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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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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就在这气势的烘托下,踱进大堂,进暖阁,在公座上入座,堂鼓和喊叫声这才停止。
    一切都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兢兢业业。不过大伙心里都想着上午预审的那件案子,拭目以待知县怎么收场。肃立一旁的大胖子管主薄,心里当然也紧张。最紧张的还是坐在角落里提笔准备记录审案过程的那刑房书吏,毕竟事关饭碗。
    这时张问说道:“来人,带罪犯上堂。”
    不一会,那姓黄的罪犯就被人带到了大堂上,张问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道:“黄大石,本官问你,今年七月十五,你在何处?”黄大石说在偷东西,从狗洞进去,偷了东西,被人发现,然后逃之夭夭,苦主王珂上告到县衙,然后被公差逮住。
    黄大石说完之后,大堂上一片安静,众人都拭目以待。这时候张问要想戳穿刑房书吏很简单,叫苦主上来再说一遍就是。刑房书吏可以说是笔误,但也是玩忽职守,直接开除,知县有那个权力,桌面上也说得通。
    当然,张问要是退一步,直接判黄大石盗窃罪,也没问题,苦主自己签的供词,说别人盗窃,还有什么话说。
    原本是很好判的案件,这里面却关系微妙。
    “哗!”张问抓起桌案上的竹签。黄大石见罢吓了一大跳,那竹签丢一根就是打五板子,抓一把签丢下来屁股不得烂了?不料张问从一把里抽出四根来,丢到堂下,呵道:“不用刑,你是不说老实话了。”
    皂隶便冲上去,将黄大石按翻在地。旁边的役头拾起竹签,四根原本一眼就看明了的,役头还是认真地数了一遍,对拿板子的皂隶说道:“二十大板,用力了打。”
    堂下传来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张问旁边的黄仁直低声道:“用力了打就是给了钱,用心打才没给钱。”
    张问点点头,看了一眼黄仁直。打完,张问达又问道:“方才所说可是实话?”
    黄大石哎哟呻吟道:“草民句句属实啊。”
    黄大石有恃无恐,咬定是偷窃。过了片刻,张问一脸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带下去,择日再审,退堂。”
    衙役又擂响堂鼓四通,大堂中的人散伙。
    张问退到签押房,坐在暖阁里喝茶,黄仁直也坐在旁边喝茶装作看帐目,他是不是真在看公文张问达就不知道了。
    衙门里整天都在有板有眼地瞧着钟鼓梆点,张问装模作样冥思苦想的间隙,就问黄仁直那些梆点三声五声的是什么意思,黄仁直不紧不慢地一一解释。
    比如有的是巡逻的人发出的信号,监房内一人提锣,监狱内院一人提铃,监狱外墙一人用梆,每走十步击打一次,发一次信号,次序是先锣、后铃、再梆,周而复始,不许断续,亦不许铃梆乱响。有的是表示一句话,比如点七下是说“为君难为臣不易”七个字,五个点“臣事君以忠”,如此等等板眼。
    张问又问道:“这县衙为何这么破烂?”
    黄仁直道:“公费修缮,上边的人会觉得是糜费税银;私费修缮,这县衙是公家的,多么肉疼的事。”
    “哦……”张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然后黄仁直继续看公文,张问达继续喝茶想事儿。过得许久,张问无聊得紧,便一拍大腿,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便对门外喊道:“来人,叫刑房书吏进来。”
    就是那把大字写成犬字的书吏,很快走进了签押房。书吏进来之后,张问说道:“把门关上。”
    书吏只得转身将签押房的门关上。
    黄仁直也不知道张问要搞什么,仍然坐着看官报公文。
    “来,这里坐。”张问指着暖阁里的一把椅子。
    书吏疑惑地说道:“堂尊叫属下何事?”
    张问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说道:“这会儿叫你进来,你又把门关上了。”
    书吏愕然道:“不是堂尊叫属下关上的吗?”
    “是啊,是本官叫你关的。”张问道,“你知道咱们要说什么吗?”
    书吏摇摇头。
    张问道:“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比如管主薄这些人,怕也不知道吧?”
    书吏愕然,发了一阵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门,是堂尊让关的,这会儿他也不敢去开了,又回过头来说道:“堂尊……您这是……”
    “本官要将你革职,你怕了,就叛了管主薄,投靠本官,是不是这样?”
    书吏摸了一把额头,皱眉一脸哭相道:“属下……不懂堂尊什么意思。”
    这时旁边的黄仁直突然笑出声来,摸着山羊胡道:“妙!妙!”!~!
    ..
段七 风月
    张问对刑房书吏笑道:“本官现在要你叛了管主薄,投靠本官,揭发他贪赃枉法的罪行。Www!”
    书吏愕然,想了想说道:“是属下自己不慎将大字写成了犬字,和管主薄无干啊。”
    “我说你咋还没明白。好吧,你仗义,不说是管主薄指使你干的,可本官一句话就能开除你,他能护得住你?”
    书吏一急说道:“堂尊也给人条活路不是。属下这职位给了一千两银子……要是被罢了,银子不是打水漂了么?”
    “一千两?”张问吃惊道,“你给谁了?”
    “前任刑房书吏啊。”
    这时旁边的黄仁直说道:“书吏油水很多,按规矩新任的书吏要给前任银子买缺,老夫没想到这上虞县的书吏买缺,竟也高达一千两。”
    张问转头看着书吏说道:“本官要是罢了你,刑房书吏的买缺银子怕是没你的份了,那买缺银子给谁?”
    书吏忙道:“堂尊可要给属下一条活路啊,属下全家老小都靠着属下拿银子回去买米买柴……堂尊……”
    “你要是被罢了,下任的买缺银子给谁?”张问又问了一遍。
    黄仁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种情况一般是知县和主薄平分,不过这会儿张大人和管主薄说不到一块,这最后谁做刑房书吏,拍板的是大人,大人可以一个人拿了。”
    书吏意识到罢了自己的职,知县获利很大,急忙讨饶,说道:“堂尊,您要真这么杀鸡取卵,大伙儿可都不服,堂尊……”
    张问笑了笑,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书吏忐忑不安地跪拜告辞后,张问又问黄仁直:“黄先生觉得这招管用么?”
    黄仁直淡然道:“大人怎么当官,老夫不便干涉,大人只管把银子还清就行了。”
    张问品味着黄仁直这句话,自然深悟玄机。书吏不会束手就范,正如自己故意跳进两难境地,为了表演得真切没有束手就范一样,还和这些跳梁小丑斗得正欢。
    这会儿钟声响起来,黄仁直拱手道:“钟响划酉,老夫告辞。”
    不一会,各官员和各房书吏到签押房交待文书工作,张问便说散堂。
    张问坐了一会,便叫人唤来来福。来福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说道:“东家、东家,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张问从案上拿了一张白纸,放进一个信封,封好,说道:“刑房书吏住哪里,你找认识的人问明白,把这封信送过去。”
    来福接过信,说道:“小的这就去办。”
    “事办砸了,今天大堂上打板子你也看见了吧?”
    来福急忙将信封放进衣服里边,说道:“小的明白。”
    张问心道:一会管主薄去问书吏,知县的人送什么来了,书吏拿张白纸出来,他管主薄能信?他们又会玩什么板眼出来,张问倒是有些好奇。
    张问走出签押房,高升等几个跟班就跟了上来敲榜打点。一行人走到内宅门口,张问回头道:“你们几个去换身便装,弄顶平常轿子到门口等我,本官要微服私访,看看百姓民生。”
    “是,堂尊。”
    张问也进去换了身平常衣服,取了银子,走出内宅,便上了轿子,走出县衙后,转了一条街,便叫轿夫先把轿子抬回去,他问高升道:“你知道刑房书吏住哪里吧?”
    “小的知道。”
    “带本官过去。”
    一行五个人转过几条巷子,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下,高升说道:“堂尊,冯贵(刑房书吏)就住在这里面。”
    “叫门。”
    高升便走上去抓住门环啪啪敲了几声,门房将角门打开,问道:“几位是……”
    高升回头看着张问,张问摸出一张牌票,说道:“叫他看明白了,叫冯贵出来。”
    门房拿到牌子一看,是县衙知县写的朱砂牌票,盖着县印。忙说道:“几位公差,快里边请。”
    张问道:“不用了,咱们就在这里等,叫冯贵换身平常衣服出来。”
    不一会那书吏冯贵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跪倒道:“属下不知堂尊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堂尊快里边请。”
    “起来吧,不在县衙,咱们不用这么多礼。”张问笑道,“本官今儿傍晚想看看上虞城的民情,你就陪本官走走,吃顿便饭如何?”
    “这……”
    张问向里边看了一眼,“怎么?管主薄也在?叫他一起来吧,那个、交流交流感情,方能携手共进啊。”
    “不、不是,这会都散堂了,管主薄怎么会在小的家呢?”冯贵急忙说道。
    “那走吧。就咱们几个,一会别叫堂尊,不然还叫什么微服私访,啊?”
    冯贵一脸的不爽,看他那样子,恐怕管主薄真去了他家责问,冯贵就是长了一百张嘴,得要管主薄信他才行啊。
    冯贵早在心里大骂张问,这时他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怪异的笑意。张问将他一瞬间的表情看在眼里,心说看来你是有主意了,也好,陪你玩玩,也让沈家的人知道老子有多傻多无害。
    上虞县城的傍晚,热闹非凡,街面上挂着灯笼,熙熙攘攘,正是店铺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
    张问见罢问旁边的刑房书吏冯贵:“晚上有宵禁么?”
    冯贵道:“《大明律》:晚上一更三点之后、至次日清晨五更三点之前,在州县城内,如非公务急速、疾病、生产、死丧,犯禁处笞二十,拘捕处杖一百;打伤人、折伤一指或伤一目以上处绞;打死人的处斩……不过咱们江南这一带,一般三更之后才宵禁,这铺面生意太好了。”
    “呵呵,你的书背得挺好。”
    知县在上虞县拥有最高权力,但下边的人知道张问得罪了上边的人,都以为现任知县当不了多久就要下课。而管主薄??丢给高升:“那你们自己找乐子。”
    高升接到银子,脸上一喜,说道:“谢堂尊想着小的们。”
    张问和冯贵刚走到门口,一个涂着厚脂粉的女人便扭腰摆腚地走过来,看了一眼张问和冯贵,笑道:“哟,两位公子,长得可真俊俏哩,要姑娘陪么?”
    冯贵看了一眼那女人,说道:“咱们是找姑娘,可不找你这种货色,叫老鸨出来。”
    女人脸上一白,但仍然强笑着说:“两位爷先进来坐,一会就给爷带中意的姑娘。”
    张问看了一眼冯贵道:“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两人进了院门,走过门厅,穿过廊房,便进了一进院子北边的一个大厅。里边莺莺燕燕花红酒绿好不热闹,男女绫罗绸缎,奢华无比。
    这时老鸨走了过来,立刻满脸堆笑道:“哟,冯公子,您可有空来了,小红姑娘还说您都把她忘了呢……这位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冯公子的朋友吧?”
    冯贵看了一眼张问,笑道:“你就别管了,只管招待好这位爷就行,可得叫个好姑娘……那个寒烟姑娘今晚有空吧?”
    老鸨急忙鸡啄米地说:“有空有空,哟,我就说这位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冯贵呵呵笑了笑,对张问说道:“公子爷,小的可要找老相好小红姑娘去了,公子爷放心,寒烟姑娘包准让您满意。”
    张问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冯贵道:“今天说好是我请客,这个拿去。”
    冯贵忙摆手道:“小的可不敢要。”张问只好作罢。!~!
    ..
段八 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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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摸了摸身上的银子,还剩七八两之多,**肯定是够了。他跟着老鸨穿过大厅,从北门出去,是第二进院子,周围都是阁楼。老鸨带着张问上了阁楼,走到一间房门口,对着里边喊道:“女儿,有客人来了,你可得招呼好了。”
    里面一个软软的声音道:“让他自个进来吧。”
    老鸨道:“公子爷,寒烟姑娘就在里边,让她好生陪您就是了。”
    张问道:“好,你自便。”说罢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反手闩上房门。
    里面一尘不染,椅子茶几上的漆擦得是亮堂堂直反光。北边一道屏风上绣着鸳鸯戏水。
    “暖阁里边,公子进来吧。”屏风后面一个声音道。
    张问走过屏风,便看见一个女子正在桌案旁边对着铜镜梳妆,张问心道,这女子可能就是寒烟姑娘了。
    只见那寒烟姑娘肌肤似雪,水灵秀气,青丝顺滑,果真是江南这水土养的水灵姑娘。而且看坐姿就可以看出来,举止得体,又比大厅里拉客那些姑娘要高明一些。
    她穿了一身儒裙,上襦为交领,长袖短衣。裙子颜色浅淡,裙幅下边有刺绣纹样。裙幅八幅,腰间有很多细褶,辄如水纹。
    寒烟回头看了一眼张问,呵呵一笑:“公子长得倒是挺俊俏。等会儿,马上就梳好了。”
    张问心道马上就要干那事,梳了不是要弄乱,不是白忙活么。但也没说话,寻了一把椅子坐上去。
    寒烟这时站了起来,给张问沏茶。
    “妾身会唱小曲,弹筝,吹箫,公子喜欢听什么?”
    张问没有逛过这风月之地,心道我是来**的,又不是来听曲儿的,便说道:“我看不如先吹我下边这根萧吧。”
    寒烟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顿时鄙夷地看了一眼张问,说道:“好吧,公子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张问依言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一边问道:“几通?”
    寒烟刚刚脱下儒裙,这时愕然道:“什么几通?”
    张问道:“你身上三个洞,有几个是可以搞的?”
    “焚琴煮鹤……”寒烟嘀咕了一声,但还是浅浅一笑道,“后边却是不行,妾身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其他的,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问道:“价格呢?”
    “妾身挂牌就是三十两。”
    “三十两……”张问吃了一惊,脱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银子?”
    寒烟点点头:“妾身还有自知之明,三十两黄金可还值不起。”
    张问万万没想到**的价格能这么贵,本官一年的俸禄才四十五两,干一次就三十两?他怒道:“你还不如去抢!而且你抢劫的还是……”
    寒烟冷冷道:“你情我愿的,和打劫有关系吗?妾身是风月楼的头牌,就是这个价。”
    “得,你下边是镶了金边的,咱可不当冤大头。”张问开始穿衣服。
    “公子就想这样走?”寒烟道。
    张问回头道:“我连一个指头都没碰你,不这样走,还要怎样走?”
    寒烟冷冷道:“门口挂的牌子,挂牌就是三十两。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喊一声,你就会被人抓起来。”
    张问听罢一想,自己进来干没干谁说得清楚,要是闹将起来,一会找公差,面子就丢大了。
    寒烟见张问没有说话,便说道:“我非讹诈之人,也不稀罕讹诈你的银子,你要是想这样走,至少要留下二十七两,那是给楼里的,我那三两就算了。”
    张问说道:“这风月楼也太黑了吧,我还不如付三十两……那个,麻烦你叫人把冯贵喊过来,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寒烟便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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