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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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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唇枪舌剑,明暗交击,争执了大半天,最终得出了共识,这是一道难关,大家得携手互助,书迷们还喜欢看:。
    “不若径直封了三江票行的苏州分行!那里可有几十万两银子!”
    李煦心说,弄到这笔银子,作点手脚,截个两三成,自己这差事就能应付过去,不至于要伤筋动骨。
    “可使不得……我早就遣人打探过了,三江票行的人根本就不怕,你剿了票行,不仅本地其他票行要心慌,江南商贾全都得炸窝。再惹怒了广东那李肆,将广东钱粮截下来,咱们岂不是又成了……那位?”
    张伯行连连摇手,嘴里所说“那位”,就是捅出天大漏子的四阿哥胤禛。
    李煦叹气,这盘棋太大了,他还真当不了棋手。
    “我是准备缓缓手了,旭东也多思量一下,一起平复这江南民情,否则皇上……”
    张伯行几乎是在哀求,想到自己如果压得织户太狠,又激起什么乱子,康熙会是什么脸色,李煦心中也是一凉。
    张伯行走后,李煦盘算了一阵,心中释然。于颂不过是个商人,自己干嘛为他强出头呢,当初连自己家人吉黑子的命都能捏着鼻子认了,你于颂又算老几?
    “来人啊,密密急送长沙府……”
    写好一封书信,李煦就招来自己的家人,这么吩咐着。
    长沙,于颂府邸里,正是一片喜意,他的五十寿辰将到,正在四处张罗。
    “你可得小心李肆……”
    一个嘴里镶着金牙的猥琐汉子嘀咕道。
    “这是湖南,是我于颂的地头。”
    于颂嘴上轻松,可强自撑起的笑容,却显出他内心的惊惧。跟李肆合作也有两三年了,对李肆的心性也有很深的了解,别看他二十刚出头,笑起来还带点腼腆,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下起狠手来,却绝不打折扣。
    之前从长沙知府王宾那接了李煦的差事,得了事成后可以跻身两淮盐商的允诺,于颂一颗心炽热。跟现在做的零碎生意相比,盐商那根本就是鲤鱼入了龙门,坐地收钱。
    之前跟李肆纠葛太深,没得选择,只能帮着他,可现在不仅自己能脱身,还能得了这般好处,于颂再不犹豫。明暗都上,明里说动江西商人,同时动摇彭先仲的意志,暗里搜罗刺客人选。觉得李肆武力强悍,明面上的刺客讨不了好,他就从暗的路子走,结果找到了那一对姐妹。
    借着韩玉阶的意外,他将李肆引到了清远,可内心终究害怕,不敢跟李肆见面,就径直逃掉,每每想到这个决定,于颂就佩服自己的预见,那李肆,命硬如钢,还真没动到他。
    现在躲在长沙老家,于颂心中还是发虚,不仅募了二三百号护院,严严护住自己,平日还不敢轻易走动,就怕李肆的人上门。早前一口气在广东杀了十多个官,那一条人头琉璃柱,足够骇人。
    快两个月过去了,李肆似乎还没什么动静,现在这五十大寿,他也试探着露露面。
    “小庞啊,等那年巡抚到,咱们就攀上他,好好跟李肆斗一番!”
    于颂对身边这个金牙人说着,这人就是曲江煤矿东主庞泽旺的弟弟庞泽盛,哥哥被杀了,他带着亲族逃到了湖南,于颂接了李煦的任务,也将他揽了过来。
    “我正在说动红苗,将他们招来一些,就算李肆再强横,也该不是红苗的对手。”
    庞泽盛恨恨说着。
    说话间,礼宾高呼出声:“府尊王老爷到——!”
    于颂赶紧咧开脸迎上去,长沙知府王宾来了,看来自己事情虽然没有办成,这面子还是挣下了。
    王宾带着几个随从现身,脸上也是淡淡的笑容,等于颂到了身前,连寒暄的机会都没有,挥手喝道:“拿下!”
    于颂的脸肉僵住,直到手臂反拧,被皮索结结实实绑住,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说话,一块破布就塞进嘴里,只能呜呜乱叫。
    对上于颂眼里凌乱惊惧的目光,王宾冷声道:“既然事没办成,就借你的头去办另一件事吧。”
    于颂膝盖一软,两眼顿时翻白。
    喜乐还在响着,于颂的家人,来贺的亲友,都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于颂募来的那些护院也没一丝动弹,就眼睁睁见着于颂被这么拖走。
    “老爷……老爷哪里得罪官府了?”
    “赶紧跟粤商总会的人说声吧,他们不是在为老爷遮护官府么?”
    于颂的偏房惶急地低语着,早缩在了人群后的金牙人庞泽盛冷哼了一声。
    他们老爷,得罪的不是官府,而是李肆,眼下来拿于颂的,面上是官府,背后也该是李肆。他从广东过来,多多少少知道李肆跟官老爷是怎样一番来往。
    “看来得找个心志如铁,不把咱们当棋子的官老爷傍着,不然怎么也报不了我哥哥的仇。”
    庞泽旺暗自想着,就不知道那个已经在路上的新任巡抚,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第二百四十六章 等待镌刻的墓碑
    第二百四十六章等待镌刻的墓碑
    鸡冠山司卫训练营建在山谷里,北面的山坡缓缓舒展,茂盛枝叶间,隐隐能见到一片低矮碑林,大片灰蓝加纯黑的身影正聚在一起,却听不见嘈杂人声,整片山坡沉郁得只剩下风拂枝叶声。
    悠扬的箫声吹响,偶尔敲响的鼓点,拉着极长极重的拍子,似乎揉捏着人心。前奏之后,清亮的童子音在树林中升起,带得这滞重的气息直贯天际。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屈原的《国殇》,由童子的和音,以一句一拍的韵律,蕴喉唱来,在场数百人顿时只觉一股酸热之气贯通了眼鼻和咽喉,要将眼泪如决堤洪流般推送而出,其他书友正常看:。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唱到最后,众人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从眼角涌出,滑过脸颊。
    呜呜……
    小牛角号低沉响着,这本是冲锋号,用在军葬上,代表着大家对阵亡者无畏勇气的敬佩,也象征着烈士一去不复返。
    蓬蓬……
    排枪轰鸣,这是代表大家会继续战斗,让这熟悉的枪声唤醒烈士的英魂,跟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在冥冥之中相会沟通。
    硝烟弥散开,李肆、范晋、严三娘和张汉晋四人一起抬着棺木,走向已经挖好的墓穴。
    这是在为柏红姑举行葬礼,这处墓园葬着三年来阵亡的数百人,将柏红姑葬在这里,她的名字会跟这些人一样,始终记在众人心中。
    可现在,墓碑上还只有名字。
    “为什么是空白的……”
    队伍里,蔡飞看着那面墓碑,在心中这么问着,他自然不知道,在大屿山下,也有一处墓园,那里的墓碑一样只有名字。
    葬礼结束后,众人退开,这是要给某人一个单独的空间。
    李肆却没有离开,他还有话要说。
    “接下来有一场大仗,有问题吗?”
    “没有,总司!”
    李肆拍拍挺胸肃立的张汉晋,然后摘下帽子,露出长着一层青茬的光头。
    “坐吧……”
    他蹲在了柏红姑的墓碑边,示意张汉晋也随意。
    “对红姑,对躺在这边墓地里的人,我总是很愧疚……”
    “总司,生死有命,我们做的事,怎可能没有牺牲?”
    “别叫我总司,这是四哥儿在跟你说话。”
    “好的……四……四哥儿。”
    像是回到了三四年前,李肆还是李四,张汉晋还是张小仔,李四带着贾狗子吴石头,加上张小仔这十多个矿场里的小子,还有个拖油瓶关二姐,每晚都在凤田村的山坡上,教他们天文地理,教他们做人的道理,教他们找到自己的脊梁。
    李肆眼神迷蒙地问:“心里有怨恨吗?怨恨我这个师傅,给你们了很多东西,却让你们又失去了很多东西,宁静的生活,亲密的兄弟,欢喜的意中人。”
    张汉晋摇头:“四哥儿,有得必有失,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是明白得太深。怎么会怨恨四哥儿,只是……”
    他也显得有些迷惘,眼神闪了好一阵,才低低道:“只是我们这些活着的,都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也有这一天,墓碑上除了名字,还能写明白,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李肆叹气,这就是他的愧疚,在那个日子来临之前,为他而死的牺牲者,墓碑上都只能有名字,书迷们还喜欢看:。
    张汉晋继续道:“四哥儿一手递给我们理想,一手递给我们枪炮,枪炮握着,再实在不过,可是这理想,好像……”
    他好一阵没形容出来,抬头看天,才寻着了合适的话语,“好像就是整片天,四哥儿,那就是你,但我们总觉得太过渺小,自己一个人装不下。”
    李肆点头,的确装不下,能装得下,就能做更多的事,而不只是拿起枪炮作战了。
    “会的,会有那一天的,我保证,不会太久远。”
    李肆沉声说着,张汉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些,但由李肆亲口说来,心中自然更踏实了几分。
    张汉晋继续守着柏红姑的墓,他想多呆一会,这个带着一丝飒爽气息的少女,让司卫们都像是见到了严三娘的影子,不止是他,贾昊吴崖乃至他的兄弟张汉皖,对柏红姑都有点那个意思,却不想这姑娘却看中了自己。
    “我不过是个呆头小子,既不如贾昊那般有城府,又不像吴崖那样爱说爱笑,有什么朝气,甚至我弟弟张汉皖,都比我能哄人,你到底是看中我哪一点了呢。”
    张汉晋低低说着。
    “张……指挥……”
    思绪被这一声招呼打断,是蔡飞。
    “不想埋在这里?”
    蔡飞鼓足勇气,提到了这事。有家有族的人都不愿离家而葬,而且葬在这里,墓碑上只有名字,他和那些佛山兵都很难接受。华夏人都讲盖棺论定,虽然不是为死者而是为生者,可生者要想到自己死后都没个论定,怎么也不舒服,其他书友正常看:。
    不过蔡飞却在想,这葬礼却是再贴切不过,正合当兵人的味道。
    “这事听凭自愿,不愿埋在这的,就跟那边的合碑一样,还是会在这留下名字。”
    张汉晋解释道,这事李肆并没有强求,柏红姑之所以要在这里下葬,是因为她本是家中庶女,族祠里没有她的位置。
    “听说……红姑和张指挥……”
    蔡飞却转了话题,张汉晋微微一怔,然后恍然,原来是为此而来的。
    “红姑跟我说起过你,说你跟他是师兄妹,怕你回去乱嚼她舌头,所以总是要躲着你。”
    张汉晋淡淡说着,蔡飞呆了好一阵,脸上红成一片。
    “不过她也说,你这个师兄,人很好,她只是自己心里有鬼。”
    见蔡飞羞愧难当,张汉晋安慰着他。
    伊人已去,纵有什么隔阂心结,也再难系住,蔡飞低低叹了一声,心中那丝对张汉晋的嫌怨也烟消云散,反而升起一股怜悯。
    “说到埋在哪里,难道回家埋着,墓碑上也能写得明白,到底作了什么?”
    张汉晋心思收回来,开始跟蔡飞认真谈了起来。
    这一问让蔡飞愣住,是啊,回家埋着还能写什么?自然只能写假而空的套话,甚至连孝子都没办法写上……
    “这里埋着的人,我都记得他们做了什么。”
    张汉晋起身,拍拍衣服,带着蔡飞,走进墓园深处。
    “这里埋着的人,要么是为总司的理想而死,要么是为保护总司而死,为保护总司而死的人,不止红姑一个……”
    “徐汉川,在三年前保卫李庄的时候,替总司挡了贼匪的鸟枪。”
    “胡祥,他和另外十三个人,在百花楼一战里,为保护总司战死。”
    “王思莲和陶富,他们也是为总司而死的,虽然另有墓地,这里也留了他们的名字。”
    “现在是红姑……”
    张汉晋看向蔡飞。
    “既然当了司卫,生死就交托出去了,为保护总司而死,跟死于战场,一样,不,甚至更荣耀。”
    张汉晋的目光此刻清澈无比,让蔡飞感觉有些不适应,这似乎不像是他所熟悉的常人,一般而言,这种难以述说的感觉,寻常人都称呼为……邪魔。
    “莫非总司……真是神仙下凡?”
    蔡飞只能这么想,为朝廷,为功名利禄而死,甚至为什么名节骨气而死,凡是这么理解“牺牲”的人,目光都是炽热的,可张汉晋的目光却如此平静,有如无欲一般,这气息似乎也能在那些加入天刑社的人身上看到。
    “不,总司是凡人,他没有什么法力神通,也不是什么修仙得道的神人,他还有很多毛病……”
    张汉晋的语气让蔡飞又是一愣,这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位平凡的亲友,而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比如……他很爱面子,如果丢了面子,也会着恼。”
    想着以前过往,张汉晋目光悠悠地说着,接着意识到在蔡飞面前说这些不合适,嗯咳一声止住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只是他很有学问,他看透了这个俗世,而且他不想当世外高人,只求自己安定,而是想让咱们也站起来。”
    张汉晋述说着自己的理解。
    “就像是上古时代,人们茹毛饮血一般,总司就是得了火的燧人氏,要教咱们用火。”
    蔡飞挠头。
    “燧人?那不就是神仙么?”
    张汉晋呵呵笑了。
    “后人才会这么说嘛……”
    后人……墓碑……
    两个词语交汇在一起,蔡飞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悸动握住了心脏,自己当了这青田司卫,居然是在作着这样伟大的事业么?
    可后人,到底会是怎样的后人呢?自己的墓碑,又能写下多少事迹呢?
    那一刻,蔡飞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时间拉过百年,看看后世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番面目。
    “我想在后人的眼里,红姑一定会是一位脍炙人口的巾帼女英雄。”
    此刻两人又转回到柏红姑的墓碑前,张汉晋带着一分不舍地说着,然后他和蔡飞一同,单膝跪下,两手抱拳,向柏红姑的墓碑深深行礼。
    “马上就有大战,再有什么疑问,到战场上去找吧。”
    分手之际,张汉晋这么说着,蔡飞重重点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开门大吉
    第二百四十七章开门大吉
    “刘萌枢身为一省巡抚,竟然妄信小抄,擅奏荒谬之论,言苛君父,实为大不敬,书迷们还喜欢看:!”
    畅春园澹宁居,康熙哆嗦着手,将一份题本奏章摔在书案上。
    “着刑部重处!”
    当着几个大学士,还有几个兵部侍郎的面,康熙径直就将这事定了性。【1】
    贵州巡抚刘萌枢上本说,听闻皇上近日要兴兵征伐,出师无名,是不是找个名目,以安天下的好?还听说皇上准备御驾亲征,不知道这是朝中哪个小人出的馊主意,皇上可千万别听他的!
    本是刘萌枢献媚表忠心,料定康熙会在本章上批上类似“此心甚嘉”的话,还明发题本而来。
    这可把康熙气得血气乱翻,刘萌枢一份本章犯了两个大罪,其他书友正常看:。
    御驾亲征与否,你一个臣子怎能事前张嘴唠叨?康熙这么大年纪,还怎么折腾?不动弹了,就是听了你的劝?这不是挤兑人么。
    此罪还是一面,另一面,看刘萌枢的话,该是不知详情,以为是要出兵西北,可朝廷要兴兵的消息,怎么就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
    一查才知道,刘萌枢是得了提塘自编的邸报小抄,提前知道了这事。还好大家都以为刘萌枢说的是朝堂明议是否出兵西北,征讨策妄阿拉布坦的事,没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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