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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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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人!
    听上去似乎其实不是很多。
    五溪蛮十余万族人,只有八千人参战?
    可事实上,这八千人,已经代表了五溪蛮的全部精锐。十万族人,有几多老弱病残?又有几多未成年的孩子,还有那些不懂战斗的fu孺女人?如果刨除这些,五溪蛮真正的战士,可能也就是两万到三万人。沙摩柯一下子抽调出八千人,对五溪蛮人而言,已经是一个极限。
    用老蛮王的话:“沙沙,带走的是五溪蛮的现在和未来。
    如果刘皇叔将来能成绩大事,五溪蛮不得会有壮大的机会。可是如果输了,就是一手就义了五溪蛮的现在和未来所以,到了益阳之后,要多加心,切不成以事事争先,给他人充当马前卒。有危险,先考虑保存自身。这八千儿郎是咱五溪蛮人立足荆南的根本。”
    沙摩柯有没有把老蛮王的话听进去?
    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此时沙摩柯却是意气风发。
    出壶头山后,一路北进,很快便抵达沅水。依照沙摩柯的计划…
    他将率部顺沅水而下,直逼沅南。
    一旦沅南遭遇攻击,则曹军必定慌乱。
    到时候他扰乱了沅南的局面后,北进可涉水攻取临沅:南下可逍入雪峰山,与益阳遥相呼应。
    如此一来,益阳之危自然而然便被解除。
    这是沙摩柯的想法,同时也派人飞报刘备请他到时候设法配合。
    这次出兵,若成功了五溪蛮人必定可以进一步成长壮大,成为整个武陵蛮的领袖。那时候,他也就是名正言顺的武陵蛮王!老蛮王的警告,他却是记下了,却没有往心里面去。在他心里,曹朋不过是一个娃娃何必如此紧张?如果遇到了自己,必取他项上首级五溪蛮大军浩浩dàngdàng行进,两日后抵达虬龙滩。
    这虬龙滩,位于沅水的中上游。沅水在这里陡然两转,犹如虬龙盘错形成了一个极为奇特的地势。南高北低,滩头平坦。流水在这里,突然变得平缓起来,是一处驻军扎营的好处所。
    由此向东继续行进,两日后就能看到沅南县城。
    抵达虬龙滩时,天已经黑了。
    沙摩柯于是下令在虬龙滩扎营,休息一晚后,继续前进。
    有人对他:“王此地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最适合骑军出击…若曹军在这里进行偷袭,恐怕会对咱们造成晦气。”
    沙摩柯闻听哈哈大笑,:“我难道不知道,曹军有骑军之利吗?
    可看,这里南高北低,咱们正好据守在高出。而曹军若偷袭,就必须要渡河而来这里地势虽然平坦,但土地松软,骑军根本无法进行冲锋。若他们真要偷袭,定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五溪蛮虽地处蛮荒,可是由于刘表十余年来的文治,沙摩柯也深受其利。
    他过一些兵法,甚至在五溪蛮的部落里,还有很多为遁藏战乱的汉家人,有识文断字之能。这也使得沙摩柯与很多蛮人不合,一方面鄙薄汉家文化,另一方面,又受汉家文化熏陶。
    他侃侃而谈,自信满满。
    使得身边的人,倒也无话可。
    既然沙摩柯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欠好再什么。
    于是,五溪蛮人在虬龙滩上扎下了营寨,安设休息。沙摩柯是个好酒之人,安设好了之后,便命人取来酒水,开怀畅饮。这一顿酒,直喝到了戌时。沙摩柯喝得酪百大醉,躺在榻上杆声如雷。
    夜,越来越深。
    到子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这也是荆南怪异的气候,白日晴朗,晚上细雨靡靡,天气幻化莫测。
    沙摩柯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到自己在益阳城下,大展神威,生擒活捉了曹朋,大败曹军…所有的汉家儿郎,莫不以敬佩的目光仰视他,刘备甚至亲解衣袍,为他披在了身上。在益阳城里,刘备矢摆酒宴。
    酒席宴上,更有无数汉家女儿在他面前轻歌曼舞,流lu曼妙风姿,只看得沙摩柯是哈哈大笑……
    “沙沙,可敢饮酒?”
    刘备满面春风,笑眯眯的问道。
    沙摩柯一手挽着一个美姬的蛮腰,一手举杯,豪迈道:“皇叔有请,沙沙焉能不从。”
    “这样,待娄为击筑,请沙沙满饮。”
    蓬蓬蓬!
    ji昂的击筑声响起,沙摩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大笑不止……………,
    “王醒来,王醒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惊扰了沙摩柯的美梦。
    他蓦地睁开眼,翻身坐起。
    只见几名亲随神色慌张站在榻前:“王,有曹军偷袭。”
    “什么?”
    沙摩柯一怔,酒劲儿一下子清醒过来。
    只听大帐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喊杀声,更有隆隆战鼓声,不竭响起,………,
    沙摩柯惊怒道:“狗贼既然找死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着话他跳下了床榻。只是这宿醉未完全醒来,让他脚下一个踉跄。幸亏身边人手疾眼快,将他扶持住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速与我披挂!”
    几名亲随,连忙为沙摩柯取来了衣甲,为他穿戴妥当。沙摩柯披头散发,赤足大步流星往外走,在大帐门旁,一把抄起那根沉甸甸的铁蒺藜骨朵,就冲出了营帐。此时的五溪蛮大营已乱成了一片。远处,沅水河面上船只络绎不绝!有数十艘大船在河上纵横,将源源不竭的兵卒送到虬龙滩上。这些曹军,清一色黑甲长刀,脸上还抹着黑灰,在夜色中格外狰狞。
    河对岸,灯火通明!
    一队队戎马正列阵在河滩。
    船只往来穿棱,将曹军从河对岸接送过来。这些曹军一下船,便右刻向五溪蛮人的营地倡议了冲锋。一员夫将,手持一口百炼龙雀大环刀,在人群中奔行而走。大刀舞动刀云翻滚,只杀得五溪蛮人狼狈而走。沙摩柯虽然过兵法,却算不得兵法大家。在设立营寨的时候,甚至没有设置鹿角拒马等防御物品,以至于曹军一下子就冲进了营地。
    五溪蛮人悍勇好战!
    但更多时候,他们的战斗办法没有任何章法。
    在山中,五溪蛮人借助他们终年生活在山里的优势,所以经常能大获全胜。可是一旦失去了地理的优势五溪蛮人的战斗办法,就显得极为原始。他们的武器衣甲都很是落后,攻击的时候,完全是凭气血之勇。一旦遭遇危险,就会迅速失去斗志,而后四散奔逃如果是在山里,他们能借助对地形的熟悉,拖垮对方,而后反身一击。可是在虬龙滩,五溪蛮人就乱成了一锅粥。
    沙摩柯赤足在地上奔行,手中铁蒺藜骨朵挥舞,每一次挥击,必有一人丧命。
    他大声吼道:“休要慌张,给我顶住!”
    他武艺虽然高强,却无法稳住局面。并且,宿醉之下,他虽然一连轰杀十数名曹军士兵,不但没有令曹军后退,反而ji起了曹军的怒火。曹军蜂拥而上,令沙摩柯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候,那曹军将领健步冲到了沙摩柯跟前,二话不,轮刀就砍。
    沙摩柯连忙举铁蒺藜骨朵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崩开了那员曹将的大刀,可是那刀上巨大的力量,却震得沙摩柯噔噔噔连退数步。两腿微微有些发软,但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曹将,可敢通名?”
    那员曹将,身高近九尺,体格魁梧壮硕。
    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威风凛凛。刚才和沙摩柯交击一次,他虽然占了主动出击的光,却没占到太大的好处。相反,沙摩柯铁蒺藜骨朵上巨大的绷劲儿,险些让他手中大刀脱手。
    听闻沙摩柯询问,那曹将厉声道:“某家零阳校尉魏延,再吃我一刀!”
    龙雀大刀轮开,刀光闪闪。
    沙摩柯不知道魏延是谁,但也不敢觑。
    他奋起精神,舞动铁蒺藜骨朵和魏延打在一处。
    如果单从武力上而言,魏延不是沙摩柯的敌手,或者要逊色半筹。这沙摩柯的武艺,已近超一流武将的水准,加之天生神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可是,沙摩柯晚上喝得酪百大醉,慌忙间应战,宿醉未醒。
    铁蒺藜骨朵势大力沉,但打得久了,也难免感到气虚力乏。
    魏延知道,比较气,他不是敌手!
    但他又岂是善与之辈?
    魏延早年间也是一员猛将,虽然一直没能达到超一流武将的水准,也已经是准超一流的高手。
    刀法精妙,加之这些年来保养适当,气脉悠长。
    既然力气上比不过,那就用刀法取胜于是乎,魏延刀法猛然一变,一改先前大开大阖的路数,尽走那巧狠辣的招数。龙雀大刀翻飞,却不与铁蒺藜骨朵硬碰硬,刀刀尽走诡谪之路,把个沙摩柯杀得,渐渐招架不住,喘气不止。沙摩柯口中不时发出如雷怒吼声,却奈何不得魏延。随着魏延不竭把距离缩短,猛然间把龙雀大环反手插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佩刀贴身肉搏。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长而沉,可是一旦失去了空间的优势,立刻变得束手束脚。
    不过魏延想要干失落沙摩柯,显然难度不。
    盖因这沙摩柯虽然身形庞大,却法度灵活,更兼之皮糙肉厚。
    魏延几次砍中了沙摩柯,都未能达到目的,反而被沙摩柯几次还击,险些身受重伤。两人刀来棍往打在一处。魏延胜不得沙摩柯,但沙摩柯也奈何不得魏延。只是如此一来,五溪蛮人群龙无首。而在河对岸,又一支戎马渡河而来一员大将站在船甲板上,指挥戎马冲上河滩。
    这人,正是驻守夷道的大将,文聘。
    “公子以为平荆南,当从何处着手?”
    法正悠悠然问道。
    曹朋想了想,便立刻回答:“自然是篡夺长娄。”
    “哈哈,长沙自然要篡夺,可是总要有一个突破口。
    刘磐经营长沙多年根基稳固。而今他把长沙拱手送与刘备看上去,刘备根基不稳,然则只要用好了刘磐,刘备即可以统帅长沙。
    况乎那刘玄德,乃是一个手段高妙,很善于拉拢收买人心的家伙。他在荆州这么多年虽最后败于公子,可依旧打造了属于他的力窭。
    荆南,地势复杂有山蛮作乱。
    而刘备能招揽五溪蛮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五溪妾人容易拉拢另一方面则是刘备借五溪蛮人,向荆南山蛮表白了他的态度。如果被他完全收服了荆南山蛮,则公子yu平荆南,必困难重重。
    江东,不足虑!
    刘磐,亦非公子之敌。
    若定荆南,先平山蛮唯有让那些山蛮老实下来,公子再征伐刘备,必可以事半而功倍。”
    初至汉寿,法正便向曹朋显出了荆南三策。
    而这三策之中的第一策,即是要令荆南山蛮臣服在这一点上,刘备已抢了先手。他重金结好五溪蛮,又在武陵进行大移民,让出了辰阳两县于飞头蛮居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问题是,同样的办法,曹朋肯定不屑于使用。那该怎么办?
    法正:“刘备而今结交山蛮,颇有成效。
    但如果公子现在出手,也不算太晚山蛮多疑而狡诈,不会轻易臣服。并且,山蛮大多趋利逃难,有好处的时候会奋勇争先,一旦遭遇危险,必定止步不前。所以,正以为yu定荆南,先取山蛮:yu取山蛮,先定五溪蛮。打了五溪蛮,山蛮自然摆荡,而后止步而观望。
    到那时候,公子再以怀柔之法,予以利,则山蛮必定归附。”
    “可是,五溪蛮人狡诈。”
    曹朋苦恼的:“这些人终年在山中生活,入山围剿,难有效果……………,但不知孝直如何教我?”
    “既然入山欠好打,那就把他们引出来……
    只要打了五溪蛮,就算是断去了刘备一只臂膀。到时候他在荆南,单凭刘磐留下来的那点根基,又任何与公子匹敌?”
    法正的思路很是清晰,那就是先打山蛮,斩其臂膀。
    想想,也颇有事理。
    刘备有山蛮相助,如果在交锋的时候,这山蛮不断的袭扰,必定会给曹朋带来巨大的损失。
    引出来打!
    这就是法正的谋略……
    与此同时,曹操已集结好了戎马,随时准备出击。
    曹朋也不想山蛮在这种时候,拖住曹军的后腿。既然如此,那索性谋划一局大棋!曹朋把这个想法,与荀或商议之后,荀或立刻暗示了赞成。为了包管曹朋这一次战斗的顺利进行,荀或甚至自作主张,从路招和乐进两人手中,又各自抽调了五千戎马,合计万人交与曹朋指挥。
    也只有荀或有这样的权力!
    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荀或在最大水平上放权给曹朋,他只负责派遣轻重和兵员,供曹朋指挥……
    随着文聘戎马渡河,五溪蛮人再也无法坚持。
    沙摩柯也惊慌失措,与魏延缠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后,猛然跳出圈外,拖着铁蒺藜骨朵就走。
    有亲随拼死拦住了魏延,又为沙摩柯牵来了坐骑。
    “王,休要恋战,突围再!”
    沙摩柯承诺一声,翻身上马,催马就走。
    魏延连杀六名五溪蛮人,却见沙摩柯在火光中,已朝着南面远逍而去。禁不住恼怒万分,顿足怒吼。
    虬龙滩不适合骑军冲锋,简直是一桩头疼的事情。
    若有战马在,焉能让那沙摩柯逃走?
    不过……
    真的能逃走吗?
    魏延冷笑一声:友学设下十面埋伏,为的就是要把们这些蛮子一打尽……………,既然来了,想走?
    嘿嘿!
    想到这里,魏延嘴角一翘,而后转身重又杀入战场。
    沙摩柯骑着马,狼狈而逃。
    在他身后,五溪蛮战士紧紧跟随,一路朝着壶头山标的目的退走。
    身后的喊杀声,渐渐的弱下来。
    沙摩柯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勒住了战马。
    回头看。只见跟着他逃离战场的五溪蛮战士,甚至不足千人!沙摩柯禁不住悲由心生,甚至有一种回身再杀入战场的感动。
    “王,咱们怎么办?”
    沙摩柯看着一个个精疲力竭的五溪蛮战士,咬了咬牙,沉声道:“去雪峰山!”
    “雪峰山?”
    “刘皇叔已派人在雪峰山接应,到时候咱们汇合了刘皇叔,再杀回来,报今日之仇!”
    回壶头山?
    哪有那个脸!
    当初老爹就不合意出兵,沙摩柯一力坚持。
    可没想到,还没有抵达益阳,就几乎全军覆没。这时候若回去了,再想要报仇,不知要何年何月。
    以老蛮王的脾气,是决然不会再出兵。
    究竟结果五溪蛮人的人口就那么多,八千人没了哪里还有余力,继续出兵?唯有请刘备辅佐,才能报仇雪恨。沙摩柯想到这里,拨转马头,厉声道:“儿郎们,今日奇耻大辱,若不得报,焉有脸面回乡。咱们去雪峰山,到时候与那些汉家狗拼死一战,方能洗刷今日羞辱。”
    “报仇雪恨!”
    “洗刷羞辱……”
    五溪蛮战士,禁不住群情振奋,振臂呼喊。
    沙摩柯点颔首,刚要下令解缆。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隆隆战鼓声,如雷铁蹄声响起,从黑黑暗,猛然杀出了一队骑军。那骑军清一色的西凉大宛良驹,马上骑士轻甲短弩长刀。
    为首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掌中一口大刀。
    火光照映下,他一马当先冲向五溪蛮人,颌下一部灰白胡须,随风面动。
    “山蛮贼,竟敢犯我家公子威风!
    家黄老爷在此侯尔等多时,还不与我下马投降。”
    沙摩柯大吃一惊,忙舞动铁蒺藜骨朵而上。但见那老将军人如下山猛虎,马似出海蛟龙,眨眼间就来到了沙摩柯的近前。黄忠危坐马上,虎目圆睁。手中大刀抡起,挂着一股子罡风历啸,口中一声如雷巨吼,刷的就朝着沙摩柯迎头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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