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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差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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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臭老头!要是我没办法救你们,该怎么办?”金虔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道。
  该死,自己的手现在还在抖啊抖的,简直快媲美霹雳舞了。
  两位老人相视不言,似乎早已洞悉此种境况,竟是满面笑颜。
  这让金虔更为恼火,直直地瞪着二个老头。
  见此,毒圣才缓缓开口:“徒儿,莫要怪为师,唯有此法才能试出徒儿的真本领。”
  金虔瞪了一眼毒圣。
  毒圣轻轻摇头,又笑道:“虽然徒儿技艺精进,但为师仍有最后一毒未曾教于徒儿。此毒乃天下至毒,只可提防,无药可解。”
  “什么毒?”金虔难得见到二师傅不阴阳怪气的样子,不禁接口问道。
  “乃是人心。”
  “人心?!”声音拔高。
  “正是。所谓江湖之大,人心难测。人心之毒,正是天下至毒。徒儿,你以后可要当心为好。”
  金虔不觉一愣。
  现代世界的冷漠和复杂、阴谋与陷阱,自己早已深有体会。现代人各个武装防备,将一颗赤心锁在层层枷锁之中,唯恐别人窥得真心。二师傅此言,虽然短短数语,却字字出自肺腑,不由让自己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徒儿,为师也再授你一病。此病同样无药可医。”医仙在旁说道。
  金虔先是一愣,可瞬间就反应过来,微微苦笑。
  “师傅说得可是心病?”
  医仙捻眉一笑:“正是,徒儿聪慧。”
  金虔简直在肚子里苦笑不止。这哪里是自己聪慧,是中华五千年的智慧结晶好不好。自己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来个文化继承,顺道捡个大便宜罢了。
  “但师傅可曾听过‘心病还需心药医’的道理?”
  医仙又笑了起来:“为师幸甚、幸甚。看来为师也无术可传了。”
  二老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医仙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上写“逍遥游”三字,递与金虔。
  金虔翻开书册,见纸张颇新,还有墨迹未干。仔细阅读,发现书上写得竟是上乘轻功心法。
  “师傅?这……”
  医仙笑道:“为师二人以医术、毒术闻名天下,却从未习得武功,内力更是半分全无。”
  毒圣也接口道:“但名号既响,自然惹来仇家,多次生死一线,多亏绝世轻功保命。所以我二人将两家独创轻功,合编典籍,授予徒儿,还望对徒儿之后有所助益。”
  金虔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教自己逃命招数呢。要得!要得!不知道这个“逍遥游”比起段誉的凌波微步,哪个逃起命来更快?
  医仙看了一眼金虔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徒儿担心无法修习此轻功,赶忙又道:“此轻功不需内力助益,只靠借力助力之理,就可身若鸿毛,轻似微风,万丈深渊如履平地,还望徒儿好生研习。”
  金虔一听,哇,这可不是盖的。如此逃命绝招,当然要赶紧研究,要不然到用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想到此处,金虔急忙认真研读。多亏这一年多的古文熏陶,金虔看这典籍也不太费力。其中果然都是一些借力助力之法门,其中还颇有太极的四两拨千斤之妙……
  突然想到那个历史名人张三丰,不知道是已经死了,还是还没出生,金虔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闷痛。
  思乡之痛忽然如毒虫反噬,疼痛难忍。
  “如何,徒儿,可有不明之处?”医仙问道。
  金虔抬头看见医仙有些担忧的表情,慢慢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脸,眼眶有些湿润。
  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先不说那个信号接收器不见了,就算找到,恐怕也早已摔坏,没用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个时代终老一生?可自己连这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都是这两个老头……
  但是,话又说起来,这两个老头还真够意思。自从自己到达这个世界以来,他们传授技艺,毫不藏私,虽然要求严苛了一点,但对自己也算是关怀备至……恐怕至亲之人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金虔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之情,溢满心间——那种温暖的亲情。
  “徒儿……多谢师傅。”金虔弯身一躬,低声说道。
  似乎从此刻起,这位从未来时空掉到这座荒山的家伙,才开始真正从心里认同这两位师傅。
  一个月时间又过去了。这一个月,可以说是金虔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月。
  每日与两位师傅研习医术、毒术,闲暇时练习轻功。那逍遥游本来就不需内力助推,而金虔之前又有研究过“太极拳”的底子(完全归功于武侠电影),不出半个月,已经将逍遥游上所述轻功,领悟透彻、运用自如。
  两位老人在欣慰之余却也心知,已到分离之时。
  这日清晨,金虔到师傅房内准备请安,却不见两位师傅身影。遍寻不着,只在桌上发现一封信件。
  展开一阅,竟是两位师傅的临别赠言。
  徒儿展信安好:
  为师二人见徒儿已有所成,深感欣慰。但师徒缘分已到,就此挥别。勿念。
  师:医仙
  另:江湖上与为师二人为仇者甚众,望徒儿好自为之。徒儿乃女子之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望能谨慎从事。
  师:毒圣
  金虔看得是双目泪流不断,不由凄声高喊:
  “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就这么拍**跑了!也不留点钱给我啊,啊啊啊……”


'到开封府混个差事 正文 序章三、懵懂间当铺糊口饭庄惊闻包青天'

  “蔡州?!”
  金虔费劲地仰着脖子,从眼前这座宏伟的青砖城门楼上的石刻门牌上读出两个字。
  蔡蔡蔡、蔡州?菜粥?
  半张着嘴的金虔现在是满脸黑线。
  运用刚练成不久的轻功上蹿下跳,堪比国宝金丝猴般赶了七八天路,才总算见到一个貌似城镇的地方。只是一看这座城的名字,金虔只能选择再次傻眼。
  自己虽然称不上什么高才生,但九年义务教育还是中规中矩地接受完毕。但地理教科书上那些什么“中国地大物博,方圆九百六十平方公里,少数民族五十六个”之类的解说显然还太过超前。而对于自己这种对于古代地名只知道“长安”之流的古代路痴来说,要判断目前自己的地理现状,明显是一个技术难度忒高的操作项目。
  整了整绑在腰部的包裹,金虔硬着头皮走向了城门。
  古装电视剧上出现的平面背景图象,瞬间立体状铺展在眼前。
  街道笔直,两旁店铺林立,颜色各异的布幔上写着各家店铺的招牌,临街而挂,纷纷扬扬,倒也热闹。街道上人群熙攘,男女老幼皆有,大部分衣着平常,颜色偏深,但比起金虔来说,至少还干净利落。
  金虔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心里盘算着目前的时代背景。
  首先,当然不是清朝:街道上男子的头上都梳着发髻,没有半光头的嗜好。其次,也不是唐朝:看那些女子的领口紧扎,半丝风也不透。记得唐朝据说是当时世界的时装时尚前端,大部分妇女都以袒胸露背为美。最后得出结论,大约是剩下的宋、元、明中的某个——但以金虔可怜的历史知识,实在是无法判断。
  这种时候,就要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拦住一个貌似比较好说话的大叔。
  “大叔,我想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叔一身布衣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一见到金虔的手,还是向后躲了躲,避开金虔的身体才道:“应该快到巳时了。”
  死尸?
  还没等金虔冒出几道黑线,那位大叔就两腿生风地走开。
  “喂……”金虔的半截话卡在嗓子里,愣是没出口。看那位大叔的样子,倒像是自己带着什么瘟疫似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尊容,金虔不禁苦笑。
  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未来人,现在却搞得像个野人。难怪那位大叔避之唯恐不及,在那个荒山野林里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水洗澡,现在浑身的汗毛都在散发阵阵怪味。再加上这几天急于赶路,搞得自己更是一副满面沧桑、皮包骨头的非洲难民形象——说实话,没把自己当成丐帮的一分子就不错了。
  再想想刚才的问题,似乎是自己问得不太合适。
  那位大叔回答的似乎应该是现在的时间——巳时。金虔掰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快到十一点了,难怪自己的肚子有唱空城计的趋势——幸亏以前被老爸强迫背过十二生肖的图表,勉强能进行时间换算,否则现在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连时间都不会看的白痴……
  但是,该怎么问?
  那边的老兄,麻烦问一下现在是几几年啊?
  金虔可不认为这个时代的人能来个学术性的回答:现在是公元2007年。
  等等,可以问现在这个时代领头的是谁?没准还能碰上个自己熟悉的皇帝名号也说不定。
  想到这,金虔急忙又拦住了一个年轻人。
  “这位老兄,请问当今的皇上是哪位?”
  那位年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双目圆瞪,急忙挥了挥手跑开。
  金虔十分奇怪,接连又问了几个,却不料反应如出一辙,都将自己看成疯子一般。
  直到一个好心的大婶提醒,金虔才恍然大悟。
  “小伙子,这可不要乱问啊,谁能直呼皇上的名字?这可是大罪!”
  大婶临走时低声在金虔的耳边说道。
  金虔顿时冷汗淋漓,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古代的皇上老头,可是一个对自己的名号非常吝啬的家伙,而且对于斩人头、凌迟处死的戏码也颇有心得。
  但是,那句“小伙子”又是什么意思?
  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看看越来越平坦得有些过分的某个部位,金虔有感而发:“难道自己还有几分‘变装癖’的天赋?”
  “源汇当铺”位于城内东大街,乃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当铺。当铺老板姓李,以苛刻吝啬闻名。不过这也属自然,但凡经营当铺者,岂有乐善好施之人?!
  这日,已近午时,当铺内自是没什么生意,倒是隔壁的酒楼人潮涌动。
  一个头戴布帽的青年伙计正坐在一人高的柜台里打苍蝇,忽听门口一阵响动,一人急步走了进来。
  一看此人,伙计不由有些好笑。何时这当铺也轮到叫花子光顾了?
  来人身形单薄,一身粗布短衣,沾满风尘,衣袖上还有几处破烂,再往此人脸上望去,更是凄惨。满头乱发,满脸土灰,一双浓眉上净是灰尘,只有一双细长双目还算有神,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伙计,这里是当铺吧?”来人问道。
  伙计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答道:“正是,可问客官是活当还是死当?”
  凡是在当铺做了久的,必然会练出一双识人识物的本领。看这人衣衫褴褛,面貌不整,定然也没什么好货色可当。想必又是那种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为生计来典当衣物罢了。
  “死当?活当?什么意思?”
  “活当就是仍可赎回,死当乃不可赎回。死当可比活当能得更多银两。”伙计两眉一扭回道。心道:这人可真是穷得紧了,连当铺恐也未进过,竟连活当、死当也未听过。
  “那就死当。”
  来人想也不想地把腰上系着的包裹放到了柜台上。
  伙计伸手取过包裹,翻开察看。果然不出所料,里面不过是一些普遍常见的衣衫长袍,和来当物之人身上的衣物的质地相差不大。以数量来判断,顶多也就值二十枚铜钱。
  “五个铜钱。”伙计说道。
  “啊?”柜台下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不禁一呆,“这么少?不能多当点吗?”
  “什么?这五个铜钱还是多给你的,就你这破衣烂衫,还有人要就不错了。”伙计一脸不悦,把包袱甩在一旁。这乃是当铺中的常用手段。一般到这当铺之人,大多急等钱用,所以越将当物说得一钱不值,却反而能更快促成生意。
  果然,柜下之人露出了为难之色。踌躇许久,又慢慢解开腰带,从内抽出一个布袋。
  “那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伙计取过布袋,细细打量。这布袋不过两寸大小,内部似乎层层叠叠,颇为厚实,袋上有两条长带紧紧系住。
  解开长带,将布袋展开,伙计不禁一惊。
  这并非普通布袋,乃是一条宽约两寸的长条布袋卷折而成。将长袋展开,竟有三尺有余,于长袋上细密别扎的是两排整齐非常的银质长针。灿灿流光,眩眼夺目,针针精致,数量竟上百有余。
  “客官,这也要当?”此时伙计顿时像换了一个人,满面堆笑问道。
  柜下之人点了点头。
  “那客官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
  伙计一听,正是大喜。自从在这个当铺学徒以来,也是练就了一些识得宝物的眼力。虽然不能说明此些银针的来历,但绝对可以断定此物并非凡品。如今此人又说死当,此等大好机会岂可放过。
  “好,客官稍等……”
  “等等!”
  柜下的人突然伸手把银针带抢了回去:“我还是不从这里当了。刚才的那些衣物才值那么一点钱,我还是到前面的当铺看看再说。”
  “哎?客官,先别忙。”伙计一看到手的宝物就要落空,急忙叫道,“刚才可能是我没看仔细,让我再估估价。”
  装模作样地翻看着柜台里的包裹,心里却想着那些银针。过了好一会,伙计心里有了计较,抬头说道:“这位客官,刚才是我没看清,其实这些衣物倒也值十个铜钱。”
  “我还是去前面的当铺……”
  “慢着,我、我再看看。”伙计有些心急,看了一眼柜下来人手里的针袋,“十五个铜钱。”
  “算了……”那人又要举腿离开。
  “等等……二、二十个铜钱……”
  “……”
  “好吧,好吧!”伙计一闭眼,狠了狠心,“一吊钱。”
  “一吊钱?”那人似乎有些疑惑,望着伙计。
  “已经五十个铜钱了,不能再多了。”伙计道。
  来人挑眉一笑道:“果然是这家当铺实在啊。行,就在你这当了!”
  伙计一听,急忙写下当票,从钱柜中取出一吊钱递与来人。
  看着来人满面喜色的装好铜钱,伙计总算安心,匆忙问道:“这位客官,你手里的布袋可否给我仔细估价?”
  “布袋?布袋不是已经当了吗?”那人问道,一脸惊奇。
  “我是说你手中的那个小布袋。”
  “哦……你是说这个啊……”柜下人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撇嘴一笑,又塞回腰间,“我的钱好像够用了,所以,这个不当啦。”
  “什、什么?”伙计一时呆愣。
  柜下人突然伸手扒住一人高的柜台,将脸凑近道:“小子,上下五千年的讲价经验可不是吹的,你还少了几百年功力。”
  说罢,转身离去。可走到门口又回转过头,问了一个十分怪异的问题。
  “伙计,今年是什么年?”
  伙计一时打击,竟也没多加考虑此问不妥之处,只是直觉回答道:“庆历三年。”
  听到此言,那人忽然半张口舌,抬眼望天半晌,然后用一只手捂住额头缓缓而出。
  剩下伙计一人发呆许久,才突然想起此时的处境,不由冷汗透衣。
  一包破衣居然当出一吊钱之多,这该如何向掌柜交待?
  能从当铺里讲出价钱之人,除从现代掉到古代的金虔之外,自然不做他人之想。可虽做出这旷世之举,金虔心里却并不愉悦。一来那包破衣烂衫即使依靠师傅留下的“一百零八银针”作“当托”也没有换得多少钱;二来,自己所处的年代更加扑朔迷离。
  “庆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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