因为没有棺材。

    那匹马就站在边上,目光哀伤的看着安纶的遗骸。

    安纶就躺在临时做的担架里,被布包裹着。

    坑已经挖好了,辛老七请示了方醒。

    方醒低声道:“你此生煎熬,若有来世,愿你一家平安。”

    然后他沉默的看着家丁们把遗骸放进坑里,填土。

    “老爷,要做记号吗?”

    方醒摇摇头道:“他没了亲人,此生他肯定不愿再回首,那么就让他在此孤独的长眠吧。”

    于是地面没有坟包,而是平坦的模样。

    “等明年这里又是野草遍地,希望你喜欢。”

    方醒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下山。

    说是山,实际上就是个小山坡,方醒没多久就到了山下,辛老七他们却拖了一会儿才下来。

    “老爷,那匹马不肯走,跑了。”

    方醒上马绕到了另一边,就见到那匹马已经跑了上去,正在安纶的埋葬地周围转圈。

    四野空旷,马儿的悲鸣传出很远。

    战马悲鸣了许久,然后双膝跪下,就此卧在了那里。

    辛老七感慨的道:“老爷,这是要殉葬啊!”

    “这世间只有安纶在意它……”

    ……

    因为闫大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到了东厂,而后东厂起火,再后来闫大建一家被毒死……

    这一切让人震惊之余,也在思索这里面的原因。

    “听说是那个安纶和闫大建有仇,反正我家那亲戚就是这么说的,说一把火就烧死了他们俩。不过那安纶虽然是太监,可却是身负血海深仇啊!”

    大清早,杨大叔就开始显摆着自己的消息灵通。

    吃面条的客人里有人也知道些,就放下筷子说道:“那安纶一家子都死在了闫大建家里,造孽啊!也难怪安纶要铤而走险,哎!”

    另一人说道:“听说罪魁祸首是闫大建的儿子,闫大建只是包庇。”

    “他儿子呢?被毒死了吧?”

    “没,说是在福建做官。”

    “那他肯定跑不了!”

    一群人在说的热闹,却没注意到边上的英妹已经泪流满面。

    她低头拭去泪水,低声道:“我知道你就是安公公,上次听到的……”

    再次抬头时,她对杨大叔说道:“杨大叔,帮我看着摊子,我有事晚些回来。”

    不等杨大叔答应,她撒腿就跑。

    她一路跑到了东厂的外面,可此刻东厂的外面站着的是锦衣卫的人,而且凶神恶煞的。

    “离远些!”

    有权利的人总是习惯性的行使自己的权利,哪怕是对着一个女孩。

    英妹默然走了,没多久再次回来,却是带着香烛和祭品。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呢?滚!”

    一个锦衣卫单手握住刀柄准备过来,正好出来的沈阳见了就骂道:“狐假虎威,滚!”

    于是英妹得以点燃了香烛,摆好了祭品。

    沈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祈祷,等她完成了之后就问道:“你在祭祀谁?”

    英妹抬头,脸上泪水纵横,“大人,民女在祭祀自己的恩人。”

 第2585章 哪个方翰?

    一个多月后,天气开始冷了下来。树叶洒落在福州城里,也洒落在数不清的寺庙里。

    一个僧人站在寺门外,恭谨的道:“闫大人慢行。”

    一个三十多岁的官员回身拱手道:“大师留步,本官下月再来。”

    僧人微微点头,然后目送着男子下山。

    “师兄,闫春辉多年未有寸进,咱们没必要去供着他吧?”

    一个僧人在后面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僧人低笑道:“闫大建在京城是礼部左侍郎,弄不好就是礼部尚书。而闫春辉不得寸进,不过是避讳罢了,只要闫大建一上去,闫春辉就解脱了。”

    “那他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没错,年轻俊彦啊!以后弄不好又是一门两宰辅的佳话。”

    闫春辉也觉得自己算得上是年轻俊彦,只要他爹顺利升任尚书,他就是大明顶级重臣的儿子,换做是宋代,那就是衙内。

    他的外表温文尔雅,有人说和他爹闫大建一个模子出来的。

    山道不算崎岖,闫春辉安步当车,遇到老人甚至还会避在一边,恭请对方先走。

    前方就是一段缓坡,跟着闫春辉的小厮说道:“少爷,老爷那边还没信呢。”

    闫春辉微微一笑,看着前方走来的一个男子说道:“急什么!许多事就像是煮汤,时候不到就急着喝汤,那味道可不好啊!”

    小厮笑道:“反正小的以后肯定是宰辅家的人。”

    这话有吹捧之意,闫春辉摇头笑骂道:“胡言乱语!以后可不许乱说。”

    那个走来的男子听到了这话,脸上有惧色闪过。

    小厮得意的道:“少爷,这等人哪敢乱说,不然回头打杀了他。”

    这时那男子缓缓抬头看着闫春辉,眼睛骤然一眯,问道:“可是闫大人?”

    闫春辉下意识的说道:“正是本官。”

    男子微笑道:“闫春辉吗?”

    “大胆!”

    小厮一拳打了过来,男子隐在身后的右手活动了一下,小厮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然后鲜血飙飞。

    闫春辉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跌跌撞撞的就往回跑。

    “杀人了!救命啊!”

    男子疾步过去,一把抓住了闫春辉的后领,然后把他揪转过来。

    “别杀我,我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男子单手揪住他的前襟,此刻山上下来了三个香客,见状都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男子低声道:“十一年前的安家……闫春辉,有人要你赎罪!”

    安姓本少见,所以闫春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短刀从他的脖颈上划过,鲜血奔涌中,男子从侧面跳了下去。

    上面的人见凶徒走了,有认识闫春辉的就赶紧跑下来。

    “闫大人!”

    闫春辉的嘴动了几下,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来。

    “他在苦笑!”

    有人喊了一声,大家看去,果然像是苦笑。

    ……

    “你笑什么?”

    废弃的院子里落叶遍地,早上的一场秋雨让所有人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

    冯霖穿的新棉袄有些紧,两只手放不到身侧,微微张开,在土豆的眼中就像是……

    他不敢说,但却忍不住笑了。

    “我……我可能要去西征了。”

    土豆的笑容渐渐变成了苦涩,他不知道自己和冯霖是否还有未来,不知道自己此去是否能平安回来……

    气氛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冯霖站在前方,双手用力的压了压,这才能放在身侧。

    她看着土豆说道:“我听说了朝中要西征,好些人要去,说是好远的地方有人在挑衅大明……你……你去你的,一定能平安回来。”

    这时的大明还不是中后期军队糜烂的大明,百姓视打仗为畏途的年代。

    这话里有鼓励,也有些隐约的暗示。

    土豆走近一步。他比冯霖高了半个头,微微低头,两双眼睛就对上了。

    “你放心,等我回来就是了。”

    少年热血奔涌,此刻眼前就算是出现一头猛虎,他也敢赤手空拳的冲过去。

    冯霖的脸上生出了红晕,然后低下头,“你……你回来你的,关我何事?”

    土豆涨红着脸道:“我……我回来就……”

    就什么?

    冯霖大胆的抬头看着土豆。

    土豆觉得空气变得很厚实,把自己牢牢的困在中间,丝毫不能动弹。

    他们有奸情!

    私通!

    门外的杨氏捂嘴转身就跑。

    上次土豆打了她的大哥,这仇她一直都记得,只是土豆很少过来了,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机会就来了,只要回家把婆婆叫来一看,以后那小子就别想再来冯家。

    她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却在大门外遇到了一个男子。

    男子的身后带着两个人,那两人看着像是仆役,身上却有些让人害怕的气息。

    男子刚好在叩门,杨氏不认识他们,就问道:“你们找谁?”

    男子偏头看着她,微微点头道:“找冯先生有事。”

    这一眼没有什么情绪,但杨氏依旧觉得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动着,有些害怕。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赵氏,她先看到了杨氏,然后才看向了男子三人。

    “可是冯夫人吗?”

    男子微笑着拱手。

    赵氏愕然道:“正是,您是……”

    男子微笑道:“在下方醒,请见尊夫妇。”

    “方醒?”

    赵氏有些茫然,但却礼节性的道:“请进。”

    杨氏也有些不解,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故人了?

    两个妇人都没把这个名字同那位杀神联系起来,然后进了家门。

    冯有为出来后,两人正式见面。

    “方醒?”

    冯有为的眼皮子颤动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方醒身后拎着礼物的辛老七,只觉得双腿打颤。

    “您……您是兴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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