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服和绣春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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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些两位相助。若不然，只怕我今日就要丧命与此了！”杨旭身上的束缚尽去，向薛郎中和岳心青抱拳施礼。

　　　　薛郎中面色上有些冷。因为杨旭虽不认得他，可他却认得杨旭！

　　　　李艾几兄弟在京城中劫夺囚车，自然要多做准备，也将锦衣卫各个官员的认了个清楚。当时杨旭和刘耀祖西安之行后不久，是风头正劲之时，京城中认得他们的人还真就不少。

　　　　“我对锦衣卫的人没有好感，你也不必谢我！”薛郎中道。

　　　　杨旭一脸尴尬，却又看了看岳心青。现在，他已经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姑娘，也知道了这姑娘是什么人。“女侠，多些相助。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向女侠询问。”

　　　　岳心青不好意思的道：“请讲。”

　　　　“洛女侠在何处？”杨旭问道。而这话一出口，便引得薛郎中和岳心青一阵警惕。而杨旭见两人目光有异，他忙是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是来帮忙的。如今城中多方势力都在寻找洛女侠的下落，可他们都是为了抓洛女侠归案，而我却是要助洛女侠脱险。”

　　　　薛郎中冷笑一声。“锦衣卫的人，也会有如此好心？”

　　　　杨旭道：“张大人和洛女侠乃是故交，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只不过张大人身份不同，不便明着插手，这才让我到河间府来，助洛女侠一臂之力。只是……”如今他们连洛女侠的人都不曾找到，又如何助他？

　　　　而杨旭心底更是有苦难言。原本想着，与唐大人同行，事情进展会顺利许多。可不曾先到，唐大人竟是一个首鼠两端之人，而且老苏的死也和他多半有直接的关系，这更是令此番河间府之行变的迷雾重重。

　　　　好在，杨旭在此处见到了岳姑娘。她就好比迷雾中的一盏灯亮，照耀着前行的路。

　　　　“我说这话千真万确，只要姑娘告诉我洛女侠在何处，我一定助他出城！”

　　　　“如何相助？”薛郎中问道：“单凭你一个人，便又办法冲破河间府的层层壁垒，放洛女侠离开？”

　　　　“我如何做，就不劳这位兄台费心了！”薛郎中虽是救了杨旭，可如此三番两次的顶撞他，也令杨旭十分的不痛快。况且两个年轻人也都正值血气方刚，自然谁都不肯想让。

　　　　“好了！”这个时候，岳心青反倒是要替这两人解围。“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说实话，我也不知我师父在何处？”

　　　　“你也不知？”杨旭倒是奇了。这姑娘可算是洛女侠最亲近的人，若是连她都不知洛女侠在何处，自己该到哪里去寻？难道要将这河间府翻过来？

　　　　办法虽是个办法，可杨旭没有人手。他才不相信，唐大人会将暗中的锦衣校尉交给他指挥。

　　　　“你的好意我待师傅领了。可我也的确不知道师傅藏身何处！”

　　　　杨旭心中免不得一阵失落。“也好，我如今就住在河间府的客栈中，若是你找到了洛女侠，切记要告诉我一声，我好助你们出城！”

　　　　转而，杨旭又看向薛郎中。这家伙见了他就没给过好脸色，简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不管你怎么想，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但愿吧！”薛郎中也不再与他起争执。

　　　　杨旭本想着就此离开，可想到那个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韩立，便又决定和这两人同行，一道回河间府去。此举，自是又引得薛郎中一阵的鄙夷。不过和性命比起来，这点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呢？

　　　　城中，刘耀祖险些惊掉了下巴。

　　　　“爹！你真的在这！”刘耀祖见到了他爹。瞧见爹偌大年纪，却穿着满是油渍的衣物，整日在街面上受这风吹日晒，胖子的心不由得一酸。“爹，你不在这几日，可担心死我了。”

　　　　胖子又哭起了鼻子。他还担心父亲呵斥他，但他就是忍不住。索性，今日就像孩子一样哭个痛快。

　　　　谁想到，刘掌柜今日一改往日的严苛，变成了一个慈父。他伸手拍了拍刘耀祖的肩膀。“好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就在杨旭被韩立劫走之后，胖子想到的便是回去找唐大人帮忙。可他刚走到正街上，便被两个人拦住。二人不由分说，架住他便往僻巷里行去。

　　　　被两人架着，刘耀祖不吵不闹，一路都在想办法尽快脱身。谁知到了无人处，这两人非但是将他放了下来，并且还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少爷恕罪，小人实在是迫不得已！”两人说道。

　　　　“你们是……”

　　　　“奉老爷之命，特地来接少爷。”

　　　　“是我爹派你们来的？我爹在哪？”胖子欣喜。

　　　　“少爷虽我们来便是！”

　　　　刘耀祖急着见老爹一面，可他却没有忘记杨旭那边的险情。“我有一个朋友被人抓走了……”

　　　　两人道：“少爷不同担心，我已派人跟了过去。只不过城中如今形势复杂，不能贸然出手，需等到了城外再说！”

　　　　他们的确派人跟踪了韩立，在那破落的村子处，韩立正准备想杨旭下手时，便是他们派去的人悄悄弄断了房梁，使得房顶坍塌下来。否则，单凭岳心青一个人，还不足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此，刘耀祖也放下了心。既然是老爹安排的这一切，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于是，刘耀祖在这处不起眼的小院里见到了自己的老爹。

　　　　“爹，京城的事……”

　　　　刘掌柜安慰道：“你做的很好。既然有人相中了这块肥肉，让出去便是，只要人没事，一切就都在。如今，爹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办。你来了，刚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在自己这个爹的眼中，自己永远是一个小孩子，一个玩世不恭，只知道游戏人间的小孩子。可刘耀祖这一刻从爹的眼中所看的，分明是一种鼓励和信任的目光。

　　　　“原来，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对于父母来说，最期盼的就莫过于是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刘掌柜无疑又了却了一桩心愿。

　　　　城门处，杨旭刚进了城，便被一人拦住。杨旭认得他，是唐大人的心腹，跟随他们一道来河间府的。而看他这急切的样子，想必是唐大人有事找自己。

　　　　果然，来人开口道：“杨大人，唐大人有请。”想必，唐无涯此刻已经急坏了！

　　　　“杨旭，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唐大人说道：“锦衣卫满城的探子都寻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真是把我给极坏了！”

　　　　客栈里，唐无涯真的是坐卧不安，一直都在等这杨旭的消息。在他的计划中，杨旭是关键的一环，万万不能有失。

　　　　杨旭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觉得庆幸。好像所有人都离不开自己一样，可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小人物。之所以卷入到这些朝堂、江湖之争，完全就是老天爷和他开的一个玩笑。更是一场误会！

　　　　“好险啊！卑职差一点就见不到唐大人了！”杨旭叹息道。同时，他也在暗暗观察唐无涯的神色，却看不出丁点的异常。看样子，这唐无涯是真的紧张自己的生死。

　　　　“坐下来慢慢说！”

　　　　碗中的茶水还是满的，可是已经冷了。可见唐无涯在此处真是等了他许久。

　　　　喝了口凉茶，杨旭一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完。“若非碰到了两个朋友，今日只怕就命丧城外了！”

　　　　“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唐无涯拍着桌案。

　　　　杨旭道：“是严嵩的人！”同时他紧盯着唐无涯的双眼不放，似是要直看透到他的内心。

　　　　果然，听到了严嵩的名字后，唐无涯的目光明显一滞。

　　　　随之，唐无涯问道：“你可问清楚了。”

　　　　“当时那人以为我今日必死，所以说起话来没有丝毫顾忌，想必是真的。”

　　　　唐无涯说道：“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卑职也是此意。”

　　　　“你先回去歇息吧，刘耀祖那里，我会派人去找的。”唐无涯道。

　　　　“卑职告退。”杨旭出了屋，唐无涯的面色变的异常冰冷。“严嵩的人怎么如此不成事？此刻杨旭和刘耀祖正是关键，如何能动？”

　　　　这时候，唐大人的手下进来。“大人！”

　　　　“去联系铁大人，就说本官要见他！”唐大人吩咐道。而他口中的这位铁大人乃是刑部的总捕头，名叫铁无常，专职负责河间府之事。而这位铁大人，一向于严嵩走的近，若非必要，唐无涯也不好轻易去见他的。

　　　　可如今他等不了了！严嵩的人已经向杨旭下手，若自己不出面，说不准杨旭就死在了他的手上。而杨旭死了不要紧，那嫁祸张辑的计划岂非就要搁置了？

　　　　杨旭这里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想躺下缓一缓身上的疲累，却发现床铺下面似是多了一样东西。掀开被子一瞧，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呈现出一种黝黑之色。

　　　　这就是他所说的，韩毅死时留下的东西！

　　　　除了杨旭和死去的老苏，没人知道这石头的存在。老苏曾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当从未见过。故而，杨旭也从未和胖子提起，甚至他自己都快将这石头给忘掉了。

　　　　这趟的河间府之行，算是打破了杨旭尘封的一些记忆。原本快要忘掉的韩立出现在了面前，并且差点杀了自己。只见过一面的洛女侠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正等着自己去解救。而岳心青也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谈过几句话而已，竟意外的救了自己一命。

　　　　现在，这块代表着西安府之行的黑石头又出现了！正是这些昨日之因，才造就了今日之果。但它的突然出现，又将要传达一种什么信息呢？

　　　　杨旭在屋中仔细的翻找，发现在床板的背面粘着一封信！

第96章　最年轻的锦衣卫千户（）　
杨旭在一直在房中休息，就连晚饭都是吩咐伙计送到屋中的。不过天黑之后，他却悄悄的离开了客栈。

　　　　“大人，杨旭悄悄的出去了！”来人向唐无涯禀报。

　　　　唐无涯道：“盯紧他。不能让他出事，而且要记录下他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是！”来人应声道。“另外，铁大人那里已经联系上了，您什么时候去见他？”

　　　　“就今晚吧！”

　　　　黑夜，天生就是一种掩护。有多少阴暗、卑劣之事，都是在黑夜中进行，阴谋者将其当做藏污纳垢之处，却从未在乎过隐藏在黑暗中的正义。

　　　　那就好比一点光亮，虽不起眼，却如人心头的一点明灯。

　　　　杨旭趁夜而行。他的心头便有一盏明灯，照耀着他前行。他的手中握着那枚黑石头，冰凉的触感令他的头脑变的分外清醒。

　　　　在一处独立的院落前，杨旭看到了一个标记。是属于锦衣卫的一个标记。这户院落，便是锦衣卫的一处“暗桩”。

　　　　推开门，入目可见的是一片破败。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不会引人注意。

　　　　“我来了。”杨旭开口说道，他就好像一名前来拜访的客人。

　　　　接着就听，四周的院墙之外，响起了“噗通、噗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面上。

　　　　声音一发而收，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夜行衣下，只露出两个眼睛，黑色的瞳孔烁烁放光。“杨大人，‘尾巴’都解决掉了。”

　　　　原来，刚刚那些“噗通”的声音，是死尸倒地的声音。为防杨旭出事，或是离开自己的控制，唐无涯命人昼夜跟踪杨旭，就如同他身后的小“尾巴”一样。而今夜杨旭要会见那神秘人，自然不应该让唐无涯知道。所以按照那信上的吩咐，杨旭孤身来到此处，将监视自己的人全部引过来，最后一网打尽。

　　　　“请杨大人跟我们走。”来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如今，杨旭已经无法拒绝。至少在到了河间府之后，他的一言一行，都不曾自由过，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脱离了唐无涯的掌控，又落在了这些神秘人的手里。

　　　　杨旭跟着他们，由最初那间破败的院落，来到了一处布局严谨的宅院中。单是瞧了一眼这廊下的景致，便知这府邸的主人心中是有一番丘壑的。

　　　　“杨大人请！我家大人就在堂上等您！”自始至终，这些人对杨旭都很客气，令他稍稍的心安。

　　　　堂上，一人背对着杨旭。单是这背影，便让其心头巨震！

　　　　河间府衙，晚间除了巡夜的府兵之外，应该没有旁人。府尹大人有单独的官邸，除公务在身，他是不会昼夜守在衙门里的。

　　　　但今夜不同，整座河间府衙门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火把的光芒将之照耀的宛若白昼，巡夜的兵丁照往日至少增加了三倍，且各个脸上都带着彪悍之气，显然是久经杀伐的壮士。

　　　　无一例外，这些青壮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力自是比往日巡夜的兵丁强出太多。而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布置，是因为今日城门口那一闹，将所有人都吓坏了！

　　　　铁大人也吓坏了！更多的不是吓，而是惊于这些人的胆大妄为。

　　　　这位铁大人是刑部第一捕头，此番是奉了内阁明旨而来，专职缉拿洛女侠。因而他有权调动府兵配合自己。可现在任务毫无进展，却又发生了逆犯袭击城门的恶性事件，他也难辞其咎。一时间，铁大人觉得肩头的担子更重了！

　　　　如今庞大人带兵丁昼夜巡视，而刑部的暗哨又在加紧搜查。铁大人相信，这些公然挑战朝廷权威的恶徒不日便可将他们绳之以法！

　　　　而另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消息确是，唐无涯想要见自己！

　　　　他猜不透，唐无涯这个时候来见他是为的什么。索性现在，唐无涯已经到了！

　　　　唐无涯孤身一人，亮出了锦衣卫的腰牌之后，门上便放其进入。

　　　　“铁大人好自在啊！这府衙里的确是要比客栈舒服的多，唐某一时间都不愿离开了！”唐无涯笑道。

　　　　“唐大人！您今夜前来，不会是为了找铁某叙旧的吧？”

　　　　唐无涯问道：“铁大人可知杨旭？”

　　　　“当然知道。锦衣卫年轻一代中，就属他的风头最盛，连陛下都知他的名字，铁某怎会不知？”

　　　　“那就好。”唐无涯说道：“今日在城中有人意图截杀杨旭，幸好这小子机警才逃过一劫。”两个人都不是傻子，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铁大人哪里会不知晓他的来意。

　　　　“唐大人是想说，此事是我派人所为？”

　　　　唐无涯说道：“杨旭声称，动手的自认是严阁老手下。如此，你说我该找谁？铁大人，严阁老的心思我们都晓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事态不明，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此事不是我的人做的。”铁大人摇头道。“说不准，严阁老还派了其他人在河间府也不一定呢！”

　　　　严嵩素来做事老辣，令人猜想不透，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殊不知，此事不过是韩立一人在气愤之下所为，与严嵩并无关系，认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缘由。

　　　　这个时候，府衙外快步跑过一人，门口的守卫见了也不阻拦，便直接放其进入。

　　　　“铁大人！”来人一路冲进了堂上，这才发现还有旁人在场，不免尴尬在了门口。

　　　　唐无涯何等聪明，一见便知来人有要紧事禀告，而且多半不便让自己知道。于是，唐无涯起身告辞。“既然铁大人还有要事，唐某这就告辞了！”

　　　　“且慢！”令唐无涯没想到的是，铁无常竟然叫住了他。“说不准，有些事情还要请唐大人帮忙呢！”得到了铁大人的授意，那名来报的刑部官差朗声道：“今日纵马闯城的歹人已经找到了踪迹，就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