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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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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烛光葳蕤,七爷探手去拿药,还未触及,指尖折向了别处,置于砚旁的玉,又落入他墨濯的眼底。
无论放下多久,再执起,总是寒凉如初,像她的手,如冬雪如冰水。
这玉?还有宇文灏?她似乎有着很多秘密!
反复摩挲着凌厉的锋面,七爷多了几许沉思,玉他已嘱咐过九爷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暂时还不打算归还。
九爷当时过于绚烂的笑意与一副我心了然的神色,显然是意有所指,他虽另有缘由却也未置可否。
他寂寂一笑,这两日,他闷在房里说是让自己养伤,虽再未踏足西苑,心念却如野草疯长,有些事,他想了两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与那夜事隔三日之后,他再见到她,好似有什么心绪恍然清明。
***
刺史府中堂,上座之人正阅览着手中的文书,堂下两排座无虚席。
忽然有人来报,刺史瞄了一眼,见始终流连于文书的人眉头已皱起,便扬袖将来报之人挥退,又低啐了一句:“不知道满堂都在商议要事么,谁那么不懂规矩?”
来通报的侍卫也是委屈,外面求见的人放话说,若有耽搁要他后果自负,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嗫喏的回了一句:“军医说求见”
“去去去,退下”
两人的话皆未说完,刺史甩开的广袖还在空中摇摆,又一道声音碾过,只一个字,却蕴着说不出的殷切。
“传!”
军医恭谨步入,他知道里面在议事,可上头说要按时禀报那姑娘的病况,他来此不过是时辰到了,履行分内之事,至于这两侧灼灼的目光嘛,他一个小军医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他话音未散,所有人的目光,再也不在他身上了。
“启禀七爷,西苑江小姐醒过来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起身,却只一刻,堂上又只剩一人伫立的身影。
七爷不由自主的站起时,面上的欣意即便是刻意,恐怕也是掩不住的,旁人不知道,可他却是清楚的,军医这样说,定是她彻底醒过来了,而非前两日那般。
可当他起身后,恍然意识到什么时,庆幸江逸也同时站了起来,以至于让他的反应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于是,某人很演技派的顺势俯下身,去捡那散了一地的文书,而第三个身影正是第一时间跑来拍马屁的刺史。
“洛雪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现在身子如何?”
焦切的询问来自江逸,他音刚落想起了什么,转而面向堂上:“七爷,恕下官失礼,我想”
西苑侍卫虽已撤去,可她未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去打扰,这指令却并未收回,因此,江逸早几日就想去探望,却未行成,而今日正碰巧。
七爷微的一哂,尚未来及言语已叫九爷抢先圆了个场。
这两人方才忽的站起来,一举一动九爷已尽收眼底,尤其,是他七哥,欲盖弥彰!
嗯,九爷眯眼想了想,觉着这个词很贴切。
那人议事时素来不喜任何人打搅,更遑论是丢下一堂的人,没有任何交代的离开。这才几日,已是第二次破例了,还是为了同一个人,看来以后有些惯例要改改了。
所以,他说的是江逸,目光却不客气的晾在七爷面上,“哎呀!江小姐总算醒来了,江侍郎关心妹妹心切,七哥,不如我们现在与他一同去探望吧?”
迎上九爷那一脸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笑,七爷兀自犹豫了一瞬,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踌躇什么,明明就很想去,现在与大家一起,不是更好?
第33章 掉马(三)()
不知是昏睡了太久,还是外面日头格外明艳,接连躺着几日的人,浑身都有些僵麻,今日总算能坐起身了。
墨玉为眉翎执了件单衣披上,她靠在床畔,青丝散了一肩。
自打醒来,连墨玉她也未与之言语,只静静的望着窗外久违的光亮放空着思绪,可这安逸似偷来的,还没来及安享,一个据说一直照料她的军医来切过脉之后,心情颇愉悦的离去了,却很快带来了她的,似永远逃不掉的烦恼。
屋门被扣开,寻目望去,阳光还未来及踱入,取而代之的是钝乱的靴履,还有,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
她迷茫的扫了一眼,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认识。
但向她投来目光的每个人,面上的笑皆是同一个模子刻出的弧度,这谄媚的笑是为了丞相府而展的吧?
眉翎扯了扯唇,一并回了个无可挑剔的笑。
这帮人反倒不似江逸,他目中的关怀却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她暼了眼离的最近的江逸,忙把目光避开,因为,她着实还没来及想好,要撒怎样一个弥天大谎将受伤这事给抹过去。
“洛雪,你可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言出,眉翎将头垂的更低了,终是躲不掉的问题,江逸虽是好意,可她?
她想了想,他言语间似乎留了一个空子,要不,摇摇头,就说不记得了?
彷徨中,屋内偏诡异的寂静,各式花样的目光晾在头顶,她不用看也知道,唇舌嚅动了半晌,话亦懒得说了,好累,他爱信不信!
就在眉翎准备干脆摇摇头说不记得时,一声轻笑逸来,这声音?
眼前有步履攒动,屋外,阳光分外的明媚,一身明紫越众而出,光影浮掠,映得来者衣袂轻曳。
那目光,她见过,在洞涧里,就是这样逆光而来,跟着她跌下去的,那人,她见过,在意识失去之前,最后见过的人。
可他今日似乎并未打算走近,只将将迈入门槛,便收了步履。
一众官吏躬身退在两侧,唯他一人负手而立,紫蟒纱袍笔垂俊挺,四爪鳞纹攀腰附肩,本是赫赫威仪,却因着这柔和的光缕,映得人温然如玉。
那日还着着囚服,而今一袭蟒袍加身,矜贵的气度,卓尔的风华更不彰自显。
难怪他会有那样的坐骑!
朱唇启,醒来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七爷!”
语落如珠,弹指叫某人定好的心神,备好的神情,付诸一炬。没敢走近,不过是怕情怯,可这一声吹散了他几日来的郁结。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忖思着那块玉,却猛然意识到,他介意,很介意,哪怕她只是半梦半醒的唤了宇文灏的名字。
青丝勾勒出纤瘦的肩胛,清素的容颜还有些苍白,唯那锦绣般的眉目早叫他一眼便挪不开视线,更何况她就这样楚楚的望过来。
这话一出口,怔住的不光听者。连眉翎也顿觉不妥,怎的没来由的说了这个,她不过刚醒来,岂该认得他呢?江逸微敛的眉宇已收进她余光,这个谎怕是再也圆不了了。
那个七爷,好像也有些吃惊,眉翎懊悔的垂下首,想了想,又亡羊补牢道:“我,我听墨玉说的,七王爷”
目光再次讷讷的抬起时,她索性将从来没有过的,女儿家的低眉怯怯派上了用场。
“各,各位大人,洛雪失礼了,我,我”
正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又有清音捎来,这次是紧扣着她的心弦。
“江侍郎方才的话,应该问本王才对!”
这话说的是不折不扣的冠冕堂皇,他不唤江逸姓名而称官阶,尊卑有别,意味已是很明显,至于用意嘛?
江逸闻言已颔首道:“七爷说笑了,下官岂敢逾礼!”
这话更不假,某人自洞涧回来之后,对此避而不谈,他不说,谁敢问?
实则,洞涧里发生的事就连九爷,七爷也未全部告知,关于战犯,关于宇文灏,还有那玉,其中有太多的蹊跷。
他在等,等她醒来,看她准备如何说,方才在后面看见她似乎一时无语,他才走出来,她若不说,他有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过是刚才忽的被她唤了一声,愣了一怔。
“刺史大人,要叫本王说,你实在该死!”
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的刺史,猝然又被拎出来点名,那本就没有的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挪了出来,“七爷指点,下官洗耳恭听!”
“你府里戒备甚是不严,先是有战犯被掳走,而后又是江小姐,幸而九弟带兵及时赶到了,否则,江丞相为我大燕社稷栉风沐雨,厥功至伟,而江小姐在你府里下榻,若是伤着纤毫了,岂不都是你该死?”
一语毕,唇上弹起的弧光,完美。
“是是是,七爷教训的是,下官该死!”
一团身影立马急急的滚到了床榻前,开始了掏心掏肺的道歉。
“江小姐弱质纤纤,又被那些狂徒吓着了,如今身体孱弱,刺史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不要再叨扰她休息了?”
逮着官阶最高的人贬了几句,又撂下一句不是问话的问话,谁还敢置喙,连江逸也不好再过问,众人便都识相的离去了。
“小姐,没想到我们在扬州城上碰到的那两个俊俏公子,竟然是七王爷和九王爷!”
墨玉没心没肺的笑着,她自是还不知洞涧里发生了何事。
可眉翎满腹的疑窦已如溃了堤的岸,她回过神来时,人虽早已散去,可她还定睛在方才那一落轩昂的身姿所立之处。
他离去时,只略略颔首,笑意清浅,若浮云千里,还飘在她眼前。既不质问,也不戳穿,她不知道这位七王爷为何会替她隐瞒,可她对他,还有另外一些认知。
案上烛火跃影,墨香萦萦绕绕。
“哥哥,你今日说的戒杀放生,又是嫁祸给谁了?”
“怎么能说是嫁祸呢,他可是父亲的得意门生,父亲只要一提起他来就赞许有加,说陵安王当年虽为副帅,却身先士卒,敢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是诸皇子中不可多得的帅才!不过,我觉得我也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嗯?可惜元帅不这么认为!不过,陵安王是谁?”
“就是父亲常挂在嘴上的七王,你哥哥我的挡箭牌,屡试不爽!”
“还屡试不爽?你萝卜雕完了么?”
“快了快了,佛祖的话有些多,两个砚台都快用完了,快叫墨玉再帮我研些墨!”
“墨玉早睡着了!”
故人不知流落在何方,而故人口中的人却在近眼前了。
许是大伤初愈,有一种掏空的疲累,连江逸午后再来探望,眉翎也避而未见,她现在只想静一静,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也都不愿意说,更没有精力去应付江逸,即便,他是善意的。
就这么枯坐了半日,窗外夜已阑珊,案上残烛依稀如昨,晃得她眼中一片湿意。忽如而来的漆黑是墨玉熄了灯火扶她躺下,窗外月色凝霜,隔着鲛纱望去,一如那夜朦胧。
“墨玉,这几夜,你一直守在我房里?”
“嗯呐!”
墨玉自她受伤后,就在她房内支了个小榻,这会已经躺下入寝了,虽只答了一个字,但那吱嘎吱嘎的晃动声,隔着夜色都能感觉到她在拼命的点头。
屋内在一声碎薄的叹息声后,又静了下来。
似真又似幻,那黑影太模糊,那触到的手又太真实,昏迷的几日里,竟是她脑中唯一的影像,还有,那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似乎,很近,就在指尖。
第34章 掉马(四)()
翌日,刺史府中堂。
“雁山战犯业已缉回,不宜长久的羁押在扬州,刺史与将军当及早作准备,提押犯人回京。”
堂上人话说的清楚明白,却似言犹未尽,刺史与将军得了令,不禁犯难,这及早是马上,还是?
可座上那位爷一语毕,再无下话。
朱漆雕花的椅把上支起一只手,血痂若三月的桃蕊攀着青白的脉络绽放,他长指漫不经心的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七爷!”
半晌之后,打破沉默的是江逸,堂上人眸光淡淡的扬落,指尖依旧悠然的点扣着。
“押送战犯乃刑部职责所在,原本洛雪伤重未醒,下官一直放心不下她,如今她既已转好,下官更是义不容辞,只是还需叨扰刺史数日,下官想将洛雪暂留府中修养,待身子痊愈后再作安排,如此,亦可公私分明!”
刺史自是点头应和,七爷闻言目光深凝了几许,并未打岔,只道:“江侍郎既已安排妥当,那你便与我和九弟一同”
“如此甚好!”
半路插进了一句,这敢插话的人除了九爷还能有谁?
“有江侍郎与将军一起押犯回京,七哥就更放心了。”
九爷说着起身双手一摊,言犹万般无奈:“这次奉旨而来,七哥他以身犯险,如今战犯身份已查明,人也找回来了,可他身上的伤却还未痊愈呢,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怪本王不体恤他的,诸位大人说是不是?”
暗示意味太过明显的目光往上座一递,九爷神色无比虔诚,“所以请七哥为臣弟考虑,务必将伤养好了再回去。”
七爷微拧了拧眉,“九弟,我”
“你呢,你不是要追查姜国太子混在雁山战犯中的缘由么,臣弟认为,就从扬州查起。”
“扬州?”
“没错,所以,于公于私,押送之事就有劳侍郎与将军了。”
没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九爷极快的结案陈词了,而七爷索性往椅上慵懒的一靠,只待他们将所有客套的话说完,他‘顺应民心’的收尾道,“那督押一事就有劳二位了,事不宜迟,明日启程吧!”
“哎呀!七哥,大恩不言谢。”
待所有人散去之后,九爷一副事了拂袖,却不藏功与名。
“嗯,江逸敢接这差事定是太子授的意,姜国太子与雁山战犯闹出这么一茬,太子再不出来撇清关系,岂不是此地无银?”
九爷听罢先是一愣,不知两人是谁没听懂谁的话,而后才疑惑道:“七哥的意思是你方才等江逸的话,是试探太子的目标是宇文灏而非战犯?”
“应该说不光是战犯,原是想一石二鸟,没想到半路被她被宇文灏侥幸逃脱了,现在俨然骑虎难下,两个战犯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太子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
“没想到,太子居然把手伸到了邻国?”
眸光深深的敛起,七爷勾唇一嗤,“是啊!的确出人意料,所以,那两个战犯江逸务必会安全押送到,因为太子不会叫皇上起疑的。”
话说完,思忖了半许,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七爷一撩衣摆起身反问:“九弟方才说谢什么?”
九爷本还是满腹狐疑,转身已促狭的笑起,“七哥留下来,不光是为了试探江逸吧?”
“不然呢?”
九爷双臂一交叉,五指乱弹,笑的诡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西苑一方。”
乱弹琵琶中,某七已无语的出了中堂,身后追着某九的调侃,“诶?七哥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西苑在那边。”
阳光轻暖,在菱薄的唇角耀过一抹疏浅的笑,“九弟想多了,本王就是为了试探。”
“那七哥大可不必留下来啊!”
“那九弟的美意,本王也不好不承呐!”
“那还不是要谢我?”
“哦?谢么?那九弟不用养伤,先回去吧!只是扬州这处,二分明月一声箫,载花载酒木栏桡。九弟爱玩之人还没来及赏玩,不免有些可惜。”
“呃不可惜,不可惜!臣弟要亲眼看着你把伤养好才放心呐,七哥!”
***
龙门架上挂着的披风,是隽雅的明紫色,可惜指尖挑起处,一片暗红侵入纤毫,凝着它的眸色愈发沉沌,心头有些东西却俞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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