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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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也就算了，我连狗都不如！金杰人说这话你还真说对了，那俩狗，加起来值一万多呢，你，顶多值一百块！说你值一百块还是高看了你！

　　　　他们两人打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们谁也不去劝，等他们闹够了回桌上一看，气得当场拍桌子把我们挨个臭骂一顿，因为我们把火锅里的贡丸和虾全吞肚里去了，一个不留。赵阳一边吃着我给他私藏下来的虾一边笑，说谁让你们尽瞎折腾，活该挨饿！丁力和金杰人听见这话，彼此对望一眼，呼啦一下朝赵阳扑过来，要不是我挡在他前面小心护着，保准他会吃亏。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个小心翼翼把池宁的那条狗养在寝室里，好吃好喝供着，宁可把金杰人委屈死也绝不委屈小狗，害金杰人吃了好几天的醋，还打电话给她老娘告状，她老娘一句安慰的话不说，还骂了她一顿，说你吃了这么多年饭，就长这点出息？跟条狗争宠也就算了，居然还争不过它？你有什么脸给我打这个电话？！说完，砰一下把电话撂了，气得金杰人抄着拖鞋满屋子追打我们。

　　　　宿管阿姨是早知道我们屋里养狗的事情了，但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不管这份闲事，有天她没事上来串门的时候，我们正泡奶粉兑了狗粮喂luky，一看见她戳在门边，下意识就想藏。宿管阿姨冷哼两声，走了。这两声冷哼，闹得我们毛骨悚然，金杰人说她该不会是下去磨刀，准备杀狗吧？池宁拍她的嘴，叫她少乱说话。金杰人委委屈屈地坐了会，突然抬起头说：要不，我们把luky的口粮分出一点给宿管阿姨送去？她连人肉都想吃，估计也会喜欢吃狗粮的。

　　　　她说完，自顾自大笑起来，没成想宿管阿姨走出没几米远又回来了，正好把她这话收进耳朵里，冲进来就给她一顿胖揍，揍完以后嘱咐我们说小心看好狗，千万别让田娜给发现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50章　陪池宁回家

　　　　（全本小说网，。）

　　　　这个周末，池宁要回家去，提前就准备好了要带回去的东西。她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铁了心要给她妈妈一个惊喜。我死活要跟着去，起先她不同意，说路远，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车，一个小时的中巴车，还得坐二十分钟小巴，晃都晃得头晕，搞得不好还会吐。我几乎求她了，我说开学这么久我每个周末都在学校过，我也想回一趟家，回你的家，好不好宁宁？我这么说她就拿我一点办法都没了。转身去医务室给我买晕车药。钟医生说买什么买，我请你！池宁当场笑翻，她说见过请吃饭的，哪有人请吃药的呀？钟医生说我倒是想请你们吃个饭，就怕你们那个胖子的胃，能把我一个月工资都给造光！

　　　　我们星期六起个大早出发，颠啊颠一路颠过去，我和池宁还好，只是苦了赵阳，车上人多的时候他不得不屈着身体避让，免得碰了谁磕了谁。本来我不让他跟的，他不放心，怎么都要跟我一起去。我说你到底是不放心我，还是自己想去玩？他想了想说，你就当我是想去玩吧。他说这话的表情真让我心疼。

　　　　换了小巴车以后，车子就开上了盘山公路，车窗外面是悬崖，很远的地方有隐没在绿色浓荫里的村庄，像画，但是怎么看都会觉得惶恐。狭窄山路上两车相交的时候，赵阳就会捂住我的眼睛。他说别怕，我看出来了，开车那师傅的水平不是一般高。池宁也握着我的手笑，说山上所有这些村庄的人都坐过这个师傅开的车，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事情。

　　　　上车下车的人很多都是相熟的，见了面都用当地的方言问好，聊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的事情，我看着那些年轻的年老的面孔，心里有说不出的暖。池宁把他们聊天的内容翻译成普通话给我听，谁家的猪养到了两百六十多斤，谁家的鸡连着下了三天的双黄蛋，谁家的媳妇生了个六斤八两的儿子，谁家的小孩不用功念书也能考很好的成绩，等等等等。车子开到后面的时候，上车的人也有跟池宁打招呼的，很惊很喜的表情，说呀，宁宁你回来啦？大学里好不好？很久没看见，长漂亮了哇，变白了，长胖了呢，果然是城里好呢。他们说这些好听的话池宁都不翻译给我听，但我能从他们温暖的表情里面读懂来。

　　　　车子在某个村口停下的时候，上来一对年轻的男女，那个男的小心护着他身边的女人，扶着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池宁一看见他们，突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用她从来没有过的激动神情朝那个男人挥手，一叠声地喊：阿强！阿强！阿强是我呀，阿强我回来了！

　　　　那个被池宁喊阿强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池宁，看了好一会儿。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表情，先是从目光里迸出惊喜，紧接着就倾泻出一片悲伤，还裹挟着难以言说的一抹惊惶，眼底像是藏了一个跟池宁有关系的天大的秘密。

　　　　而且，我看出来了，一定是个不好的秘密，不然，他不会那般紧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51章　池宁的妈妈出什么事了？

　　　　（全本小说网，。）

　　　　阿强犹豫了几秒钟，摇晃着走到后面来，目光僵直地看着池宁，露出迟疑的笑容，很浅淡地问：不是说放假才回来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池宁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兴高采烈地扬着怀里的包，把luky毛茸茸的小脑袋举高，笑得春光灿烂，说：同学送了我一个小狗，我先把它带回来给我妈做个伴。

　　　　阿强笑着伸出手摸摸小狗的脑袋，垂着眼睛问：你，你妈妈知道你今天回来吗？

　　　　池宁仍是笑意嫣然，说：她还不知道，我故意没打电话，吓她一大跳！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阿强脸上的肌肉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我看出问题了，赵阳也看出问题了，可是池宁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我不知道池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最准确的信息，可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她从来都后知后觉有时候甚至完全不知不觉。我开始着急，死死抓住赵阳的手，我想肯定是池宁的妈妈出了什么事，不然阿强不会有那样怪异的表情，可是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听上去好好的，她能出什么事呢？

　　　　车子转弯的时候，阿强的身体倒了一下，池宁说阿强你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吧，一会我去你家看你跟大伯。阿强笑了一下，走到车子最前面，在刚刚跟他一起上车的女人身边坐下，侧着耳朵在女人耳朵边低声说着什么，那个女人就转过脸来看我们，目光里也是一片焦急的悲伤。池宁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在那里乐得要命，告诉我说阿强跟她是一个村的，是个非常好的人，经常帮助她和妈妈做农活，他们全家都特别照顾她们。我只是听着，点头，不说话，心里想着一会到了目的地，会碰上什么样的场面。

　　　　阿强有几次转过脸来看我们，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车子很快就到了池宁家所在的村庄，我们跟阿强他们一起下车，站在村口看着彼此的脸笑，怎么都有感觉有点尴尬，只有池宁浑然不觉，高兴地把我介绍给阿强说这是我的同学，顾小暖，和我一个班，还住一个寝室，今天是特地陪我回家来的。阿强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把他身边那个把头发扎成一条松散马尾的女人介绍给我们说：这是我的——

　　　　他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睛，说：这是我老婆，宁宁，我结婚了。

　　　　池宁眼睛里跃出了喜悦的光茫，是真心的喜悦，她说：呀，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阿强你怎么都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的？妈妈居然也不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

　　　　阿强还是垂着眼睛，很为难地笑着说：你在念书，怕你嘴馋赶回来吃我们的喜糖，影响学习，特地不告诉你的。

　　　　池宁说：呸，我可没那么馋，不过喜糖我还是要吃的！她冲阿强的妻子很甜一笑，喊了声嫂子。

　　　　然后我们一起往村里走，一路上都有人惊呼着说呀，这不是宁宁吗？宁宁你回来啦？宁宁城里好不好大学好不好？哇宁宁长漂亮了……

　　　　走到阿强家门口的时候，阿强的母亲正拿着一盆谷子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们一步一步走近，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52章　一路仓皇奔跑的我们

　　　　（全本小说网，。）

　　　　池宁朝阿强的母亲奔过去，连着喊了三声大妈，她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迎出来跟我们打招呼，问长问短，嘘寒问暖，但是笑得很生硬，说话间不停地往阿强那边瞟，使着眼色，很着急的样子。她拉我们进屋里坐，喊阿强的妻子赶紧杀鸡做饭。她说宁宁你先别回去，在我家坐着，我让阿强去把你妈喊了来吃晚饭，省得她做饭。

　　　　池宁一心只想往家里赶，哪里肯在阿强家多呆，花了好大力气婉拒掉他们的好意，说：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看大家。

　　　　阿强的母亲见怎么都留不住，眼底浮上一丝无奈的绝望，又给阿强使了个眼色，大概是叫他陪我们一起回家。我看着村中那条黄泥路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这回真的是连傻子都看出问题来了，只是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池宁的妈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七八十米路，往右拐，踩着石板小路一直走，池宁说最尽头的那个房子就是她家，说着便开始狂奔。阿强抱着luky追在后面，我和赵阳也迈了步子拼命追。池宁大老远就开始喊妈，妈，我回来啦，妈——

　　　　她的喊声穿透那个黄昏暖红色的天空，穿透整个生命的沉重，惊醒栖息在树上的鸟群也惊动了左邻右舍的人们。邻居们走出各自的家门，走出院子，走到路边，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一路怆惶奔跑的我们。

　　　　池宁冲进院子里喊妈，妈，妈，我回来啦，妈，我回来啦——然后我们就听见那柜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里，传出巨大的一声“砰”，有什么东西被打在地上，碎成千片万片，轰隆的一声巨响。池宁呆了一下，用闪电样的速度直往家里冲。阿强紧赶跟着冲了进去。我也在往那边奔，赵阳却紧抓住我的手放慢了脚步，于是我听他的，站在杂草丛生的院落中央屏着呼吸听。

　　　　我们听见池宁喊妈妈，一直在喊，喊了无数遍，每一遍的声音都在变，从狂喜慢慢变得平静，然后变得迟疑，再然后变得害怕。最后我们听见池宁歇斯底里的一声喊，整个生命都在颤抖的喊声，带着哭腔和不知所以的害怕，透彻的绝望。

　　　　我甩开赵阳的手，一步一步往那扇破败到几乎摇摇欲坠的大门走去，门上贴着“福”字，风吹日晒几乎没了模样。我倚着门往里望，就看见了一个衰老的妇人，是我在每次听她电话的时候，都会想象她样子的那个妇人，池宁用骨用血想念了这么久的母亲。那脸上的皱纹像千年树根般纵横交错，混浊的眼泪从空洞无光的眼睛里大颗大颗落下。她抱着池宁说不出话，唇角有千般万般沉重温暖的笑意。池宁拼命挣脱她的怀抱去捧她的脸，用发抖的手抚摸她枯槁的眼睛。她问她：你怎么了？妈，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我，妈，你看看我，我是宁宁，妈你看看我呀！

　　　　她在尖叫，那么响。

　　　　然后她母亲说话了。她说傻瓜，我当然知道你是宁宁。

　　　　她说宁宁，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回家来，妈没做你的饭呀。

　　　　她说宁宁，你真的胖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53章　池妈妈的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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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宁和她妈妈抱在一起痛哭的时候，阿强走出来陪我坐在院子里说话，帮我泡了奶粉喂念念喝。他不看我，但一直在跟我说话。告诉我说：宁宁去上大学没多久，她妈妈的眼睛就瞎了，我们带她去城里看过医生，医生说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但肯定治不好。她怕影响宁宁的学习，怎么都不肯让我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去城里检查眼睛的那天，我带她妈妈去了你们学校，那时候你们正军训，我们在门口望着，就看见你们排着队出来，都穿一样的衣服，我找不出哪个是宁宁。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沉默了很久以后又继续说：本来我们打算好，等你们放假的时候，我去学校接宁宁，路上慢慢把事情告诉给她，怕她回家突然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受不了刺激，谁知道你们会突然就跑回来。刚才在车上碰到，我真的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宁宁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特别孝顺的孩子，我们都担心她。可是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看着阿强的侧脸，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对池宁的心疼。我难受，哑着声音说：我从前听宁宁讲过，她本来不想去念大学的，怕妈妈没人照顾，是她妈妈拼死坚持非要她去。

　　　　阿强说：是，那时候我们都劝她去念书，她成绩那么好，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她的老师还特地来家里劝过，劝她填好一点的学校，说以她的情况，只要发挥正常，浙大复大这样的学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宁宁不听，那个时候她是铁了心不念大学的。后来我们劝着，她妈妈逼着，她才点了头，但只肯念离家近的学校。开学的时候，我们好多人把她送到村口去坐车，都是拍了胸脯答应她会帮她照顾好妈妈的，现在，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她交待。

　　　　我再也看不下去阿强脸上苦痛的表情，便也低了头，说：宁宁这么着急赶回来，是想快点把小狗带回来给妈妈做伴，她在学校里一天到晚都牵肠挂肚不放心妈妈，我怕现在她不肯跟我回学校了。

　　　　阿强说：我也这样担心，宁宁这丫头脾气犟得很，之前要不是她妈妈一逼再逼，寻死觅活差点下跪，她是怎么都不会去念书的。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很喜欢念书，很想念书，可惜她的命就是这么不好。

　　　　我静默了几分钟以后问他：如果宁宁不肯跟我回学校了，要怎么办？

　　　　阿强摇头说不知道。

　　　　我们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坐到太阳慢慢偏离中央，村庄里面各家各户屋顶的炊烟慢慢散去。其间有好几家的邻居，还有阿强的妻子都几次三番来喊我们去家里吃饭，我们都说再等等。

　　　　我们一直等，一直等，日光把我们薄薄的影子打落在泥地上，到处都是冰凉的感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冷得厉害。

　　　　赵阳很用力地抱着我。而luky已经在我怀里睡得香甜，睡梦中还在喝着奶，总是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一舔。（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54章　不然我的苦都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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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池宁终于出来了，擦着眼泪把我们拉进屋里坐下，沉默不语着起火生炉子。她妈妈从里屋抱出一床破了很多个洞的毛毯，摸索着裹到我身上，满脸满脸歉疚的表情，说：真是要死，说着说着话，就把你们给忘了。

　　　　她这样说的时候，摸索着找我的手。我赶紧去握她那双枯树枝一般苍老的手。她说：唉，可怜的孩子，都冻成这样了，快点坐好，别乱动，坐一会就会暖起来。宁宁，你快点给小暖倒杯热水来，暖壶里有开水的。阿强，你回家看看有没有吃的，端点过来给宁宁跟小暖先吃着，她们肯定都饿坏了。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老糊涂，光顾着跟宁宁说话了。

　　　　我们坐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黄泥地面，黄泥的墙，横梁上挂着颜色模糊的腊肉，门板和长凳搭起来的床，床上铺着辨不清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