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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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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才顾不得别的想找陆氏探听探听。
“真有那种没脸皮的人。”陆氏对金氏第一回说这么重的话,“往日有什么事躲得比谁都快,连自己女儿的事都想叫别人去冲锋,还真以为普天之下皆是她的奴才了。”
显然适才陆氏与金氏那一番话让陆氏很不愉快。
金氏虽和她处了这么多年妯娌,其实并不了解她,要命的是金氏还以为自己相当懂得平衡府中关系,对付对付陆氏还游刃有余。
傅念君只道:“恐怕四婶娘日后会在这油滑周旋上吃苦头。”
“懒得理她。”陆氏翻了个白眼,“她的儿女大了,四弟不管事,有的她出门去交际的时候,遇到聪明人,瞧她怎么被打脸吧。”
四老爷傅瑞是个清雅高洁之人,喜爱游历名山大川,结交四方文人雅士,兴之所至,就和人作诗饮酒,挥毫泼墨,醉个三五日是平常。一年里有大半年不在家,根本想不起来府里的孩子妻子。
四夫人金氏虽然有她的难处,可到底靠着傅家这棵大树,谁也不会短了她吃穿,她却如此热衷于耍心机四处挑拨,就很叫人不耐了。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陆氏直接问傅念君。
傅念君也不和她含糊,“是有点事想问问二婶,关于武烈侯卢璇,还有他的夫人连氏……”
陆氏挑了挑眉,“你打听他们做什么?”
傅念君咳了声,“上元节夜里遇到了与三哥交好的大理寺评事郑端的夫人魏氏,魏氏身边就有这位连夫人,一时有些好奇……”
陆氏不太出府,不知道傅念君是遇到了什么契机想打听卢家的事,但是总归她做事还算有分寸。
“卢璇是前朝柴氏后裔,这连街头三岁小儿都知道……”
“正是。”傅念君道:“连夫人也是闽国旧臣之后。”
陆氏终于坐直了身子,目光平视前方,静静道:
“你对前朝之事了解多少?”
傅念君摇摇头,很坦诚:“不过尔尔。”
陆氏笑了,“确实,我们陆家这样的人家,放在前朝,也不过是个不轻不重的世家,可是有些人家,和我们是决然不同的。成为宋臣,对陆家而言,不过是气节的问题,可对有些人,就是天下大义。”
比方卢璇这样的帝裔吗……
只是天下大义这道理,傅念君却不甚明白。
她只静静地听。
但是陆氏的故事却不是从卢璇开始。
有些事傅念君很少关注过,应该说即便关注了也不曾细细想过,这些已经尘封的往事和作古的人,如今才渐渐在陆氏的嘴里有了正形。
“本朝未建立之时,时局纷乱,四方群雄并起,哪怕到了如今,许许多多世家贵族,朝中大臣,都是由那些贵族世家演变而来,许多都曾是一方砥柱,一时豪强。”
陆氏笑了笑:“当年后周国灭,卢璇不过几岁年纪,字都不识几个,他是帝裔又如何,他能有如今的光景,不过是因为他养父卢琰的本事。”
傅念君也是知道卢家的,“越国公卢琰乃是玉川卢姓派系嫡支,自后汉起就是上等贵族世家,听闻卢公更是得家族所长,人品与才能极为出众。”
“是啊……”陆氏的神色怀着几分恍惚,“卢琰也是二臣,侍奉了周室,又变节侍奉宋室,只是二臣与二臣之间,却也大不相同。”
由此陆氏讲了一个傅念君不知道的故事。
当年太祖皇帝周辑采用七妙计策,废后周皇帝为王,其余公卿大臣不改变旧职。他和一批大将夺位成功进入内宫时,发现有一个小孩,太祖查问这个小孩是谁,查问结果得知是周废帝之庶弟,常年不受宠爱,生得畏惧羸弱。
宋太祖便环顾将领们,问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孩。侍卫们揣摩太祖心意,迅将他抓起来准备处死。那小孩年纪虽小,也知自己性命难保,在大殿之中哭声动地,几次昏厥过去。
其惨状在众臣眼中,却只有卢琰不忍心稚儿殒命。他冒着生命危险劝谏太祖:“尧舜授受不废朱均,今受周禅安得不存其后?”
这一句话,就这样救下了卢璇的性命。
太祖生性本也不凶残,就发令把即将被拖出大殿枭首的孩子救了回来,从此被卢琰收为养子,再不是后周宗室。
“卢琰侍奉周室时一片赤诚,侍奉宋室一样呕心沥血。”陆氏叹道:“太祖曾说他有‘冰雪之清,松柏之骨’,当真不负。国朝之中,前朝旧臣不少,可何处再有一个卢琰?他不以变节为耻,不以二臣身份为辱,他教训子孙,只叮嘱他们不负卢氏清名,不愧天下百姓。”
傅念君心潮激荡,终于明白陆氏所言“天下大义”为何。
“所以,区区一个卢璇能有多少能耐?”陆氏道:“重不在他乃后周宗室,重的是,他有卢琰这样一个养父。而他的夫人出自连家,这里头多少,是冲着卢琰而去。”
原来是这般道理!
傅念君终于明白过来。
帝裔好寻,名臣却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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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讲古二
说起来卢琰的夫人连氏乃是闽国名将连重遇之后,这连重遇也算是个极有气节之人,忠心不移,誓死护卫幼主,力战而死。
陆氏说起连家:
“当年闽国国灭,连重遇命子携幼主逃入毗邻的吴越国,当时中原正统乃是后周,他们几方寻觅,也没有再听说过闽室王家后人的消息,后来也就作罢了。”
傅念君接口:“闽国国小势弱,当时后周尚且处于内忧外患,恐怕没有多余的心思寻访王氏遗孤了。”
当时这么多小国林立,若个个灭了都要斩草除根,哪怕是再多兵马也不够用。
“不过,寻访不到,大概是因为吴越国包庇吧。”
傅念君说道。
陆氏点头,“不错,吴越国在乱世之中度过了这么多代,没有战乱,还占据着如此丰沃的江南土地,不得不说,钱家人很会审时度势。”
与寿命短暂的闽国这样的小国不同,吴越立国以来,历时百余年,一直十分安定,经营着名下的十三州,先后尊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和宋为正朔,并且接受其册封,在藩国之中兵力虽不强,财力却不容小觑。
“确实,当年太祖平定天下,只有吴越王主动献两浙十三州之地归宋,保全一族荣耀,实乃少有英明之人。”
既避了江南战祸,又不损自家一兵一卒,且太祖生性并非残酷暴虐之人,钱家将兵权悉数交出之后,朝廷并未多做苛待,彼时吴越王二子更是在太祖太宗朝出仕为宦,成为文臣,在朝也算顺风顺水。
而钱家在江南依然被尊为吴王,朝廷虽然加的封号不同,可“王爷”之名依然跟了钱家人几代。
到了三十年后,钱家已经几乎无祖上恩荫爵位在身,可依然是江南顶级世家,几代以来累积的财货,钱家人的富贵生活,怕是连皇室都比不上。
“钱家在杭州一带根深蒂固,加上如此懂时务,可以说,不仅与皇室关系很稳妥,在江南百姓心中也很有威望。”
陆氏继续说着。
这世间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钱家保全了江南,保全了自家的钱财人力,让江南一带在时局纷乱之中几乎无有损失,虽被灭国,可是祖宗基业,到底是葬送了还是留下了,恐怕也很难衡量。
“最近上元节,钱家人似乎进京了。”陆氏侧首,傅念君很机灵地递上了一盏茶。
傅念君知道陆氏的消息十分灵通。
“二婶可知来的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目的?”陆氏嗤笑,“左不过那几件事。要么就是官家又要赐婚钱家,要么就是国库里短了银两。”
钱家金山银山,一时要搬也搬不空,朝廷在江南一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好处,左右钱家也算是皇帝的钱袋子。
傅念君默了默,一来二去,从个魏氏竟扯到了连氏、王氏、钱氏这三个家族……
她越来越没有把握,这个魏氏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陆氏却给了傅念君一颗定心丸:“你若是觉得生疑,必然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关节。”
她整了整神色,把茶杯重重放在小几上,换了极为严肃的表情:
“官家年纪一日比一日大了,立太子之事不能再无限期拖下去,你爹爹必然是要站队的,他如今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容不得他和稀泥。朝廷已经有了一位老丞相,毕相公是老臣,油滑地狐狸一样,必然急流勇退,现在官家不肯放他归隐,朝臣们也好望着他做风向,可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了,他退下来,接下来就是你爹爹和参知政事王永澄王相公,他们二人素来不和,往后少不得在立储之事上多有分歧。”
陆氏的担心也是傅念君一直以来的担心。
“二婶说的没错,如今朝局复杂,吴越钱家此次来京,恐怕各位皇子要动了。”
陆氏的眼神闪了闪,“恐怕已经动了。”
傅念君心情沉重,东京城里,远比她想象地还要暗流汹涌。
陆氏提醒她:“你爹爹只有一双眼睛一对手,明面上的斗争尚且顾不过来,何况还有这暗里的。你说那个大理寺评事郑端和他妻子奇怪,刻意接近傅渊,确实要防,这件事上,你比你哥哥敏锐。”
傅念君苦笑,她是从结果反推因由,否则怎么可能察觉到这魏氏,还能一路联系到钱家身上去。
“二婶,我总觉得这个钱家,很不好揣测,闽国遗孤在吴越地界消失,至今不了了之,钱家如此识时务,何必要包庇下来?莫不是有所图谋?”
陆氏摇摇头,“这件事,我就无法得知了,钱家的意图,他们和闽国王氏遗孤的事,根本不是你我能探听的,你若要探听,确实只有卢璇的夫人连氏这一途径。”
连重遇的子孙护主从闽入吴越,必然寻得了当时吴越国主的庇护,如今还没有过多少年,他们和钱家的牵扯,必然还很密切。
傅念君叹了口气,“当真是头疼。”
陆氏勾了勾唇,“可不就是头疼,你可是信誓旦旦要护得你爹爹周全,如今这般,怕还只是个开场了。”
陆氏足不出户,却知晓古往今来这么多事,傅念君笃信她心里也很有一些不平意气,想与郎君们一较长短,只是陆家不比傅家,傅琨给了傅念君这样多的权力,而陆氏因相貌缺憾,性子执拗,在闺中时怕是日子比她不好过多了。
“我虽有心,对于朝堂之事,到底很难插手左右,若我与三哥同气连枝倒也好办,但是现下……”
傅念君很老实地把这话告诉了陆氏。
傅渊也不是笨人,若她在旁提点几句的话,凭借他的能耐,做起事来必然比他们两个内宅女眷得心应手。
“且一步步来吧,你想速成,恐得嫁个有权势且爱重你的郎君,肯听你一言,否则啊,你这点想法,以后也只会成为妄念。”
傅念君点点头,不管这些,为今之计,她还是要先盯着魏氏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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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和氏璧
“这就是查问出来的结果?”
周毓白把手里的纸撂在桌子上,声音和缓平静。
可他的亲卫单昀心中有些忐忑,垂手恭敬道:
“郎君,蕃坊里的人来回盘查了三次,只有这个波斯商人符合您的要求,他曾经路经江南一带,在无锡县附近被水贼虏掠,他说这帮贼寇很是奇怪,仿佛自家人闹内讧一般,过不了三四天,又放了他走,如此他就到了开封落脚。”
周毓白敛眉,转向一直立在他书案旁眯着眼的老头,“张先生怎么看这件事?”
张九承是王府的幕僚,大名府人,早年中过举人,却一直无心仕途,四处游历,到了近五十岁才进了王府。
“郎君心里怕是有了计量,这帮水贼并不是真正的水贼,或者说,起码从前他们应该不是水贼。”
张九承缓声道。
“是。”周毓白接口:“他们流落江南,必然是为了些不一样的原因。”
“他们在找东西,郎君一直怀疑这一点,可是找什么东西,您心里可有眉目了?”
张九承摸着胡子微笑。
周毓白是知道他的,这老儿必然早已察觉到了什么,却不肯明白说出来。
“恐怕要往我几位兄长身上去查。”周毓白叹道:“我往江南走的这一趟,四下里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如何能有多的动作。还有就是,如今吴越钱家进京,机会实在难得,多半这回事与他们有关。”
“也对也不对。”张九承道:“和钱家有关系,却又不是直接的关系。”
“先生此话何解?”
张九承看了他一眼:“郎君可曾听闻过传国玉玺和氏璧?”
传国玉玺乃是秦时始皇帝得和氏璧命丞相李斯用此镌刻而成,素来被视为帝位正统的证明,只是已经消失许多年了。
周毓白勾唇笑了笑,表情便不如刚才漠然,添了几分暖意。
“先生也爱听这些茶楼街巷的趣闻?”
张九承挂不住,轻轻拢拳咳嗽了一声,“郎君可莫要小瞧民间的风言风语,自后梁末帝殒命,传国玉玺就从世间消失了,传闻便是到了闽国王氏一族手里,当年后周灭闽,依然无所寻觅此宝,王氏后人由大将连重遇家人护卫逃入吴越,这东西,便极有可能进了江南。”
周毓白纤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扣了扣,似乎在体味这话中的意思。
“派人下江南去搜寻传国玉玺,这样的蠢事,别人不说,倒像是我大哥的手笔。”
张九承也笑,“肃王殿下有时候,确实……”
周毓白的目光沉了沉,“若真像先生所言,他们探访之物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却被人隐匿于贼窟,那恐怕是因为这伙水贼,是没有办法再进京了。”
张九承接道:“就如郎君所言,有本事找寻传国玉玺的,并非一般人,而江南之地,吴越钱家如此势大,不论是哪位王爷,想来去自如,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许是他们得手之后,钱家所派出人手能耐惊人,杀灭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几个,只能匿于贼窟,再伺良机。这才是这件事唯一合理的解释。”
周毓白垂眸:“大哥的意图有些太明显了。”
张九承摸着胡子,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啊,肃王殿下若真是想寻了这宝贝献给官家,大可不必做到如此隐秘,他想寻这传国玉玺,不为别的,怕是为了打钱家主意而去。”
钱氏私藏传国玉玺的罪名一旦坐实,他们另有图谋的念头就遮不住了,肃王自然想得到和氏璧,可一样是想拿着它做个契机,把钱家收为己用。
钱家此次入京,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在了平静湖面上。
朝中各方关系本就处于互相观望,各有所备的状态,他们一来,就引了这些念头一一亮出明面来。
肃王如何能不急。
吴越钱家一旦择了主,他再捧着块和氏璧,也只能去送给爹爹博他老人家一笑了。
“吴越钱氏可真不会像做这种事的人。”周毓白说道。
他指的是藏下王氏遗孤,和传国玉玺一事。
就算他们心中有反意,也不能存着这么明显的把柄等人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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