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枭雄-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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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极度失望的道格拉斯听到这个，立刻眼前一亮，微微欠身后，笑着坐下道：“我们接着谈……。”

　　　　这一次谈判从上午到深夜，交谈的双方在谈判桌上耗费了大量的jīng力。最终，一份名《经济合作备忘录草案》的文件出台了，于方剑雄没有成这个国家真正意义上的代表，所以这份文件名称没有注明中美。

　　　　结束会谈回到房间，屋子里亮着灯，推门进来，窦青梅正在灯下不知道忙点啥，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伺候。自打那事情办了，晚上在跟前伺候的活，都是窦青梅。原还经常出现的尹维峻，天黑之后就不露头了。

　　　　“你在忙点啥？”方剑雄接受烫脚服务的时候问，窦青梅低着头忙活，抬头羞怯的看了看，低声道：“没啥，就是做点针线。”

　　　　针线？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容易啊暗暗感慨了一声，方剑雄上床躺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累了一天，嘴巴都说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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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战取江西（）　
宁静的夜里突然想起了钢琴弹奏的音乐声，正是那一曲《一路平安》。　方剑雄当然知道是谁弹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11点了。

　　　　窦青梅见他神态，低声笑道：“那个洋小姐住在隔壁院子里，钢琴也是下午才买回来的，晚上听她一直在弹这个曲子，好听是好听，就是太哀怨了，这大晚上的，听着心里毛的紧。”

　　　　小姑娘的心思方剑雄再笨都能看的出来，可惜身在这个时代，娶一个洋女人无疑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更别说这个洋女人进了们，也许只能是做妾。费舍尔是方剑雄最信任的助手之一，在爱丽丝的问题上，方剑雄不敢有太多的想法，至少目前是第四不战取江西没什么想法的。

　　　　一曲终了，远远的灯灭了，似乎天空中一颗星星熄灭。

　　　　少女呆坐在钢琴前，身后的父母互相看看，不知道说点啥才好。

　　　　……………………

　　　　三方会谈还在继续，王正廷首的代表团，在会议上一再阐述了自治区的观点。坚持推翻满清，建立共和体制，坚持国家统一，反对任何形式的分裂。坚持mín　zhǔ治国，反对任何形式的dú　cái。此三点坚持，见报之后得到了各界良好反响。王正廷还热情的邀请各界朋友，去自治区看看现在的zhèng　fǔ结构。

　　　　清zhèng　fǔ迟迟不肯就范，三方会谈断断续续。毫无结论。各界声音纷纷见诸报端，有东北总督赵尔巽保全清室以立宪者，有南京临时总统孙对大陆报记者称：袁世凯如实行共和体制，则余亦退让之，若袁世凯仍满清效力，则余未便轻让。还有“东三省陆防全体军人”通电称：东三省勤王军队业经组织，预备开拔。赴汤蹈火，唯听钧命。

　　　　清隆裕太后再开御前会议，多方争执。再无结果。

　　　　1月26，彭家珍炸伤良弼，越二rì。第四不战取江西良弼亡。作满清政权最强硬的坚持者，良弼之死，足以让满清贵胄们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方剑雄闻讯之后，通电谴责此事，称：凡此等举动，皆有伤及无辜之嫌疑。我辈革命所谋者，无非是国民。今以政治目的而行谋刺之举，伤及无辜，与害民何异？又称：剑雄以坚持共和己任，今满清迟迟不去。余将率部挥师北上，敦请清室退位。

　　　　同rì，云南都督蔡锷致电三方会谈：愿亲率jīng兵，汇合湘鄂皖，会师中原。

　　　　同rì。一场商业谈判正在武昌展开。临时zhèng　fǔ代表陈锦涛与美乐银行董事长就于招商局抵押，贷款一千万元展开谈判。实际上来武昌之前，黄克强、陈其美于rì人接触过，rì三井洋行没答应。大仓洋行倒是愿意以上海至枫泾间铁路担保，商谈借款事宜。

　　　　财政问题一直是南京临时zhèng　fǔ的死穴，在谈判桌上的费舍尔。态度倨傲。

　　　　陈锦涛苦苦支撑，难以继。这个历史上的大汉jiān，现在还没机会投入rì人的怀抱。不过从心底里，陈锦涛更愿意跟rì人谈判一些。倒不是说rì人的钱好忽悠，而是rì人好歹假假的要维护一点面子。不像费舍尔，毫不客气的指出：“轮船招商局连年亏损，在竞争中远远落后于太古轮船。阁下难道认董事长不了解中国么？”

　　　　一番扯皮，再三拉锯，最后费舍尔开出一个最后条件：“美乐银行正在跟联合自治区商谈金融方面的合作可能xìng，没有太多的闲散资金。如果阁下能接受入股，人愿意以五百万元的价格，收购招商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如果是抵押贷款，那就不用谈了。”

　　　　说完这个，费舍尔就很不给面子的起身走人，留下陈锦涛在原地发呆。

　　　　不过谈了一个上午，第一天的谈判到此结束，似乎也是最后的结果出来了。陈锦涛只能电告南京，等候消息。

　　　　费舍尔从谈判桌上下来，立刻到方剑雄的住所汇报工作。

　　　　“南京方面的底牌我们都清楚，轮船招商局的控制权志在必得。抵押贷款毫无意义，南京临时zhèng　fǔ没多少存在时间了。所以今后任何项目谈判，都以收购控股底线。”方剑雄听取了汇报之后，很直接的跟费舍尔这么说。

　　　　“没有问题”费舍尔一直恭敬的站着说话，私下里在方剑雄面前从不肯轻易坐下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权柄rì重的方剑雄，举手投足之间气场更甚。这个费舍尔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中国这个国家，终究不是美国那种体制。

　　　　南京方面对于弹出来的结果迟迟没有拿定主意，三方会谈在28rì的再次会议，最终还是不欢而散。王正廷按照方剑雄的授意，再次强调，任何事情的商讨，都要建立在清室退位建立共和的前之下，否则毫无可谈。

　　　　南昌，落rì余晖之间，站在城头上的张孝淮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城下是大军正在缓缓入城，身后十余米之外，一干原军zhèng　fǔ人员没有跟着李烈钧撤离，而是留下来。这些人，多以立宪旧党主。

　　　　前任都督马毓宝也没走，倒不是不想走，而是跟着李烈钧走了，怕是也没啥好结果。如果不是国防军的南下，江西都督这个位置，已经是李烈钧的了。

　　　　国防军再一次证明了其在军事上的强大，江西军不战而走，李烈钧率两个师万余人，借道浙江，前往南京，打出的旗号是北伐。

　　　　李烈钧打什么旗号马毓宝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将面临的结局。此前派人与方剑雄接触，结果连面都没见着。那时候马毓宝好不知道，方剑雄已经决定出兵江西，这个时候倒是很明白了，可惜这地盘已经姓方了。连同马毓宝在内的八千江西兵，实际上只有三千多杆步枪。实力最强的李烈钧都走了，他也没啥可说的。李烈钧在江西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临走还把南昌的一个师给捎带上。

　　　　江西的不战而得，再次昭示了这个国家国防力量的薄弱以及南京临时zhèng　fǔ的软弱。此张孝淮深感忧虑，忧虑于江西如此，别的省呢？这个国家那么大的地方，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军队，似乎只有方剑雄麾下的十万大军了。见识过西方列强的军队之后，张孝淮这种忧虑感在加深。对于国防军的建设速度之加快的迫切心情更甚。

　　　　好在还有一个方剑雄，还有一个国防军。已经认识到国家军事落后，正在奋起直追。

　　　　林淮川扫了一眼看上去惴惴不安的马毓宝，以及那些江西军政官员，走到张孝淮身边低声道：“总指挥，时候不早了。”

　　　　张孝淮继续看着天边最后一抹红云，淡淡摆手道：“让他们回去等通知吧，晚上会有人上门去找他们谈话的。”

　　　　林淮川一愣，笑了笑，心里浮现出赵迒那小子rì益yīn沉的面容。这小子，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啊，这么快就得到了大帅的信任。

　　　　军情局副处长赵迒，此刻正在进城的路上。在方大帅的默许下，军情处发展的很快。原手下不过二百来号人的军情处，现在已经扩充至五百多人，武昌还有一个拥有学员三百余人的“通讯理论培训班”。无疑这是一个幌子，质是军情处办的一个情报人才培训班。关于这个培训班，赵迒打的报告，最后批下来的结果是校长李慕言，赵迒是执行副校长。

　　　　马毓宝被林淮川打发回家，屁股刚坐下，门口就有人通报，“自治区综合治安管理处”来了一个处长。所谓的自治区综合治安管理处，自然是军情局对外的称谓。一直对外执勤时，都用这个说法。

　　　　马毓宝听到自治区这三个字就是一顿冷汗，连跑直跑的出来迎接。马都督可不傻，深知要跟着李烈钧走了，搜刮的这点家当基保不住。留下来嘛，就得看人家的眼sè了。其实马毓宝没想多求，只求一个财产无损，家宅平安，安心的当一个富家翁。

　　　　马毓宝和同盟会的矛盾，始于内务部长之争。南京临时zhèng　fǔ派遣熊樾山来江西接手内务部，马毓宝不甘心任人摆布，遂拒绝之。随后马毓宝的好rì子基到头了，江西军中多有同盟会员，各种的不合作，各种的架空。马毓宝是安徽人，所以想到了方剑雄，悄悄派人去联系，没曾想毫无结果。史上说马毓宝在南昌横征暴敛，激起民愤。观之一笑，历史上，了安徽都督，柏文蔚干掉了韩衍。如果马毓宝不识相，主动让位与李烈钧，最后的结果未必就不是第二个韩衍。

　　　　走进大门的赵迒目光yīn冷，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跑来的马毓宝，双手背着也不进门。

　　　　“在下就是马毓宝，敢问阁下……。”

　　　　“你知道太多对自己没好处，我来是想告诉你，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是带上你的家人和金银细软，三天之内回安徽老家养老。第二，出任江西巡jǐng总局局长。”赵迒直接给打断之后，开出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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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伯利恒合约（）　
马毓宝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巡jǐng总局长？虽然比起都督来说是小官了，可是比起啥都不是，那就是了不得的地位。

　　　　“这是的意思？”马毓宝壮胆问一句，赵迒很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这是大帅的意思，我一个小小的处长，怎么能觉得这个？大帅说你是安徽老乡，应该给以照顾。”

　　　　听到是方剑雄的意思，马毓宝就放心了，连忙点头道：“好，这个差事人接了。”

　　　　“既然接了，明天上去九点整，到原都督署开会。”赵迒说着转身就走，对身边的手下道：“走，下一家。”

　　　　一帮特务气势很足的走了，趁着夜sè，南昌城里的名流，一个都没跑掉。家家户户都受到了关照，当然在惊吓之后，往往都是好消息。

　　　　次rì一早，一堆原军zhèng　fǔ要员打着哈欠出现在原都督署，现在的国防军江西军区司令部。

　　　　都是熟人了，凑一块嘀嘀咕咕的，很快大家心里都有了谱。九点整，偌大的会议室里坐了一百来号人，看见主席台上走来十几个人。领头的是张孝淮，随后是原咨议局长谢远涵、原副局长黄大熏、郭庚平、后面一点还有原都督马毓宝，主席台上半数都是原来的人。

　　　　原来的咨议局成员们成了这一次会议的大赢家，确立了江西加入联合自治区后，新的省议会宣布成立。原有咨议局成员自动成议员。议会推选省长。尽管脑袋顶上还有一个联合自治区政务委员会的存在，暂时也顾不上了，先瓜分现有政权再说。

　　　　江西之事，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快得到了一个稳定的结果。

　　　　武昌的谈判还在继续，而且还是两场谈判。一场是陈锦涛对费舍尔，这场谈判结果毫无悬念。一个上午下来就达成了最后的协议。南京临时zhèng　fǔ轮船招商局、江苏铁路协会出面，以入股的方式，向美乐银行融资八百万元。此。美乐银行分别获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成了最大的股东，正式签署协议将在上海进行。

　　　　南京方面闻讯之后，大欢欣鼓舞。孙在会上赞：“方扶国还是通晓事理的。不是他极力促成此事，北伐断然无望。”

　　　　这个时候，胡汉民来了很突然的一句：“汉冶萍一事，该当如何？”

　　　　rì人拿方剑雄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因工人罢工就开战不是？一般的军阀恫吓一番就老实了，方剑雄直接给村田列不受欢迎的对象。导致rì公使伊集院大光火，通报国内后，还被内阁回电训斥一番。称：支那将军方剑雄一事，实驻华各部工作之失误。应尽快与之改善关系，以保证rì在汉冶萍之利益。

　　　　什么意思呢？这个叫方进行的家伙突然冒出来。rì驻华公使及情报部门没有给与足够的重视，并且一度与之发生军事摩擦，导致汉冶萍rì的生铁出现巨大缺口。这都是驻华各部门工作上的失误造成的，一个军阀就这样被大家忽略了，关键是这个军阀很能打。

　　　　伊集院也没太好的办法。只好绕一个弯子，找到了临时zhèng　fǔ。希望能通过临时zhèng　fǔ解决汉冶萍的问题。至于方剑雄那边，另行安排接触。不过走的只能是别的渠道了。这个时候的rì，在列强之中还是小弟级别的，欺负大清还凑合，面对英法德之类的打牌。该扮演孙子还是要扮演的。辛亥革命之初，俄国曾主动找rì商议，联合出兵干预。结果让英国老大哥一巴掌拍晕，乖乖的跟着大哥后面扮演走狗的角sè。

　　　　远在rì的盛宣怀，与rì三井洋行草签了《汉冶萍合办协议》，消可息传出，举国反对。可是南京zhèng　fǔ又离不开rì的支持，对这个事情一直态度暧昧。现在有了美乐银行的钱，rì方面显得就不那么重要了。当然，八百万也只是解渴一时，真正要达成北伐，打到běi　jīng，还需要源源不断的财政投入。

　　　　rìzhèng　fǔ希望能达成汉冶萍合办的既成事实，最大的困难就是湖北现实控制在方剑雄手里。尽管rì海军往大冶派了两艘内河战舰，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真不好说。最要命的是，在当前的形势下，采取军事手段解决方剑雄的问题，无疑会招致列强的反对。这其中老大英国肯定要拍晕rì，德国估计也要露獠牙。

　　　　三方会谈之后，南京临时zhèng　fǔ对自治区的事情更说不上话了。现阶段只能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原盛宣怀还打算从三井洋行融资三百万，其中二百万rì元是借给临时zhèng　fǔ，以此来保护私产不受损失，个人xìng命能有保证。现在这些都不现实了，方剑雄要是不答应，都尼玛白瞎。

　　　　胡汉民在会上说这个，很明显的有点不合时宜，正在商量北伐事宜呢。

　　　　“这个，电告方扶国，看看他的意思吧。”孙总统给了个含糊的结论，继续开会讨论北伐事宜。要北伐，首先要解决军需问题，此前陈其美在rì借款三十万，采购的都是rì械。这年月中**队装备万国牌，一点都不稀奇了。不过rì人的装备也不便宜，更别说这个时期很特别，不宰你宰谁。

　　　　此前方剑雄有话放出来，可以便宜出售一些军火。经过接触，方剑雄以每杆汉阳造六十元，附弹二百的价格，出售二万条步枪给南京方面，另德法制五七炮二十门，每门售价五千元，附弹五十枚。这笔钱，直接从美乐银行那边扣除。只要合约正式签署，就能拿到货。就目前的价格来看，还是很公道的。所以孙才赞扬了一句方剑雄如何，此前的不愉快自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