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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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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个人是顾子衿。

    他的声音那么低落,低落的不像是他。记忆的顾子衿,总是胸有成竹的,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

    子衿他,生我的气了么?因为连他都觉得我喜欢上了傅怜之?所以,连在梦中都不愿现身与我一见?

    我不由地大声唤他:“子衿!”

    眼前是沉沉的暮色,一点光亮都没有。我撑起身子,手下却摸到了柔软的锦被。

    我蓦然一惊。

    当即翻身下地,往前行了几步,脚趾撞到了凳子。

    这里分明是……西殿!

    可是,我明明睡在了长信宫外的亭中。

    是谁送我回来的?

    我不知道,只能回到床上,睁着眼睛等着天明。

    第二日一早,我问小芷:“你可知道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小芷揉着惺忪的眼睛,捂住打着哈欠的嘴:“昨夜奴婢等了姑娘你许久,实在撑不住便先睡了,并不晓得是谁送的姑娘。”

    到底是谁呢?

    不弄清是谁,心里总不踏实。

    午时用膳,小芷的粥熬的有些不对味儿。

    我皱着眉头,硬生生地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委婉道:“小芷,你的粥今日熬的有些苦。”

    小芷瞪大了眼睛,自己舀了一勺送到嘴里仔细尝了尝,疑惑道:“不苦啊,估摸着是姑娘嘴里发苦的缘故。”

    我半信半疑地又尝了尝她做的菜,亦是苦,这才相信真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小芷道:“必是姑娘不小心伤了舌头,下次可千万要注意。”

    我在嘴里圈了圈舌头,似乎也没出什么问题。不过我一向粗心大意,若不是身上疼得受不了,一般的小伤绝对察觉不了。

    嘴里苦归苦,饭却不得不吃,况且那苦味也并不是难以忍受。

    可是到了晚膳,小芷的菜又变了味道,带着些好闻的甘草味。

    可是甘草明明是治病的药物,我不解,遂问小芷:“你这菜中,可加了甘草?”

    小芷笑道:“姑娘不是味觉出了毛病嘛,加些甘草养养姑娘的舌头。”

    我顿时觉得小芷体贴周到,晓得我不爱喝药。

    神奇的是,添了甘草的饭菜尝进嘴里,嘴里竟然真的不再发苦。

    难道小小的甘草竟然有药到病除的奇效么?

    第二日,小芷炖了乌鸡汤,我的味觉已经恢复了正常。

    第三日,小芷炖了人参汤。

    第四日,小芷又让我吃阿胶。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捏着脸上短短几天多出来的肥肉对小芷说:“小芷,你是不是要把我喂胖了过年好磨刀啊。”

    小芷噗嗤噗嗤地笑,然后帮我炒了几碟清爽小菜。

    后来萧解语来看我,刚一见我,就被吓了一跳:“静殊,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我无奈地揉了揉大了一圈的脸:“不是肿,是福。”

    “福?”她不解。

    “能吃是福啊。”我朝她摊了摊手。

    “……”

    她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来捏我脸上的肉,我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压坐在塌上,逼问道:“说,你和斐利古如何了?”

    她笑了笑,坦然道:“挺好的。斐利古说,月落有一望无际的荒漠,也有与天相接的草原。”

    她的脸有些泛红,眼中却有无限神往:“他答应了我,等我嫁到月落,会带我到草原策马,会带我去绿洲。他说,在月落我可以不必日常待在宫中。静殊,我求的,不正是那样的生活么?”

第25章 解语婚期() 
是的,这确实是她渴望的生活,也是我渴望的生活。

    这世上,有谁不渴望自由呢?

    只是,人活在世上,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牵绊着。

    往常我对顾子衿说,将来和他成了亲,就找个偏僻点的山坳,建一所小房子。房子背靠着青山,房前是潺潺的流水。我可以在屋前种菜养花,他可以在屋檐下品茗看书。

    那时我脸皮极厚,丝毫不晓得什么是闺中小姐的娇羞。我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嫁给他,他总有一天会喜欢我。

    顾子衿每每被我缠得无奈,就会把书合上用书敲着我的头。

    彼时他听到我这番言论惊住了,呆呆得盯着手里的书。直到我凑近叫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抿唇道:“这世上之人,谁不是被各种琐事牵绊着……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即便有人拥有,但又有几个人有心思去品呢。”

    他叹着气道:“文静殊,莫要再范蠢了。”

    我悻悻地闭嘴,不再打扰他看书。

    “静殊……静殊?”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萧解语正好奇地看着我。

    “你在想什么呢?”她问。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抽了新芽的柳树,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花谢了可以再开,燕去了可以再来,可我想要等的那个人却永远也不会再有回来的一天。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忍着喉头的哽意,苦笑道:“我,想起了一个人。”

    大抵那个女孩骨子里都潜藏着扒人老底的潜力,她立即追问道:“人?什么人。”

    我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中那颗心每跳一下就会带出刺骨的疼,眼睛里张有一根银针别着似的。终于,我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滚轮到我的手掌心里。

    许是见我神色不对,她赶紧凑过来,声音慌乱,手足无措:“静殊,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来燕京后,我第一次为顾子衿哭。

    他对我说,让我找个人嫁了。可是,那样的他,让我如何放得下?!他为何要告诉我,他亦喜欢我!他若不说……他若不说,或许……我就不会这样痛苦,也不会这样纠结了。

    他还说,若我能偶尔想起他,他便能含笑九泉了。

    他在提醒我,莫要忘了他,莫要忘了他!

    如何能忘?

    哪怕我刻意不去想他,他也会时时跑进我的脑海里。

    我哭得不能自已。

    萧解语不再问我,只一言不发地把我搂进她的怀里,像旧日里我哄她一样哄着我。

    顾子衿。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萧解语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我哭了许久,心里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盯着我红肿的眼睛,痛惜道:“静殊,让你为他哭的人,不值得你留恋。你傻不傻?”

    “不!他很好!”我不由拔高了声音。

    他很好。只是,我没有那个福气,同他携手到老。

    萧解语点头:“我懂,我都懂。可是静殊,执着的人不会幸福。”

    我不为所动。

    顾子衿,方是我的幸福。

    后来,当我看见顾子衿坟头荒草的时候,才晓得,什么叫做……当局者迷。

    _

    萧解语同斐利古的婚期定在一月后。

    日期一定,宫里便忙碌了起来。因为惠帝把给萧解语的陪嫁多拟了一倍。

    萧解语特意向惠帝求了旨意,让我临时搬进公主殿。惠帝早已晓得我同萧解语的交情,自是没有理由拒绝。

    公主殿中宫人众多,比不得西殿清净。我和萧解语时常扮作男子,大摇大摆地游走在燕京街头。

    萧解语说,她从未如此开心过。

    我亦欣然,仿佛回到了在觐州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日,萧解语穿着一身男装兴致勃勃地拉着我换了男装,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去处。

    我以为她是找了个什么有趣的地方,不想马车从宫里一路行驶到雪月阁。

    雪月阁,燕京有名的青楼,混迹其中的多是朝中显贵,皇亲国戚。

    萧解语拉着我就要往里冲,我急忙用力拖住她:“解语,你疯了么?即便穿了一身男装你也依旧是女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出了事可怎么办?!况且,你大婚在即,被月落人知道你进这里面,不晓得要闹出什么岔子。”

    她眨了眨眼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静殊,你不晓得,在燕京身着男装进青楼玩耍的女子比比皆是。”

    我伸长了脖子朝阁中张望,发现其中却有不少同我们一样打扮的女子。

    “况且,他斐利古都进得,本公主也进得。”她扬了扬下巴,少见得露出她任性的一面。

    虽然任性,却也可爱。

    萧解语刚一进门,立即有姑娘迎了上来,风情万种地绞着帕子,娇滴滴地问:“不知两位姑娘来这雪月阁是谈风弄月,还是找人相陪呢?若是找人相陪,那……”姑娘娇笑道:“是要公子还是佳人呢。”

    我被弄得满身鸡皮疙瘩。

    萧解语也不同她废话,开门见山道:“叫你们的主事来,我要说的事,你做不了主。”

    姑娘稍有迟疑,便遣人通知主事去了。

    雪月阁的主事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妇。她峨眉淡扫,画着现下最流行的远山眉,娇艳欲滴的红唇衬得肌肤剔透雪白。

    远远地便见她打着云扇,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煞是好看。

    美妇微微打量着我们,随后操着一幅极好听的嗓子问:“二位姑娘找我出来做何呢?”

    萧解语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与美妇。那玉佩通体碧绿,不含一丝杂色,定是快价值不菲的好玉。

    美妇握在手中,翻看了会儿,然后还给萧解语,抬手道:“二位请跟我来。”

    我俩便跟着美妇穿过几座回廊,回廊外遍植青竹,回廊就隐在青竹里。曲曲折折,曲径通幽。

    此处倒与外间的浓艳旖旎风格不同。

    我突然想起那块玉佩,偏头小声问萧解语:“为何你一拿出这玉佩,她就领我们到这里来了。”

第26章 文台先生() 
闻言,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用手掩在唇边,压低声音道:“你不晓得,这玉佩是皇亲国戚来这雪月楼的凭证。父皇下令,皇族子弟不得在外拈花惹草,但现下文人吟诗作对的场所除青楼外别无二地。所以,有人便造了这些玉,出示玉佩的人只得进这内间。”

    我恍然大悟。

    说话间,美妇已在一座屋舍外停下。

    这屋舍造的简单别致,极富韵味。

    她朝我和萧解语点了点头,抬手道了声“请”。

    美妇身后的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孩立即一左一右拉开房门。

    萧解语拉着我毫不犹疑地一脚迈进了屋。

    身后传来房门缓缓合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屋门已经关闭的严丝合缝了。

    屋内垂着上好的云纱,室内空无一人。再往里行百余步,陈设着一架巨大屏风,屏风底座为上好的楠木。屏风上画着的非竹非菊,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幅波澜壮阔的千里江山图。

    江山图上落有红章,我走近一步,凑近细细查看,才看清这红章为“文台先生”。

    文台先生,实为当世名士。往日里顾子衿的案头,总会放一本文台先生的经注。

    正当我沉浸在绝世美图中时,一道声音从屏风那头直直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秒极!秒极!”那人连声赞叹,我这才反应过来屏风那头有人。

    萧解语忙一把拉了我蹲下来,示意我莫要出声。

    我委实不解,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疑惑,乖乖地跟着她蹲下来一动不动。

    “殿下之诗,首颔二联写尽盛世繁华之景。万家灯火,处处笙歌。颈尾二联却又笔锋一转,落在一抹寂寥人影上。所谓盛世孤独,亦不过如此了罢!”

    那人说话时略有停顿,仿佛是特意停下来思索着什么,或许是正在品鉴谁写的诗。

    对了,他当才提到了殿下。在这朝中,能称得上殿下的人并不多。而且,说话的这个人,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声音的音色,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忍不住轻轻挪到屏风边缘,伸长脖子探着头悄悄往屏风那头打量。

    眼前是静静垂落的云纱。云纱那头映着几道人影。我在心里默数,约摸有五六人。

    突然,云纱被风吹开一角。

    透过这道狭小缝隙,我终于看清了方才说话之人的模样。

    难怪我会觉得似曾相识,原来竟是月落王子斐利古!

    而他身边的几人正是祁珏,大哥、云王、景王。

    可那端坐于案头,被云纱遮掩着,一直未曾说话的人是谁呢?

    萧钺么?

    他这样的人,金戈铁马,上场杀敌倒不稀奇。可在这么个风雅之地于众人评诗论经倒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了。

    我蹲得手脚发麻,轻轻挪了挪没有知觉的脚。

    立即有人出声喝道:“出来!”

    我有些懵。

    祁珏……

    这场景似曾相识。上次在猎场我还能拉着萧解语逃跑,这次却是逃也逃不掉了。

    萧解语哭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袍子,随后笑眯眯的转过屏风,撩起云纱道:“祁相的耳朵还是如此灵敏。”

    我见行际暴露,便跟在萧解语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祁珏一身不起眼的便袍,一头柔顺的头发只束了一半,手中握着柄折扇轻轻地摇。

    他不像是朝中手握权柄的相爷,倒更似个流连花丛,放荡不羁的世家公子。

    闻言,他一合折扇,扇柄在手中一拍,轻轻笑道:“公主今日莫非也是来这看夕阳不成?”

    萧解语尴尬:“祁相觉得,这儿有夕阳可观?”

    祁珏摇扇道:“那倒得看公主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思了,若有,处处有夕阳可观。若没有,即便霞光万丈,公主也会视而不见。”

    斐利古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子遮住了他身后的祁珏,他却不避开,眼里似乎只有萧解语:“先前邀你来你不来,现下却偷偷跑来,还藏着不出来,心里又想着怎么捉弄我了罢?”

    带着点无可奈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意味。

    萧解语说,她同斐利古定了个君子之约。

    在婚期之前,只要她发现斐利古有一点点的不忠,那么,斐利古就得主动请求惠帝解除婚约。

    但依我看,这斐利古那里会做出什么不忠的事情。他恨不得快快娶了萧解语,早些会月落罢。

    那样的眼神,仿佛萧解语就是他的万千世界。

    我一边替萧解语开心,一边抬眼朝先前被云纱遮住的那个方向打量。直到视线触及一方银白面具,我的思绪猛然停顿下来。

    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突然被冰霜凝固。

    傅怜之……

    他那泓湖水般的眼睛不动不动的看着我,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我的心突然抽痛起来。

    这还是从猎场回来,我们的第一次对视。

    我不敢再看,轻轻的垂下头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心虚么,是愧疚么?

    我不知道,傅怜之就像一面镜子,能照清我心里的每一处不敢面对的地方。

    这种感觉,令我无地自容。

    我无心再去关注别人。萧解语也好,斐利古也好。

    我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用那种沉静的,却又充满哀伤的眼睛看着我。

    “静殊,静殊?”

    我回过神来,却见萧解语正轻轻扯着我的衣袖。

    “嗯?”我呆问。

    “我三哥问你,可是文大人的掌珠。”她轻声道。

    我的脑袋有些混沌,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萧解语说的三哥就是云王殿下。

    我忙转头,只见在场之人皆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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