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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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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那年军训结束以后，秦中天背着小暖偷偷找我们，告诉我们说她之前吃了太多苦，所以有时候可能会有点怪怪的，希望我们大家不要计较不要排斥，希望我们能包容。
她真的很怪，总自言自语，有时莫名其妙就笑了，有时莫名其妙就哭了，她跟我们说她有一个朋友，叫赵阳，每天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信了，并且假装真的能看见，伸出手给他握，说你好，赵阳。
我们就这样顺从了顾小暖的意，配合着她的脚步，奏了这样一场华丽的青春舞曲。如果你知道她曾经吃过多少苦，如果你知道她有多善良有多么盼望交到朋友，如果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曾被她奋不顾身救过。你也会配合的，你也会假装相信，然后一日一日，真的相信起来。
十年的时间里，秦中天一直在给小暖就医，每隔半个月，他都会接她出去吃饭或者喝茶，要她跟他的朋友聊天，那些他所谓的“朋友”里面，有一个是顾小暖的心理医生。她病得太重，沉溺其中，医生开了药，那些药，都是我们偷偷地掺在这样或者那样食物和饮料里，哄她吃下去的。我们希望她能好，我们心疼她被噩梦吓醒以后偷偷抱着被子哭。
顾小暖为救田娜而被陆菲儿一板砖拍翻以后，就再也看不见赵阳了，那个陪了她这么久的幻觉，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换谁都受不了，她天天哭夜夜哭，我们安慰她好多话，但谁也不打破她的美梦，谁也不告诉她赵阳是虚幻的，我们都已经入了戏，走不出来了。
赵阳不见以后，顾小暖又幻想出更多东西来解释他的失踪，什么交换，什么第八号当铺，她把丁力村中那个善良温和还有点小调皮的阿依婆想象成了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并且坚忍执着地往下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要她不出事，只要她平平安安，别的，只能先随她去。
所以，没有什么然后了。
最真实的部分，是谭锐对顾小暖的爱，从她十九岁一头闯进他的世界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从不曾减淡过，所谓海枯石烂，大概就是指谭锐心中眼中那一片汪洋般的深情。
所以，哪怕你们再要我给个交待，再想赵阳回来，也是不可能的。我一棍子打破掉一个盛装在水晶瓶里的美梦，碎得无声无息。
这个故事，到此就是结束，可以不用再看下去的。
至于我。
车祸之后，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实的情况是，那辆中巴车翻下路面时，一块震碎的玻璃插进旁边一个女孩的脖子里，喷薄的血，溅了我一身，看着好像是我要死了似的。然后，车子停止翻滚，人们争相逃命，混乱的重力引发第二次翻滚，我从车门中抛了出去，之后就如池宁所推测的那样，暂时性失忆，爬到一条小路上，搭上一辆车子，流落在外，几度乞讨。
而不真实的情况，就如下面我所编造的，也是顺着顾小暖的想象力所构建出来的那样，我要死了，小扁用他的命和灵魂换了我，我再做下交易，重新登场的时候，变成了艾草……
生活在继续，故事也要继续讲。
现在，顾小暖的病应该是彻底好了，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赵阳却成了一个不能抹去的存在，活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里，也活在林雪艺的画里，活在顾小暖的文字里，也活在花圃的漫山玫瑰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84章 写在最前面：艾草的话
（全本小说网，。）
我是艾草。
同时，我是金杰人。
就是你们嘴里喊的死胖子。
前面顾小暖写的那么长的故事里，我也是主角，甚至有人说，我抢了顾小暖的风头，比她更主角，我喜欢这个说法，梦镜里面我接她回长安，帐篷外面好大的雪，那是前几辈子的事情。现实里面我不惜一切毁了她最后的自爆壮举，这是这辈子的事情。
所以，我不是主角，谁是？
我本不想写这故事，虽然惊心动魄华丽无边，但交织生死，揭开来都是血淋淋的伤，并且最重要的是，我写了，你们也不一定能信，你们能相信赵阳真的存在已然不易，如果再告诉你说我们生活的世界里还有魔的存在，还有异度空间的存在，简直像笑话。
说真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不信，现在我坐在自己家里小破店的电脑前面敲击键盘码这些字的时候，还是不能相信，但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相信，反正所有能变的事情都变了，比如，我不再是穷鬼了，铁头不再是种树捕鱼的农民了，赵游游也不再是酒吧里的歌手了，等等等等。
可我总得给个交待，总不能让那些未尽的事情，不清不楚搁置下去。还有赵阳，我总不能不告诉你们……
对，我见到赵阳了，他就在顾小暖以为的那个地方，在第8号当铺里面，十年前顾小暖差点死掉的那次，就是他用自己的灵魂换了她的重生。你们放心，他会有个好的去处，来世他跟顾小暖是一对，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喜结连理举案齐眉，从前他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天都不会差，甚至会更久。
这不是我安排的，也不是甄先生安排的，而是另外一个你们所熟悉的人，他用自己永生永世的自由给赵阳和小暖典换来三生三世的鸳鸯命。
至于第8号当铺，的确存在，但未必就叫这个名字，所谓当铺，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实际上，它只是个交换的地方，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甄先生说随便叫什么都好，只要有生意做，别的都无所谓。
别不信，其实很多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传说在，童话里面，美人鱼用她动人的歌喉换了一双人类的腿。诗歌里面，浮士德也跟靡菲斯特签下过契约。现实里面，帕格尼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举世闻名的。
这些，在我真正见到甄先生之前，就已经了然于心，并且十分相信。你们一直都知道，我生来古怪，总能做逼真的梦，那些梦镜，或有关前世，或是预言未来，只可惜小的时候太当真，夜半哭醒，我娘担心，带我去找村东头的寡妇，让她给我做了些什么，把我的梦惊散成了碎片，以至醒来以后总记不住，若当初没有那一茬，恐怕我的梦会带来更多启示，也不至于要我后来走得那么辛苦，甚至抱了灰飞烟灭的决心。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也幸亏那时，找了李寡妇，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预见了我以后的命运，并且在临死前留下遗物，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若不是她，恐怕现在，我没办法坐在这里讲这扯淡的故事。
我不是顾小暖，我用不了她的第一人称方式，也没她那么好的耐心，能一笔一划写整整十年的青春，我只写两场舞会，以及发生在舞会前后的事情。
第一场舞会是别墅装修好搬进去的那天，甄先生生请了大家来吃饭，送走他们以后，我跟他跳了一支舞，算是幕布拉开，故事上演。第二场舞会，你们知道的，就是在最后，顾小暖跟谭锐回老家的那几天里，别墅里举办的那场舞会，舞会结束以后发生了火灾，留下两个金色的面具。
我说过，不管这世界乱什么什么样，我都要不可一世地活。
我做到了。
我不作细致的描述，只给交待，如果写得不好，千万别怪，我就是个卖油盐酱醋的泼妇，扮了一段时间的淑女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本性，舞文弄墨从来都不是我的长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85章 车祸之后
（全本小说网，。）
金杰人花了一点时间，再用了一点力气，才终于强迫自己接受所有发生了的事情，车祸，丈夫的死亡，她跟当铺老板甄牧之做下的交易，然后是面具，换一个人的样貌，换一个名字生活，还有这样那样的规则，条条框框，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一切发生地太快，以至措手不及，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她在车祸现场醒来，看见死去了的丈夫，也看见一个长得跟吴奇隆几乎一样的男人，一身黑衣站在天地之间，她望着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甚至没有恐惧。小扁死了，没有什么比这更惨重的了，其它的一切，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甄先生一言不发把她带离现场，带到了第8号当铺里面，就是顾小暖整整找了十年的那个掌换万物交易的地方，漆黑的颜色，冰凉的岩石地板，坟墓般的气息。
金杰人站在大厅的中央，脸上是空茫的表情，面如死灰，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以后，突然起了豁天豁地的念头，突然什么都不怕了，突然没心没肺笑了起来，跟那个长得像吴奇隆的男人说呀哈，这坟修得不错，改明儿你死了就直接往里一埋，多省事。
这样的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大概也只有她了。这是甄先生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他甚至有点敬佩，因为原先，他以为她会撒泼打滚大哭大闹。
金杰人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车祸之前，在她跟小扁都还活着坐在火车上的时候，顾小暖曾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有个姓甄的男人买下了她最喜欢的那栋别墅，还把照片发了给她看。那时只觉高兴，只觉神奇，觉得世界真奇妙，居然真的能有一个人，那么像另外一个人。
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自认为比顾小暖聪明很多倍，并且，她也曾做足了功课，所以第一眼看见甄先生的时候，心里便马上明白，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故意，甄先生故意把自己弄成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的模样，为的，就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至于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还不知道，但总会知道的，她进当铺的那一秒钟便下了某个决心，鼓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的勇气，小扁的死让她痛得站不稳，但是终于站稳以后，她跟自己说，绝不能让小扁白死，还有赵阳，不能让他在这个鬼地方永生永生地呆下去。
一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辨清情况下定决心并且调整好状态，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做到了，她从来都不是个普通人，梦镜里面她是金戈铁马的将军，走马飞尘，纵横沙场，茅尖滴血，不死不休。
甄先生告诉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因为她的家人在几年之后会遇到很大的灾难，她的女儿会溺死水中，二傻救她不得，自己也溺死，她的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心脏病突发，也死了。甄先生说他能预知人世祸福，也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只要她舍得付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86章 黑色契约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说的话，金杰人一字一句都相信，没什么好不信的。顾小暖查当铺查了十年，做下的笔记塞满一整个抽屉，她都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开看过，并且循着痕迹也查访了一些地方一些人，了解了很多细节，知道猎物怎样寻获，交易怎样进行，甚至知道第8号当铺里面的人都异于凡人，能永生不死，有无边的能量，天地万物予取予求。
她还看到过一页碑文拓片，上面有模糊不堪的四句话：神秘流传于千古，存于空间第四度，八号当铺不归路，只能典进不能赎。
幸亏这些年里，顾小暖从未放弃寻找赵阳的下落，积累那么多关于当铺的资料给她以后的日子铺了底，否则现在她真的只能抓瞎，哭老天爷待她多么多么不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哪来那么多公平可以给。
甄先生提出了交换的价码。金杰人一分价没往下杀，全部同意。拿她永生永世的自由换取女儿和父亲母亲的长寿幸福。在这件事情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几年以后，她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真那样的话，她也活不成，所以交换是唯一的出路，她甚至在心里暗暗感激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当铺的存在。但这份感激深藏不露，她可不想被甄先生把住脉，探了她的深浅，从遇见的那一秒钟起，他们就是敌人，你死我活，世界末日，永不共存。
除此以外，金杰人自己还提出，拿她永生永世的爱情，换取二傻这一世的长寿幸福。这让甄先生大为意外，再冰冷的表情都掩饰不住眼底的吃惊，倒不是因为她对二傻好，二傻在金杰人生命里是什么样的角色，他甚至比金杰人自己还要清楚，而是因为，她居然拿这么重的价码替二傻谋一世的幸福，换个人，当一世的爱情都不一定能舍得，她却当永生永世的，这意味着，除非当铺毁灭或者空间移位，否则，她再不可能爱上谁。
但是送上门来的生意，只要是赚的，就不能拒绝。这是当铺的规则，是暗夜主人强加于他的信条，没有办法。
甄先生把黑色契约推到金杰人面前，她签了字，一秒钟的含糊都没有，甚至唇角有笑，笑得残忍淋漓。
甄先生望着那笑，脊背冒上一层凉意，他从来都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二般的角色，他还知道，她在那一世里是怎样一个厉狠的角色，纵横沙场，从未败过。他是真心不愿意找她来做自己的助手，稍有差迟就是玉石俱焚万劫不复的下场。可是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的时间不多了，迫在眉睫，金杰人是他能用的最后也是最有效的一步棋。
然后，他要她闭上眼睛，运用他的能力，将她典当掉的东西取出，永生永世的自由和爱情，金色和红色的两团光，他将它们置入水晶瓶中，盖紧，取了手帕包裹住，捧着往后走。这时金杰人已经睁开眼睛，看见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捧着瓶子时候两手的细微动作。
她盯着甄先生的手笑，说怎么的，我的东西太圣洁，烫了你的脏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87章 极难掌控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没有搭金杰人的腔，甚至没有停顿，但是刚才的那种凉意，又冒上脊背。她的话一点都不错，越圣洁的典当物，温度越高，行差踏错，能烧得他灰飞烟灭，譬如十年前，他收取赵阳的灵魂那次，几乎把自己给毁掉。
甄先生把金杰人晾在大厅里，独自走进仓库，将盛放金杰人典当物的水晶瓶搁置入其中一个格子间里，并且在格门上留下她的名字和生辰，这是他的工作内容，年复一年已经麻木，动作里面不掺半点感情。退一万步说，对别人，他可以抱一点怜悯和同情，但是对金杰人不行。她是他的一颗棋子，对她有分毫的感情都是多余。
可他转身准备离开仓库的时候，突然顿住，然后站着犹豫，他不放心，太不放心了，金杰人若是大哭大闹泼天泼地闹一场，他不觉得有问题，任是谁碰上这样的事，都得闹。可她偏没有，镇定得像岩石，眉宇间丝丝吐着冷气，像条随时攻击的蛇。谁知道她心里到底做着什么打算，谁知道她会在这里做出些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他得防着，其他时候，都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对金杰人，他得提防着一万，而不是万一。
甄先生走回到刚才的格子前面，挥手打开，盯着瓶中金色红色两团缠绕交织的光看很久，越看，越糊涂，里面的两团光像是燃烧的火，彼此独立，却又丝丝缕缕交融在一起。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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