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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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朗拿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咱俩一起吃。”

　　　　“你昨晚到底使了多大劲啊。”张海笑道，“这都快中午了还吃早饭呢，等着一起吃午饭吧。”

　　　　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史显扬、孙天昊、柳冠南带着家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连蒋北铭也带着韩素素和孩子一起过来了。

　　　　许朗见他们连家里的丫鬟也带来了，不觉笑道：“你们这是要吃大户啊。依依，芷若，把咱们家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招待一下这些大爷们。”

第三百五十七章　除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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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去帮忙吧。”韩素素叫上了姚春，徐茹和史显扬的媳妇程露也站起身要去帮忙。程依依一把拽住了徐茹：“你就别去了，老实呆着吧，现在咱们一样都是保护对象了。”

　　　　二十多口人挤着坐了两桌，孙天昊打趣的笑道：“多亏委员会没把家里的桌椅也收了去，要不然咱们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

　　　　许朗又给每个人满上了酒：“咱可说好了，从现在到初二，一句工作的事也不准说，好好放松一下，谁提工作罚酒三杯。”

　　　　“你快行了吧。”张海笑道，“只要你不提就没人提。”

　　　　蒋北铭问道：“中午就喝酒吗，晚上咱们还要一起聚餐，还有晚会。”

　　　　“少喝点，不怕。”许朗的酒瘾又上来了，“晚上聚餐而已，咱们又没什么节目，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来歇着。”

　　　　“那可不一定。”蒋北铭说道，“弄不好咱们还得唱个歌。那天咱们和张国栋唱的那个《英雄赞歌》反响挺大，这几天好多人都在学，说不定今晚会临时加上这个节目。”

　　　　“不会吧。”许朗有点惊讶，“咱们也没练过，我连歌词都记不全，那天也是跟着哼哼，今晚怎么唱啊。”

　　　　“你能跟着哼哼就不错了。”孙天昊笑道，“有张国栋你怕什么，凭他的嗓子，一个人就够了。”

　　　　“许先生。”碧荷在旁边的桌上喊道，“军官合唱团什么时候唱啊？”

　　　　“碧荷姑娘，你是想看叶战唱歌吧。”柳冠南笑道，“你只要在台下等着，肯定就能看到。等你们结婚以后，你可以天天让他唱给你听。”

　　　　“柳总探长，您还是总探长呢，也来打趣我。”碧荷有些害羞。

　　　　“碧荷姐姐，你什么时候和叶长官成亲啊？”史显扬家的小丫鬟问道。

　　　　“你们真是。”碧荷羞得趴在了桌子上。

　　　　“怕什么。”孙天昊哈哈大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许朗。”史显扬问道，“碧荷成亲以后还上学吗？”

　　　　“这个要看她自己。”许朗突然有些低落，“不过叶战马上要调到北面去了，我的意见是她还是继续上学。”

　　　　程依依知道许朗的心中又舍不得了，于是岔开了话题：“你们知不知道联合总会出不出节目？”

　　　　“这个倒不知道。”史显扬回答道，“不过我听夏天阳说起过，笛卡尔要演一个节目。”

　　　　“笛卡尔要演节目？”桌上的人都有些惊讶，“他能演什么节目？该不会要讲讲他的我思故我在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史显扬端起了酒杯，“反正今晚上就知道了，先喝酒吧。”

　　　　众人正在喝酒，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鞭炮声。

　　　　“这是谁家啊，怎么现在就开始放鞭了。”

　　　　司琴和墨画坐不住了：“许先生，依依姐，我们吃好了，出去看看谁家放鞭炮。”

　　　　“你们。”赵芷若刚喊了一句，两个小丫鬟已经跑的没影了。

　　　　“姐姐，好像是叶立他们家在放鞭。”紫云拉起了碧荷，“咱们也出去看看。”

　　　　“先生，先生，我们也吃好了。”一转眼的功夫，旁边桌上的丫鬟们跑了个精光，只剩下陈氏带着孩子和韩素素的孩子还坐在桌子旁边。

　　　　蒋北铭和许朗等人互相看了看，都突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算了，咱们也不喝了。”许朗推开了酒杯，“都出去看看吧，留着肚子晚上慢慢喝。”

　　　　赵芷若站起来想要收拾碗筷，许朗拦住了她：“别麻烦了，先放着吧，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吃呢。”

　　　　叶孙全的家门口已经里外好几层围满了人，连夏天阳、聂忠斌等住在别墅里的人也在围观。叶孙全因为抱了孙子，从崖州城一下子买回来100多两银子的鞭炮，叶严和叶战等人正在接二连三的放着。

　　　　“老叶。”许朗扯着嗓子喊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放鞭，还没到晚上呢。”

　　　　“许老爷过年好，先给您拜个早年。”叶孙全笑的有些合不拢嘴，“老大他们晚上都要去表演节目，所以我们家就先放了。”

　　　　“亲家公。”孙天昊也喊道，“你弄这么大动静不怕把我外甥吓着了？”

　　　　“嘿嘿。”叶孙全笑道，“吓不着，他娘和他奶奶在看着呢。”

　　　　武承宗从人群外走了进来，冲着叶孙全抱拳说道：“先给全爷拜年了，全爷现在是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多谢，多谢。”叶孙全抱拳还礼，“你武爷也快了，这次肯定生个儿子。”

　　　　“承全爷吉言。”武承宗笑道，“这次要是还是女孩，我就8个闺女了。”

　　　　许朗捂着耳朵走到了夏天阳的身边：“老夏，笛卡尔今晚要表演什么节目？”

　　　　夏天阳瞪着许朗：“你说什么？笛卡尔怎么了？”

　　　　“我问笛卡尔要表演什么节目？”

　　　　“对，笛卡尔是要表演节目，你怎么知道的？”

　　　　“没事了，没事了。”许朗无奈的笑道，“真是哑巴遇上聋子。”

　　　　夏天阳这次听清楚了：“你什么意思，谁是哑巴和聋子啊。”

　　　　“我，我就是哑巴。”许朗笑着指了指正在噼里啪啦燃放的鞭炮，“没法说了。”

　　　　林兆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许朗，看没看见蒋北铭？”

　　　　“他在那呢。”许朗一指人群那边的蒋北铭，“这么急的找他干什么？”

　　　　“不光找他，还有你，你们这还有谁？”林兆龙解释道，“军委会让咱们都回去练歌，今晚由咱们自己的将官和校官表演一个合唱，就唱《英雄儿女》。”

　　　　“这可真是临上轿现扎耳朵眼。”许朗环顾了一下，“张海也在这，别的人我也没看见。”

　　　　“你和他们先去军委会吧，我再找找别人。”林兆龙扔下一句话急匆匆的跑开了。

　　　　许朗只好喊上了蒋北铭和张海一起往军委会走去，刚刚出了别墅区就看见一个中尉军官带着一队士兵挎着枪，排着整齐的队伍迎面走过来。

　　　　“长官好。”队伍并没有停下，而是集体敬了一个军礼。

　　　　三个人停下脚步，一起还了一个礼：“辛苦。”

　　　　【　。。

第三百五十八章　除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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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孩子真不容易。”许朗看着远去的士兵感慨了一句，“大过年的还要执勤。”

　　　　“要不然你去把他们换下来。”蒋北铭笑道，“军人的职责。”

　　　　“我还是去唱歌比较好。”许朗笑着紧走两步，“快点吧，还不知道能唱成什么样呢。”

　　　　蒋北铭三人来到了军委会，韩万涛等人已经早到了，许朗进了门就喊道：“张主席，怎么突然决定要唱歌啊，能来得及吗？”

　　　　“抓紧练练。”张国栋回头应道，一眼看见了许朗的新衣服，“许朗，你怎么没穿军装？”

　　　　“没人告诉我要穿军装啊。”许朗摊开了双手，“这还是程依依逼着我穿的。”

　　　　“不穿军装怎么行。”曾广贤叫道，“今晚是咱们军官合唱，赶紧回家换了。”

　　　　“算了，别回去了。”张国栋喊过来一个少尉，“你去给许总参谋长找套军装和马靴，再去找付上校军衔。”

　　　　“还挂上校军衔啊。”周磊笑道，“该换准将的了。”

　　　　“都别贫了。”张国栋喊道，“还有谁没来，都赶紧先排一下队，抓紧时间练歌。”

　　　　委员会大楼外的广场上，谭静正指挥这一帮人在布置会场。

　　　　一个委员会的人从远处跑过来：“谭委员长，戏班的冯老板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锣，他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谭静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再等半个时辰，现在还早。”

　　　　又一个人跑了过来：“委员长，烟花送过来了，搁哪啊？”

　　　　“你先找个地方放着。”谭静有些不耐烦，“找专人看着，不能动火，千万别出事。”

　　　　程依依和徐茹带着一群小丫鬟和叶严、叶战走了过来：“谭大姐，怎么就你一人在忙，别的人呢？”

　　　　谭静扶着腰喘了几口气：“那谁知道呢，一转眼都找不着了。”

　　　　“你别累着，再动了胎气。”程依依扶住了谭静，“叶严、叶战，帮谭委员长忙活忙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广场的四周点燃了一圈的火把，照的整个广场通亮。舞台的前方，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个榆林军的上尉带着一帮士兵正在费力的维持着秩序：“都别挤，都别挤，还没开始呢，都挤什么啊。”

　　　　狄冲站在委员会大楼二楼的窗户前看着外面，颇有些担忧的说道：“人太多了，这个广场根本装不了，万一一会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孙大雷伸头向外看了看：“怎么会来这么多人，戏班和杂耍那边不是一直没断吗，他们那边难道没人了？”

　　　　“谭委员长，我觉得这么不行。”欧阳正平也在窗户前，“人太多，如果一会演出开始的话，后面的人根本听不见舞台上的声音，一旦有人往前涌，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谭静也意识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吧，咱们总不能现在取消演出吧，各个单位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楼梯上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张国栋带着一群衣着光鲜、腰扎武装带的高级军官走了进来：“你们怎么还在这，演出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

　　　　“张主席，万涛。”谭静看见韩万涛，女人的本性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韩万涛上前拉住了谭静的手。

　　　　“张主席，你们看看。”孙大雷指着窗外招呼道，“我们担心人太多会出事。”

　　　　张国栋盯着广场看了一会也有些发愣：“咱们的确忽略了人数的问题，现在又是晚上，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那怎么办？”孙天昊问道，“要不然取消今晚的演出？”

　　　　“演出不能取消。”张国栋否决道，“如果现在取消演出更容易乱起来。”

　　　　“可现在这个情况。”孙天昊有些无语。

　　　　“谭大姐，你们一共准备了多少个节目，有演出单吗？”许朗从窗户前转过身问道。

　　　　“一共30多个节目。”谭静找出演出单递过去，“都在这上面呢。”

　　　　许朗接过来看了看，又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沙盘处：“咱们这样，分头演出。张海，你马上把所有没有休假的士兵调过来；冠南，你去调你们的巡捕。咱们分成五六个地方同时演出，把他们分散。”

　　　　“这样恐怕不行吧。”柳冠南问道，“现在就下面的广场布置好了舞台，去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演出的条件。”

　　　　“没有办法，来不及了。”许朗指着沙盘说道，“这，这，还有这，都有空地。让士兵和巡捕打起火把，谭大姐，你和张主席先准备点讲话稿，尽量讲的沉闷一些，拖延一下时间。让别的地方先开始，把这些人吸引过去。”

　　　　“按照许朗的意思来吧。”张国栋拿起了几个标着数字的小旗放在了沙盘上，又找了支笔在演出单上勾画了几下，“张海，冠南，马上去召集人手，按照单子上的划分把人带到一号到六号地区，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演出。”

　　　　“是。”张海和柳冠南接过单子跑出去了。

　　　　“你们也别闲着。”张国栋又吩咐道，“马上下去通知，演出延后一个时辰，现在先去海边放烟花，先把人弄到海边。”

　　　　“是。”蒋北铭、韩万涛等人转身就走。

　　　　张国栋又在身后喊道：“再找人弄点绳子过来，拉起警戒线。”

　　　　海边的夜空里闪耀起了五彩缤纷的烟花，广场上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开了，屋子里没走的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事。”张国栋笑问道，“谭委员长，你的讲话准备好了吗？”

　　　　谭静似乎没什么情绪了：“张主席，我就不讲了，你讲吧。”

　　　　张国栋没再说什么：“行，那你好好歇歇吧，我去讲一讲。”

　　　　等张国栋站在舞台上高谈阔论的讲完之后，台下的人少了一大半，大部分的明朝人压根就没听懂张国栋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不是回家睡觉就是去了别的演出场地了。

　　　　许朗一直站在舞台下，他倒不是对张国栋的讲话有什么兴趣，而是一直在等着想要看看笛卡尔到底要表演什么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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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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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充当报幕员的榆林湾学堂的学生走上了舞台：“下一个节目，诗朗诵，《天问》。表演者，笛卡尔先生。”

　　　　许朗的心里笑了一下：“笛卡尔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屈原感兴趣了。”

　　　　笛卡尔走上舞台，冲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操着刚学会没多久的生硬的汉语大声朗诵道：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台下发出了一阵嘘声，没几个人能听明白笛卡尔的汉语。

　　　　“谢谢，谢谢。”笛卡尔朗诵完了自己花了十几天的时间背过的《天问》，也没明白台下的嘘声是什么意思，不停地朝着台下鞠着躬。

　　　　“笛卡尔先生。”许朗招手把笛卡尔叫下了舞台，递过去一支香烟，“笛卡尔先生对我们的屈原很感兴趣吗？”

　　　　“屈原先生，伟大。”笛卡尔竖起了大拇指，“我以前从没有读过屈先生的文章，他能在两千前年提出这些问题，简直可以和苏格拉底媲美了。你们是一个伟大的民族。”

　　　　“笛卡尔先生过奖了。”许朗笑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不知笛卡尔先生能不能为我们的古人做一个解答呢？”

　　　　“不瞒许先生。”笛卡尔也学着中国人的样子拱了拱手，“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只能上帝来解答。”

　　　　“笛卡尔先生，您觉得是不是应该这么说，真空中充满了空间物质，它们围绕太阳形成漩涡，这种漩涡导致了太阳系的形成，宇宙中所有恒星都是一个个漩涡中心。物质的质点处于统一的漩涡之中。”许朗的问题问了一半，林兆龙跑过来，“你在这磨蹭什么，快点，下一个是我们的合唱。”

　　　　“多谢笛卡尔先生。”许朗抱拳道，“在下今后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演出终于结束了。临近午夜，每个人都回到了家里等着新年的到来。

　　　　韩万涛抱着韩丽坐在桌旁看着丫鬟摆放着年夜饭，谭静在一边突然说道：“万涛，和你商量个事，你帮我拿拿主意。”

　　　　“什么事。”韩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