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局中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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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菲菲说：“我就当到你们村旅游不成吗？况且要不是你我也写不出什么好稿子，你还替我出了气，就当我感谢你给你当司机！空调温度太高了，你不热吗？我帮你把毛衣脱了吧……”

　　　　胡菲菲说着站起身来，要帮骆千帆脱去毛衣，可是脚下一滑，身子往前一扑，骆千帆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了才没有摔倒。

　　　　骆千帆把她扶起来，胡菲菲突然之间紧紧抱住了骆千帆，说：“你就让我跟你去吧。知道吗，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可怜人，除了你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没有味道。”

　　　　胡菲菲软绵绵的花儿像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直往骆千帆心里钻，丰满的胸部、软软的身子无法不让骆千帆心咚咚直跳、热血沸腾。

　　　　他真的好想抓起一瓶酒，彻底把自己灌醉，忘掉一切，然后稀里糊涂任胡菲菲摆布。

第80章　送胡菲菲回家

　　　　“菲菲，别这样，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抱抱我。”

　　　　“可是……”

　　　　“别说话……”

　　　　胡菲菲就这么紧紧抱住了骆千帆。

　　　　墙是金色的，在灯光下散射出很有质感的光。酒是红色的，氤氲着令人迷醉的味道。胡菲菲的身体如一炉火，快要把骆千帆的身体引燃了。

　　　　被人爱是幸福而令人着迷的，任谁也难以自拔。骆千帆身体反应强烈，酒精混合着荷尔蒙，烧得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叮铃铃”，手机铃声吵醒了骆千帆，他推开胡菲菲，摸出电话来，是乐天。开了阳台的门去接电话，冷风吹凉了他的身体，一切都回到现实之中。

　　　　乐天问他在那儿鬼混呢，为什么不上qq。骆千帆扯谎说在单位写稿子，很快就回家，回到家以后就跟她视频。

　　　　挂断电话，胡菲菲衣衫单薄靠在阳台的门口，脸色落寞，说：“我真妒忌她！”

　　　　扭身回到包房里，抓起那瓶酒咕咚咕咚多半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枯坐在凳子上。许久，抓起衣服说：“走，回家！”

　　　　可是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一晃，醉倒在地。

　　　　此情此景，骆千帆格外内疚，她想起大学里的樊星。

　　　　毕业前夕，老凯突然找到骆千帆，说许久没有消息的樊星想见他。

　　　　樊星依旧清瘦，头发散在肩上，五官精致漂亮，精神却不好。那天骆千帆请她吃了顿饭，在“武大嫂家常菜”。樊星问骆千帆工作的事情，骆千帆说想去帝都闯闯。

　　　　樊星又问骆千帆跟乐天的情况，骆千帆说一切正常。她微微一笑，说：“祝福你们。”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像很多即将离别的毕业生一样喝醉了，先是微笑着哭，后来哭着笑，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趴在骆千帆的肩头呜呜大哭，就像今天差不多。

　　　　武大嫂一个劲儿地感慨，还说了一句特别有诗意、特别不像她说的话：“每年离别的季节泪水都不值钱。情侣各奔东西，用泪水偿还幸福；没能做成情侣的，用泪水祭奠残缺的青春。”

　　　　哭够了的樊星要骆千帆送她回宿舍，她喝太多了，走路都打晃。路过操场的时候她停住了，突然扑进骆千帆的怀里，说骆千帆就像一个坑，她就像一只小山羊，掉进坑里三四年都没爬出来。还问骆千帆，如果没有乐天我会不会接受她？

　　　　骆千帆狠狠地点点头。她抱得更紧，哭得更痛，抱着抱着就要亲骆千帆，含混不清地说爱他。

　　　　骆千帆险些崩溃，那个时候正好手机在口袋里响，是乐天。骆千帆脑子一下清醒了，樊星也听到了，凄苦一笑，说真羡慕她！骆千帆说：“对不起，我和乐天把一条皮筋儿拉得很长，我攥着一头，她攥着一头，我们俩谁都不能松手……”

　　　　毕业以后，樊星音空信渺，两年以后，身边迷恋自己的人换成了胡菲菲，剧情像是两年前的重演。骆千帆骨子里是特别传统的人，他永远不会交往胡菲菲这样的女朋友。

　　　　但此时此地，骆千帆突然想：如果自己像老凯那样见一个爱一个，如果第一次背回胡菲菲的时候就对他动手动脚、流里流气，甚至推倒了事，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负担，胡菲菲就会把自己归入到俗物之流，不会如此迷恋。

　　　　骆千帆把胡菲菲的车留在了会所，打车送胡菲菲回家，胡菲菲靠在骆千帆的肩头咕咕哝哝，呓语不止。

　　　　骆千帆把她送回家，安排她睡下，打开空调，盖好被子。水壶里没有开水，又烧了一壶开水，晾了一杯放在床头，写了一张留言压在水杯的下面：“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别做傻姑娘！”

　　　　骆千帆关好门，下楼。

　　　　骆千帆走了，胡菲菲却微微睁开双眼，翻身坐起来，把纸条拿起来看了看，狠狠地撕了个粉碎。

　　　　……

　　　　骆千帆坐班车回了乡下老家——虹城市宝华县骆家庄。

　　　　九年前，骆千帆离开乡下外出上高中，骆家庄留给他的印象美得像油画一样：清澈见底的河水、成片成片的水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勾得他做梦都想回到这片地方。

　　　　小时候，骆千帆、老凯和宋小胡子，没少在野地里河沟里撒欢。骆千帆性子很野、很轴，但表面上很乖，成绩也好，从小到大都第一，全村家长都拿他举例子教育孩子，“你看看人家帆帆，又乖，学习又好，将来一定考上大学？再瞅瞅你，就吃得多！”

　　　　骆千帆被他们架到好孩子的位子上下不来了，好像不严格要求自己都对不起社会主义一样！其实，骆千帆打心眼里也想叛逆，也想疯魔，也想变着法儿捣蛋，也想像老凯一样尾随女生，像宋小胡子一样弄几个钱到处潇洒！

　　　　老凯从初中就开始看片儿，在大街上尾随美女，在成为色‘狼的康庄大道上一往无前。

　　　　老凯特别羡慕骆千帆，天生长得好，从小到大就被女孩子喜欢。不过宋小胡子一语中的，说：“老凯，好在你长得丑，要不然十里八村连母猪都逃不过你的魔掌。”

　　　　宋小胡子初中的时候上嘴唇就长出了浓密的小胡子，这是“宋小胡子”外号的由来，他个子大，打架是把好手，有他跟在身边，骆千帆、老凯从来不吃亏。

　　　　宋小胡子总在千方百计算计他爸爸的钱，今儿一块两块，明儿三块五块，攒好几天，然后请我和老凯到镇上下馆子。请可不白请，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请过一次以后，每人回请他三次都还不清人情。

　　　　骆千帆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家里的经济状况最不济，不过老凯仗义，骆千帆请不起，都是老凯出钱。作为交换，骆千帆要帮助老凯写情书，老凯父母吵架的时候，老凯可以随便到骆千帆家里吃饭。

　　　　那个时候，三个人不懂什么叫生活，被日子推着往前走，也从不想未来。

　　　　某一天，三个人都长大了、进城了，踏进了生活的洪流，三两个月不回来常有的事儿，回来以后如同住店的过客，这记忆中美丽乡村，再回首早已色彩斑驳，甚至丑陋得不堪入目了。

　　　　河水黑了臭了，到处都漂浮着塑料袋，高大的水杉也不见了踪影，油菜花也没人种了，过去种油菜花的地方盖起了一幢幢楼房，一家一家比着，看谁盖得高。盖起来却极不实用，房间一间一间空着不用，却在院子里垒个简陋的厕所，大冬天上厕所也得往院里跑。

第81章　一定要挣钱

　　　　骆千帆每次回家都特别感慨，许多小孩在乡间里奔跑，骆千帆大都不认识；老人老得特别快，慢慢的他们也叫不出骆千帆的名字了。

　　　　妈妈生出一些白发，她一直都为骆千帆骄傲，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个好儿子，最大的盼望是他儿子能尽快为她生个孙子。

　　　　她催问过许多次，希望骆千帆和乐天快点结婚，快点生个孩子，放在家里她来带。今天又是，接过骆千帆的背包来第一个问题又是关于乐天：“跟乐天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他父母还是那个态度吗？”

　　　　骆千帆嘻嘻哈哈，安慰妈妈：“我和乐天十天前刚见过面，他父母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有转机，放心吧。”

　　　　妈妈很欣慰，叹口气说：“人家是有钱人，怕女儿嫁到咱家受苦，不过乐天那孩子真好，我一看就喜欢，你跟她商量商量，把她调到虹城来工作，老这么分开也不是个办法。”

　　　　骆千帆说：“我一定努力，尽快给他在虹城找个工作，或者我成立个公司，让她给我当总经理。”

　　　　妈妈轻轻拍打了他一下：“看把你能的！好好挣钱买房是正事，买了房、结了婚，好好给我生个孙子。”说完自己大笑起来，又问骆千帆在家能住几天。骆千帆说：“一天也住不了，回来看看，晚上还得返回去，明天得上班。”

　　　　妈妈有些失望，说这么忙就不要回来了，来回折腾，麻烦。

　　　　骆千帆说：“我想吃妈妈做的西湖醋鱼了。”

　　　　妈妈说：“那还不简单？”她就给爸爸打了电话，让他去一趟东村鱼塘买鱼。做饭的时候，妈妈又说起骆千帆的婚姻大事来，掰着手指头算骆千帆的年龄，“你都二十四了，村里的大柱跟你一般大，孩子都两岁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结婚了准备要几个孩子，孩子上学的时候在老家上学还是到虹城上学……”

　　　　妈妈一下子展望好多年。骆千帆笑着说：“妈都下达任务了，我一定挣钱结婚两手抓，如果我成了有钱人，乐天的父母就不用担心她姑娘跟着我会过苦日子了，乖乖地就把女儿送来给你当儿媳妇，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骆千帆本想逗妈妈开心，可妈妈却叹了口气：“唉，就怕人家看不上咱家……”

　　　　骆千帆家里没什么钱，父亲身体不好，经常吃药，以前勉强供应骆千帆上大学，别说攒钱，还欠下一笔外债。现在虽然欠债还上，家里也略有节余，但跟乐天家比起来差得太远，这是乐妈妈反对两个人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乐妈妈曾私下劝骆千帆离开女儿，说：“你在城里连套房都没有，怎么能让我女儿过上好日子？想成全她就离开她吧，让她过好日子去不好吗？”

　　　　骆千帆有那么一刻真的动摇过，但后来说出一番话掷地有声：“我不会离开乐天的，我只是暂时没钱而已，不会穷一辈子的。”

　　　　他拒绝离开乐天，乐妈妈也没有办法，因为女儿心里只有骆千帆一个人，这一点她比谁都了解。

　　　　骆千帆安慰妈妈：“妈，又发愁了？你放心吧，我工作挺好，能挣钱，只要缓我一两年，存点钱打下个底子，然后去做生意，买套房不是难事。”

　　　　妈妈转忧为喜，说：“买个房子太难了，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只是乐天那孩子，个子又高，长得又好，你就不怕她……”

　　　　“怕她变心？不会的妈，就你儿子这长相，她舍得变心吗？变了心她都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又说能话，总之要常打电话，多关心关心她……”

　　　　骆千帆跟爸爸没话，从小就跟妈妈亲，聊起来没完没了，总能把妈妈逗得很开心。

　　　　回家的日子轻松惬意，只是时间太仓促。吃过饭没多久太阳已经往西跑了。

　　　　傍晚，爸爸妈妈把他送到村头的官道，上了最后一班班车。临发车，妈妈站在车下嘱咐上了车的骆千帆：“你要有门路就帮乐天在虹城找个工作，跟她说说，到虹城来，俩人还是在一起生活保险。”

　　　　“知道了妈。”骆千帆答应着，找了个座位坐下，隔着车窗跟爸妈挥手告别。

　　　　“一日探亲游”到此结束，骆千帆坐在车上想着妈妈的话。妈妈总是担心乐天太出色，怕她被别人抢走，可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跟左青竹做下过对不起乐天的事情，身边还有个胡菲菲死缠烂打。可是，乐天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她会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突然变心……

　　　　一想到这个，骆千帆不禁焦躁不安起来。他掏出手机给乐天发短信说：“今天回家，妈妈想你了。”

　　　　不大会儿，乐天回复道：“我也想妈，更想你，亲亲。”

　　　　骆千帆心里好甜蜜，又发道：“妈妈担心你会变心，说你要能来虹城工作就好了。”

　　　　乐天说：“是你担心吧。”

　　　　骆千帆说：“是啊，我也担心。”

　　　　乐天问：“你担心什么？”

　　　　骆千帆说：“我担心你一旦爱上别人，他们不像我这么爱你，怕你不幸福。”

　　　　许久，乐天回道：“你总能把我弄哭。真想现在就回到你的身边，这辈子也不和你分开。老公，我再去做做妈的工作，我想去虹城跟你团聚……”

　　　　骆千帆看着短信，心潮翻滚，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乐天的身边抱住她永远不放开。

　　　　他打定主意，回到虹城以后就向鲁鸣提出来，跟胡菲菲断绝拍档关系，敬而远之，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两地相思。

　　　　说曹操曹操到，刚把手机放下，胡菲菲的短信发了进来：“昨天你把我送回家的？我喝醉了有没有乱说什么？”

　　　　骆千帆看了看短信，没有立即回。不大会儿，胡菲菲又发了一条：“怎么不回我短信？是不是我喝醉以后做了过分的事情？”

　　　　骆千帆还是没回，汽车到站，骆千帆才装作刚看到短信回道：“对不起，刚才在车上睡着了，刚看到短信。”

　　　　胡菲菲秒回：“回答我的问题。”

　　　　骆千帆说：“是我送你回家的，你睡得很安静，什么醉话也没说。”

　　　　胡菲菲问：“卧室里的纸条也是你留的啦？‘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别做傻姑娘！’啥意思？”

　　　　啥意思？纸条的意思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干嘛非要再说一遍？骆千帆反复措辞，短信编了删，删了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不伤她的心，低头编发短信，直走到了车站外面短信也没发出去。

　　　　胡菲菲继续发来短信逼问：“说话啊你！意思就是你专情，瞧不上我这样的渣女呗？”

　　　　骆千帆一咬牙，把措辞委婉的短信删了，选择了最为强硬的口气：“胡菲菲，我最后说一遍，我有女朋友，我看不上你，你歇了吧！再这么下去拍档也没得做！”

　　　　发完短信长出了一口气。抬头，胡菲菲的车竟然停在路边，她正靠车站着死盯着他，手里拿着手机。

　　　　骆千帆有点发懵：“菲菲，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胡菲菲咬牙切齿挤出俩字，上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第82章　鲁鸣绝骂

　　　　其实，胡菲菲从下午四点就已经来到车站等着迎接骆千帆。虽然昨天晚上没能成就好事，但胡菲菲看到骆千帆身体有强烈的反应，要不是乐天的电话也许情况早已不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想，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只要再前进一步，也许骆千帆就能回心转意。

　　　　胡菲菲反复确认了虹城往来宝华县的班车车次及线路，早早地开车到汽车站外等候，骆千帆一出站他就瞅见了，没想到骆千帆的短信如此决绝，气不过，一踩油门把骆千帆晾在了汽车站门口。

　　　　望着汽车一路绝尘，骆千帆不禁反思：我是否做的太过分？

　　　　……

　　　　太阳照常升起，剧情循环往复，接下来的几天，胡菲菲跟骆千帆打起了冷战，跑条口、跑热线各自为战、各跑各的。骆千帆想，这样也好，等时间长了，一切都能会归于平淡。

　　　　……

　　　　虹城晚报高傲吃了两次亏，加紧攻势，连发了两篇2000字的独家稿件，都是虹南区公安分局采访来的，胡菲菲的条口。

　　　　虽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