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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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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梅又开始哭，不过这次收敛得多了，大概也是哭得没了力气，只剩些呜呜的干哑啜泣。她点头，说我问过了，可她不承认，打我，骂我，说我诬陷她偷钱，把我往死里打。
她一边说一边把衣服的领口往旁边拉扯，亮出肩膀上一片刺目的淤青，还有手臂上，腿上，背上，张冬梅不好意思一一亮出来给他们看，所以只简单地指了指。她说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只想背着人问她一声，把钱拿回来就好，可她大吵大闹，把邻居都招来看热闹，荣川本来在楼下看人家打牌，听见徐娟的动静，就跑上来问情况，然后跟徐娟一起打我，说我偷他的钱贴补娘家人，非要我把偷的钱都吐出来。还说我这几年在你们家，明着暗着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给娘家什么什么的。
张冬梅越说越哽，越说越说不下去，人都哭得要虚脱了。乔岸生又哄又劝又安慰，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弄得手足无措，也跟着掉眼泪。
而丁力除了说几句简单的安慰话以外，却是一直在观察，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的人不少，遇的事也不少，凡事都会三思而行三思而信，更别说对原本就没好印象的乔家人，更得把深浅探仔细了再做什么决定。
张冬梅一大堆话，说来说去也没逃出一个“钱”字，虽然她没有直接开口问他们要钱，但意思也是明白着的了，这样的情况，他和乔岸生要是不给她点钱的话，根本说不过去，而依着乔岸生一惯的性情，是一定会给的，哪怕身上没钱卡里没钱，大半夜的跑出去借都会给她借来。
丁力只是想看明白，张冬梅讲的那些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她为着从他们手里骗点钱而编出来的，做人得善，但不能善到傻的地步，这是他的原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11章 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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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张冬梅讲的那些事情是她胡编出来骗钱的，丁力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已经见识过了徐娟的厉害，谁能证明张冬梅不是个厉害的角色？那个硬着来，这个软着来，乔岸生横竖都逃不出她们的手心去。但如果说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丁力真要稀奇死了，乔岸生是生在乔家，血管里流的是乔家的血，沾着死活都逃脱不掉的亲情，任是怎么样作孽都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张冬梅又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搭得不对？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跟谁不能好好过日子，偏偏要死赖着乔荣川受这些苦？之前乔岸生就跟他说过，说张冬梅从初中毕业就跟了乔荣川，这么些年，乔荣川连名份都不给他，一提结婚就躲开，根本没正儿八经想过要把张冬梅娶进家门。
这不是有病么？！
丁力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都是上班拿工资的人，架不住这么熬，想着不管张冬梅是真吃苦还是假受罪，自己作为乔岸生的男朋友，第一次见她，总得有个态度的。所以咬咬嘴唇，把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一千五百块，一骨脑儿都塞到张冬梅手里，说：嫂子，我手头上现在就这点，你先拿着，明天早上我再去银行取点，你拿回家给妈妈看病。
张冬梅慌得站起身，连连推着不要，怎么都不肯要。这时候她脸上表情悲伤并且饱含着感激，让丁力觉得，她不是个演戏的人，再好的演技，也演不到这样真的。看着张冬梅满目悲苦，丁力倒是自责起来，责怪自己从前贪玩，赚到一点钱都花光，没有存款，现在真正遇了事情，只能拿出这么点钱，太难堪了。
乔岸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轻叹出口气，按着张冬梅的手劝她把钱收下来。她说嫂子，先给妈妈看病要紧，这钱你拿着，等发了工资，我会还的，你别放在心上。
张冬梅这才收了，神情一疼，又是滂沱的眼泪。丁力实在见不得一个女人这么个哭法，赶紧起身告辞，叫她们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乔岸生要送丁力下楼，丁力不让，她没再坚持，门在门边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又等了一会，默默回房里，锁上门，洗洗刷刷，睡下了。张冬梅折腾了一天，又哭了这么一场，早就累得散架，挨上枕头就睡着了。丁力给她的那一千多块钱放在椅子上，用衣服压着。
然后，就出事了。
还是钱闹出来的事。
用丁力后来的话说，乔家除了钱，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事情了。这话真真是句气话，气极了的话，以前他就觉得田娜是最不要脸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更不要脸的，还有那么多种不要脸的方式。虽然后来有很多事情他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发生又是怎么结束的，但人性里最丑陋的东西，他在跟乔岸生谈恋爱的日子里，看得太多了。
同样，人性里面最美好的，他也看到很多，有时候想想，不得不承认老天爷是公平的，这头苦了那头甜，没有谁能占尽全天下的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12章 半夜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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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天晚上出的事，实在是个意外，谁也不可能事先料到。
乔岸生租住的那栋房子又老又旧，原先每层都是框架结构，房东为了出租赚钱，用很薄的墙隔成了一间一间，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这边睡觉打呼噜都能吵到那边屋里的人。
乔岸生不是不知道这情况，只是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丁力给张冬梅钱的时候，两个人推来阻去说了好几句话，一个要给，一个不收，最后收下。来来往往一字一句全被隔壁的酒鬼听了去，然后凌晨四点钟，正是所有人睡意正浓的时候，那酒鬼用一把钥匙开进了乔岸生的房间里，神不知鬼不觉摸走了张冬梅搁在椅子上的钱。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乔岸生是醒着的。她根本没睡着，从躺下去到遭小偷这一段时间里，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在转着家里面的事情，这个刻薄那个懦弱，这个是自己不要好，另外那个又是被逼着没有好，然后一个一个都拼着命往钱眼里钻，变得冷若冰霜，变得六亲不认，家也没个家样，人也没个人样。她越想越难受，扑簌簌地掉眼泪，然后想起远在上海的乔树生，又心疼起自己的文化程度来，要是父母当初好歹让她多念几年书，能念到高中毕业，说不定她也敢去上海闯一闯，离这里远远的，就没那么多烦心的事了。
想也是白想。
根本不可能的事。就算当初父母能供到她高中毕业，也不可能放任她往外面跑的。乔树生能跑是因为她不是她们家的人，只不过吃了她家几年饭，算不得什么的。
想来都是命，摊着什么样的命就得怎么样活，怪不得谁也怨不了什么。乔岸生想到这里就没什么好再想的了，抹干眼泪，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窗户上糊着的旧报纸遮不住外面昏黄的路灯光线，屋子里就荧荧的有那么点亮，看久了，有点昏昏然，很不真实。
房间的门就是这时候打开的，很轻的一声“吱呀”声，在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划出毛骨悚然的一片惊恐。乔岸生本能地想坐起身看看，却猛地打消了这念头，因为她闻见空气里面有一丝熟悉的狐臭味。
她在这屋里住了两年多，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就闻见隔壁酒鬼身上的孤臭味了，臭里裹着酸味，夏天的时候更浓更重。有个邻居走在楼道里时很无意地抱怨了一句，正好被酒鬼听见，拎着条塑料凳子冲出房间就把那有怨言的邻居拍翻在地上了，额头上划出好大一条伤，送到医院里缝了四五针，回来找酒鬼讨医药费，酒鬼往他面前拍菜刀，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往哪砍往哪砍。那个哪里敢跟这么个无赖争什么，第二天就搬走了。
现在，乔岸生当然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她闭着眼睛装睡着，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有一会的时间，她的脑子是空白的，又有一会的时间，她突然想着，其实死亡也没什么了不起，说不定，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13章 骇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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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缕一缕的狐臭味直往鼻子里灌，袭卷起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乔岸生忍着，死忍着，指甲掐进肉里，拼了命装睡着。她在黑暗里听见酒鬼摸索着屋子里的物件，猜测他是为了钱，也猜想到，肯定是那堵三夹板的墙太薄，刚才的对话被墙那边的耳朵听了去。
乔岸生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他要钱，就让他偷去好了，只要不出别的状况就行。但问题是，那酒鬼怎么会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刚才的动静她听得真真切切，就是拿钥匙开进来的。
她想起之前有两次，下班回家以后，觉得屋子里有点不对劲，一次是搁在书桌上插花的一个玻璃瓶打碎在地上，当时因为窗户开着，便以为是谁家的猫窜进来打碎的，所以没多想。第二次是觉得放衣服的箱子被打开过，东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但也没往深处想，总觉得是自己忙里忙外搞糊涂了。现在一桩桩一件件想起来，背后潸潸然都是冷汗。
这时，屋子里突然没了声音，一阵骇人的死寂，寂得引出幻觉，能听见一张唱完的唱片继续转动时磨出的嘶嘶声。
显然，酒鬼已经找到钱了，却并没有走。乔岸生的脸朝窗户那边微侧着，一半掩在被子里。而张冬梅朝着外侧，睡得很沉。那酒鬼手里攥着钱，用力屏着呼吸，站在床沿边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两个女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喉咙发沉闷怪异的一声“咕咚”声，平常很普通的一点咽口水的动静，被现在这份寂静烘托得无比响亮，像是半空里突然炸响的一声不合时节的闷雷。
乔岸生大致能判断出酒鬼的动向，但是判断不出他的下一步打算，所以头脑一片混乱，尖叫声像是一条卡在喉咙里的舌头，拼了命地往外窜，又被她硬生生地往里压。她想着再等等，再等等，他要是自动离开就好了，随他去，只当是花钱消灾，明天天亮就搬家，不跟他再有任何瓜葛。但他要是不肯走，要是还想有什么过份的动作，只要他敢再有一点动作，她就喊，拼了命地喊，能喊多响就喊多响能喊多久就喊多久。这里连片都是出租房，左边右边前边后面密密麻麻住满了人，只要她一喊，就能惊动一大片。
她听见酒鬼又吞了一口口水。
沉闷而怪异的一声“咕咚”。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或者更久一点，乔岸生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觉一分一秒都难熬，狂乱惊恐的心跳声把闭塞的空气震得发抖。她把盖在被子里面的手捏成拳头，然后，用力一闭眼，做好了尖叫的准备。再也熬不下去了，那散发着狐臭的酒鬼正站在床上一寸一寸打量她和张冬梅，她想象他的目光，涩黄的，阴暗的，狡黠的，下流的。平时在楼道里碰见，他也会盯着她看，哪个女人能不明白那双吊梢三角眼里隐忍的意思？有一次，她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冷不丁看见那男人把一张脸从他房间的门缝里探出来，灼灼地瞪着她看，幸好她一向都防备，哪怕是洗完澡，也一定要穿得严严实实才肯出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14章 一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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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打乔岸生的主意，由来已久，大概从她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就打上了，他趁着酒意调戏过她几次，她不做大的动静，只用冰冷的、存着恨意的眼神瞪，使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乔岸生一直心存侥幸，总觉得这样的楼里住着，每时每日都有邻居在家，他做不出什么恶心的事来，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当初租这里的房子，只不过是因为突然失业，没了经济来源，存款又被家里人刮走，实在没有办法的选择，便便宜宜租下以后，总打算着等手头稍微宽裕点就搬走，谁知道一天天一月月，整整两年，她的手头从来没有宽裕过。
乔岸生刚开始打工时，有个原则，就是能帮家里多少，就帮多少，绝不越过自己的能力，绝不问别人借钱贴补家里。可是坚持不多久，这原则就不知不觉被击得粉碎，先是徐娟跑到她上班的地方又骂又闹，接着是她大哥乔荣川，还有她母亲，还有张冬梅，不管她换到哪里上班，他们都能找到，母亲和张冬梅倒不会像徐娟和乔荣川那般撒赖，她们只是柔柔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可怜巴巴地，像是拿不到钱就得找根柱子一头撞死似的。反正不管哪种形式，都是拿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乔岸生的同事或者老板，有时候甚至是客户，实在看不下去，就会拿出钱来打发他们走，而那些钱，都得乔岸生一笔一笔还，于是，越欠越多，以致于翻不得身，才一年一年在这破烂又混乱的地方住了下来，时不时受这边邻居的气，又三不三担着那边邻居的心，房东也是个不上路的妇人，迟交一天租金，能说出三箩筐的难听话。
这些，乔岸生都忍了，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再忍了，否则，非闹出收拾不了的事情不可。她在心里想着，我数到三，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出去，我就喊，就尖叫，就砸东西，就报警。钱都拿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想好过，那就干脆撕破脸皮闹一场，反正天一亮，我无论如何得搬走了。
乔岸生在心里倒数着数，三，二……
“一”字还没默数出来，突然听见一些细微的动静，一直站在床边那男人移动了脚步。乔岸生的拎着心，竖起耳朵仔细捕捉动静。
那酒鬼确实移动了脚步，并且，是往外面移的，一步，两步，三步，突然停顿了一下，大概还回转身看了床上的两个女人一眼，然后，又迈了步，轻轻悄悄地打开房间门，出去了，又轻轻悄悄地阖上门，啪嗒一声，锁住，接着，乔岸生便听见隔壁的房间门打开了，又关上了。
隔壁的房间门是坏的，是几个月前，酒鬼把自己锁在屋外，又喝得烂醉，火上心头，一脚踹坏的，修过以后也还是不太正常，开门关门会发出那种老旧的古宅门似的一声“吱呀”声，再也听不错。狐臭，门声，这个夜半闯入偷钱，还打着歪心思的贼，不是隔壁的酒鬼，还能有谁？（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15章 喊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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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彻底没了动静，乔岸生才捂着胸口坐起身，胆战心惊看了房门几眼，然后摸着黑，飞快地跳下床窜到门边，轻手轻脚拖了把椅子抵住门背，之后也不睡了，穿好衣服，就在门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分一秒等天亮。
酒鬼怎么会有自己房间的钥匙？他……她突然想起来了，租下这间房子的时候，房东好像无意中说起过什么，说这间屋本来有人住着的，后来隔壁那间屋的人搬走了，这屋的租客搬到了隔壁，这边便空了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酒鬼起先住的是这个房间，搬到旁边的房间以后，没有把所有钥匙都还给房东，自己还留着一把，大概还三不三进到她的房间里面……
乔岸生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才开始泛亮，一点一点亮起，伴随了鸟叫，早起卖菜人的三轮车声，清洁工的扫地声。乔岸生想着，再等等，再等一会。一边想一边咬紧牙关抱着膀子坐在椅子里等，太阳出来了，这边隔壁的女人起床了，楼上有谁踢翻了椅子，砰的一声响，然后楼道里有了脚步声，楼下有小孩的哭声。乔岸生终于觉得有一点踏实下来，住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这楼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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