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成长史-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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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无一例外，全是独生子女，也请您大人大量，就包容包容她们吧。其实我们绝大多数老师，都是非常满意今天早上的早餐的，也知道大哥和你手下弟兄们的辛苦，我们不能因为80多个老师有这么4个不满意的，而否定了其他80多位老师对早餐丰盛的肯定，您说是吗？”

　　　　专业军士此刻也平静了许多，觉得眼前这个小兄弟还真是比较会说话，说得让人能接受，而且感到舒服。专业军士在部队服役已经9年了，说实话已经是一个老兵油子，知道真和68中学的老师戗着干，恐怕自己一点好处也得不到。团长已经交待过，要在未来的几天里，做好教育上客人的饭，并已经另外做了补贴，允许采购比较好的原料。这几年，做炊事排的二号负责人，他已经从采购的环节捞了不少油水，老家的大瓦房就是用这采购的回扣钱给盖起来的，这一次68中学来培训，格外需要采购，又能有不少的油水，光昨天进那些大鱼大虾大海蟹，就已经得了几千元的好处，未来还有好几天呢！当然，好处不能一个人得，该给团长的、政委的、炊事排长的，都要送到送足，否则人家就换一个更“懂事”的人来做，盯着他这么位置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一次如果戗了，团长找个替罪羊，说不定就得换人，而自己也有可能会迫令转业，以后再找一个这样的工作，可就难罗。专业军士见好就收：“方校长，说实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请代我向学校的领导表示道歉。”

　　　　真没有想到，事情能这样顺利地解决。方圆说：“大哥，主要的责任还是我们对老师的教育管理不够。”正说着，看到了孙红军、姚长青和乐天正急匆匆地向这一边赶过来。方圆说：“大哥，我们教育局的书记、我们学校的校长来了，正好见一见，把误会消除好不好？”专业军士说：“好。”

　　　　姚长青听完乐天的汇报，立刻就急了。就怕出事，就怕出事，没想到几个年轻女老师嫌饭不好，竟然和部队上炊事排的同志发生冲突了，还是出事了。姚长青本来早晨不想吃饭了，因为昨天的酒喝得实在太多，到今天早晨，这头还晕乎乎的。乐天这一到，酒全醒了。穿好了衣服，也顾不上洗脸刷牙，急匆匆地就和心里一样焦急的孙红军直奔餐厅而来。

　　　　远远的就看到方圆与一个军人在笑容满面地说着话，姚长青马上感到一种安慰，脚步也不由地放慢了几分。看到方圆招手，姚长青和孙红军都像变了魔术一样，刚才还严肃冷峻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方圆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市教育局的孙书记，这一位是我们学校的一把手姚校长。”专业军士笑着伸出手：“孙书记好，姚校长好。我是炊事排管事的，我叫祁大旗。”姚长青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方圆。方圆说：“刚才发生了一点小误会。这位祁领导宽宏大量，已经原谅了我们几个年轻女老师对早餐不恰当的评论，小误会，小误会。”

　　　　姚长青不禁暗暗佩服方圆的手段，这方圆，是用什么方法，让刚才自己心里紧急得不得了的局势转眼间风平浪静风息云止？姚长青也感到一种安慰：学校就是需要有这样的副手，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能够把事情给担当起来。在这次能够想像到的紧张情形里，贾明哪里去了？董梅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方圆冲了上来？这都是不能不考虑的事情啊！乐天刚才汇报的时候就说，方校长先冲了上来，然后把董梅、贾明、周素素叫了过来，让乐天去找他姚长青。应该说，这样的处置方法是最得当的，几个副手先稳定局面，而最后还是要请自己这个校长来安定、主持大局。可是，为什么冲上去的不是董梅、贾明和周素素呢？他们是不是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呢？他们中是不是有人希望天下大乱才好他们正好可以看笑话呢？说来说去，还是方圆最可信赖，毕竟方圆这样冲上来，也是帮自己分忧啊！说明他方圆与我姚长青的心是往一处想的。

　　　　方圆说：“孙书记，姚校长，今天的早餐，士兵们吃的只有馒头、米粥和咸菜，给我们老师准备的多了包子、花卷、油条、鸡蛋和许多种菜品，可供挑选的余地很大，也很丰盛。应该说，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老师都吃得很香，由于是自助餐的形式，所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真地特别好。可以看出，炊事排的领导和同志们都为让我们68中学的老师们吃好，费了不少功夫，花不了少心思。刚才几个年轻女老师，我看了看，都是独生子女，可能在家里爸爸妈妈做的饭比军营的饭要精细一些，就挑三拣四，连我听在耳朵里也觉得别扭，更何况是祁领导呢！但我们祁领导很有肚量，已经原谅了几个女老师的言行。”祁大旗是见好就收，借坡下驴：“是啊，都是几个孩子，说两句就说两句，没什么大不了。”

　　　　姚长青心里话：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发生了激烈的言语冲突，方圆会把你叫出来单独交流吗？方圆会把乐天派过来叫我吗？但既然已经平息，见好就收是最好的。姚长青说：“谢谢祁领导了。这几个年轻老师，回头我再教育和管理，还是给咱炊事排添麻烦了。”孙红军说：“是啊，祁领导，后面还有好几天，如果我们个别老师有什么言语冒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担待啊！”祁大旗说：“孙书记，姚校长，放心吧，后面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姚长青想起兜里还有一包未开封的精品大红鹰，连忙拿了出来，递到祁大旗的手中：“祁领导，感谢啊！”祁大旗一看，嘿，50元一盒的精品大红鹰，手已经接过来了，嘴上却在客气：“姚校长，您这是干什么，多让我不好意思。”姚长青说：“给祁领导添麻烦了，还请祁领导看在孙书记、我和方校长的面子，对我们年轻老师不礼貌的言行多包涵。”祁大旗说：“好说，好说。”把烟放到了口袋里，却拿眼睛看方圆。

　　　　方圆的脑筋转了好几个圈。显然，祁大旗是想借自己的嘴，表达一点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呢？看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嗯方圆恍然大悟，连忙说：“孙书记，姚校长，我提个建议，既然祁领导已经包容原谅了我们的老师，我看这件事就不用向黄团长他们汇报了。我们的老师，我们回头教育，未来几天的伙食，我相信祁领导已经做好了安排。”

　　　　孙红军和姚长青也想透了这一层，看到祁大旗那感激的神色，更是明白了一些。唉，中国政治就是这样，能捂就捂，能盖就盖，谁都不愿意挨批评啊，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丢了饭碗。姚长青说：“祁领导，放心吧，这件事到此为止。”祁大旗说：“谢谢几位领导。请几位领导放心，未来几天的伙食，我亲自靠上去，一定让68中学的领导和老师们吃好。”孙红军伸出手，与祁大旗相握，说：“祁领导，那就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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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餐厅，方圆远远就看到几个年轻女老师在那里哭泣，心里忽然起了一种怜香惜玉的同情心。祁大旗说：“孙书记、姚校长、方校长，我过去跟几位女老师解释解释？”

　　　　这绝对是客气话。姚长青说：“是我们的老师不好，祁领导就不必过去了，我过去批评教育她们。”祁大旗本来也没有想过去的意思，只是这么一客气客气，见姚长青这么说，见好就收：“那给姚校长添麻烦了。请几位领导放心，后面几天的伙食，我一定安排兄弟们做好，让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吃得好。”姚长青说：“我相信你，祁领导，多谢了。”

　　　　孙红军、姚长青、方圆分别与祁大旗握手告别，目前祁大旗进入了餐厅的操作间。走到董梅、贾明、周素素和几个女老师面前，看到几个女老师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姚长青说：“都别哭了，先吃饭。吃完饭后，你们4个跟我去我的宿舍，我们再交流交流。”说这话的时候，姚长青的表情温和而平静，似乎不带任何感*彩。几个女老师都有些诧异，以为校长肯定会劈头盖脸地训斥自己一通。刚才已经被董梅、周素素教训了一通，几个女老师是口服心不服；如果此刻真地被校长再批一顿，那今天的日子还怎么过？姚长青说：“都先吃饭吧。要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精神参加今天的培训，今天的早饭，我和你们一起吃。董校长，贾校长，周主席，你们刚才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吧。”

　　　　董梅、贾明、周素素与孙红军握了握手，问好后回到他们的座位。方圆也要走，姚长青说：“小方，你也坐这里吧，把你的饭拿过来，我们还有事商量呢！”回过头，笑着对孙红军说：“孙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和我们一起吃这样的早餐。”

　　　　孙红军一直在观察姚长青处置事情的办法，感到姚长青真是一个有相当领导艺术的好校长。作为分管政工工作的副书记，对干部的考察常常是通过下面的同志报上来的材料来感觉，而现在，这种一线的体验，让孙红军对姚长青的印象非常好。对方圆也是心里感到很欣赏，从那个跑过来向姚长青汇报的年轻老师嘴里，孙红军了解到，方圆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紧急处置突如其来的危机，处置的方法应该说是比较得当的，从责任心来讲，方圆也是非常关心学校关心集体的；从工作效率看，还没等他和姚长青赶过来，这个志愿兵已经消除了火气，而且还认错态度相当好，可见方圆在做人思想工作方面，也的确是后生可畏啊！看着姚长青和善的笑脸，孙红军说：“这样的早餐不错嘛，看一看，多么丰盛，这早餐比教育局平日的午餐也不相上下啊！”姚长青说：“感谢孙书记这么体恤部下啊！孙书记，我们一起打打饭吧。”孙红军说：“好。”

　　　　这一张餐桌，坐着4个女老师，孙红军，姚长青，方圆。别人显然都不会自己跑到这张桌子来吃饭。姚长青吃着辣椒拌的小咸菜，对4个女老师说：“这小辣椒的味道还真不错，你们如果不怕吃辣的话，尝一尝，保准好吃。”看到校长友善的提醒，4个女老师也纷纷起身，去找自助的小坛子里夹一点辣椒小咸菜。

　　　　回到座位，4个女老师纷纷夹了一块吃。这辣椒比较辣，顿时就辣得嘴发麻。姚长青说：“快吃点饭，不然的话，就把舌头辣坏了。”这功夫，4个女老师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度，管它什么油条、花卷、米粥，几大口几大口地下肚。姚长青笑了，几个女老师也笑了。姚长青说：“这辣椒味道不错吧。”一个女老师说：“味道不错是不错，就是太辣。”姚长青说：“如果这辣椒不辣，你们怎么能多吃点饭；不多吃点饭，怎么能有精力和体力参加上午的培训？多吃几口辣椒，多吃几口饭。”

　　　　这一桌的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姚长青抬起头，没有找到苏进波。他站了起来，对餐厅里喊了一嗓子：“苏进波苏主任，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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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进波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姚长青的面前。他脸上荡漾着那种有一点低三下四感觉的笑容，对孙红军说：“孙书记好。”孙红军说：“苏主任你也好。”姚长青说：“老苏你坐下，我们一起吃吧。”苏进波说：“好。”

　　　　显然，姚长青是有事要跟苏进波说，但姚长青什么都没有说。方圆心里打鼓，校长叫苏进波到底是什么事呢？苏进波也在打鼓，心里急得不行。但看到姚长青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苏进波心里是干着急也不敢问。

　　　　饭终于吃完了，姚长青看着孙红军，等待他把嘴角的饭渣擦净，才开口：“孙书记，过一会儿我让苏主任开车送你回去，好不好？”孙红军说：“那谢谢长青了。”姚长青说：“只是怕委屈了孙书记，我们家老苏开的是长安之星小面包车。”孙红军说：“这有什么呢？能有车直接送达，这就很好。”姚长青说：“孙书记，我是想跟您请示请示，上午的培训请您主持个开幕式，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们68中学一个机会？”

　　　　话到了这份上，想离开也不成了。孙红军说：“既然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你们的培训，的确是很有意义，也算是滨海教育系统各学校的一个先河，要是请邹局长来主持，那应该更好。”

　　　　孙红军的提醒让姚长青忽然感到自己刚才这个有点“拍马屁”的想法实在是不太好。如果请孙红军主持学校培训的开场式，让学校里某些一些搞幕后小动作的人把话传到市教育局，恐怕又会引起一系列麻烦。可是，请孙书记主持，又不能回避那些搞幕后小动作的人，我姚长青总不能让那个人不参加培训吧。这个时候的姚长青后悔却有苦说不出。

　　　　吃完了饭，姚长青说：“孙书记，我们先回宿舍？”孙红军说：“好。”姚长青说：“你们4位老师，和方校长、苏主任一起，都跟我去我的宿舍。”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这最高兴的，应该算是苏进波了。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与主管干部工作的市教育局副书记在一起，那可是极好的机会。固然当总务主任很好，也很有油水，但还是让人称呼自己苏校长似乎听起来更让人心里舒服。可是，想个什么办法，让孙书记能留下好印象呢？

　　　　几个人来到边防一团为姚长青准备的宿舍。姚长青请孙红军坐下后，说：“孙书记，您先请坐，让苏主任陪陪您。我和小方跟几位老师在门流交流。”孙红军说：“你忙吧。”

　　　　姚长青、方圆和几个女老师一起走到门外。姚长青笑着说：“是不是部队的饭比不上爸爸、妈妈做的饭好吃？”几个女老师不约而同地点头。姚长青说：“说实话，吃今天的早餐，我也感觉这饭不如我老婆做得早餐好吃，我与你们有同感啊！”几个女老师有些惊奇：校长怎么会和她们的想法一样？

　　　　方圆内心深处感叹：今天早晨，自己在处置这件事上，固然也有进步，能够很好地安抚了专业军士，但与校长比起来，还是火候有欠缺啊！看董梅、贾明和周素素，把4个女老师都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现在，姚长青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一下子就拉近了与几个年轻女老师心理的距离，至少，这几个女老师不会觉得校长只会批评人，不会把姚长青摆到对立面。我倒要好好地跟校长学习学习，这也是领导艺术啊！

　　　　姚长青说：“可是，我在餐厅里，说这饭不好吃了吗？”几个女老师都摇头。姚长青说：“你们说，我为什么不说这饭不好吃呢？”一个女老师说：“校长，你得给部队的人留点面子。”另一个说：“校长，你是担心跟做饭的发生冲突后，以后几天更吃不到好一点的饭了。”姚长青说：“你们呀，道理都明白，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却做不好呢？”看着几个女老师有些惭愧的神色，姚长青趁热打铁：“我们来部队搞培训，部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供我们吃，供我们玩，供我们住，还会给我们提供打靶的机会，而且还不收我们的钱。你们说，这份情谊该有多大啊！学校省下的钱，可以给老师们发发福利，可以改善学校老师们的办公条件，可以花在学校，花在老师们身上。我看到了今天的早餐，应该说准备得还相当不错，很丰盛啊！这位炊事排的战士也不很不容易，我们来了之后，他们本来一天准备三餐，这样需要准备6餐，工作量加大了多少？所以我们要理解他们的辛苦，更要怀着感激的心面对他们。在家里，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