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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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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来医院是想找点线索,他有些失望,临走前生疏的安抚了聂友香两句。

    聂友香扑在小儿子怀里痛哭流涕,几度快要昏过去。

    黄单僵着身子,“我去找舅舅。”

    聂友香一听这话,人来了点精神,她哭哑了声音,抖着嘴皮子,“妈就只有你了,小于,妈只有你了……”

    车在医院西边的小道旁,黄单坐进去,叫司机把他送回家。

    司机边开车边说,“主任在厂里。”

    黄单靠着椅背,“舅舅他有事要处理,我不去了。”

    司机就没再多说,他飞速看一眼后视镜,越发觉得这老幺很特别,转了性后的一举一动跟主任越来越像了,说是父子俩都有人信。

    聂文远一天都没回来,厂里有十来个工人下岗了,原因不同,有自身的,也有政策问题,一个工人跑到厂里以死相逼,说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厂长避风头,事落在了聂文远头上,他为人处事的那一套人尽皆知,原则跟道理大于一切,这个例就不能破,否则后面还怎么管理?

    那工人看威逼不成,就喝农药自杀,人被及时送进医院才救回一条命。

    尽管如此,事情还是闹开了,工人们有情绪,惶恐不安,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谁都不想下岗。

    聂文远从厂里回去已经很晚了,午饭晚饭没吃,原先还饿,后来就感觉不到了,他进了门看到沙发上的小外甥,眉间的疲倦淡去一些。

    黄单刚睡着就醒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拿开,“回来了啊。”

    那口吻随意自然,老夫老妻似的。

    聂文远的心口就像是被塞进来一捧热水,烫的他三魂六魄都在颤抖,他半响嗯了声,把公文包搁在柜子上,“今天去了哪儿?”

    黄单说,“你知道的。”

    聂文远换掉脚上的皮鞋,“我想听小于自己说,”

    黄单无奈,他今天就去过一次医院,其他时候都窝在家里,看了一部电影,一本书,吃掉了好几个果丹皮。

    聂文远问他,“肚子饿不饿?”

    黄单说不饿,“上次给我做饭的那个人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给你留了,都在冰箱里。”

    聂文远往冰箱那里走去,“冬天温度低,菜可以不放冰箱。”

    黄单趿拉着拖鞋跟上男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记住了。”

    聂文远的气息微变,他打开冰箱端出一盘木须肉,“小于,你把手拿开,别站这么近,我的自制力经不起考验。”

    黄单松开了手,凑在男人修长的脖子里亲了一下。

    聂文远额角的青筋都跳起来了,他头也不回的去厨房,“就在外面站着,不要进来。”

    黄单这回照做了,他厚着脸皮在心里问,“陆先生,你可以送我一点菊||花灵吗?”

    系统,“不可以。”

    黄单,“……”系统先生在的时候,偶尔会送他,这个陆先生就是不行。

    没办法,开口求人送自己东西的行为本来就有些过分,送不送是别人的意愿,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聂文远热了饭菜把肚子填饱,就想着另一件事,他看着小外甥,虽然一个字没有说,可他眼睛里的东西很明显。

    黄单说,“再等等。”

    聂文远按太阳穴,“我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经期,有很多不便,但你是男孩子。”

    他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面容严肃的扯到女孩子的经期上面,听起来像是在讨论某个学术性的话题。

    黄单强调,“对,我是男孩子。”

    聂文远放下按太阳穴的手,绷着面部线条看过去。

    黄单还是那句话,等。

    聂文远去洗热水澡,没邀请小青年,他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眉宇间多了几分放松后的慵懒,浑身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惜唯一在场的正在认真看书,都没给他一个眼角。

    聂文远的头发很短,擦一擦就差不多快干了,他也没吹,就躺进被窝里,靠着温暖的年轻身体。

    黄单从书里抬起头,“聂文远,风花雪月是什么?”

    聂文远闻言,拨着小青年乌黑发丝的动作一顿,他把书抽走看一眼书皮就放床头柜上,“少看这类的书,学不到东西,消遣都不适合。”

    黄单说,“书是你写的。”

    聂文远垂下眼角,眼光落在小青年干净青涩的脸庞上,“那时候我年少不懂事,瞎写的。”

    黄单无语片刻,他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在书里写了这样一句,风花雪月是浮光泡影,聂文远,你为什么那么以为?”

    聂文远把小青年从自己腿上给弄开了,“因为舅舅无知。”

    黄单说,“……”

    他把手放在脑后,“我不认同那个观点,比起风花雪月,我觉得人生百态才是浮光泡影。”

    聂文远挑挑眉毛,“看来你比我聪明。”

    黄单的眼前有一片阴影投下来,他的唇||舌|被|含||住,不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闯进他的嘴里,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

    聂文远深呼吸,嗓音低哑难辨,“小于,给我亲吧。”

    黄单把头凑了上去。

    房里的灯关掉了,聂文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怕吓到你。”

    黄单,“……”

    吓什么,他前前后后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数是数不清的,男人亲他的次数也是,在一起以后几乎每天都亲。

    聂文远的呼吸很快就粗而沉重起来,他抚||摸着小青年的头发,粗||糙的手掌贴上对方滑||嫩的脸颊。

    男人的掌心炙热,微湿,茧不少,磨的黄单脸疼,他喘口气,“聂文远,你轻点。”

    聂文远不言语,呼吸更重。

    房里响起一声声湿||腻的音色,夹杂着细微的呜咽声,在那里面还有几声吞咽唾||液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后,就变的妙不可言。

    黄单亲的嘴都麻了,他去漱了口倒床就睡。

    聂文远向昨天,前天一样坐在床头,他克制住了烟瘾,用一种对待珍宝的目光凝视着小青年,把贴在对方额头的几缕发丝拨开,低头印上一个吻,“晚安,小于。”

    大清早的邱涛就打电话过来,说要请聂文远吃饭,他在电话里说,“带上你的小外甥。”

    聂文远把手机丢到桌上,他抬起双手,十指||插||进短硬的发丝里面,眼底翻涌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也不寒而栗。

    等到黄单跟着聂文远到目的地时,邱涛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他示意服务员上菜,“你们舅甥俩来的准时的,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外面的风可真大,天气预报说还要降温,今年比去年冷多了。”

    这话题稀松平常,适合闲聊。

    聂文远脱了大衣坐过去,黄单坐他旁边,对邱涛打了招呼就不说话了,一副“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的姿态。

    偏偏邱涛要找黄单说话,好像这顿饭是冲他来的,说着说着,称呼就从小朋友变成了小于,“小于,你姐还好吗?”

    黄单的眼底一闪,“不怎么好。”

    邱涛遗憾的叹息,颇有些怜香惜玉的架势,“一个热爱跳舞的人失去了一条腿,太残忍了,打击肯定很大,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他吃口菜,“文远,你给你外甥女联系按假肢的手术了吗?我这边有门路,可以给你去问问。”

    聂文远说,“麻烦。”

    邱涛说笑,“我俩是什么交情啊,这点事算不上麻烦,等我有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不认我这个兄弟就行了。”

    他扫扫聂文远身旁的小青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小于,要是哪天你舅舅不认邱叔叔,你得为邱叔叔说两句好话啊。”

    黄单觉得邱涛不是在开玩笑,他给了答复,说舅舅的决定谁也干预不了。

    邱涛意味深长的笑,“邱叔叔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人啊,就不能把脚下的路用尺子给画出来,变数太多了,到时候连擦掉重新画的时间都没有。”

    “人生充满了未知,什么也不画,走哪儿算哪儿,多有意思啊。”

    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余光去看聂文远,发现对方从容淡定,看来是习惯了邱涛的装模作样。

    之前王明说,谁也比不上聂文远装模作样,黄单现在发现有人能比得上,就是对面的邱涛。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压抑,挺轻松的。

    黄单没怎么说话,几乎都在听邱涛说,他会跟聂文远说一些陈年旧事,好像说的多了,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还没过去。

    聂文远的性子沉闷,回应的次数不多。

    黄单整理出了一些信息,这俩人在十几年前是朋友,是兄弟,现在是合作对象,利益已经远超一切。

    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

    黄单觉得,聂文远跟邱涛也许原本走的是同一条路,可渐渐的,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岔路口,他们说好的还一起走,各自的追求却不再相同。

    哪天不再是兄弟,恐怕要把挥出去的刀尖对向彼此。

    到那时,对彼此都很熟悉的他们就知道各自身上的弱点,出刀快、准、狠的胜利,落后一步的必死无疑。

    饭后,邱涛接了个电话走了,聂文远跟黄单没有立刻坐车离开,他们走在寒冷的街头,脚踩着零零散散的枯叶,各有心事。

    今天是腊月二十,就要过年了。

    黄单的嘴里冒着白气,他忽然说,“聂文远,你要小心邱老板。”

    聂文远抬起眼皮。

    那一瞬间,黄单就知道,男人已经有所察觉,他松口气,只要提前防备,就不会措手不及。

    医院那边有关陈小柔的情况会第一时间汇报给聂文远,知道她接受过警方的提问后,聂文远就去了医院,黄单跟去了。

    在路上黄单就跟聂文远提了纹身的事,到了那儿,聂文远吩咐了个女的去检查。

    陈小柔疯了般的挣扎,还是被拽开了领口。

    那女的出去汇报,说陈小柔的锁骨下面没有纹身,“有一处的皮||肉都烂了,像是被小刀划的。”

    黄单听的胃里翻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陈小柔去见王明,会不会是受人指使,给他设了一个圈套?

    只不过陈小柔没想到,王明最后要拉着她一起死?还是说,是指使她的人想一石二鸟?

    黄单想起马大伯说陈小柔出事前的那晚身上有药水味,当时应该就已经划烂了皮||肉,可她第二天才去窑厂见的王明,既然都不惜伤害自己来跟王明撇清关系,又怎么可能还去见他?

    刚才那个大胆的猜测又出现在黄单的脑海里面,他出声询问,“聂文远,你怎么想?”

    聂文远让人离开,“你姐都能把皮划烂,说明那个地方原来有着一样东西,要么是厌恶,要么就是明哲保身,看目前的情势,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客官的说这件事深究的意义不大,“小于,你跟我进去,还是在门外等着。”

    黄单说要进去,他要在现场听,以便能够看清陈小柔的情绪变化,包括他身边的男人。

    按照前面几个世界的发展来说,黄单不应该怀疑男人,可这个世界比较不同,可能是身份地位的原因,也跟年代背景有关,对方的城府很深,连他有时候都会产生畏惧的心理。

    聂文远推门进病房,黄单紧跟其后。

    陈小柔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她的眼里没自己的弟弟,当空气对待,只看着聂文远,那眼神很怪,难以形容,好像猜到了刚才的事是他授意的。

    聂文远没嘘寒问暖,他坐到椅子上,直接说明来意,“小薇的事,你知道多少?”

    黄单一进来就把目光锁定了陈小柔,此刻他捕捉到对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巨变,很快就恢复如常,“舅舅,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聂文远曲着两根手指,在腿上的纸袋子上面敲点几下,“小柔,舅舅来问你,不是试探,舅舅是要听你亲口说。”

    别说陈小柔,就是黄单看到聂文远这老谋深算的样子,心里都会紧张,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他掐住了脖子。

    黄单提前知道纸袋子里面是废纸,根本不是什么资料,聂文远装的太像了,他沉稳淡定,没有人会看出破绽。

    病房里陷入寂静当中,静的过了头,接近死寂,让人心慌意乱。

    黄单没看手机,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并不长,陈小柔脸上的镇定表象就在聂文远强大的威压之下崩塌瓦解。

    “周薇薇的事我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小柔咆哮着,脖子上的血管都往外爆,她捏紧拳头,身子不停颤抖,又无力的瘫回床上,“有一天天王明找我,说有个大老板过来了这边,要是顺利的话,他的合同能签下来,可以赚一两百万。”

    “我不知道一两百万是什么概念,我也不感兴趣,直到王明说那个大老板对文工团里的女人很有兴趣,别的不喜欢,就喜欢会跳舞的。”

    黄单听到这里,就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内容,他继续认真听着,不插嘴。

    陈小柔往下说,她越说,那种端庄的气质就越少,年轻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让人看了心生嫌恶。

    她说她讨厌周薇薇,从周薇薇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讨厌上了。

    “为什么谁都要把她拿出来跟我比?她有什么资格?我学跳舞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舅舅你说,她配跟我比吗?”

    陈小柔笑的很难看,“舅舅,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在心里,你的外甥女只有周薇薇,你对她比对我好,就连那架钢琴,也是她说喜欢,要跟表姐一人一架,你才给我买的!”

    她声嘶力竭,“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舞,我下了那么多的苦功,她整天出去玩,怎么可能跟我比?可是舅舅你喜欢她,所有人都说她跳的跟我一样好,还说她现在年纪小,再长大几年,会超过我,呵呵,她凭什么?”

    “所以我就跟王明提了周薇薇。”

    陈小柔笑的很大声,“当天晚上,王明就带那个大老板去见了周薇薇,对方很喜欢,还说要带回去。”

    “可那个大老板说不强迫周薇薇,还说要她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

    陈小柔说,“我想不出法子,就找我哥商量,他也不喜欢周薇薇,这都是拜舅舅所赐。”

    “没过两天,我哥叫上周薇薇去一个饭店吃饭,介绍给那个大老板认识,说是朋友,没想到周薇薇会那么敏感,对方还没说出什么,她就察觉出来了,还跟我哥大吵大闹,说要告诉舅舅。”

    “她永远都是那样,一有个事不高兴,就说要告诉舅舅,你是她的靠山。”

    陈小柔讽刺的笑了一下,“我真搞不懂周薇薇在什么,那大老板的年纪是大了一些,但是,王明说对方生意做的很大,离婚了,有两个孩子,她跟了对方,吃不了亏。”

    这么说的时候,陈小柔还在笑着,好像把周薇薇推进去的不是火坑,是给她一座金山银山,她应该反过来感谢自己,还要感恩。

    病房里只有陈小柔一个人尖锐的声音,“可是周薇薇不识好歹,我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不能再有第三次了,她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还会迁怒我跟我哥。”

    她看着椅子上的男人,“就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正好看到周薇薇跟几个朋友出来吃饭,她是一个人回家的。”

    陈小柔似乎是说累了,她停下来,长发披散在脸颊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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