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灵异手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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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很无奈，但又没办法，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杨羽把他怎么样，而是担心父母把杨羽怎么样。

　　　　“那老婆大人，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杨羽笑着喊道。

　　　　“不可以喊我老婆！叫我若水！”说完，转头就走了。杨羽叹了口气，女人还真难伺候！便回家了。

　　　　吃晚饭时，一家人都团聚在一起。三表妹看着菜，却一口也吃不下去，表姐没有高兴也没有失落，唯独二表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吃得最香。

　　　　小姨突然笑着夹了菜放到杨羽碗上，神神秘秘的问道：

　　　　“听说，你昨晚跟着李若水老师去了桃花源？”

　　　　听到这句，杨羽差点被菜噎个半死，连小姨都知道了？杨羽刚想张开把事情说清楚，三表妹突然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说声不吃了，写作业去，起身摆着脸径直上楼去了。

　　　　弄得小姨和表姐都很奇怪，杨羽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表哥你还真胆大！”二表妹打趣道。等这事说清楚了，发现表姐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杨羽这才松了口气。

　　　　“哼白吃也就罢了，也不帮忙做点事，就知道找女人！”姨父冷哼了一声，对杨羽白吃了一周，已经忍无可忍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赶他出门，每次吃饭都是冷嘲热讽，所以杨羽中饭也就越来越没回来吃，自己带了米，弄点咸菜和咸鸡蛋也跟着那些学生在食堂蒸着吃。

　　　　其实杨羽也知道这样白吃白喝肯定是不行的，打算把教书的工资拿出一半给小姨，用做租房和吃饭的钱，只是眼下又还没发工资，自己刚毕业又毫无积蓄，更没脸向父母要，所以卡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这个月可以说是杨羽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月！

　　　　八点的时候杨羽悄悄的起床，趁着姨父睡大觉，烧了碗鸡蛋面，上了二楼，去敲三妹的门。杨羽是喊了半天，找了各种理由，才敲开了三妹的门。

　　　　三妹哪有心情写作业，整个人闷在被窝里，连灯都没开，泣不成声！

　　　　“这是表哥亲手烧的鸡蛋面，你起来吃点吧？”杨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三妹，这三妹钻在被窝里就是不出来。

　　　　于是，杨羽就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对着床头的芸熙，把昨晚的事又详细得自言自语的讲了一遍，等杨羽讲完的时候，三妹芸熙才探出脑袋。

　　　　“你说的是真的么？你跟李老师真的只是演戏？”芸熙说话的声音都还有点哽塞，看来真的是哭多了。

　　　　“嗯，我发誓说的都是实话。现在，我亲爱的芸熙妹妹可以起来吃我亲手做的鸡蛋面了不？”杨羽开始哄着三妹，打开了台灯。

　　　　芸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在了床头，两眼通红，但是看的出来，整个人都很开心。

　　　　杨羽夹了一筷子的面条，送到了芸熙的嘴里，芸熙很乖的张开了嘴，看着杨羽，吃着面条。就这样，杨羽喂一口，芸熙吃一口，两人都没有说话，就是看着对方。

　　　　芸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个杨老师左右了。

　　　　初恋的味道充满了酸甜苦辣！

　　　　次日，下着雨，杨羽早上起来左眼就直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姨父穿着蓑立，蓑立是用松毛制作的类似雨衣的挡雨的东西，可以穿在身上，戴着把柴刀，柴刀是山上的标配，只要是上山，甭管用不用，都先带着。

　　　　小姨劝姨父今天下雨就别上山了，路滑，容易出事。可姨父可怎么也不听，喊着今年这收入就全靠那鱼田了，去年好不容易养了好大一亩田的鱼，结果一场暴雨，田被冲了，全冲进了河里，全村的都去抓，姨父急了，就出手打人，幸好那次村长讲理，村民们还了几条，但也卖不了钱了。这今年姨父是准备好好看着，结果上次被刘寡妇的儿子笨二牛偷了好几条，把姨父给气的直跺脚，整整站那骂了一天。

　　　　今天下雨，姨父就很敏感，吸取去年的教训，得看看田，以免再被冲了，所以早上还是出门去田里了。

　　　　家里唯一的一把伞给杨羽和表妹撑着上学去了，伞不大，杨羽怕表妹淋着，双手一直搭着她的肩膀搂过来，李芸熙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到了学校，李若水那是有一句没一句，在杨羽看来，虽然两人很般配，但显然李若水老师可真没把杨羽当男朋友看待。

　　　　杨羽趁着前两节没课，把自己如何想把这群初三学生的成绩提高上去的方案给校长详细讲了一遍，校长当然支持啊，自己当了七年校长，每年中考都是全县最后，他已经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了，明年暑假，他就退休了，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当然百分百支持杨羽的想法，只要能把学生的成绩搞上去，他就豁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杨羽和表妹都选在了学校吃，下雨来回也不方便，菜和饭都是直接放饭盒里的，食堂会统一蒸。杨羽看见了郭美，就拉着三妹一起坐到了小美旁边的位置上一起吃。

　　　　小美看见杨老师，高兴地不得了，脸红得通红。

　　　　杨羽看了看小美饭盒里的菜，一阵心酸，夹出了自己的鸡蛋和青菜，平均分了两份，分别夹给了小美和李芸熙。

　　　　“你们两个呢，都还在发育，要吃得有营养点，这样才能茁壮长大，杨老师呢，已经长大了，吃吃咸菜就够了！”

　　　　“杨老师！”小美红着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杨羽摸了摸两个人的头，想哭是自己，像小美这样的半留守儿童，吃着咸菜的人，在这所学校，数都数不过来。

　　　　贫穷是一种煎熬。

　　　　就在这时，食堂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被雨得跟落汤鸡一样，喘着大气，神色万分紧张，定睛一看，竟然是表姐李媛熙，杨羽急忙跨了出去。

　　　　“表姐出什么事了？怎么淋雨了？”杨羽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表姐身上，可表姐全身都湿透了，这外套盖了也没用啊。

　　　　“表弟，出大事了！”表姐早已经两眼哭肿了，一脸狼狈样，边抽泣边说着：“我爸爸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

　　　　杨羽一听，惊愕了：“别急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杨羽拉着表姐移到了墙角边，以免影响了学生。

　　　　“爸爸今早出门去看鱼，正巧遇到那笨二牛在偷鱼，这笨二牛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了，爸爸一时冲动，就拿出柴刀去抓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吓他，可谁知，不知怎的，把笨二牛给砍了，现在笨二牛已经被运到县医院抢救了，爸爸也给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冲动是魔鬼，杨羽是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

　　　　这姨父平时性格就暴躁，加上去年的鱼颗粒无收，今天三番二次被笨二牛偷，积怨已深的姨父不冲动才怪的。

　　　　这下连杨羽都慌了，要是那笨二牛救不活，姨父可是谋杀罪啊，这得判死刑啊。

　　　　“表弟怎么办怎么办？你再帮表姐一次吧，爸爸不能有事，你是高材生，肯定有办法的，表姐这次真的什么都给你。”表姐哭得更厉害。

　　　　杨羽摸去了表姐眼角的泪水，说道：“姨父出事，我肯定会帮的。冷静，我来想办法。”

第18章　冲动（）　
可这事，还真没什么法子！

　　　　“你们先别慌！让小姨马上去凑钱，这医药费肯定得算我们头上了，眼下我马上去躺县医院，这人要是死了，就完了！”杨羽先稳住了表姐的情绪。

　　　　杨羽也奔回了办公室，向校长请了假，直接向山路上跑去，早上起来就左眼皮直跳，果然出事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杨羽却是心里祈祷着这笨二牛可千万别死啊。这出去得爬五座山，要是砍得严重，离县医院那么远，这半路就死了啊，这下真的凶多吉少了。

　　　　杨羽也是心急如焚，虽然姨父一直很讨厌杨羽住家里，天天冷眼相加，可终究是姨夫！这一口气爬过了五座山，体力再好的杨羽都气都喘不过来了，就剩爬着走了，而且淋着雨，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这爬过了山，才到了小镇，可等了半天，硬是没一辆车去往县城，杨羽那个急啊。一辆拖拉机轰隆隆的而过，杨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人都扑出去拦了。

　　　　“大哥，你这车去哪？我有急事去县城，能搭个车不？”杨羽被淋得满脸是水，也是无比狼狈。

　　　　那农民瞧了瞧杨羽，皱了皱眉头，急着说道：“上来吧。”

　　　　杨羽那个高兴，在农村，哪怕修了路，也都没什么车，搭顺风车是常有的事，要是换了城市，谁会信任一个陌生人呢？

　　　　那拖拉机装满了砖头，杨羽就爬了上去，坐到了砖头上，顶着雨，这拖拉机开起来，那是又慢又颠簸，连肺都给震出来了。

　　　　整整开了两个多小时，拖拉机停了。

　　　　“小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你顺着这大马路走就是了。”

　　　　“谢谢大哥！”杨羽深深的给他鞠了个躬，那拖拉机就向右转去了。

　　　　天色已近黄昏。

　　　　杨羽顺着马路走走跑跑，中午又没吃饱，肚子早已经饿了。经过无尽的问路，折腾，找路，问路，跑，淋雨，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到了县医院。

　　　　“护士你好，请问笨二牛在哪？被砍了的，下午送过来的。”杨羽急忙得问道。

　　　　“等等我查查！”护士是个漂亮的妹子，杨羽现在可没心情关注这些事。

　　　　“太平间”那护士一开口，杨羽就大喊：“什么，太平间？”这声大喊，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纷纷转过来看。

　　　　“你喊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那女护士白了一眼：“太平间里没有，在住院部，重症区。”

　　　　杨羽苍白的脸色有了点颜色，呀的，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杨羽又拐到了住院区的重症部，终于找到了那笨二牛，笨二牛失血过多，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整个人还在昏迷中，幸运的事，那柴刀只差几毫米就到动脉了，才能熬到现在，不然直接死在路上了。

　　　　刘寡妇知道了杨羽的身份，狠狠的盯着杨羽：“不就偷几条鱼吗？就要我儿子的命？”

　　　　杨羽马上改变了下脸色，如今一定要抚慰好受害家属，如果能私聊，那是最好的结局：“阿姨，都是我们的错，笨二牛吉人天下，肯定没事的。”

　　　　“哼要是我儿子有事，我就要让你姨夫跟着一起陪葬！”刘寡妇透着玻璃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虽然这笨二牛是傻了点，但是是她人生活着的唯一希望。

　　　　“刘阿姨，我姨父放的错都有我来弥补吧，你就行行好，放他一马吧。”虽然杨羽知道现在不是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

　　　　“放过他？他怎么不放过我儿子？”刘寡妇两泪纵横了。

　　　　杨羽确实无话可说，这次姨父确实错了。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递过一单子，冷冷的说道：“去交钱吧，不然明天就要搬出去！”

　　　　刘寡妇和杨羽接过来一看，吓傻了，上面写着一万。

　　　　我的天啊，这是抢银行啊。

　　　　“医生，这是包含了后面所有的费用吗？”杨羽不惊问道。

　　　　“你做梦呢，这是今天下午的费用！”医生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径直走了。

　　　　杨羽总算发现自己是只羔羊，而这里是屠宰场！

　　　　杨羽再笨也知道，这笔费用无论怎么判都会算到姨父身上，是怎么逃也逃不过的，但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头，谁知道明天笨二牛会不会醒，谁知道笨二牛后面还要花多少钱？

　　　　一直生活在农村的小姨哪里来的钱？榨干了也没那么多啊。哎杨羽现在才觉得钱是多么多么重要的东西，没钱医院都上不起，昏迷的笨二牛都要被赶出去，小美只能吃咸菜，自己只能寄宿在小姨家，浴女村连条马路都没有，因为没钱，姨父才会如此冲动。

　　　　钱，其实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

　　　　雾村有个唯一的电话，是全村公用的，找谁时借线员再广播出来让人来接，每次接要交一块钱的手续费，杨羽打了好几次才跟小姨通上了话。

　　　　小姨一听这巨额的医疗费，直接给吓晕过去了。

　　　　杨羽打包了碗面条，进了医院，给了刘寡妇一份，刘寡妇开始怎么也不吃，杨羽说破了嘴，就差跪下来了，才吃了几口。

　　　　“刘阿姨，要不你去靠着睡会？晚上我来值班看着吧，保证没事。明天你还要照顾呢。”杨羽很真诚的说道。

　　　　刘寡妇看了看杨羽，他浑身湿透，到了医院，找医生找护士，又借钱，又打包面条，还帮忙值班，这一切刘寡妇都看在眼里，打伤儿子的终究是他姨父，早已经消了一半的气，应了一声，在医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就靠那睡着了。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明早杨羽还要去公安局看躺姨父，现在只求这笨二牛快点醒。值班护士闲得无聊，到处走走，经过杨羽身边，瞄了杨羽一眼，看他是个帅哥，本想搭讪，却见他一副农民相，摇摇头就走了。

　　　　杨羽一夜没有合眼，是看着天亮起来的。

　　　　然后早早的去了公安局，等着开门，姨父已经被刑拘了。见到姨父的时候，姨父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人，我怎么就干了这事！”姨父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断狠狠的打自己的脸：“我被毙了就毙了，可这巨额医疗费以后这家可怎么过哦！”

　　　　“只要笨二牛醒了，让刘阿姨说几句好话，就没那么严重，至于这医疗费，就交给我来还吧。”

　　　　“你？你上哪搞钱？”姨父一脸疑惑，如今对姨父来说，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姨和三姐妹的以后的日子了。

　　　　“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小姨和表姐妹们吃苦的。”杨羽抓住了姨父的手，虽然杨羽说这话是完全出于稳定姨父的情绪，如今只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钱？去哪里搞？杨羽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第19章　印记（）　
“怎么回事？”杨羽赶回医院的时候，笨二本又被推进了急救室。

　　　　“不知道，突然病情不稳定了。”刘寡妇已经泪流满面了。杨羽也跟着一下子紧张起来，百般煎熬，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刘寡妇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杨羽扶住她，刘寡妇整个人就软在了地上。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母亲，失去了丈夫，又要失去儿子的那种心情。

　　　　等待，等待，杨羽只能祈祷这笨二牛千万别死，一死，姨夫就是过失致人致死，罪名可就严重了。

　　　　医生从急诊室里汗流浃背的出来了，摇摇头！杨羽心想完了。

　　　　“病人是rh阴性a型血，我们血库已经没有库存了，要去市里取，来回最快要两个小时，我看病人熬不过去。”医生说完时刘寡妇整个人都软瘫了下去。

　　　　“我是rh阴性a型血，输我的吧！”杨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刘寡妇像恩人一样看着杨羽，有点悔恨和惭愧，昨晚那么骂他，打他，杨羽硬是没哼一声，反而还去买面条给自己，帮她守班，感觉自己错怪了人。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在杨羽的输血下，笨二牛的命保住了。只是今天杨羽用自己的血救了笨二牛一名，后面笨二牛也救了杨羽一命，这已经是后话了。

　　　　不仅笨二牛的命保住了，刘寡妇还在法庭上求情，说是自己儿子偷鱼在先，希望法官轻判。

　　　　最后案子总算结了，杨羽的姨父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1。5年，但是所有的医疗费都算在了姨父身上，共花费了三万块，小姨家也因此欠下了两万元的债务。两万虽然不说，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