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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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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道:“你是个通透之人,既在我面前说出来,足证明是断断没有这个心思的。”又颇为烦忧道:“如今皇上正宠信他,这番话是必定听不进的,我也不愿与皇帝再生冲突。”我脑中灵光一闪,轻声道:“明朝初年,朱元璋规定宦官,不得兼外臣文武衔,不得御外臣冠服,官无过四品,月米一石。又立铁牌于宫门,铁牌上刻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还严禁宦官读书认字,交通外官,只令其备宫中洒扫奔走之役。严命之下,想必会有所收敛,若仍执迷不悟,也有个说法了,就算是九哥也不好再为他掩盖。”太后点头,舒心笑道:“谁说女子一定不如男儿,依我瞧,咱们宫里头的女儿都是不俗的。”我和佟妃相视一笑,苏麽麽呈上点心和奶茶,笑道:“说了这半晌,快吃些歇息歇息吧。”次日,乾清宫门前竖起了铁牌,上书太后严令,宦官不得干政,违者斩。同时下旨,内务府交于内大臣索尼掌管。用过午膳,太后召胡宫山进宫为自己针灸按摩,我和苏麽麽捧了一把松子站在廊子下逗鹦鹉玩,只听太后闭了眼睛问道:“外头对铁牌子有什么说法?”胡宫山一手娴熟的转动着银针,一面恭敬的答道:“众人都说太后果断英明,哪怕只有一丝苗头太后都能洞如观火,明察秋毫。”太后笑道:“你胡宫山也会说这些官样文章了吗?”胡宫山坦然一笑,道:“太后素知胡宫山从不扯谎的,这些确是真话。”太后点头,又道:“胡先生向来眼神犀利,可否能猜到此事是谁提醒了我吗?”胡宫山略思索片刻,笑道:“都说四格格最是厌恶吴阉人。”我一听便乐了,笑道:“先生再想不到他人去,只好又来编排我了。”太后亦笑道:“主意倒是贞儿出的,提醒我此事重大的却是佟妃那孩子。”胡宫山一楞,显是没有想到,只听太后又道:“她素日不声不响的,性子又冷,我只当是个万事不关心的,未曾想还有这般胸怀和见识。”胡宫山对太后拱手一袭到底,正色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均是不解,不知这又是唱的哪出,只听胡宫山道:“太后常常烦忧皇上子嗣之事,如今,有这样见识不凡,气度沉稳的母亲,若生下皇子来,有她教导也必定不俗,因而要恭喜太后。”太后细细思量,脸上流露出笑意,道:“那就借先生吉言了。”正说着,宫女来报:“太后,佟太太奉旨进宫来了,现在宫门外求见。”太后忙道:“快请进来。”一面命胡宫山取下银针来,胡宫山见内眷来请安,也就跪安了。一时,佟太太已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暖阁,刚要下跪,太后已命苏麽麽搀住了,笑道:“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礼,快请坐吧。”佟太太谢恩依言坐了,佟妃长的颇象其母,佟太太年轻之时必定也是个美人,如今虽上了年纪,却还能依稀看出最美时光的影子。太后笑道:“佟太太还是初次进宫吧。”佟太太略有些拘谨,忙答道:“回太后,臣妾是第一次进宫来。”我奉茶给她,她忙起身接了,太后笑道:“这是我身边的四格格,贞儿,你倒该给佟太太见礼的。”我应了笑着给佟太太福身,佟太太忙扶起我,笑道:“不敢当。”一面牵了我的手细细打量一番,笑道:“太后可真是有福气的,瞧这花朵一般娇嫩的女儿,不吃饭心里也是舒坦的。”太后笑道:“只是个任性的,我倒是喜欢衡若那孩子,很是沉稳,又聪慧懂事。”佟太太见太后这样说,很是欢喜,笑道:“佟主儿脾性古怪了些,还要请太后多担待呢。”太后笑道:“佟太太在宫里头只管安生住着,闲了就到我这儿来,咱们也好说笑解闷,等开了春,再传了戏班子来才热闹呢。”佟太太笑着谢了恩,又闲话一阵才去了,太后又赏了好些子东西,命苏麽麽送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是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无法安眠,遂起身推开窗子,这才发觉外头竟起了那么大的雾,白茫茫的一片,丝丝缕缕的渗透夜色。在传说中雾叫岚,是天上的云散到了地下。在夜雾笼罩下的紫禁城,远远望去,那样的平和,安宁。恍惚间便想起了那年岳乐奉旨规讨喀尔喀部得胜还朝的时候,太后特恩准我出城迎他,那日仿佛也是这样浓的雾气,往事历历在目,只早已物事人非,春寒依旧,桃花繁盛,鲜艳如初,仿佛时间不曾流动,也许四季变幻,风流云散,都没有改变什么,变的只是心境罢了。但总是习惯埋怨时间,把原本的痛苦在回忆中变成了甜蜜,把原本的美好在回忆中变成了残忍。其实,该埋怨的是自己,不该放不下那些逝去的年华。一恍神,一转身,曾经那些回肠荡气只剩下岁月冲刷后的浅浅的平滑的痕迹。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终还是惘然,怎样的情深意重也抵不过缘分淡薄的无奈。前些日子,福临下旨,以太宗十四女和硕公主下嫁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明着是莫大的恩宠,实为牵制,我不由得担忧如今桂林变幻莫测的局势,何时我才能放下这副沉重的担子,得了一片清宁自在?暗自叹息着关上窗,暗自思量着,这残冬终于过去了,心思惝恍着睡下。早起,明媚透亮的光线斜斜穿过窗子照在身上,一看便知是个好天儿,心情不觉大好,阿离和朱颜碧裳听见响动,进来伺候着,见我神清气爽,也欢喜道:“格格今儿气色好呢。”我把玩着梳妆台的碧玉流苏簪,笑道:“外头有风吗?”碧裳一面为我梳妆,一面抢着道:“怎么没有,风大着呢,我一猜就晓得,格格这样问,八成是想放风筝来玩呢。”朱颜笑道:“好象就你机灵似的,不过今儿这风确是放风筝的好天儿。”说着,忙着把柜里收着的往年风筝寻了出来,拿给我瞧。却是一个美人风筝,扎的活灵活现的,煞是好看。我看了却只摇头道:“好端端一个佳人偏被线给牵绊着,不好,去司造房再寻些其他的来吧。”阿离和朱颜相视一笑,道:“这个还是去年您特特传下话要司造坊连夜赶着做的呢,做了几个您才瞧了满意,怎么今年就不喜欢了?”我亦笑,却也说不出原由,只道:“那你们别管,就还做些鸟啊之类的来顽吧。”阿离笑着下去传话,我自选了件嫩黄色薄衫,系了同色的罗裙,发上并排簪了一溜娇嫩迎春花,朱颜又在腰上挂了一只粉粉的香袋,因念着见太后,便携了碧裳匆匆往前头去了。太后却也刚刚起身,正由苏麽麽装扮着,我上去接过檀木梳子,撒娇的对苏麽麽道:“麽麽,今早起吃什么?”苏麽麽笑道:“怎么,想起什么来了,麽麽现去给你做。”我欢喜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巴巴的念叨起荸荠糕来了,想着就谗。”苏麽麽笑道:“刚好还有荸荠粉,等着吧,麽麽呀这就去给你做。”说着,往小厨房去了。太后抚着我的手,含笑打量我,道:“今儿瞧着心情不错,额娘看了也欢喜的。”我轻轻抱着太后摇晃着,把脸亲昵的挨在太后脸边,喃喃道:“额娘,我夜里没有睡好,心里只觉的空空的,四处没有着落,睁开眼,只想见额娘,见着额娘,心里就塌实了似的。”太后揽过我,温柔的抚着我的后背,柔声道:“我的傻女儿,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刚进宫来,夜夜做噩梦,惊醒了不管什么时辰就往前头额娘这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总要额娘抱着你哄着才能安睡,后来,就跟着额娘一直睡了那么大。”我听着只觉眼睛微微酸酸的发胀,越发赖在太后怀里不肯起来,嘴里咕哝着:“额娘,今儿我还跟着您睡吧。”太后听了直笑,正待说话,便听得皇后的声气道:“还这样撒娇卖痴呢,额娘只由着她闹。”话刚落,皇后已笑着进得殿来,后头跟着宁妃,陈嫔等一干妃嫔过来请早安。众人一一行过礼后,太后命坐了,笑道:“今儿到的齐全,我可没有下帖子请你们来,也没有备你们的早膳呢。”皇后撇嘴笑道:“额娘眼里心里只有这个丫头,咱们这起子人额娘是不放在心上的。”太后听了越发点着皇后的额头笑起来,宁妃亦笑道:“娘娘还说格格撒娇卖痴呢,这会子自己个也吃起醋来了。”皇后听了与我相视一笑,又对太后道:“因着今儿是花朝,想着来额娘这凑凑趣,倒也好久不曾这样热闹了,谁曾想额娘就这样赶我们。”我这才想起,今儿原来是花朝,花朝是百花生辰,闺阁之中常常借此之名玩乐嬉戏。众人亦道:“求太后恩典,带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吧。”太后见众人凑趣,皇后又是难得的好兴致,欢喜道:“既这样,也不好再赶你们了,来啊,传戏班子进来,今儿咱们娘们好好顽顽。”众人皆欢喜不已,太后又命道:“用完膳,一并去请了佟太太去畅音阁去。”一时,在外间摆了膳来,太后只命皇后,宁妃,陈嫔在里间作陪,其余各人皆识趣去了外间。太后在正中坐了,我和皇后分坐太后左右手边,宁妃挨着我坐了,陈嫔坐了皇后身边,太后这才对皇后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皇后一楞,忙赔笑道:“额娘这是哪里话,有话您吩咐就是了。”太后沉吟着道:“以前的事情且不必再提,如今她总算是皇帝正经的妃子了,你又是皇后,理当宽容些的,象今儿这样带着众人一起玩乐的时候,刻意将她排除在外,终是不妥,皇上见了,心里自是不舒服,他不敢怪我,只又将罪名安在你的身上了。”皇后听太后提及宛宁,早已放下手中银筷,潋去了笑意,恨恨道:“我只一见了她,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又怎能与她一起玩乐。”话语中听着异常的硬气。太后叹气道:“事已至此,除了接受还能如何?同一屋檐下,难道这辈子都不见了吗?哪怕为了弥补你们夫妻的感情,面子上你也要和软些才是,也显得你一国之母的大度,于你是绝没有坏处的,就是皇帝也念着你的好儿,再者,佛经上说,宽恕他人,也是给自己积德的事儿,你一向好强惯了,事事随性,只不为自己的将来积些福气。”皇后听太后这样为自己打算,一时勾起伤心事,眼泪夺目而出,只心里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咬了嘴唇不做声,宁妃和陈嫔窥着她二人的神色,亦不敢动筷子,沉默不语的坐着想着自己个的心事。正没个去处,苏麽麽端了一盘子晶莹剔透,亮荧荧水晶般的物事进来,见我们都未动筷子,笑道:“格格怕是巴巴的等着半晌了呢,太后皇后,两位主儿快尝尝。”我笑着夹了一块来递到皇后面前,道:“我亲手夹的,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还不快接了。”一面悄悄推了推皇后。皇后明白过来,一直这样僵下去,对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太后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圆了自己面子,再不顺势而下,恐怕只无法收场,忙用碟子接了,勉强笑道:“多谢额娘赐膳。”太后舒了口气,笑道:“都动筷子吧,苏茉儿做的荸荠糕好着呢。”又对身侧宫女道:“传我的话,请皇贵妃去畅音阁听戏。”又道:“把这荸荠糕送一盘子给佟妃。”众人听着,脸上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亦有欢喜的,比如陈嫔,我却知她是急切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呢。半晌,又对着宁妃和陈嫔道:“过会子将二阿哥和大格格一并抱过去,我几日未见这两个孩子,怪想的。”宁妃和陈嫔见太后如此欢喜,哪有不凑趣的理儿,忙满口应了。
第三十九章
用完早膳,一行人奉着太后浩浩荡荡往畅音阁去,一路上莺歌燕舞,倒别有几分意趣,此时正值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岸边杨柳深深浅浅的娇嫩,瑞香,山茶,白玉兰,紫玉兰,琼花,海棠,牡丹等俱已打了骨朵,就连风都微微带些熏熏的香气,吸上一口仿佛要醉了一般。畅音阁位于宁寿宫后,宫中听戏大多在此,院内有一座三层的大戏台,即福,禄,寿,平日大多启用寿台,台对面是阅是楼,亦是两层高的,东西北三面都用两层圈楼围绕,太后常带了我们在楼上,楼下大多是王公大臣听戏的地方。待我们上至二楼,皇贵妃宛宁和佟太太已奉旨先到了,瞧见我们过来,早跪在一旁接驾,太后笑着命苏麽麽扶佟太太起身,又命宛宁起来坐了。太后自坐了正中的位子,要佟太太坐了左手边,皇后拉着我坐了太后右侧,余下众人却眼巴巴瞧着宛宁,按规矩,她的位分高于众人,理当她先坐,此时宛宁倒颇有些踌躇,不知坐哪里才是。太后状似漫不经心的瞟了皇后一眼,皇后自在我身侧坐下,又看了宁妃一眼,宁妃是何等乖觉的人,忙笑对宛宁道:“姐姐挨着皇后娘娘坐吧。”一边说,一边拉着宛宁坐下,自己坐了宛宁旁边。皇后瞧着悻悻的陈嫔,冷冷道:“楞着做什么,到佟太太身旁坐了就是。”陈嫔见皇后发话,忙走至佟太太身旁坐了,众人也在后一排各自寻了位子坐定。宫女们不时上来送瓜果茶水之类,主事太监亦拿着戏本上来请太后点戏,太后拿了本子粗略看了看,笑着对佟太太道:“我呀,还是欢喜听昆曲,清丽柔婉,回味绵长。”佟太太笑道:“太后圣鉴绝不会差了的,咱们就跟着太后饱饱耳福了。”太后点了出牡丹亭,又要佟太太点,佟太太忙道:“该皇后娘娘点才是,臣妾怎能逾礼。”太后笑道:“今日本是咱们玩乐,她们都是顺带的,况你是长辈,理当你先点。”佟太太见太后这样说,只得点了一出断桥才罢,奉给皇后,皇后又转手交给我,笑道:“你点就是我点了,点吧。”我知她并不是很认得汉字的,也只一笑,接过去点一出琴挑。太后笑道:“先演着吧,你们想听什么慢慢点来。”主事太监忙答道:“是。”一面下楼报戏,一面叫个小太监请余下各位主儿点戏。我静静听着戏词,只觉满口余香,回味无穷,台上的一切美好的是那样陈旧,妩媚的叫人心碎神迷,爱极了里头的每字每句,华丽且忧伤。一曲即了,悠悠荡荡,心思早不知飘往何处去了。不经意,却瞧见另一双痴痴的眼眸,是宛宁,这才细细的打量她,多日不见,气色比往日倒好了许多,也有了些红晕,不再那样苍白无力,面容仍如往昔宁静祥和,一江春水般的温婉,看来心情舒畅的日子到底是不同的,心中却仍止不住的暗暗叹息,到此时,我竟还是不知,到底是盼望她过的满足称心,还是宁愿她委屈着成全博果儿的性命。或是察觉到我打量的眼神,宛宁转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眼眸中似是乞求,又有些许的不安。我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到戏台上去,却赫然发现,台上唱的竟是长生殿,不知是谁点的,偏皇后又碰碰我的胳臂,道:“这是一出什么故事,我倒从未听过,你讲给我听听吧。”我看看太后,太后仍是一脸的闲适,眼神却渐渐冷峻起来,遂不敢出声,皇后却是不解,道:“发什么楞啊,你也没听过不曾?”太后捻了一粒蜜酿酸梅,懒懒问道:“这是谁点的?”众人惶恐,不知所以,后排乌苏氏怯怯站起来回道:“回太后,是奴婢点的,奴婢只看到名儿,觉得吉祥,这才点了的。”太后点头,不再做声,我低声道:“额娘,听了这大半晌午,也该累了,不如散了吧。”太后舒口气,道:“我也累了,你们愿听的就留下听,不愿听的就散了吧。”众人称是,太后又问佟太太,佟太太笑道:“出来这半天的,怪惦记佟主儿,臣妾也随了太后去吧。”我与皇后,宁妃自是跟了太后去,宛宁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也站起来,一道下了楼。直回了慈宁宫,太后自去歇息,皇后才又悄悄问道:“那出长生殿怎么了?”宁妃小声道:“娘娘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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