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服和绣春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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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旭，你没事吧！”大事一定，胖子急忙查看起杨旭的伤势。

　　　　“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此次杨旭胜的十分侥幸。也多亏他这十几年间将出刀速度提升到这般地步，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见杨旭没事，刘耀祖大大松了口气。“你可真行，眨眼的功夫就杀了两个人。”

　　　　“杀了两个人？”经胖子这么一提醒，杨旭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劈砍的不是木桩，而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时间，杨旭不由得感觉腹内热气上涌，胸中有阵阵的恶心之感袭上大脑。

　　　　胖子问道：“杨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受伤了？”胖子见杨旭脸上突然间变色，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顾不得回答胖子的询问，杨旭一把将之从身旁推开，俯身在墙根大口的呕吐。

　　　　刀斩两条人命，精神突然间放松之后，那种恶心感便出现了。

　　　　第一次杀人时都是这样，除非是一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才会在第一次杀人之后，仍旧泰然处之。

　　　　“这……”刘耀祖也想通了这一切。望着自己脚便的两具死尸，他的心中也是恶心、恐惧感一并的袭来。

　　　　地上，两具死尸倒卧，伤口处鲜血喷洒，久久未能够停歇。如此的景象已足够恐怖，更何况其中的这个“小个子”在倒地之前，被杨旭生生切断了一条手臂。

　　　　周围，血腥之气浓重，墙角，杨旭与刘耀祖已经将腹中“洗刷”一空。随之同时洗涤掉的，还有他们身上的那一丝稚嫩之气。

　　　　许久，杨旭才缓过神来。而胖子，则是比杨旭更为的不堪，直吓的浑身哆嗦。“杨、杨旭。我们、是不是杀了人？”

　　　　杨旭安慰对放。“别怕，我们是锦衣卫。况且，我们杀的都是坏人。”

　　　　“说的好！像这样的坏人，就应该有此下场。两位军爷这么做，真是替我们平头百姓除去了一大祸害呀！”一旁，那名伙计说道。却见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未把周围这些血腥气当做一回事。

　　　　“少废话！”杀过了人之后，杨旭周身的暴戾气息久久的未曾消散，使得他在说话时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杀气腾腾。“快带我们去找客栈老板。”

　　　　这名伙计面上又换了一副表情，变的满脸堆笑。“两位，这客栈里出了两个杀手，只怕我们老板也已经遭到了不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伙计说道：“两位，我觉得这是江湖强盗做的，老板和客栈里的人不是被他们杀掉了，就是被劫走了。”

　　　　杨旭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离此处不远，有座万云山庄。据说，那里的主人曾经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江洋大盗。不过，官府没有证据，始终没能将这些贼人铲除。近几年附近屡屡发生大案，多半都是他们做的。”

　　　　“有这种事？”杨旭真想不到，在这京城腹地、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一个所在。“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伙计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当着两位锦衣卫大人，我敢说谎吗？”

　　　　“这处庄院在哪？带我们去！”

　　　　出了客栈向西，足有二十里路的样子。等他们三人来到这里，天已经完全大亮。

　　　　之所以跟随那名伙计前来，杨旭也只不过是想要碰碰运气。这样做，并不是说明他已经对这个伙计充分的信任。相反，杨旭一路上都在提防着他。

　　　　出离客栈之前，杨旭按照这名伙计的指示，将客栈里里外外的搜查过一遍。包括那位驼背掌柜原本居住的房间，以及客栈中所有伙计居住的地方。毫不意外的，没有任何的发现。如此，想要找到那些神秘失踪的人，也只有随着这名伙计一道来碰运气了。

　　　　路上，这名伙计自顾自的介绍起自己。从他的口中杨旭两人得知，他姓花，名叫花甲，原本是京城中的人士。后因家道中落，而被迫搬出了京城这片繁华之地，在京外这处客栈中当伙计。

　　　　“花甲，快些走。”杨旭忍不住催促。天光已经大亮，可三人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这令杨旭对一路啰里啰嗦的花甲很是不满。

　　　　“两位大人别急，您瞧见远处山脚下的一片黑影没有？哪里是一处镇店，而在这镇上最大的一处宅院，就是万云山庄。

　　　　杨旭诧异道：“怎么？这万云山庄不是建在山顶上？”

　　　　花甲笑道：“大人您说笑了！名字叫山庄，却也未见得就修建在山顶上啊。”

　　　　说是山，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土包而已。至少杨旭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处镇店与旁处不同，太阳已是高悬于空，可镇上却不见行人，一户户的院落中，也不见炊烟升起。

　　　　到了镇外，杨旭一把拉住刘耀祖。“等等！”

　　　　“怎么了？”

　　　　杨旭问道：“你不觉得这里太过的安静了吗？”

　　　　正如杨旭所说的那样，整个镇子都显出死一般的寂静感。

　　　　“难道说，我们不进镇子了？”胖子实验着问道：“杨旭，你要是没把握，咱们就回京城去叫些锦衣卫的兄弟帮忙吧！”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只怕是锦衣卫未到，那些被劫持的人却都已经死光了。这样的傻事，杨旭是不会做的。

　　　　一旁，带路而来的伙计说道：“两位，镇子已经到了，怎么不进去呢？”

　　　　突然间，杨旭计上心来。“麻烦你了，既然镇子已经到了，你就请回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弟兄自己解决。”

　　　　“我……”这与伙计心中所想的，颇有些出入。“大人，这里您人生地不熟，还是让我为您二位引路吧！”伙计开始客气的谦让，令杨旭越发的觉得不寻常。不愿意多做猜想，杨旭直接抽到出鞘。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却又引得杨旭小腹上的“皮外伤”，有了一些隐隐作痛之感。

　　　　见杨旭抽出了绣春刀，伙计脚下连连的后退。“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一片好心啊！”

　　　　杨旭以刀锋指向对方。“既然是好心，又何必怕成这个样子呢？”

　　　　“我……”

　　　　“这镇子中到底有些什么？”杨旭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们进镇子。”

　　　　“呵呵……”伙计发出一阵阵不自然的冷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您为的就是这个事啊！我实际上是想帮您的忙，捞上些许的好处。既然您不愿意我掺和，那我走就是了！”说着话，伙计侧着身向一旁走去。他的双眼始终盯着杨旭，生怕对方突然下手。

　　　　“慢着！”杨旭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您打算让我带您进镇？”

　　　　杨旭摇摇头，握紧刀柄的手掌没有任何放松的痕迹。“我打算让你下地狱！”

　　　　刀光一闪，向着伙计的当头劈砍。因为小腹处阵阵的疼痛袭扰，使杨旭这一刀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力量上，都照往常差了不止一筹。

　　　　“杨旭！”胖子见杨旭突然间发难，也是吓了一跳。他心中甚至在猜想，杨旭是不是杀人上了瘾。可随后，这名伙计的举动，却是让胖子彻底明白了杨旭的正真意图。

第11章　柳暗花明（）　
杨旭的身前，那名伙计脚下一个迈动，身子刚好错开一个身位，堪堪躲开这一刀。看起来像是躲闪颇为吃力，可挥刀劈砍的杨旭能够看出，对方在速度上还留有很大的余地。

　　　　一刀劈空，杨旭随即将刀锋横斩，砍向这名伙计的肩膀。杨旭不顾小腹处的疼痛，这一刀硬生生的加重了几分力道。

　　　　伙计面对这第二刀，脚下再一个滑动，身子向后闪躲了同样的一个身位。半点不多、半点不少，又是恰巧躲开了杨旭的这一刀。如此，便不是侥幸了！

　　　　若是对方机缘巧合躲开杨旭的一刀，倒还有几分可能。但这种巧合是不可复制的，如果真的出现，便说明对方根本不惧杨旭的刀锋。

　　　　接下来的三、两个呼吸之间，杨旭以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挥砍出五刀，但却无一例外的被对方躲过。而且，尽数与方才一样，对方仅仅是躲闪了一个身位。不多，也不少！

　　　　“这人是个高手！”不单是杨旭，就连胖子也瞧出了其中的猫腻。这样身手的一个人，绝不会只在客栈中当一个小伙计。那么，他接近杨旭和刘耀祖，也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所谓“高手”，这个概念很是模糊，所有人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不过，对方的动作比自己迅速，便足以令杨旭将之当做一名高手对待。

　　　　身后，胖子的双拳紧握，就似在暗暗的帮助杨旭用一样。可是，就在他们两人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的时候，杨旭手中的刀锋却依旧离着对方足有一寸的距离。

　　　　又是这么样的毫厘只差，让杨旭与对方的战斗继续陷入了焦灼中。

　　　　久战不下，杨旭心中越发的急躁。若始终这样下去，吃亏的绝对会是自己。所以，杨旭打算改变策略。

　　　　却也就是在这时，始终在杨旭身后“看热闹”的胖子扑了上来。

　　　　“你做什么？”杨旭吓了一跳。他并不认为胖子能够帮上什么忙，甚至还会将这本就奇差的局面搅的更加一团糟。

　　　　“呀！”胖子口中高喊了一声，就像是为自己壮胆一样。紧接着，就见他那微胖的身形奇异的一个扭动，竟儿绕过面前的杨旭，扑向了对面的花甲。

　　　　花甲对此也吓了一跳。如此的大的“肉球”砸向自己，任谁也会有些心慌。况且，花甲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暗器”。

　　　　胖子扑了上去，花甲原本还想要向躲闪刀锋一样的向旁躲闪，可胖子却是早就做出了防备。他的双臂大大张开，犹如老鹰扑食一样的抱向了对方。

　　　　胖子虽胖，身也同样的高大，这张开双臂前扑的动作，还真有些气势。

　　　　花甲一见，就了解了胖子的底细。似这样中门大开的打法，只需向前踢出一脚就能破解。

　　　　“嘭！”的一声，花甲这一脚踢的结结实实。就见这个肉球一般的“暗器”身形一顿，接近着才传出惨叫之声。随即，胖子整个人向后踉跄着后退。

　　　　“哼、不堪一击！”花甲嘴角透露着冷笑，心中更是暗暗的得意。

　　　　胖子被踢的倒飞而出，花甲得以的劲头还没有过去，杨旭就再次提着刀冲了上来。

　　　　刘耀祖张着双臂后退，杨旭就正好从这他的腋下钻过。他手中的绣春刀前指，正对准花甲的胸口。

　　　　大白天，刀尖刀尖上的寒光却依旧刺眼。这是内心之中产生的寒意！同时也在证明着，花甲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样的一刀。

　　　　要是换做先前，花甲或许可以轻易的将之躲开。但他刚刚用大力踢飞刘耀祖们身体还未等站稳，气息也没有喘匀，如何能够迅速的闪躲。

　　　　这是必中的一刀，杨旭也同样这么觉得。所以当刀锋被对方双掌牢牢握住时，杨旭脑中瞬间出现了一丝的空白。

　　　　“这样都伤不到他？”

　　　　再一瞧，花甲正如一个老僧般，双手合十在胸前。而他的双掌之间，刚好夹住了绣春刀！

　　　　“呵呵！”花甲脸上露出了微笑，但这微笑却十分的怪异。他的双掌中间，正滴滴答答的流淌出鲜血，在染红了花甲面前地面的同时，也染红了杨旭手中的刀锋。

　　　　尽管杨旭这一刀没有刺进对方的胸膛，但毕竟还是伤了对方。这让杨旭又见到了一丝希望。

　　　　杨旭心中发狠，左右双手同时握紧刀柄，二次用力向着对方刺去。至此，原本的异常打斗，变成了单纯力量上的比拼。

　　　　两人的手腕处青筋暴起，可谁也不高轻易的撤去力道。那将关乎他们两人的生死。

　　　　“小子，虽然你伤了我，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花甲能够在用尽力气时开口说话，就说明他还有一定的保留。只不过，因为手上的伤势，才令他与杨旭僵持不下。

　　　　杨旭也同样如此。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小腹上的伤口正肆意的向外流淌着血液。甚至很可能，血液已经浸透了他自己的内衣。

　　　　对面的花甲，脸上的变轻便的更加扭曲。“别忘了，你们只有两个人！”

　　　　“你还不是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可未必！”

　　　　就像是为了印证花甲口中所说的话一样，不远处的村子里，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人影。

　　　　远远瞧着，这些人一身的紧身衣服，手中利刃在日光下映射出点点寒光。无论怎么看，这些人都不会是镇上的普通住户，只可能是花甲的帮手。

　　　　“遭了！”一人欢喜一人愁。而这愁的，自然是杨旭。

　　　　“小子，你就准备受死吧！”花甲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拖一拖时间就好了。

　　　　“未必！”杨旭突然间松来了紧握的刀柄。

　　　　“什么？”原本两人用力，杨旭这突然间的松手你，花甲开不及反应，双手夹住刀锋，身子却因为力量的关系，直直的向前倒去。

　　　　双臂得以解脱的杨旭，左手立刻收紧成拳，整条左臂连带腰身一起发力，一拳打在花甲的胸腹之间。

　　　　“噗！”花甲一口鲜血喷出，原本被其双掌夹住的绣春刀也掉在了地上。“好重的拳。”说完，花甲便失去了知觉。

　　　　这一拳打出，杨旭就觉得小腹处的伤势有所恶化，正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感。可现在他们还并未安全，对方正有更多的人冲出镇子。

　　　　杨旭俯下身，一来是让腹部的伤口有所缓和，二来时顺势拾起地上的绣春刀。现在只有将刀柄握在手上，才会让他多一点点安全感。

　　　　“胖子、你醒一醒……”杨旭一边搀扶刘耀祖起身，一边连声的呼唤。

　　　　“我没事。”胖子确实受了伤，但却并未昏迷，在地上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倒也恢复了一些。“杨旭，我们快走吧！”望着镇子中冲出来的人，胖子与杨旭心中都是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一个花甲就已经让他们浑身带上，他们又怎么斗得过这么多的人？

　　　　…………

　　　　“大人、大人！”这一群人冲出了镇子，来到杨旭与花甲打斗的地方。现在杨旭已经走了，只留下昏迷的花甲。“留下几个抬大人进镇医治，其他人和我去追！

　　　　杨旭两人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一刻不停的跑。不过，这两个带伤的人相互搀扶着，也未见得能有多快的速度。

　　　　“杨旭，我们分开走吧！”刘耀祖伤的似乎更重，一路之上几乎都是将半个身子搭在杨旭的身上。

　　　　“不行！分开走，我们怕是更加走不掉了。”杨旭心底明白，胖子这是不想拖累自己。

　　　　胖子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杨旭，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肯定会被追上的。不如你先走，快些会京里去请张大人派人帮忙。”

　　　　杨旭说道：“别说傻话了！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自己。”

　　　　情形令人很紧张，这种紧张来自于内心。虽然还未见到身后追来之人的身影，但杨旭却能够深深感觉到对方追逐的脚步。也是他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才会如此的慌乱。不过，老天似乎是有意的眷顾他们二人。

　　　　跑了许久，身后也未曾有人追来，但这却不能令他们放松一丝的警惕。谁也不能够保证，敌人不会在下一刻出现在眼前。

　　　　眼前，是一片低洼之地，越走地势越低，就好像在象印证着他们已经走再了绝路上一样。不过，绝路之上，也未必就不会有枯木逢春！

　　　　再往前，似是一个小村落。因为体力的透支与鲜血的流失，杨旭的目力已经大受影响。远处的一切，都是刘耀祖告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