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的新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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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娘更是疑惑了，“那秋葵她们是谁杀的？”

　　　　“在问这个问题前，我们先来搞清楚十年前那位表小姐是为谁情殇好了！三姨娘，你说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姨娘。

　　　　“这个，我怎么知道，当年我跟那丫头接触得可不多！”三姨娘别过头去，避开了我的目光。

　　　　“哼，你是接触得不多，因为你视她为情敌，恨不得她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春菲冷哼，盯着三姨娘的目光越发的怨毒。

　　　　“春菲说得对，三姨娘你抢走了那位表小姐的情郎，令她不得不情殇，想不开之后选择了自焚！”我接着说道。

　　　　“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呢，当年我也是刚嫁进梁宅，正受老爷的宠爱，哪里会去抢她的情郎！”三姨娘娇嗔道。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因为早已有了猜测，我才会如此肯定，“三姨娘，或许当年你是很受宠，但是你却还是看上了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很不巧，正是那位表小姐心宜之人，当那位表小姐向那个男人表白遭到拒绝后，她才选择了自杀，对吗？”

　　　　“呵呵，这都是你一人的猜测罢了，又什么凭证吗？”三姨娘笑道。

　　　　“你想要证据吗？”我也不急，转向了春菲，问道：“我想春菲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所以她才想要对你下手，春菲，我说得对吗？”

　　　　“不错，十年了，我在这个宅子里暗自查了十年，终于让我查出了点眉目。”春菲答。

　　　　“哦，那查到了什么呢？”三姨娘似是感兴趣地问。

　　　　我也看着春菲，虽然自己心里有猜测，却也想能从春菲口中得到证实，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多口舌来引导了。

　　　　春菲的目光在我与三姨娘的身上游移着，似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不敢说了吗，我倒是想听听，你费了十年的功夫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三姨娘难道不怕她说出你的秘密吗？”我好笑地看着三姨娘，她哪里来的自信呢，“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第65章　管家（）　
“哼，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立得正行得直，又何必怕人说！”三姨娘冷哼，转而又瞪向春菲，“不过，小蹄子，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若是说错了些什么，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呵呵，三姨娘这话说得我怎么听着跟威胁似的呢，”我心里好笑，她这样说不正是心虚吗，我看向春菲道：“春菲说出来吧，难道你不正是想将我扯进来吗，既然如此是不是该让我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呢，也好来证实一下我刚刚的猜测是否真实，是吧？”

　　　　春菲咬牙，愤恨地看着三姨娘，我的话似是让她下了决定，不再犹疑，便说道：“当年三姨娘刚嫁进梁宅，老爷虽然宠爱三姨娘，但因为他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家，且家里还有大太太与二姨娘她们，能放在三姨娘身上的精力实在少，头一年还好，次年年轻气盛的三姨娘便不安于室了。”

　　　　“啪——”一个巴掌拍在了春菲的小脸上，她原本已经胖了一边的脸顿时又雪上加霜。

　　　　“小蹄子，你敢编排老娘的不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三姨娘说着就要扑上去，却被我一把拉住。

　　　　“且慢，三姨娘何必着急呢，先听她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姨娘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吗，且听听如何？”

　　　　我的话令三姨娘暂时冷静下来，冷哼了一声，也不再扑过去。

　　　　春菲捂着脸，退到了一边，但仇恨让她并不畏惧三姨娘的气焰，见我拉住了三姨娘，她便继续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就与方管家勾勾搭搭，背着人在一起。”

　　　　“呵呵，你都说背着人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立即接道。

　　　　“自然是我偷偷看到的！”春菲答。

　　　　“方管家身为管家，难道就没有事找三姨娘商量？”我又问。

　　　　“若是有事何必又背着人！”春菲不以为然，“我好几次看到三姨娘故意将帕子丢在路上让方管家替她捡，且有事没事就传唤方管家进她的房里。这些事本来也不是我这种丫环能多管的，可谁叫表小姐喜欢上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方管家呢，表小姐让我多留意方管家，不巧让我看到了三姨娘想勾搭方管家。当时我将自己看到的事跟表小姐说了，她才会变得很伤心很忧郁的。”

　　　　“哼，你个贱蹄子，可真会编排，是你那贱主子思春想男人却扯到我的身上来！真当老娘不知道吗？当年那小丫头片子可没少在方管家面前献殷情，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满腔春情却也付之了东流！可真真好笑！”三姨娘冷笑着，似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脸上的气愤之色也平静下来。

　　　　我早已放开了三姨娘，见她如此，便知不会再扑上打春菲了，就继续问春菲道：“看不出当年的方管家还挺受欢迎的嘛，就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反应的呢？”

　　　　“那是自然，他当年是个年轻俊俏的男子，方家三代都为梁家做牛做马，深受老太爷老爷他们的气重，方管家更是被送去了那个什么大英帝国深造，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管家，回国之后更是受老爷他们器重，他的风度，他的举止礼仪，他的管家手段，更是让我们这些丫环痴迷，因此也引起了宅子的姨娘小姐们的注意。”

　　　　“呵呵，这样说三姨娘和那位表小姐能被当年的方管家吸引也不稀奇了，你说是也不是，三姨娘？”我笑盈盈看着已经陷入回忆中的三姨娘。

　　　　三姨娘下意识答道：“不错，当年的他，确实很吸引人，比起老爷更吸引人！”她的眼神迷离，就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

　　　　我好笑地看着三姨娘，果然，之前便发现三姨娘与方管家之间有些小暧昧，三姨娘看方管家的眼神很不一样，此时看来，当年三姨娘应该也拜倒在方管家的风度之下。只是，就不知道方管家又是怎样对三姨娘的呢，是跟她有奸情还是跟那位表小姐有私情呢？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三姨娘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我自然也不会在此时拆穿她，便又问春菲道：“那么你可知道当年表小姐收到过一封信，而那封信就是导致她后来自焚的原因，春菲你可看过或者知道那信的内容？”

　　　　春菲睁大了眼，“什么信？我没见过什么信啊，少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不会说那信是我在梦境里看到的，此时我已经更加确信之前那个奇怪的梦境就是那位表小姐给我的预示。

　　　　我看向了三姨娘，看到她有躲闪之意，心里便明了了，问道：“不知三姨娘可知道那信？”

　　　　“不知，我怎么知道那丫头的什么信！”三姨娘说着把头撇过，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殊不知这反而败露了她是知道那封信的。

　　　　我本来以为那封信应该是方管家写给表小姐的拒绝信，才会让那个情豆初开的小姑娘想不开自杀，但现在看来却不似那样，三姨娘一定跟那信有关系。

　　　　我微微一笑，道：“三姨娘不知道，我想有人知道！”

　　　　“什么人？”三姨娘回头瞪着我，就连春菲也看着我。

　　　　“呵呵，听了这半天，方管家不出来吗？”我笑盈盈地看向某处，那里正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

　　　　若非刚刚与三姨娘拉扯之间，我无意中瞥见抄手游廊的一个柱子后有个影子，我也不会发现有人在偷听。

　　　　我的话令三姨娘和春菲也看向了那方向，就见方管家从黑影里走出来，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不知道宅子里有不准夜游的规矩吗？”

　　　　“方管家你不也是晚上出来吗？”我不以为然，在他发怒之前，立即说道：“我想方管家一定想知道那个杀人凶手是不是，我知道哦，要听吗？”

　　　　我就不信他不好奇，毕竟他与大太太有三天之约。

　　　　果然，方管家看我的眼神闪了闪，“少奶奶你真知道？”

　　　　“差不多知道，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不知道方管家能不能替我解答？”

　　　　“说来听听！”

　　　　“很好，就是刚刚我问的，十年前，那位表小姐在死之前收到过一封信，那信可是你写的？”我问。

　　　　“不，不是我写的，我根本不知道有那信！”方管家很干脆地回答。

　　　　我看向了三姨娘，很好，春菲不知道，连方管家也不知道，那么那信出自谁的手便一目了然了。

　　　　“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三姨娘强硬地说，但她脸上却有一丝的慌乱。

　　　　“雁云，难道你真不知道？”方管家的声音很低沉，似是有着无限柔情。

　　　　三姨娘的身子怔住了，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方管家的眼神都变了，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文彦，你……你很多年没叫我的闺名了……”话音落下，三姨娘的眼泪也跟着落下，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不惹人怜惜。

　　　　我心中好笑，果然，说他们之间没有暧昧，现在谁会相信呢？！

　　　　可是，方管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没有柔情，没有爱恋，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三姨娘，若非刚才那一声深情呼唤，我一定会以为他还是原来冷漠严肃的方管家。

　　　　“好了，雁云，说说看，那封信是怎么回事？”方管家的声音依然很低沉，很柔情，只要不看他的眼睛……

　　　　然而，此时的三姨娘，亦就是沈雁云，早已泣不成声了，她低着头用手绢擦拭着不断落下的泪水，也因此忽略了方管家那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眼神。

　　　　“那……那是我写的……”三姨娘嗫嚅着，片刻后，她猛然抬头，眼神变得凶狠，“谁让那小丫头片子竟敢写情书给你，竟然不要脸地在信中跟你告白，若不是她差小丫环送给你，被我截下看到了那封情书，我也不会写了那封回信！哈哈，你知道吗，我在给她的回信里用你的笔迹和名义强硬地拒绝了她，没想到那丫头片子竟然受不了自焚了！哈哈哈哈，她死了好，死得真好呀，死了就没人跟我抢你了！”

　　　　我们都看着状似疯狂的三姨娘，真没想到那封信是她写的，而那信竟然逼死了一个花季少女！

　　　　“没想到真是你，我早就有怀疑！”方管家摇头，叹息地看着三姨娘，声音不缓不急，却不再低沉柔情，而是冰冷冷的，“当年我就查过，那个送信的小丫环我暗自问了，可她胆子太小了，我没问几句就害怕地撞墙死了。后来老夫人因为失去表小姐而太伤心，老爷怕她受刺激让我不要查下去，表小姐的死便草草了事。”

　　　　“你们怎么能这样，表小姐死得好冤啊！”春菲开始撕心裂肺哭喊起来，指着方管家和三姨娘哭喊道：“你们就是凶手，是你们害死了表小姐，你们等着吧，欠债还钱，欠下人命就拿人命来还，表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春菲哭喊着向三姨娘扑过去，方管家人影一闪，挡在了三姨娘的面前，伸手一推就将春菲推倒在地。

　　　　方管家冷眼俯视着地上的春菲，喝道：“休得撒泼！”

　　　　我过去，将春菲扶住，现在的她已经有些歇斯里底。

　　　　春菲冷静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地笑，“杀人偿命，你们逼死了表小姐，她会回来找你们算账的，血债血偿，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春菲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气，冷冷地看着方管家和三姨娘，她眼里的仇恨令三姨娘都畏缩了。

第66章　怪物（）　
春菲阴侧侧的笑，说出的话令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变了色。

　　　　“贱蹄子，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娘可不怕，有本事你叫她来，我就等着！”三姨娘指着地上的春菲骂，此时的她也没有往日的风情，如同市井泼妇。

　　　　“好，很好，那你就等着吧！”春菲搭着我的手站起来，“表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管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半眯着双眼，慢慢地靠近春菲，“你在说什么，什么‘表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把话说清楚！”

　　　　春菲却是摇头，一步步地后退，双眼惊恐地盯着方管家的后面，“哈哈，她来了，她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双腥红色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显得妖艳诡异。空气突然变得阴寒，像是从夏日炎炎的夜晚到了冬日冷然萧瑟的寒夜，温度之差让我都打了冷颤。

　　　　像是发现了异常，方管家也顺着我和春菲的视线往那黑暗处望去，看到那双如同盯住猎物的腥红双眼，先是一惊，随后转身将三姨娘护在了身后，往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看着那处。

　　　　“文……文彦，那是什么东西？”三姨娘躲在方管家的身后，声音颤抖地问。

　　　　我警戒地看着那双腥红的眼睛，心怦怦地乱跳着，那双眼睛，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它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想逃开，想逃离这里，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可是被盯住的感觉却令我无法动弹。

　　　　“哈哈，她来了，她来了，你们都逃不了，都逃不了！”春菲指着我和方管家及三姨娘大笑起来。

　　　　“她？春菲，你说的‘她’是谁？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对不对？”我一把抓住春菲的胳膊，急切地问。

　　　　“嘿嘿，她是来讨债的，欠她的债都得还，你们逃不过的！”春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恶狠狠地盯着方管家和三姨娘，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

　　　　“哼，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三姨娘怒喝春菲，“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此时三姨娘倒是恢复了她以往的魄力，不过，这也可能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哈哈，她来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春菲疯笑着，扑向了那黑暗处，“表小姐，你来啦，小菲来接你了！”空气中留下她那令人心惊的话语。

　　　　黑暗处，那双腥红的眼睛闪了闪，红光晃了一下，便离了原地，迎向了春菲，随后便响起了春菲那惊天地的惨叫，“啊啊啊——”

　　　　这一切就只是一瞬间，从春菲扑向那红眼，到她发出惨叫，我只觉得自己眨了一下眼，更别说去阻拦春菲了。

　　　　在场的三人都像是被冻住了般，竟然无一人有反应，直到，“砰”的一声，一个重物落下的声音，才惊回了三人的心神。

　　　　迎面浓重的腥血味扑来，我几乎要吐出来，强忍着胃部的翻滚，我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看清那重物的情形。只是一眼，我便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地上那个人型物体，刚刚还在对我们嘶喊，此刻却已是被撕碎成破布娃娃般，比起秋葵的尸体还犹过之。若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还能辨认得出是春菲，绝难相信那骨架上挂着的血肉还是个完整的人样，是属于春菲那娇滴滴的丫头。

　　　　“啊——”三姨娘一声惨叫，躲到了方管家身后，惊恐地看着地上春菲的尸体，整个身子在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这……这是春菲……那……那怪物撕碎了她……”

　　　　刚刚的动静已经惊动整个梁家老宅，各院各户的灯陆续地点了起来，很快就吵嚷起来，我们身后的菊园更是传来的动静。

　　　　方管家应该是我们三人中最镇静的一个了，虽然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但他还是慢慢地靠近地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是的，那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

　　　　“吱呀”一声，菊园的门开了，却被方管家给喊了回去，“进去，谁都不准出来！否则家法伺候！”，院门重新被关上。

　　　　我知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