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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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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事务,带着我和苏麽麽前往云居寺听禅。云居寺建在山上,寺后的密云堂前种了两株梨树,已有百年的历史,树身粗且壮,每年五月中旬的时候梨花繁盛如雪,从山脚下往上看,云居寺竟如同悬浮在云朵之上,因此而得名。我跟随太后去过一次,那盛开仿佛无边无际的白每每出现在眼前,自是美不可言。陪着太后銮驾在云居寺已是半月,太后让我住进了密云堂,寺中住持告诉我梨花在这两天便要盛开了,我便日日倚在堂前盼望着。在寺中的日子是极其安静的,象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没有了宫廷中烦琐的礼节规矩,我每日只陪了太后与主持下棋听禅。偶尔在月色妖娆的夜晚,在梨树下燃了一壶清香,弹着古琴曲子。白天什么都如往常一样,只是到了夜里熄灯以后心里象充斥着酸涩,也象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难过,才是真的无力排遣。过了几日,宫中却传来了皇帝的圣喻:“正黄旗副督统鄂硕之女董鄂宛宁,秀外慧中,姿质淑丽,赐婚给十一阿哥博果儿,钦此。”原来博果儿在那日从吉云楼中出去便直奔了太妃的宁寿殿,与太妃大闹无果后,一气之下去求了福临,福临二话没说就拟旨给博果儿准了他的婚事。太后虽有意成全博果儿,却不愿皇帝以这样的方式与太妃再结恩怨不得安宁,但木已成舟,却也无法,只得默认。我心里却是欢喜的,真心的期盼着博果儿得到他想要的幸福。一日清晨,尚未起身,就听到外头碧裳喜悦的叫道:“花开了,花开了。”我匆匆打开门,满树芳华尽收眼底,早晨阳光薄薄的洒在洁白的花瓣上面,更显得晶莹剔透,花密处,似有朵朵白云在头顶聚集,仿佛伸手便能触及,柔软且芳香。阿离站在我身侧笑道:“咱们巴巴的盼了那么久,好容易开了,也不见您笑笑。”:“咱们格格一笑,这花可不要羞的都谢了去啊。”苏麽麽笑着说道。我这才瞧见太后由苏麽麽和住持陪着已走了过来,忙迎上去,笑道:“麽麽一早就寻四贞的开心呢。”太后笑牵过我的手,一同走到树下,道:“我记得汉诗中有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用在此时倒也是极妥帖的。”住持陪笑道:“太后说的是。”苏麽麽问道:“大师,不知这花能开多久呢?”主持道:“只得几天光景便会纷纷谢去。”只一言,我便听得身后宫女们阵阵的惋惜声。住持又道:“花开花谢均有时,施主们又何须叹息。”似触动了心肠般,我幽幽的说道:“花开年年有时,只是明年此间的花已不是此刻的花了,就连看花人也许都不同了。”住持看住我,眼中一派云淡风清,却又含着悲悯,问道:“格格可否知道相濡以沫的典故。”苏麽麽已命宫女沏上了香茶,我扶着太后坐下,太后命住持在旁坐下,我方开口道:“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说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才得已共同生存下来,这就是相濡以沫的由来。”住持道:“那格格可否知道那两只鱼后来怎么样了呢?”我诧异的看着住持,住持笑着道:“凡事皆有始有终,海水也终要漫上来,格格又何必疑惑。”我恍然,又道:“请大师指点。”众人已被我和住持的谈话吸引,将目光投到住持身上。住持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走到大树下,念了句佛号,道:“后来,海水终于要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最后它们要相忘于江湖。这便是结局。”我愕然,相濡以沫,相掬以湿,最终的结果竟是相忘于江湖。住持见我迷惘,又道:“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就比方这满树的梨花,今儿开了,明儿谢了,缘该如此,又如那两条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在花开花落云舒云展间,才能修得彼此来世的缘。”似有道闪电在心间划过一般,亮堂堂的豁然明了,却又痛彻心扉。太后看着那满树似雪的繁华只是出神,目光似乎要穿透岁月和光阴,眼睛里不见了平日的淡定和安宁,只是一片哀伤。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太后心底有着无法触及的痛。不管是贵如太后,还是平凡如百姓,心中都有一段故事,或悲或喜,关于谁和谁擦肩,谁和谁永远,谁和谁相顾无言,谁又和谁成就尘埃落定的完满。人生真是荒谬。到了夜间,没有了白日看花人的喧嚣,在月光的浸泡下,倒隐约多了几分飘逸和脱俗。我身着素色的锦袍,燃了一支清香,弹着秦桑曲。“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一阵清风吹来,花飞蕊落,雪白堆了一地。在寺中闲住了两月,每日在佛前三柱清香,愿太后风体康健,愿岳乐早日得胜还朝,愿庭训与我团聚。马上就要到了皇帝大婚吉日,京中来报科尔沁亲王已带荣惠郡主到达京城行馆,虽不舍寺中的清净,太后还是火速带着我回京了。回到宫中,太后忙碌了起来,因着这是大清入关以来的第一次皇帝大婚,诸多事宜都需要太后亲自裁定,太后不得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我亦免不了陪侍在太后身侧。本想回京就去行馆拜会荣惠姐姐,她也打发人来请了我几次,但终因为她要跟着宫里派去的教习麽麽学习规矩而做罢,而她因尚未与皇帝成婚,亦不方便进宫来,我便只让阿离走了一趟,送些时鲜的水果点心过去。那年一别,都已有3年光景了。这日,刚陪太后用过早膳,内务府的副管事就过来请示:“回太后,按着咱们满人的规矩,成婚当日,要在宗亲福晋中挑选四位去行馆迎接皇后娘娘凤驾,一直陪伴娘娘到坤宁宫洞房。”:“既如此,人可挑选好了吗?”太后问道。:“回太后,已经有了人选,郑亲王命奴才拿来供太后御览示下。”他停顿了一下,见太后等着他继续说,又道:“这年长的两位是礼亲王府的三福晋和郑亲王府的大福晋,年轻的两位是您身旁的四格格。。。。。。。。。。。。。。:“慢着”,太后面带薄怒:“四格格尚未出阁,你们如今做事越发上心了。”我坐在一旁,听闻言及自己,满脸的不自在,遂站起来走到里间。:“太后息怒,听奴才细说。原本四格格不在挑选之列,可是前儿个科儿沁亲王去了一趟内务府,说是荣惠郡主的意思,在大婚那日要四格格在身边陪着,郑亲王说这不合适,可王爷说郡主执意如此,若不顺着她,恐怕。。。。。。。他偷眼瞧瞧太后的脸色,又说:“所以郑亲王才命奴才过来请太后示下。”太后叹气,想说什么,终还是做罢,片刻道:“那就这样吧。”副管事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那奴才接着说,还有一位是。。。。。。:“慢着。”我从里间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第六章
我从里间走了出来,对着太后盈盈跪了下去,太后大惊,道:“贞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我推开要扶我起身的苏麽麽,正色说道:“额娘,荣惠姐姐看重女儿,女儿本不该辞,但女儿实在不合适担此重任,女儿虽在礼节上不大通,却也知道平民小户人家娶亲也要图个吉利,更何况帝后大婚,女儿只恐怕没有这个福分,还请额娘明鉴。”:“傻丫头,你是额娘亲封的格格,金枝玉叶,身份贵重,何来没有福气之说,快起来,以后可不许再如此妄自菲薄。”太后道。:“太后说的是,格格快起来。”苏麽麽弯着腰伸手扶我。我抬起头,盯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额娘,四贞自幼父母双亡,弟弟不知所踪,纵然有福分侍奉在额娘身边,却不敢。。。。。。。:“好孩子,是额娘的疏忽,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额娘一向不信这些,有额娘在,谁敢乱嚼舌根。”太后不待我说完,已站起身将我从底上拉起,状似不经心的向屋内众人一瞥。:“奴才(奴婢)们不敢。”屋内众人都跪下答道。我诚恳的对太后说:“额娘,女儿并非怕有人说闲话,只是一心盼着九哥和荣惠姐姐好,还请额娘恩准。”太后看着我,良久,道:“也罢,既然你这样坚持,额娘也不好勉强你,额娘答应你就是,只是,贞儿,你要明白,额娘答应你是因不愿你再忆起伤心往事,你要体会额娘的苦心。”又对着副管事道:“那就再命钦天监选择一人便是。”:“回太后,本来钦天监已选好了四人,因着荣惠郡主才换下,这正好便宜。”:“恩,是哪家的福晋?”:“一位是巽郡王府的瓜尔佳福晋,另一位是十一阿哥府的董鄂福晋。”太后听完无话,便命他下去了,道:“自回来,诸事忙乱,竟也没有得见博果儿的新婚福晋。”:“听说长的极是秀气,还是位才女呢,琴棋书画,刺绣骑马都在行着呢,就是生的略闲单薄了点。”苏麽麽道。太后沉吟着:“太妃待她如何?”:“木已成舟,太妃也只能认了,不过,听说自从这位董鄂福晋嫁过去,贵太妃就没有露过笑脸。那日您命我送赏赐的珍宝绸缎过去的时候,太妃也没有让她出来。”苏麽麽压低声音说道。我心里不禁有些为这位福晋担心,博果儿这样喜欢她,自然会对她好,但博果儿生性粗爽,怕是会经常忽略这些细节。太后也只是不语,忽有太监来报:“太后,胡宫山胡太医回宫了,此刻在门外求见。”太后笑道:“快请。”又对我说:“贞儿可欢喜了。”胡宫山是个汉人,且是个身份来历不明的汉人,他在太医院只是个六品院助,却深得太后信任,他不但医术高超,且武艺过人,见识不凡,连皇帝和岳乐见了都尊称一句胡师傅,他没有政治野心,没有权利欲望,只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他的眼神锋利,似乎能看透世间万事万物,他轻易不会开口,一开口却是金玉之言。我听宫人道,当年他在太医院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安静的人,直到,直到肃亲王豪格被多尔衮以谋逆罪幽禁之时,豪格的母亲那他他庶妃在宫内一病不起,太医们皆惧怕摄政王的威势不敢出诊,只有胡宫山,毅然走进宁寿宫为庶妃应诊,被抓到摄政王面前时,依然毫无惧色,摄政王身边的人喝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为罪人之母应诊?”胡宫山道:“在摄政王的眼中,她是皇妃,是罪人之母,可在我的眼中,她只是病人。”摄政王道:“仅此而已?”胡宫山坦然望着摄政王的眼睛,答道:“仅此而已。”太后听闻此事,极是赞赏,将他从摄政王手中要了过来,欲命他为太医院院判,他却说:“原太医院判无罪,人之常情而已,臣无意于高位,能展己之所长已然满足。”太后便遂他的意思,却从此只要他为自己看病,太后说此人甚有大德于身,又有一身的本领,是个奇人。我们幼年之时,他经常教习我们骑射,直到现在,仍叫他师傅。在这满人皇宫之内,只他和我是汉人,所以我与他素来较亲厚,半年前,他向太后禀报说有一至交好友将要仙去,想出宫送别,太后恩准,谁知他这一去就是半年。:“胡宫山见过太后,格格。”胡宫山低沉的声音道,只拜而不跪,这亦是太后的意思。:“先生一去就是半年,毫无音训,我很是为先生担心。”太后一面笑道,一面赐坐。:“送完老友,本欲回宫,奈何一出宫心便野了,直逛了大半江南,听到皇上大婚消息才赶回京城。”胡宫山不卑不亢的笑道。:“师傅好生小气,也不带着四贞一同前去。”我笑道。:“太后跟前一日离不得格格,臣又岂敢。”他大笑道。:“先生此番游历,可听说什么新鲜事不曾。”太后问道。:“都是些许小事,涂增笑耳罢了,只一事,不知太后是否听闻?”胡宫山风尘仆仆的脸上亦露出几丝迷惘。太后平静的问道:“是何事,愿闻其祥。”:“民间多有传闻,说前明崇祯皇帝尚有一子存活于人世。”太后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慌乱的神色,只淡淡道:“果真吗?我深居宫中,竟不曾听闻。”胡宫山道:“太后不想找到他吗?”太后反浅笑起来:“天下之大,他若不想让人知道,我又岂会徒生是非。”胡宫山道:“太后果然英明,只是他的存在,只怕会让有心人利用。”太后淡定的说:“你们汉人有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尚无行迹之事,又何需萦怀。”胡宫山仿佛松了一口气般不再言语。我听了许久,心中只是纳罕,胡师傅向来不理会这些事物,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句句竟是有所指。再细打量胡宫山,总是觉得与以往有所不同,只是怪怪的,却又说不清楚。太后笑道:“先生此去,可带点什么希奇的东西回来吗?”胡宫山此刻才面露得色,笑道:“正是得了希奇的东西,要献给太后呢。”说着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包事物,尚未打开,一股异常清醇之气扑鼻而来。打开看来,却是一包茶叶,与平日所饮的碧罗春等皆是不同,片细嫩均匀,外形秀丽,芽端微勾,碧色中微露黛绿,表面覆盖一层柔细软嫩的白毫,确是从未见过的。太后问道:“这是什么茶,香的很是特别。”胡宫山眼睛盯着太后,一字一句的答道:“臣偶然在一座名为采云山的南面山麓所得。”片刻,又淡淡道:“听当地人言,此茶甚为金贵,每年也出不了几两,可采之时又总是阴雨连绵,几年间竟不可得,臣亦是奇遇罢了。”太后命苏麽麽去冲泡来看,香味反而淡了许多,只若有若无的萦绕,茶水清澄而略呈金黄,一经入口,清凉、芳醇、香甜,直沁人肺腑。我却隐约觉得此茶的香味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太后赞道:“果然好茶,也亏得先生咱们才有这口福。”遂命宫女分出一半来给皇帝送去。胡宫山起身告退,我跟着出了殿门,胡宫山回头,仔细打量着我,我笑道:“师傅一去半年,忘了四贞长什么模样了不成?”胡宫山道:“虽半年,格格竟象长大了许多。”说罢,竟自去了。阿离道:“胡先生比先前更颠了些似的。”次日,太后命我去乾清宫给福临送大婚当日穿的吉服,走到养心殿窗外,却听到激烈的争论声,我站住脚步,半晌才听明白竟是为了云南王吴三桂。朝中有人匿名上密折,弹劾吴三桂借职务之便,秘密搜寻前明崇祯皇帝留下的一子,意图不轨。以郑亲王为首的宗亲们认为要彻查此事,以防吴三桂心生不轨,危害满人统治。但以螯拜为首的重臣们却认为此时正是大用吴三桂之际,况他领兵作战在外,若执意大张其鼓追查此事,于军心无利。两方争执不下,福临却始终没有做声。我这才想起,昨天胡宫山既然知道崇祯皇帝尚有一子存活于人世,就该听说了吴三桂在秘密寻找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禀明太后呢?当时他似乎另有所指。而今日上书的人又会是谁呢,会是胡师傅吗?既然太后已经说明了态度,他又为何给皇帝上书呢?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他想做什么?我顿时一头雾水,却听殿内福临一声断喝:“够了,都不要再说了。”显然福临已是烦恼至及。一片哑然,过了半晌,仿佛是郑亲王的声音:“请皇上明示,此事到底如何解决?”福临不耐烦道:“滋事体大,待朕思虑成熟再行下旨,此刻你们都跪安吧。”我侧身站在回廊上,见诸位亲贵大臣们鱼贯而出,我朝几位亲王略一福:“见过几位王爷。”索尼等却都恭敬的向我行拜礼,我让过,闪身进了养心殿。殿内光线甚是昏暗,有些浑浊,福临伏在御案上,一副累极的模样,神色很是不豫,我命小丫头将衣服放下,挥手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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