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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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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情殇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一日,李昭容生帝姬,难产而薨。
    上痛不欲生!
    《世祖高皇帝实录》
    靖康二年三月下旬,陕西、河东连降暴雨,黄河水位猛涨,达到异常凶险的程度。三月十九日,京西北路的滑州黄河决口,淹十几县,京城骚动。赵桓命令京城驻防的三衙官兵,尽数调到黄河沿岸,以最快的速度合拢溃堤,并布置官员抢险救灾。
    黄河水患,并非自今日始,自古以来就是华夏民族的大患。大禹治水,治的就是黄河,大宋立国之后,黄河从都城汴梁北部流过,洪水下来,城内居民几乎可以听到咆哮的水声。
    黄河就是压在大宋帝**民心头上的一块千斤巨石,避又避不开,斗又斗不过,水患之凶,更胜金兵!
    赵桓听从都水监的建议,于汴河口开闸放水,舒缓水势。这一决定遭到朝中许多大臣的反对,他们担心一旦出了问题,汴河水势难以控制,京城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了。当前的问题是,必须尽快把滑州的口子堵上,汴河不放水,水势降不下去,等于痴人说梦。
    二十一日,赵桓赶赴郑州,巡视汴河河防。原本,他很想去滑州那里实地看看,宰执们任你说破嘴皮都不同意,声言要禀报太上皇,赵桓无奈叹息,只得作罢。尚书左丞赵鼎,亲赴滑州,处置一切,同知枢密院事何栗同行,负责协调军队的调度。
    赵桓骑马到达郑州的时候,河堤上人山人海,热火朝天,正加固河堤。郑州知州以下,大小官员,迎候官家。一身便装的赵桓,走上河堤,问道:“上游是否已经开闸放水?”
    “为稳妥起见,拟定分三次开闸,今天早上是第一次,水足足涨了三尺呢!”知州答道。
    按照汴河堤坝的情况,可以承受水势上涨六尺,再多就有些危险了。
    抬眼望去,岸边停着一艘大船,似乎刚刚刷过油漆,显得很是扎眼。赵桓眉头微蹙,脸色沉下来,道:“这里放一条船,是预备逃跑吗?”
    知州连忙跪下,道:“臣焉敢置百姓于不顾,自己逃跑?这艘船,臣是以备万一的。”
    说着,抬眼瞄了瞄赵桓。
    原武县令道:“船今天早上刚拉来,是为官家准备的,万一,万一……”
    赵桓道:“万一,万一也是不成的,朕要的是万全,你们知不知道?”
    说着话,几步走到百姓中间,王德等侍卫班直紧张万分,眼睛瞪得溜圆,密切注视着一切可疑人等。
    赵桓扶起一名老者,笑容可掬地问道:“老人家,今年高寿啦?”
    老头兴奋得直流眼泪,道:“小老儿今年六十六了。唉呦,这话是咋说的,俺见到官家了,俺真的见到官家了。官家,让俺磕两个头吧,要不俺会睡不着觉的!”
    老人的一片爱君之心,令赵桓也非常感动,他默默地点头,挺身受礼。视野之内,万千百姓匍匐在地,山呼万岁,这才是帝王应该享有的容光。赵桓坚持来巡视河堤,就是受到宋强的启发,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赢得爱戴,赢得民心的机会。一试之下,果然是灵验非常。
    “去年收成还好吗?粮食够不够吃?”赵桓又问道。
    老人高兴,美,美得直晃悠,好心的知州在旁边扶着。老人说道:“去年,遭了兵灾,又误了播种,收成比不上前年。靠着官府的救济,还饿不死人!”
    “今年怎么样啊?”
    “今年,俺说准错不了!”
    赵桓略感诧异,问:“为什么呢?”
    老人的脸上洋溢着光彩,道:“官家都来了,龙王胆子再大,也不敢生事不是?龙王好好的,俺这里风调雨顺,收成一定错不了。”
    “哈哈,”赵桓开怀大笑,猛劲摇了摇老人的手,“依朕看哪,龙王要是不听话,咱们就把他捆起来,可劲地抽,看他还敢不敢兴风作浪!”
    打龙王,百姓们听着新鲜,不过,官家既然这样说了,总是有道理的,那就打呗!
    正说着话,忽听前方传来阵阵骚动,似乎京城有人来了。抬眼观瞧,一名小黄门在前,两名班直在后,飞马来到近前,跪倒奏道:“官家大喜,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岳将军打胜了。”
    赵桓按耐着心中的喜悦,道:“慢慢说!”
    “红旗报捷,已经到了京城。听说,岳将军剑劈钟相,常德府叛乱已平!”小黄门脸上汗津津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汗珠,满脸都是喜色。
    赵桓还未说话,以郑州知州为首的官民再度跪倒,山呼万岁!
    岳飞终于打胜了,岳飞真的胜利了吗?
    赵桓陡然转身,面对汹涌的河水,宣道:“朕就在这里,看汝何能兴风作浪?”
    这一刻,心中豪情万丈,似乎天底下再没有能难得住他的事情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街道上人出奇的少,策马奔驰的赵桓,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也没心情理会这些!
    到了宣德楼前,看到迎候在门前的宰执,赵桓笑道:“诸卿平身!叫红旗报捷的人到延和殿候着,朕马上就要……”
    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宰执腰间系着的白腰带,赵桓心猛地一沉,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他们是在给何人戴孝?
    再瞧瞧宰执们的脸色,都异常沉重,秦桧眼珠还红着!
    赵桓想到了什么,却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能那样想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运足****力气,摘镫下马,鼓足勇气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邦昌低头哭道:“陛下,昭容娘娘薨了!”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一瞬间,赵桓头上的天塌了!
    噩耗一个接一个,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仿佛幽灵一般,一起涌到面前,让人怎么承受得来?
    兰若,一如初见时的样子,甜甜地笑着,说道:“我要走了,也许再也不能回来。你会想我吗?”
    赵桓怎么能让兰若走呢?她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他伸手去拉,一个趔趄,栽进万丈深渊之中。
    不久,他还是醒了。
    他静静地躺在龙床之上,动也不动,木然地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昭容娘子难产,生下帝姬之后,血怎么也止不住,就……”李纲道。
    赵桓一怒而起,拍着床板,叫道:“御医是干什么吃的?兰若死了,难道他还有脸活着吗?让他去死!”
    李纲与张邦昌对视一眼,又看看别人,劝道:“陛下,似乎不应……”
    赵桓恶狠狠地说:“不应怎样?你们谁敢抗旨,朕连你们一起处置!”
    李纲还想再劝,秦桧拉了拉他的衣角,高声道:“臣领旨!”
    现在的官家,神志不清,多说何益?
    赵桓挣扎着下床,道:“来人,扶朕到玉宸殿,朕要去看看。兰若还在等着朕呢!”
    玉宸殿,还是那个玉宸殿,却再也不是那个玉宸殿!
    屋子里戚戚冷冷,竟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那又怎么行呢?
    赵桓静静地站着,等着兰若来迎,足足一刻钟了吧?为何兰若还没有到?她在做什么,在睡觉吗?美人春睡,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身体前倾,朝帐内观瞧:兰若真的在睡呢!
    她身子平躺在床上,盖着一件红绸单被,乌黑的发髻稍显凌乱,嘴角边挂着一丝笑,素白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动也不动。
    咦,兰若何时这般沉静?这样的兰若,别有一番风情呢!
    赵桓悄悄搬过一把椅子,静静坐在床边,不声不响地看着,就那么默默地看着。
    有多长时间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者更长些?
    兰若睡得从未如此安静,她不饿吗?即使她不饿,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饿的吧?
    不行,我得把她叫醒,否则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
    赵桓伸出手去,抓住兰若的小手,轻轻地摇,轻轻地摇。
    “兰若,醒一醒,吃点东西再睡不好吗?”赵桓探过身去,柔声叫着。
    兰若睡得真沉啊!
    “兰若,该醒喽,太阳照屁股喽!”
    兰若还是没有醒!
    “宝宝,醒醒好不好?”
    “朕的小可爱,起床喽!”
    她怎么就是不醒呢?
    赵桓抓起另一只手,突然感觉,兰若的手儿为何如此冰冷?难道,她生病了?难道……
    赵桓用全身力气,摇着,哭着,叫着!任凭怎么做,兰若依然是初始的样子,浅浅地笑着。
    “你让朕怎么做,才能醒啊?你说说话呀?啊,兰若!”
    他伏在兰若温暖的胸膛上,失声痛哭。
    从来未曾这样爱过一个人,你匆匆地来了,又悄悄地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来呢?既然如此,又何必开始呢?
    开始,我俩是如何开始的呢?
    哦,是了!
    来这里,本非你之所愿;那么,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我错了,我认错了,你会不会回来?
    我不再让你来这儿,权当你从来没有来过,你会不会快乐?
    忽然,赵桓觉得,兰若动了一下,虽然很是轻微,但是,她好像真的动了一下。赵桓停止了一切动作,甚至停止了呼吸,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希望着奇迹!
    等了好久,好久!
    她还是初始的样子!
    赵桓的精神崩溃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要让兰若醒过来,哪怕只说一句话也好!
    拔出墙壁上的宝剑,见到什么砍什么,不知砍了多久,兰若最喜欢的一把剑,她从家乡带来的剑,竟然断为两截!
    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为何这样对待善良的兰若?
    苍天啊,难道,你是在惩罚我吗?
    那就直接冲我来好了!干嘛欺负一个弱女子?
    屋子里一片漆黑,赵桓躺在兰若身边,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快乐吗?”
    “在兴庆府好好待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到会川城去?”
    “如果不到会川城,就不会遇到吴璘,就不会被他擒获,就不会见到我!”
    “那样,你是不是要快乐一些?”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兰若,你大点声,我听不到啊!”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冰冷!
    慢慢地,赵桓觉得,自己也好像死去了。
    昏昏沉沉地,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官家,臣妾可以进来吗?”
    谁?声音好熟啊!
    赵桓冷冷地道:“出去,不要烦朕!”
    沉寂了片刻,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陛下,我们的女儿在哭呢!”最幽深的幽深,飘来兰若的声音。
    赵桓大喜,跃起来,喊着兰若。大殿内又陷入空洞的沉寂。
    兰若不会醒来了,兰若真的去了。
    从未试过,可以哭这么久,可以这么放肆地哭泣,哭吧,也许这样,兰若可以听到,可以回来呢!
    “哇!”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兰若不说话了,她在埋怨我不关心女儿吗?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赵桓几步抢出门来,从云萝怀里抢过女儿,一点眼泪,滴到女儿脸上,滑到她的小嘴里。她吐出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哇”地又哭了起来。
    云萝道:“孩子该喂奶了!”
    此时,赵桓又哪里肯听,谁来抱孩子,都不会让的。
    云萝哽咽道:“兰若妹妹临终,让臣妾告诉官家:她不后悔,她很快乐!”
    听到这样的话,赵桓身子晃了晃,幸亏裴谊机灵,过来扶住,否则一定会倒下的。
    孩子闻到奶水的香气,伸着小脑瓜,向前探着。终于,吃到了,一口接一口,再不理会父亲了!
    宰执们都在院里候着,赵桓道:“你们去吧,朕累了,朕……”
    他真的累了,说着话,昏死了过去。
第十章 良臣
           第十章良臣
    鲁国公赵鼎,字元镇,解州闻喜人。生四岁父亡,母亲樊氏教之,通经史百家之书。崇宁五年登进士第,对策斥章惇误国,名显京城。
    靖康初,先为御史中丞,进为尚书左丞,犯颜敢谏,有大唐魏征之遗风!世祖高皇帝盛怒之下,心不能平,而事后屡加赏赐,愈敬重焉!
    世祖曾言,赵相公实乃国之脊梁!
    流光阁功臣第三!
    ——《流光阁功臣谱》
    第二日,赵桓召集宰执、三衙都指挥使,共同议事。
    “召诸卿来,就是想议议军队的事情!”赵桓突然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沙哑,少了些往日的光鲜,“朕决意整编全**队,诸位爱卿都谈谈自己的看法。”
    官家的话,三位都指挥使听是听明白了,心里比先前更加糊涂,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宗楚问道:“臣请问陛下,军队整编,如何进行?”
    赵桓指着张叔夜说道:“你来解释!”
    张叔夜将赵桓的想法解说了一遍,三位军方大员,无比震惊。事情本身还在其次,整编军队之后,还要做什么就很清楚了。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曹曚道:“军队整编之后,归属有无变更?”
    大宋军制,国内禁军的统制、训练、番卫、戌守、迁补、赏罚等权利统归三衙,枢密院则负责下达军令,而战斗的指挥权则归于朝廷临时委任的率臣。大总管就是率臣的一种,还是权利最大的率臣。也就是说,人事权在三衙,诏令权在枢密院,指挥权在率臣。自从两府合班议事之后,率臣的委任,枢密院也起很大的作用,现在这个时候,三衙的权利被不断削减,枢密院的权力愈发膨胀,但是不管怎样,到底还有些权力。
    赵桓不紧不慢地说道:“此后,军队指挥权统归枢密院,爱卿清楚了吗?”
    曹曚黑着脸,道:“如此一来,三衙还有何执掌?”
    曹曚的问题,张叔夜知道答案,却不方便回答:官家当然想把整编后的军队指挥权并入枢密院,不仅如此,官家还想直接把三衙撤销呢!撤销了三衙,面前的三位大员做什么?
    “负责京城戍卫!”赵桓眯着眼,盯着曹曚道。
    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石崇礼:“如此一来,三衙又有何用,还不如一并裁撤!”
    赵桓紧绷着的脸突然笑起来,道:“王爱卿的话实在是说到了朕心里,朕早有此意!”
    三位大员同时跪倒,王宗楚奏道:“陛下,祖宗法度延续了一百余年,岂可轻易变更,臣请陛下深思熟虑!”
    另外两人同声附和:“臣请陛下深思熟虑!”
    赵桓刚想说话,却听到张叔夜说道:“陛下,臣附议!”
    张叔夜不想事态激化,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一旦官家与三衙的矛盾升级,恐怕整个朝局都会震动呢!
    王宗楚直着脖子,道:“官家,朝中有奸佞之徒,请陛下明察!”
    赵桓紧握双拳,似乎不认识一般,看着这个亲娘舅,阴冷地一笑,道:“你来说说,谁是奸佞之徒?”
    “张叔夜!”
    “好好好!”赵桓道,“曹卿、王卿以为如何?”
    “臣附议!”
    赵桓霍地站起来,道:“他帮你们说话,你们却反过来指责人家,是何居心?就冲着你们的心地,朕也绝不能轻饶!传旨:褫去王宗楚、曹曚、石崇礼官职,由三衙副都指挥使试都指挥使一职。令沿边六大总管麾下,整编为六大军团,军事长官由大总管兼任。京城剩余军队,整编为两个军团。至于军事长官的人选,明日再议!”
    赵桓说完,刚想退朝,只听张邦昌道:“臣不敢奉诏!”
    一语出,无人不惊!
    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张邦昌却来了个不敢奉诏,是何用心?
    赵鼎、何栗两人在滑州处置水灾事宜还未回来,剩下五名宰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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