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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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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就好了，倒是他自己近乎脱力，双手不住擅抖，但依然笔直站那里。从那以后，再没有一个人敢轻视四哥，而我也因为有四哥照拂，得以安然长大。”
“别看四哥现看起来冷冰冰样子，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福爷说，那件事以前四哥对谁都很好，孝懿仁皇后将他养育很好，谦恭有礼，温润善良，可是宫里人善注定要被人欺，尤其是没人庇护情况下，所以四哥被迫冷下脸装成一副生人勿近样子，也渐渐他性子开始变了，变冷漠多疑，令人难以捉摸，只有亲近人面前才会卸下面具。不然贤王美称也轮不到八哥。”胤祥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年若非他，四哥也许不会变成现这样，他实是亏欠四哥许多。
“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她问，若非胤祥说起，这些事她永远不可能知道。
胤祥掸一掸袍角长身而起，眯眼望向远处宫殿耀眼无匹琉璃瓦上，咧嘴道：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闲着无事随便找人聊天好了。”
随便找人聊天？一聊就将掩藏多年辛秘给聊了出来？这话搁哪儿都不会有人相信。
胤祥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不信样子不禁为之莞尔，“我说小嫂子，你能不能别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好像我这个谎话说是多么拙劣一般。”
凌若被小嫂子三个字唬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道：凌若卑微，当不得十三爷这般称呼。”天家规矩森严，以胤祥身份，唯嫡福晋那拉氏能当得起他这声嫂子。
“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胤祥不意地伸一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他是众阿哥里不拘礼数，合了他心意就是贩夫走卒也照样结交不误；反之，纵是皇亲贵戚也不理会。
他可以不乎，凌若却不能，再三请他收回这个称呼，无奈之下胤祥只得答应若有外人时便不叫。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真吃了一惊，四哥书房府里便跟禁地差不了多少，连嫡福晋都没进去过，居然任你出入，真是稀罕。”
胤祥漫不经心话却令凌若心中蓦然一动，看到自己吃惊何止胤祥一人，还有康熙、德妃、宜妃以及……荣贵妃。
胤祥是因为看到自己胤禛书房，那么其他人呢？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自己时都明显露出诧异之色？
德妃等人皆是久居宫中见惯风浪之人，绝不会轻易将喜怒表现脸上，能令她们吃惊，必然是内心受到了极大冲击；而荣贵妃是露出厌恶之色。
难道……她抚着自己脸，心里骤然浮现一个想法，难道自己长得像什么人？
“想什么呢？该进去用膳了。”胤祥见凌若突然抚着自己脸一言不发，连德妃派人传话用膳都没听到，拍了她一下道。
“没什么。”凌若回过神来随口答应了一句，随胤祥走了几步忽地拉住他衣袖道：十三爷，待过会儿用过膳后你能不能陪我去景仁宫一趟？”
景仁宫？那不是荣贵妃居处吗？难道小嫂子思来想去气不过荣贵妃将她指给四哥为格格，想要去找她报复？纵使荣贵妃失宠终究还是贵妃，岂能容她一个小小庶福晋折辱？这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见胤祥拧了双眉神色略有些不悦，凌若知他必是有所误会，忙道：我没别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想问问贵妃娘娘罢了。”
“这样啊……”胤祥双眉一松，抚着下巴问道：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
站紫禁城中，不论望向哪一处，都是华丽辉煌宫殿与朱红宫墙，一旦踏入紫禁城，便再无踏出之日，不论荣宠，不论孤寒。
“我想问问荣贵妃，这张脸到底像谁？今日若不问个明白，只怕将来再无机会。”除此之外，凌若还有一件事想问，但这话却不方便当着胤祥说。
他们进去时候，胤禛已经回来了，神色淡然无波，看不出喜怒如何，然这一次，凌若却从他平静外表下看到了深藏内心悲伤，管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但胤禛内心伤痛从未被抚平过，也许只有面对孝懿仁皇后牌位时才能有片刻宁静。
你想死吗？
想死话就离远点别这里害人。
命是你，要与不要你自己看办。
蓦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胤禛所说话，那时她觉得胤禛刻薄无礼，视人命如无物。现仔细回想起来，胤禛当时看似责骂于她，实际分明是想借这话点醒她，否则以他身份何必乎一个小女子死活。
且她差点被撞到时候，是他策马追上前马蹄下救了她。救她时怒气不是因为她冲撞到了他，而是他以为她不乎自己性命想要寻死。
冷漠刻薄，那只是胤禛为了保护自己伪装罢了，他心依然属于二十年前那个谦恭温良少年……
心痛、怜惜汇集成一股莫名情绪心里蔓延，此时胤禛察觉到有目光一直注视自己身上，回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是凌若时微微一笑，管只是一个浅息即止微笑，却令凌若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涨还带了一点欢喜……
她终还是违背了曾经发下誓言，对胤禛动了真情，但愿上天不会怪她违誓。
作者题外话：有书友问我时间，我这里说一下，一般是下午五点多和晚上十一点这样。另外关于本书是史载还是虚构问题，呃，我只能说这本书有历史框架，譬如钮祜禄氏确实是康熙四十三年入府，又譬如胤禛小时候确实是孝懿仁皇后抚养等等，但具体内容都是我自己虚构，不然也就无所谓小说二字了。
第四十七章 往事
第四十七章 往事*
第四十八章 赫舍里氏（1）（）
午膳过后，胤祥借口凌若难得来一趟紫禁城，想带她四处看看，便拉了她从德妃宫中出来。待他们出去后，年氏拿帕子抿一抿唇角笑道：凌福晋与十三爷仿佛才见了几次面而已，竟已这般要好，不知道人见了还以为凌福晋是十三爷人呢！”
她看似无意话令德妃娥眉微微一蹙，瞧了并肩离去两人一眼，委婉地对胤禛道：老十三性子跳脱好动又爱胡闹，不知会带着凌若跑到哪里去，万一冲撞到哪宫娘娘就不好了。老四，你性子沉稳，不如一起去也好看着他们一些。”
“是。”胤禛答应一声，跟凌若两人后面走了出去。
胤祥出了长春gng后领了凌若一路往景仁宫行去，自荣贵妃被禁足后，如今景仁宫已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再不复昔日热闹景象。主子失宠，底下奴才们自也是能偷懒就偷懒，连守门太监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偌大宫门竟无一人把守，任人出入。
“你当真要进去？”望着近咫尺景仁宫，胤祥再一次劝道，荣贵妃失宠可说是因凌若而起，管依然顶了一个贵妃名头，可实际上连没有正式名份常、答应都不及，荣贵妃心里绝对恨不得将凌若千刀万剐，胤祥还真怕见面时会闹出什么事来。
凌若深吸一口气，朝胤祥欠一欠身平静地道：多谢十三爷带我来这里，我自己进去便可，不敢再劳烦十三爷。”
胤祥挥挥手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进去，罢了，既然都来了，哪有不进去理，何况没人领你进去，万一被人追究进来那就是私闯宫禁，罪名可大可小，走吧。”
“你们要走到哪里去啊？”两人刚要抬步，身后倏然响起胤禛声音。
两人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果见胤禛正一脸漠然看着他们，胤祥摸着鼻子打哈哈，“没去哪里，刚才不都说了吗，小嫂子难得进宫一趟所以带她四处走走。”他答应凌若有外时不叫，但这个外人可不包括胤禛。
“结果一走就走到景仁宫来了？还一副鬼鬼祟祟样子？”胤禛自然注意到胤祥对凌若称呼，倒是不曾说什么，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每次胤祥撒谎都会忍不住去摸鼻子，根本骗不过他。
凌若知瞒不过胤禛，逐扯了扯他袖子小声道：四爷，您别怪十三爷，是我求他带我来景仁宫。”
胤禛听完原委后，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吟半晌道：皇阿玛妃嫔中我并未看到有与你相似之人，十三弟也没印象，也就是说即使真有与你相像之人也是康熙二十年前人了，眼下或废或薨。”说到这里胤祥插嘴道：数年前我曾误闯冷宫，看到过被关禁冷宫中废妃，并未看到有与小嫂子相似者。”
胤禛摩挲着下巴望着凌若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据我所知你阿玛与太子妃阿玛有所过节，而荣贵妃又是太子妃姨母，即使她真有心针对你也是很正常事。”
“那德妃娘娘呢，为何她看到我时也会出神？”凌若反问于他，斩钉截铁。
她眼中少有坚持与执拗令胤禛心中一动，想起去岁岁末凌若初来之时，康熙特意朝会之后将他叫到养心殿叮咛凌若一事，让他不止要好好待她要适当时候晋一晋她位份。还记得皇阿玛说起这些时，无意中流露出来落寞与思念……
朝官之女被贬为侍妾固然有失公允，但若仅仅是一个普通秀女断不会引来皇阿玛如斯关注，不需说迁怒荣贵妃，难道她怀疑是真？凌若真与某一位过世妃嫔相似，所以皇阿玛爱屋及乌？
德妃肯定是知道，但她刚才既然隐下不说那么再问也是徒然，反而会惹来诸多不。胤禛想了许久，终是答应了凌若所求，与胤祥一道陪着她踏进景仁宫大门。
景仁宫如今形同冷宫，整个宫殿看起来空荡荡，一路过来几乎看不到宫女太监，地上铺满了凋零树叶与残花，踩地上有细细嗦嗦响声，可见已是许久未有人打扫，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树叶四散打转，令本就萧索景仁宫见破败景象。
手指划过朱红栏杆，带起一手灰尘，凌若心底叹了口气，深宫女子，一生荣宠皆系于君王之身，若失了君王宠爱，纵使位份再高身份再贵也只是枉然。
凌若吹去指尖灰尘，与胤禛相视一眼抬手推开那扇朱红六棱宫门走了进去，外头秋阳高照，明媚耀眼；殿内却是阴森黑暗，不见一丝阳光。
“谁？”殿内忽地响起一个如鬼似魅女子声音，借着划破一室阴霾秋阳凌若几人看到一名女子以手遮面挡住如金耀眼秋阳，待得适应了突如其来阳光后方才缓缓放下手，露出一张衰老容颜，不是荣贵妃又是谁。
与上一回相比，眼下她不止瘦了，也苍老了许多，仿佛岁月一瞬间被夺走。那张苍白不堪脸上堆满了皱纹，唇色亦透着一种死灰色白，鬓边能看到大片大片白发，身上穿了件半旧不铁锈红银丝滚边旗装，袖口领口多有抽丝。若非那张脸轮廓还，凌若几乎不能将她与之前那个高贵妇人联系起来。
“是你”看清凌若一瞬间，荣贵妃豁然起身，牢牢盯着凌若，深切恨意眼底疯狂燃烧，他人还没来得反应，她已经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狠狠掐住凌若脖子厉声道：本宫落到如厮田地皆是拜你所赐，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凌若猝不及防下被她狠狠掐住脖子，气一下子喘不上来，拼命想要扯开她手，可是那双瘦如鸡爪手此刻却如铁铸一般，她根本掰不动一分一毫，反倒是自己因为窒息手脚开始渐渐无力，眼前是一阵阵发黑。
“荣贵妃你做什么？放开她”胤禛二人没料到荣贵妃会这么疯狂，一见面就想要凌若命，顾不得多想，赶紧一左一右用力掰开她手。
凌若捂着被掐得通红脖子用力呼吸，许久才从那种要窒息痛苦中恢复过来，但脖子上还是留有一道触目惊心淤痕，这一次若非胤禛他们场，她真有可能被荣贵妃掐死。
“贵妃你冷静一些”胤禛用力按住挣扎不休荣贵妃喝斥道，也不知荣贵妃哪里来那么大力气，他和胤祥一起都有些按不住，几次险些被她挣脱了去。
“冷静？你看看景仁宫再这个状况，再看看本宫样子，四阿哥，你要本宫要怎么冷静？”荣贵妃双目通红地盯着胤禛，眼里是除了恨意再看不到其他。
胤祥一旁冷冷接口道：当初若不是你冤枉小嫂子将她发落至四哥府中为格格，皇阿玛如何会龙颜大怒将你禁足景仁宫，一切皆是贵妃自己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第四十八章 赫舍里氏
第四十八章 赫舍里氏*
第四十八章 赫舍里氏（2）（）
荣贵妃怨恨目光寸寸刮过胤祥脸庞，尖锐声音像铁片刮过钢刀，刺得人耳朵生疼道：本宫废黜她是因为她狐媚淫荡与人苟且，罪证确凿，何来冤枉一说？倒是十三阿哥你那么意做什么？哈哈，本宫知道了，一定是你也被这小浪蹄子勾引有了不轨行为。”目光一转又落一脸平静胤禛脸上，尖声道：四阿哥，他们这样给你带绿帽子你还不杀了他们”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听她这样颠倒黑白辱人清白，胤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横眉怒喝，若非胤禛阻止，他早已一拳挥过去堵住她污言秽语。
胤禛自不会因荣贵妃几句话就怀疑胤祥与凌若，他多疑但绝不笨，荣贵妃这盆脏水泼那么明显，若连这都看不出来，当真枉自做了二十多年阿哥；不过他也看出荣贵妃对凌若恨意非同寻常，绝不是区区过节可以解释。
“你有事就管问吧，过了今天你我都不会再踏足景仁宫了。”他示意胤祥放开荣贵妃，退后数步。
凌若点一点头，看向面目狰狞荣贵妃，平静地道：你恨我，并非太子妃之故，而是因为我这张脸对吗？”不跳字。
以荣贵妃对自己恨意，直接追问于她，未必肯回答，倒不若装做早已知道样子引她将事实真像说出来。
她话令荣贵妃悚然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凌若淡淡一笑抚着脸道：贵妃不会以为纸能一直包得住火吧？不少字管认识这张脸人已经不多了，但绝非只有贵妃一人，还有德妃。”
这又是一个令荣贵妃恨极名字，不过是区区一个端茶递水奴才罢了，凭着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皇上，一步一步竟也让她位列四妃，与自己平起平坐多年，原以为自己晋了贵妃又执掌后宫大权可以稳压她一头，谁想才几年光景就落到这步田地，枉顶了一个贵妃头衔甚至比刚进宫时还不如。
她冷笑道：即使你知道自己像赫舍里芳儿又如何，你已经成为四阿哥格格，纵然皇上再喜欢你，再喜欢这张脸也绝不会纳你入宫，这辈子都休想”
赫舍里芳儿……胤禛与胤祥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匹震惊，赫舍里芳儿，那不就是孝诚仁皇后吗？她十三岁就嫁给康熙，是康熙结发妻子，也是他一生中爱女子，康熙先后立了三位皇后，但结发妻子只有一位。
当年孝诚仁皇后过世后，康熙不顾群臣反对，坚决立尚襁褓中胤礽为太子，以慰皇后天之灵。
“孝诚仁皇后？原来我竟是像她吗？”不跳字。凌若抚着伴了自己十余年脸一阵出神，猜到自己可能会像什么人，却绝对未想到会是一朝皇后，难怪当日康熙对自己那么温和，必是因为自己令他想到了早逝孝诚仁皇后。
她喃喃自语令荣荣贵妃听出了端倪，颤手指了她厉声道：你是诓骗本宫？德妃根本没告诉你是不是？”
“不错，德妃娘娘什么都没说，是我故意借话试探于你。”凌若回过神来凝声道。
荣贵妃气得几欲发狂，“贱人，敢竟利用本宫，来人来人”她大声叫嚷终于引来了躲懒宫人，进来后看到胤禛等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礼，这么多人竟没一个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若真追究起来，怎么也逃不过一个失职之罪。
“给本宫狠狠掴她嘴”她指了凌若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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