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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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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时候的人们,全然没有古人这种保养土地的观念。郑世安所说的地气,用后世的话来解释,就是土地的肥沃程度。养贫耕肥,自古有之。可是到了后世,在所谓的科学种田观念引导下,人们恨不得一块土地月月丰收,那还会去保养土地?
        记得有一次,郑言庆下乡考察,一个老农民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这是老天爷给定下来的道道。现在倒好,一年几种几收,拼命的用化肥催长。看上去是丰收了,可实际上呢,土地是越来越荒,越来越贫。老祖宗几千年下来,给我们保留了这么一块好地,用不了几年,怕就没了。”
        科学种田?
        当郑言庆看着那些在田间勘探地气的农民时,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不科学!
        言庆摇了摇头,又坐回车中,闭目养神。
        由于昨天晚上守岁,郑世安也好,郑言庆也罢,都没有睡好。
        随着马车的颠簸,倦意涌来,郑言庆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明月高照。车外一阵喧哗声,引起了言庆的好奇,于是从车上走出来,见大家已经扎好了营地。十几辆大车围成了一个圆圈,形成了一块营地。几堆篝火熊熊,众人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边上,或是引颈高歌,或是吆五喝六,非常热闹。
        郑世安坐在一堆篝火旁边,正和一名武士轻声说话。
        武士名叫郑为善,说起来并不是郑大士一房族人。他出身荥阳郑氏七房的第二房,而且是二房庶出,地位并不算太高。虽已过了三十,可按照辈分,比郑仁基要低一辈儿。自幼习武,已达到化神易筋的水准,被郑大士招揽,在安远堂效力。
        郑为善名为‘为善’,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许多事情,郑大士不好明里出面,几乎都是郑为善暗中出手,而且每一次都办得很漂亮。所以,郑大士对郑为善也非常的信赖,此次郑仁基到洛阳任职,郑大士派出了郑世安和郑为善两人,可算得上非常重视。毕竟洛阳不比荥州,也是关陇贵族聚集的地方。如果没有妥帖的人辅佐,郑仁基恐怕难以在洛阳站稳脚跟。
        郑世安五代辅佐郑家,忠心耿耿,八面玲珑。
        郑为善武功不俗,心狠手辣,且沉冷稳重。一文一武,可以给郑仁基足够帮助。
        加之郑仁基在长安也招揽了一批幕僚,想必立足当不成问题。
        郑言庆走过来,一声不响的坐在郑世安身边。
        “睡醒了?”
        “恩!”
        郑言庆轻声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就是首阳山。”郑为善沉声说道。别看郑言庆只是郑世安的孙子,可郑世安在郑家的地位,让所有人不敢小觑郑言庆。而且,郑为善也知道,郑大士颇为看重郑言庆。此次让郑言庆去洛阳,就是为了陪伴郑宏毅。也就是说,将来郑宏毅执掌安远堂,郑言庆的地位,至少不会比现在的郑世安差,得罪不得。
        与著经堂和安远堂的郑氏族人相比,郑为善可说是经历坎坷。
        二房早早没落,靠着著经堂和安远堂的救济,才赖以存活。而他又是庶出子,地位和身份都不算高,常被族人轻视。直到投入安远堂之后,才算是在族中扬眉吐气。
        郑为善说:“先前咱们在成皋错过了宿头,只好在这里宿营。绕过首阳山,就是偃师。我刚才还在和老管家商量,要不要在偃师休整一日,再启程前往洛阳?”
        郑言庆一听,忍不住向郑世安看去。
        郑世安想了想,对郑为善道:“大公子来信时说,他有一个好友,就住在偃师,名叫徐盖。他原本是离狐人,家中极为富庶。此人乐善好施,性情也非常豪爽。大公子要我路过偃师的时候,去拜访他一下,顺便带一个人去洛阳……这样吧,天亮后到偃师,停留半日。车队就不要进城了,为善你把需要的东西列出清单,到时候派人购买就是。告诉大家,偃师离洛阳已不远,切不可惹事生非。”
        郑为善点点头,“那就按老管家所说的办。”
        徐盖?
        郑言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些耳熟。似乎看到过这个名字,但却想不起来出处。
        “爷爷,这个徐盖,也是望族?”
        “哦,那倒不是。”郑世安说:“他是个豪商,和咱们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此人经营木材,但私下里也做皮毛和一些违禁的生意。与大公子的关系,也很密切。”
        违禁的生意?
        这年头,违禁的生意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盐和铁两项。
        郑家手中有冶铁作坊,与徐盖的生意往来,也就清楚了然。可郑言庆,还是想不起这个徐盖,究竟是什么人物。郑世安不说,他也不好询问。拿起一块蒸饼,慢慢的咀嚼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郑为善立刻起身,顺势抄起一柄一米长的大横刀。
        在车辕上守望的武士,厉声喝问:“前面是什么人,通名报姓,否则休怪无礼。”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我等只是过路行人,途径此地,想要求个方便。”
        几十个人,从黑暗中行来。
        为首的是一个魁梧壮硕的汉子。不过生的非常古怪,碧眼虬髯,颧骨高耸,面色白皙。
        他胯下一匹黑马,肋下配有横刀。
        在距离车队还有四五十步停下,翻身下马,将横刀取下,交给身旁的下人。
        “在下张仲坚,扬州人士,行商路过此地,如有打搅,还请见谅。”
        郑世安一怔,起身来到了郑为善身旁,“扬州首富张季龄,又是你什么人?”
        “啊,那是家父?”
        张仲坚也是一愣,神色间更见恭敬,躬身回答说:“仲坚乃家父三子,敢问是哪位老大人在上?”
        “哦,原来是张季龄的小儿子,听说你早年离家,为何会在这里?”
        “小子是在去年回家。年前越国公从家父那边订了一批丝帛,正好家中无人,就命小子押送货物,前往长安。”
        “原来如此!”
        郑世安扭头对郑为善说:“让他们自己宿营,若有什么需要,给他们就是。”
        然后,他对张仲坚道:“我们是荥州安远堂的人,我叫郑世安,与令尊有过交道。你们就自己宿营吧,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来拿,老夫就不再和你客套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便郑世安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报出自己的堂号,是为了威慑对方;如果真有困难,那帮一把也无所谓。但要合并一起,他却不会答应。一来是不辨真假,二来呢,张季龄只不过是个商人,没必要太过亲热。
        不过即便如此,张仲坚也是万分感激。
第十一章 我心似君心(下)第三更
        扬州张家既然被称作扬州首富,自然也有几分家底。(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ωωω。1⑹κxS。Сom(1⑥κxs。。文。学网)再者此次是要送货物给杨素,随行之人颇众。
        张仲坚那边宿营,郑世安则带着郑言庆回到篝火旁。
        “爷爷,张季龄是谁啊?”
        “哦,张季龄本是吴县张家的族人,说起来也是望族出身。
        只是早年间和家族交恶,一气之下离开吴县,自立门户。此人是个理财的行家,短短十数年,就成了扬州的首富。当年太子平陈时,张季龄也立过功,所以和长安许多权贵有来往,与咱们家也做过一些生意……这个张仲坚,我倒是听说过。他母亲本是一个胡姬,被张季龄收做妾室,这才生下了张仲坚。据说,这张三郎生下来的时候,因为相貌奇丑,险些被张季龄所杀。后来被一个高人带走,练得一身好功夫……呵呵,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丑陋,终究还是这血统不纯。”
        郑为善一旁笑道:“老管家果然是交往广博,若非老管家在,我还真不知道这张季龄是什么人呢。”
        “出门在外,眼皮子得活络些。
        郑家数百年的大族,不晓得多少人在一旁盯着。所以,咱们这些人,更要机灵一些,莫要因一时的不慎,得罪了旁人,弄不好会给老爷惹来是非,反而不美了。”
        郑世安看似是对郑为善说,但郑言庆知道,郑世安这是在教导他。
        在郑世安的眼里,郑言庆以后会接手他的位子。所以有一些事情,需要从小教育。
        加之郑言庆刚惹了一次祸事,郑世安也就更加注意。
        “老管家,张仲坚在外面求见。”
        一名家人过来通禀,郑世安眉头一蹙。
        他年纪大了,一路奔波,也疲乏了,并不想理睬张仲坚。可一想到张仲坚的老子,郑世安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张季龄没什么可怕,但张季龄的身后,却有不少权贵。犯不着为了些小事情去得罪张季龄,万一张季龄找麻烦,郑家虽然不怕,却也是场是非。再说了安远堂也是投靠了杨广,和张季龄也算是一个阵线。
        “言庆,随我去迎接一下。”
        郑世安想到这里,颇感无奈的站起来,对郑言庆说道。
        言庆应了一声,起身随着郑世安一同走出营地。就见张仲坚站在距离马车十步之遥的地方,博领大衫,气度非凡。
        “打搅老大人!”
        张仲坚气度豪迈,但却温文尔雅。若非相貌粗豪,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物。
        他命人抬来了几个食匣,还有十个酒瓮。
        “小侄也曾听闻家父提起老大人姓名,说老大人是郑将军的左膀右臂。
        相见不如偶遇,小侄这边做了几张古楼子,还有几瓿乌程若下,权作觐见之礼。”
        古楼子,又名巨胡饼,是隋唐时期的一种食物。
        具体做法是,切一斤羊肉,均匀的分布在一张大胡饼中间,然后在饼和羊肉间加入胡椒和豆豉之类的调味料,用油酥滋润。放在火上反复燎烤,待羊肉半熟,即可食用。这种巨胡饼,和后世的烧饼夹肉很是相似,吃起来很肥腻,但很美味。
        言庆在荥阳的时候,也吃过这种食物,只是觉得腻了些,口感不错。
        至于乌程若下,则是当时在江南颇为有名的一种黄酒。据说,杨广在江都时,最爱的就是这种黄酒。看样子,扬州张季龄和太子杨广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比寻常。
        郑言庆有些佩服郑世安了!
        如果郑世安懈怠半分,说不定就会引起郑家和张季龄之间的矛盾。
        正如郑世安所说,郑家不会害怕张季龄,但惹上一身腥臊,终归不是一件美事。
        而且,看着张仲坚那赤红虬髯,郑言庆感觉有些眼熟。
        张仲坚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布衣粗衫,年纪在三四十左右,颇有出世风姿;而另一个年纪不打,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色黝黑,形容沉稳。
        张仲坚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在途中结识的好友。
        这一位是孙思邈孙先生;这位小兄弟叫杜如晦,是工部尚书杜果杜大人的孙公子。”
        “啊!”
        郑世安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
        杜如晦倒也罢了,可这位孙思邈,他却是久闻大名。
        据说,这位孙先生七岁就开始读书,能日诵千言,也就是一天能背下一千字的文章。到二十岁的时候,可以说老庄,论佛家的《金刚经》,被世人称之为‘圣童’。
        出生于京兆华源,也就是后世的陕西耀县。北周静帝时,隋文帝杨坚辅政,曾想要征召孙思邈做国子博士,却被孙思邈拒绝。此人不好仕途,颇有些淡泊名利。好清玄,喜欢炼气养形,后来学道于太白山,专门研究长生之术,医术高明。
        所以,世人称孙思邈的时候,就赞他有名士之风。
        许多世家大族,争相请孙思邈为座上客,其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孙思邈不是门阀出身,也没有做官。可偏偏许多人提起他的时候,都会流露尊敬之色。
        郑世安身为安远堂的管家,对孙思邈也要毕恭毕敬。
        至于杜如晦,祖父虽然做过工部尚书,但说实话,并不能引起郑世安太大的关注。
        郑世安不关注,却不代表郑言庆不关注。
        孙思邈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说过;可杜如晦的名字,对郑言庆而言,无疑更响亮。
        房谋杜断,说的就是贞观年间的两位名臣。
        一个是房玄龄,另一个就是杜如晦。言庆在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见郑世安似乎有些怠慢,他忙轻轻拉了一下郑世安的衣角,然后看了看杜如晦,又看了看郑世安。
        郑世安明白了,郑言庆在提醒他,不要厚此薄彼。
        他的确是不怎么注意杜如晦,但既然孙儿认为他不该如此,郑世安也不好太过分。
        与孙思邈见过礼后,他向杜如晦拱手道:“杜公子,久闻大名。”
        杜如晦却眉头微微一蹙,冷声道:“如晦不过一介书生,至今白身,并无功名在身,郑管家又从何听过我的名字?”
        很明显,杜如晦也觉察到了刚才郑世安的轻视,心中略有不满。
        与后世房谋杜断的杜如晦相比,此时的杜如晦,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全无后来的老辣果决。郑世安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尴尬。他本是一句客套话,若不是看在言庆的面子上,也未必会理财杜如晦。哪知道,这杜如晦竟然如此狂傲。
        郑言庆见爷爷有些抹不开脸,连忙开口道:“我家大公子曾在书信中提起过杜先生,说先生好读经史,将来一定前程远大。”
        “郑大公子,竟也知我?”
        杜如晦一怔,脸上的冷意随即消散了不少。
        郑仁基虽然并非特别出名,但身为郑家族人,而且是安远堂郑氏的嫡传,身份自然不同寻常。杜如晦虽然有些骄傲,可听说郑仁基称赞过他,也不禁有些自得。
        郑世安,则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郑言庆。
        大公子何时夸奖过这个小子?
        只是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郑言庆所言不虚。
        郑言庆则说:“杜先生可认识颜师古,颜先生?”
        “你是说颜籀(音zhou,四声)颜大哥吗?”
        颜籀,是颜师古的字,比杜如晦大四岁。郑言庆松了一口气,只要你们认识就好。
        “颜先生年后要随我家大公子到洛阳,曾提起过杜先生。
        他杜先生对经史之学甚有研究,而且颇有见解。所以大公子对先生,也非常仰慕。”
        “哦,颜大哥真如此说吗?”
        杜如晦笑意更浓,“如晦虽略通经史,但若论大家,还要首推郑氏。惭愧,杜某苦读十年,却身无功名。空学经纶,不过一介腐儒,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杜如晦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吧。
        言庆则说:“学经史,怎能称腐儒?殊不知,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杜先生又何必妄自菲薄,即便如今没有声名,日后也定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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