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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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老者却已经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一支竹篓，正在采摘葡萄，韩漠瞧见，心中便十分的受惊，他这一路上与寇正毫不断歇赶来，按理速度不慢，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怎可能比他们先赶回家中？这个老者果然是不合寻常。
　　　　寇正此时已经累得浑身发软，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去在一张竹椅上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粗气，指着老者问道：“这老工具，难道是飞回来的不成！”
　　　　老者呵呵一笑，韩漠二人到来，他似乎毫不惊讶，摘了一竹篓紫葡萄过来，看着韩漠，微笑道：“南洋王，此处简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没有什么好招待，只能以这葡萄招待贵客了！”
第一零六六章　八部归一
　　　　韩漠却是深深一礼，肃然道：“南洋王之称，实在愧不敢当，韩漠今日能得见前辈，认真是三生有幸！”
　　　　这屋之前，乃是放了三张很简陋的竹椅，恰好足够三人落座，老者示意韩漠坐下，微笑道：“南洋王客气了三生有幸之言，实在让老俗夫汗颜，老俗夫此前似乎与南洋王并没有交集，今日能得南洋王亲临鄙舍，很是惶恐！”
　　　　他口中“惶恐”，却无丝毫惶恐之色。
　　　　韩漠笑道：“虽然素未谋面，却是对前辈敬慕许久。”
　　　　“在下无名之辈，南洋王笑了！”
　　　　“无名是无名，无姓却是虚言。”韩漠平静道：“轩辕古姓，可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那老者眼中划过一道厉色，可是那厉色瞬间淹没，轻叹道：“南洋王只怕是认错人了。那位轩辕无名，老俗夫昔时在中原之时，却也听过他的名姓，碌碌无为之辈罢了！”
　　　　“前辈若是无名之辈，便不会知道轩辕无名这个名字。”韩漠正色道：“只是前辈即此处已无轩辕无名，那么晚辈不敢辩驳，只当确是再无轩辕无名！”
　　　　他二人一言我一语，旁边的寇正睁大眼睛，却是一点也听不明白，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老者打量韩漠一番，忽然笑着指向葡萄道：“南洋王既然来此，不如尝一尝这葡萄！”
　　　　韩漠摘了两颗葡萄放入口中，确实颇为可口甘甜。
　　　　只是当他吃完两颗葡萄之后，老者却陡然下了逐客令：“老俗夫如此待客，也不算失礼。只是听闻今日海中有大鱼，所以老俗夫想去打几尾鱼下来做下酒菜……所以今日却不得多陪了！”
　　　　韩漠笑而不语，寇正见到以五少爷之尊前来这个破处所，没必要恭必敬好生伺候，竟然还要下逐客令，马上拉下脸来，“老无名，要干什么？是要赶咱们走吗？那好，要咱们离开也可以，现在便将欠我们的酒钱还回来。”他心算一下，立刻道：“共是六两四钱银子，拿银子，我们走人，否则别打渔下酒，、即是鱼刺也不让获得一根……！”
　　　　老者叹道：“咱们都老朋友了，了欠的酒钱……！”
　　　　“指导师老朋友还赶我们走？”寇正不等他完，气不打一处来：“我和南洋王从城里跑这来找，一篓葡萄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韩漠抬起手，示意寇正不要多言，向老者拱手道：“前辈，韩漠不才，想向前辈表演一技，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老者叹了口气。
　　　　韩漠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恰好看到葡萄架子下有一根木棍，上前去拿起木棍，又是向老者深深一礼：“献丑了！”
　　　　韩漠长棍点地，猛地向上挑起，原本老者还是一片平静之色，可是韩漠这起手式一亮出来，老者的脸色便严肃起来，眼眸子中甚至带着一丝惊讶。
　　　　寇正实在闹不清楚，五少爷如此尊贵身份，为何会对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如此敬重，甚至还要表演棍法给他看？心中暗想：“难道五少爷是个喜欢书画之人，听这老头子会画画，所以这才过来结交，以求一副好画？只是那传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五少爷今日算是白忙活了。”他虽然其实不懂棍法，可是此时却也只能看着，却也觉得韩漠的棍法凌厉无比，并且速度越来越快，那一根简简单单的木棍，到了五少爷的手中，便似乎拥有了雷霆之威。
　　　　老者越看越惊讶，他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只是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人便似乎改变，虽然依然是那副乡人服装，可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绝非一名普通老农夫能比。
　　　　韩漠的棍法一开始行云流水，可是到了后面，却在某些处所显得有些板滞，难以完全流畅起来，寇正看不懂，可是那老者却是看的十分清晰，一开始在眼眸子里还显出几分赞赏之色，到得后来，却是抚须轻轻摇头，显得颇有些不满。
　　　　他自然不知，韩漠施展的这套八部棍术，前面已经练的驾轻就熟，至少前四部棍术已经悟出了其中的精妙处，能够融会贯通，所以能够施展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可是到得第五部“犬部棍术”之后，后三部棍术却已经遗失，没有了后三部棍术，棍法自然就显得机器生硬起来。
　　　　比及犬部棍术终，韩漠收势，老者却显出疑惑之色，皱眉问道：“南洋王这一套棍法莫非已经演完？”
　　　　“韩漠所学，仅至此处！”韩漠恭敬道。
　　　　老者沉吟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寇正见他深沉，正要话，却见韩漠微微摇头，便不敢多。
　　　　许久之后，老者才缓缓上前，伸出手，韩漠立刻将木棍双手奉上，老者接过木棍，淡淡道：“能够获得这套棍术，我冥冥之中自有一段缘分。今日是我今生最后一次使棍，若能记住，即是真正的缘分，否则，此棍法便就此失传……！”
　　　　他不等韩漠完，整个人却已经轻灵地飘至瓜地，长棍前点，起手式与韩漠一模一样，韩漠肃然而立，睁大眼睛，知道这或许是今生最大的一次机遇，不敢眨一下眼睛。
　　　　比起韩漠的凌厉带有杀意的棍法，老者的棍法却是祥和许多，可是祥和之中所蕴含的劲霸之气，绝不比韩漠少一分。
　　　　寇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着这位七十岁的老头儿游龙般在瓜地轻灵飘忽，甚至难以抓住他的影子，只觉得宛若梦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子，怎会有如此高深的棍法？
　　　　到得犬部棍法之时，韩漠更是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错过，他到得此处棍法便会板滞生硬，可是老者却依然十分流畅地演示了下去。
　　　　前五部棍术，韩漠本就觉得精妙不凡，可是今日见到老者将后面的棍法一一演练出来，只觉得隐隐夹着气吞山河的风雷之势，那棍法已经远非用精妙来形容，认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震撼。
　　　　寇正只见到瓜地里人棍合一，棍影闪闪，人影飘忽，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人影，哪里是棍影。
　　　　比及老者收棍，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反却是韩漠头上渗出冷汗来，不知是震惊于棍法的玄妙，还是因为太过集中精力而有所紧张。
　　　　老者演完之后，立于瓜地，抬头望天，良久不语，许久之后，却听得“咔嚓”一声响，他手中的木棍竟然断成了两截。
　　　　韩漠上前，便要跪倒，老者却已经淡淡道：“萍水相逢，还是不要太过牵扯的好。”
　　　　韩漠一愣，随即明白，昔时这老者轩辕无名收有两徒，最终却被两个徒弟伤害，他自然对授艺之人十分的冷淡。
　　　　“有五部，是为蛇、虎、蛙、蝠、犬！”老者平静道：“今日所演，乃是龙与象！”
　　　　“龙？象？”韩漠此时才知道，这后面三部棍术，其中有两部是为“龙部棍术”和“象部棍术”。
　　　　只是心中马上又生疑惑，便算加上龙象两部，却也只是七部，那最后一部又是什么？
　　　　老者自然看出韩漠疑虑，缓缓道：“八部棍术最后一部，乃是八部归一！”
　　　　“八部归一？”
　　　　“前七部在于势，最后一部在于意！”老者凝视韩漠：“七部可以势相授，而第八部，则无势可授。八部归一，乃是前七部化势为意，合意为一，即是八部归一！”
　　　　韩漠只觉得这话大有奇妙，只能慢慢领悟，躬身行礼道：“晚辈记住了。”
　　　　老者却不再看韩漠，径自回到屋之中，等他出来之时，却已经带上了斗笠，腰间挂着酒葫芦，手中却是拿着一本册子，慢慢走到韩漠身边，将册子递给韩漠，平静道：“这是化心功，留在我身边已无益处，可是弃之可惜，若喜欢，尽管习练……或许七十岁之时，也能与我这般种田打鱼……！”
　　　　韩漠深知这化心功绝非普通之术，甚至要比自己所学的气经、长圣经甚至是萧怀玉所受的清平咒还要玄妙，立即恭恭敬敬拜领。
　　　　寇正见到老者的本领，又见到韩漠对老者的态度，此时终于知道这老者乃是世外高人，马上肃然起敬。
　　　　老者将化心功交给韩漠，再不看他一眼，转向寇正笑道：“欠的酒钱，定会还，绝不食言。若是有空，来下棋，我蒸鱼招待！”再不言语，丢下两个人，慢悠悠地向东走去。
　　　　他看似行走缓慢，可是片刻之间，竟是见不得他的踪迹。
　　　　韩漠将化心功收入怀中，对着老者远去的标的目的，深深一礼，良久之后，才站直了身体，打量了四周一遍，这才带着寇正离开此处，返回了王城。
　　　　对今日所见所闻，韩漠自然是嘱咐寇正，绝不成泄露一个字，寇正哪里敢泄露出去，连声承诺。
　　　　轩辕无名既然选择了平静的生活，自己便不会再去打搅他
第一零六七章　急火
　　　　韩漠与轩辕无名在南洋巧遇，除在场三人，自然再无其它人知道，而韩漠这一次巧遇，却也让他的八部棍术完整起来，更是获得了更为高深的妙法心诀化心功
　　　　接下来的一阵日子，藤原王日日设宴，有时候甚至将宴席设到赠予韩漠的南洋府邸中，极力拉拢与韩漠的关系，或许是为了利用藤原王后与杜冰月的关系，让韩漠与菊桑国更为亲近，每一次宴会，藤原王都是让藤原王后向韩漠频频敬酒。
　　　　杜冰月固然留在了菊桑国，而灰胡子却率领了三艘商船前往南洋东部七国，依照韩漠所叮咛，将这一批货物率先往东部七国发货，并且为了抚慰东部七国，关少河作为南洋王的代表前往七国抚慰，另外则是负责在东部七国采购本地的货物，让东部七国尽快走出战火之后的低谷。
　　　　虽然倭匪海上主力已经被一打尽，可是为了平安起见，巨鲨号跟随前往护航，一来是为了包管几艘商船的平安，另外也是向南洋东部七国展示中原国的实力。
　　　　这一去，海上来回再加上在那边采购的时日，估计少则一个月才能返回。
　　　　以前货物都是直接在菊桑国登岸，再有贸易总行负责向外发运，可是这一次则是商船亲自前往东部七国，所担搁的时间自然是要长一些。
　　　　关少河和灰胡子离开不过七日之后，韩漠却已经做好了率先返回燕国的准备。
　　　　只因为他放不下。
　　　　虽然知道魏都被攻下，可是他却十分清楚，接下来那边势必产生更多风云幻化之事，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城市因为天下局势的改变而有所改变。
　　　　虽然对南洋这边悠闲地生活感到十分惬意，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好命继续留在这里享受异域风味。
　　　　他虽然带出了一部分炊人，可是他还有父母留在京中，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在等着他。
　　　　身处南洋，难通信息，不知中原境况，可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这边每多呆一日，中原的形式就有可能幻化一分。
　　　　乱世中原，注定是自己表演的一个大舞台，也是自己必须要演下去的一个舞台。
　　　　因为要扶持东部七国，此番返航要以东部七国货物为先，所以贸易总行虽然库存了大量的货物，却不得全部搬运上传，只是装满了两艘商船，其他货物暂时压存，也暂时在七国之外国度暂时少量采购。
　　　　两艘商船早已经装满了货物，而韩漠也已经准备就此返航。
　　　　韩漠交代寇正设办绣庄，自然是为碧姨娘所置，碧姨娘从东海解缆之前，就猜知韩漠是要将家人暂时安设在南洋，知晓此番韩漠返回，家人须得留在菊桑国。
　　　　可是筱倩听相公要返回东海，却要将自己和孩子留下来，马上便十分不情愿，甚至一个劲地流泪，只相公要丢下妻子。
　　　　韩漠只能好一番抚慰，而碧姨娘也是劝慰，那藤原王后知道韩漠要将家人暂时留在菊桑国一段时间，那是求之不得，竟是亲自出马劝筱倩。
　　　　筱倩在多方劝下，又在韩漠的一再包管下，这才同意，却让韩漠尽早回来接她回去。
　　　　这一日阳光明媚，藤原王率领文武大臣亲送韩漠到海边，离别之际，少不得又是一番中原最高贵的礼仪，韩漠与藤原王后相拥，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又香又软的身子，也感受到了那丰硕坚挺。
　　　　只是筱倩抱着孩子依依不舍，眼圈儿泛红，韩漠好好抚慰一阵，心中却不知道经此一别，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相见，心中虽然黯然，可是脸上却始终连结着温和笑容。
　　　　他自然又私下与杜冰月一番蜜语，亦是嘱咐杜冰月好好照顾家人，更是包管，比及事定，势必娶杜冰月过门。
　　　　杜冰月含羞带俏，只是这些人中，除碧姨娘，却并没有人知道韩漠此番返回那是凶险无比。
　　　　碧姨娘脸色有些发白，直到韩漠在他身前告别，她的身体差点撑不住，甚至眼眶边有泪水滚动，可是却又怕被他人看出什么，只能轻声嘱咐韩漠，一定要好好地回到南洋，将大伙儿接回去。
　　　　自从两人当日在虎突泉尴尬一幕产生之后，虽然因为禁忌伦常，不敢有丝毫越轨，可是各自心中却又何尝数奇尔翻起一阵涟漪。
　　　　不成否认，二人都是血肉之躯，其心肉长，两人之间的互相照顾，却是让二人心中隐隐都感觉到一丝什么，却又都不敢让这隐隐感觉到的工具放大。
　　　　夜深人静，韩漠脑中未尝没有想过虎突泉那一夜的含糊之景，而碧姨娘对那一夜又何曾忘记。
　　　　这只是夜深人静孤自一人在心中偷偷流连的感觉，却不得为外人道也，两人也都是极力地压制着这种感觉继续扩大。
　　　　看着碧姨娘俏脸虽然平静，可是那眼眸子里透出的伤感和不舍，韩漠心中感叹，柔声道：“姨娘，安心，漠儿过要好好照顾，就不会抛下们……漠儿一定会回来接们回去，让……幸福地生活……！”
　　　　碧姨娘丰润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出一个字来。
　　　　韩漠深深地注视了碧姨娘一阵，这才回到筱倩身边，从他量片刻，终是将孩子交还给她，随即在她的额头柔柔地亲了一下，在不多言，转身登上了那一叶孤舟。
　　　　在海上，两艘满载货物的商船已经在期待。
　　　　众人净净地看着那夜舟靠近商船，目视着韩漠登上货船，片刻之后，两艘商船便开始启动起来，韩漠立在船舷边，望着岸边众人，许久不曾离去。
　　　　……
　　　　从南洋返回东海的路途上，韩漠却是终日在船舱之内，船员们难得一见，吃喝饮食都是由身边的御林卫送进去。
　　　　韩漠固然是要参详八部棍术的最后两部，更要将前面七部棍术融会贯通，从而悟透招式之中的精髓，化其为意，合意为一，八部归一。
　　　　除此之外，他也翻阅了化心功，在翻看之前，他本以为这门心法必定玄妙无比，也一定繁复异常，可是细细看过一遍，却觉得其实不是如何困难。
　　　　这化心功主要是一种劲气运行秘诀，十分的简单，只是明劲气所经脉络的先后顺序，运行一个大圆满，起所经脉络的顺序，却是与韩漠所修习的其他三大气功不合，并且运行一周天的时间，也比其他三大气功要短的多，不消半个时辰，便能圆满地运行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