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川军血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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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精大狗熊等所有人便嗤笑了起来，他们都清楚，这样的家伙，路远一根手指头都能收拾了他。

　　　　倒是孤狼很是不忿的跳出来尖叫：“该死的，你居然敢不给路长官面子？不给路长官面子就是不给我们狼牙的面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然后他便惨叫着蹲下，因为被杨宗满一拳捣在了腰眼上，疼的直抽搐。

　　　　“路长官，这杂毛挺寸的呀——要是你不方便出手，让我来！”

　　　　马云山在不远处喋喋怪笑：“你们当兵的有军令在身，我们马帮的人可是没你们这么多的规矩——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一刀就杀了！”

　　　　那汉子不是很怕路远，但面相凶狠的马云山一开口，顿时面有惧色，却兀自嘴硬道：“你们少一唱一和的吓唬我，我吓大的？”

　　　　“没谁想吓唬你！”

　　　　路远冷笑，指了指身后的那堆民夫们带出来的粮食补给道：“这么大的风雪，兵荒马乱的，你要走，根本不可能找到吃的——从我裤裆里钻过去，拿上吃的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话一出，所有想走的人都吃了一惊，钻裤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猴精王麻杆等人便开始得意的挤眉弄眼向周围的那些兵油子们示意——看，我们早就猜到了，逃兵是绝不会让这些人就这么拍怕屁股就走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那汉子瞬间红了眼。

　　　　“对你们这种没骨头的人，我欺你们太甚又怎么了？”

　　　　路远嗤笑一声，满是讥讽的大吼道：“你们自己选择了做狗，那就别想要什么尊严，因为你们根本不配跟我谈尊严——想走的，就必须从我裤裆里钻过去，一个也别想漏掉！”

　　　　他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在哭泣的龙芸也都忍住了哭泣看向这边，她也觉得，路远做的太过分了。

　　　　“你少在这里耍威风，我们就不钻，我们就要走！”

　　　　“就是，那些粮食是我们从鬼子手里抢过来的，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凭什么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一群民夫顿时愤怒了起来，涌动着，愤怒着，想要冲过来抢粮食，甚至抢枪。

　　　　哒哒哒……

　　　　歪把子机枪狂吼，吓的一群暴怒的民夫们怪叫连连，缩成了一团。

　　　　“凭什么？凭老子手里有枪！”

　　　　大狗熊罗有财等人拍了拍手中的歪把子机枪狞笑道：“要走可以，按照路长官说的做，要想来硬的，老子会让你们这帮软骨头瞧瞧，不光小鬼子杀人不眨眼，老子杀人也是不眨眼的——不信的可以试试！”

　　　　路远根本没关注这些，只是看着眼前这桀骜不驯的汉子冷笑道：“快点钻，别站在我面前恶心我——看到你这种废物我想吐你知不知道？”

　　　　“老子他。妈。的跟你拼了……”

　　　　那汉子悲愤了起来，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劈头便砸，显然是被路远给逼急了。

　　　　“……居然跟远哥动手，简直是在找死！”

　　　　牛疙瘩摇头不忍卒睹，猴精王麻杆等老兵油子们便开始嘿嘿怪笑，在哄笑声里，那汉子被一脚踹翻在地，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

　　　　但路远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冲上去又是两脚猛踹下去，那汉子顿时如同煮熟的虾米一般，连挣扎都已经不会了，蜷缩在地上抽搐着，惨烈的呻吟着。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你以为你是兔子吗？”

　　　　路远一脚踩住了那汉子的脑袋，将之生生踩进了雪地里，冷笑道：“你不是兔子，你是狗，而且是被拔了牙的狗，那你就要有做狗的觉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乖乖的做什么，不然我就揍你……”

　　　　那沉重的军靴大力踹在肉体上的闷响，听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那些想走的人看着路远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恐，他们光用听的，都觉得疼的骨头缝里发凉，他们这才想起，眼前的这家伙是在白石镇杀日军如同杀狗一般的凶人，而不仅仅是在这里跟大家苦口婆心的当兵的军官。

　　　　“你们看看，这就是做狗的下场！”

　　　　路远使劲的踩着那汉子的脑袋，狠狠的用手指点着对方，对那些想走的民夫极尽嘲讽的道：“我知道现在你们很恨我，就像你们恨那些日军一样，可你们跟我脚下的这条狗一样只知道被欺压，会不忿，却不懂得反抗——被人揍了要打回去，被人欺压了就一定要反抗，难道你们真的愿意，被那么恶心的日军压在你们头上，永远都翻不了身吗？”

　　　　“老子跟你拼啦！”

　　　　被人屈辱的踩着脑袋，现在又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来像狗一般的比喻，那汉子简直悲愤的无以复加，嚎叫着掏裆一拳砸来，他知道要是给路远来一记狠的会有什么后果，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简直生不如死。

　　　　曲膝一挡，然后猛的一脚跺下，那汉子惨叫的不似人声，所有的人都能听到他胳膊骨裂的声音。

　　　　“看到了吧？反抗肯定会被痛打，但成功了就有翻身的机会，就算不成功，这条狗也多少能够赢得我的一点尊重！”

　　　　路远冷笑着继续说道：“现在已经国破家亡了，几十年了，你们，我们，都苟且偷生的活着，活的连狗都不如，现在小鬼子大兵压境，是奔着要让我们亡国灭种来的——小鬼子抢我们的财物，粮食，残杀我们的父母兄弟同胞，侮辱我们的女人姐妹……”

　　　　“他们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撒尿，为所欲为，你们能忍吗？”

　　　　“要是我们再不反抗，苟且偷生活的像狗一样的就不仅仅是你们，我们，还有你们我们的子子孙孙——你们真的想这样吗？”

　　　　“不想，我们活的像狗一样就算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绝不能像我们一样活着……”

　　　　虽然明知道路远所说的这些，都是为了让那些民夫鼓起勇气来和日军拼命，可听到这些话，徐云郑通等所有的兵油子们都开始愤怒的呐喊，仅仅是听到这些，他们都感觉心如刀割。

　　　　那些民夫们也沉默了，哽咽着，谁也不想这样活着，没有人想这样活着。

第148章　给我枪！（）　
“我们一步一步的逃跑，撤退，小鬼子就步步进逼！”

　　　　路远几乎是在咆哮：“中国这么大，你们觉得会有地方逃，可总有一天，你们的子子孙孙会无处可逃，他们会怨恨，怨恨当小鬼子打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再干什么？如果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们的子子孙孙们这么问你们，难道你们要告诉他们，你们只顾着自己逃命吗？告诉他们，你们都是孬种？”

　　　　没有人说话，就连被踩在脚下，最先叫的最起劲的那汉子都不再说话，甚至不再挣扎。

　　　　没有人有脸在自己的子孙说出这样的话。

　　　　“看到你们的样子，我这里好痛，真的！”

　　　　路远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如同擂鼓，似乎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所有人看，看看他有多心痛，他在嘶吼：“别成为到时候连你们自己，自己的儿孙讨厌的那种人，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成为你们的儿孙们吹牛皮的资本，好不好？”

　　　　“好，好！”

　　　　猴精牛疙瘩杨宗满等人吼的嗓子都哑了，太多的士兵们泪流满面，他们想象着，他们记的自己屈辱卑微的样子，于是他们想象着自己的儿孙，自己的父母女人，为自己感到光荣的样子。

　　　　那多么的令人期待，哪怕是要用血用命才能换来，他们都愿意这么做！

　　　　“他。妈。的，你不用说了——给我枪，给我枪！”

　　　　“我也要枪，我跟你们走……不就是去拼命吗？有什么呀！”

　　　　有太多的民夫嚎叫了起来，他们本就不愿意钻裤裆求活，而现在，他们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们不想成为很多年后，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就是这样！”

　　　　路远笑的很开怀，尖叫道：“我知道你们都怕死，没有人不怕死，但人总要逼自己一把，你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勇敢——我们都讨厌日本人，所以我们绝不能将我们的土地，让给这帮杂碎，我们所不耻的人！”

　　　　“我们的确是去拼命，但当你们能活下来，你们一定会感激我，感激我给了你们一个去拼命，去证明你们自己的机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在哭泣，他又想起了苏雅的话，她说他为了自己的野心，拼命的让那些可以活下来的人去拼命，他看着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或者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当时，现在，他都想回答苏雅，自己很高兴，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让一群人去拼命，因为，那有机会去救更多的人！

　　　　“编队编队，两个人一组，跟着一个老兵！”

　　　　“你们不会打仗，老兵教你们，冲锋的时候，老兵会冲在你们前边——你们会看见的，我们可以死，但我们从来都不怕死！”

　　　　徐云，郑通，所有的老兵都在尖叫，给那些民夫发枪，给发食物，拍着他们的肩膀，用一切的努力告诉他们，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是兄弟了！

　　　　要拼命，大家会一起上！

　　　　路远松开脚，脚下的那汉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死人。

　　　　“我向你说声抱歉！”

　　　　一边替他拍打着身上的雪迹，路远一边道：“幸好你冲出来了，不然我不知道用谁来立威，不知道怎么说服这帮怕死的人——看，你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并不是完全的废物……”

　　　　那汉子便开始呜咽，眼泪鼻涕横流，刚刚路远已经将他所有的自尊都打击成了齑粉，而现在，路远又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一次，又一次。

　　　　要不是觉得打不过路远，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将路远咬死。

　　　　“这世界不会有人同情弱者的，滚吧！”

　　　　路远道，将一包干粮丢给那汉子，挥手像是打发野狗一般的驱赶对方离开，对于没有毫无利用价值的家伙，他冷酷的近乎于无情。

　　　　“路长官，刚才你讲的话，实在是太精彩了！”

　　　　马云山庞叔老孙头等大刀门的人抹着眼眶过来道：“我们都是些粗人，可你们的那些话，都差点把我们都听哭了——小姐说了，我们跟着你干，你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刀山火海都随你驱使，只要有鬼子杀就行！”

　　　　“是啊，我们要替师傅，替死去的同门，向小鬼子们讨回血债！”他们道。

　　　　“好！”

　　　　路远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昨夜我们连夜都在赶路，这些民夫也都累的半死，大家得先休息吃点东西，给你们的马喂饱，它们可有大用！”

　　　　“领命！”

　　　　马云山抱拳领命，庞叔缩在最后头压低声音道：“小姐现在心情很难过，我们都是粗人，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路长官要是方便的话，帮我们劝劝她，这么冷的天，要是她生病了，大家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远笑笑，回头便看到龙芸远远的蹲在雪地里，孤零零的样子分外可怜，剥去了那层坚强的外衣，她依旧是个柔弱可怜的女孩子。

　　　　龙芸揉着眼睛，抽泣着，路远坐在她身边已经很久，却一句话都没说。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有些愤怒，这个可恶的家伙，亲过自己，承诺要对自己好，保护自己，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说——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都好！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路远道。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那么多想逃走的家伙，你一番话就将他们说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龙芸便更加悲愤，指着那群拿着枪啃着干粮，却依旧抓着带领自己的老兵讨教怎么用枪的民夫们道，她觉得路远不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只是不想安慰自己。

　　　　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就像戏曲里的那些才子佳人，先前你侬我侬，可一旦对方发达了，就将那些可怜的女人抛到一边，不管不问，想到这些，她便更伤心了。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泪水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为了不让路远看到，她扭过头，去看着漫天的风雪。

　　　　“我喜欢你，喜欢你坚强的样子，就像你为了救你的父亲，率领马帮不顾一切的袭击了白石镇的鬼子那样！”

　　　　路远捏着她冰冷的手，不顾她的反抗将之握在手心里，道：“这世道，只有自己足够坚强才能活，所以我希望你自己坚强起来，成为你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而不是成为我喜欢的样子……”

第149章　谈情说爱（）　
路远的话，让龙芸的心里好受多了。

　　　　她擦干眼泪回头看着路远，有些赌气一般的道：“既然我自己能够坚强，那你就对我没有什么用了！”

　　　　“有用的！”

　　　　路远笑笑道：“女人总会需要一个男人的，就像男人总会需要一个女人一样！”

　　　　“不要脸！”

　　　　龙芸羞赫的啐道：“听你说话，似乎也读过书，可怎么你的言辞，比我的那些师兄弟都要粗鄙不堪！”

　　　　“我喜欢简单，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直说就是，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路远看着风雪道：“这世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要救国，我们要战斗，留给谈情说爱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因为要是我们不抓紧时间，或许某天，我们将再也没有谈情说爱的权力……”

　　　　“就算我会需要一个男人，也不一定就必须是你！”

　　　　龙芸扬起头道：“喜欢我的人可多，排队都轮不到你！”

　　　　“可他们都没有机会亲过你，不是吗？”

　　　　路远笑道：“别忘了我说的话，我亲过你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要是我没死，你就一直都会是我的女人——你要记住了！”

　　　　“我就不！”

　　　　龙芸咬牙切齿的道，她讨厌他霸道的样子，因为她觉得，情话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些才子佳人，从来都不会这么讲话，他们从来都是情意绵绵的。

　　　　她渴望的爱，是那种远远的看到，什么都不用说，便能彼此明白。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么霸道的时候，又让她有种别样的感觉，就像是献身给某人一样，有种被占有，被拥有的踏实感。

　　　　“咳咳……”

　　　　老孙头马云山等人过来，手里提着几个大口袋，一脸欣喜：“小姐小姐，我们这次采购的货物，居然被稀里糊涂的带出来了……”

　　　　然后他们便看到龙芸和路远脸上的尴尬，于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来的不怎么是时候。

　　　　“你们这两个家伙，毛毛躁躁的干啥呢？还不快跟我走！”

　　　　庞叔小跑过来，连比带画带使眼色的拽着老孙头马云山走，一边干笑道：“路长官，小姐，你们继续说，继续说……”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龙芸俏脸血红，以一种近乎逃跑的速度走开，简直跟做贼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

　　　　“呵呵……”

　　　　路远倒是放的很开，在几十年后那个开放的年代，当街亲嘴都见惯不怪了，遑论这种，心说就算龙芸比现在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大气的多，但终归脱离不了这个时代，摇头笑笑这才问：“你们采购的什么货物啊，找到了这么开心？”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在他看来，马帮能贩卖的，这时代除了大烟之类，也没别的了。

　　　　“是上好的辣椒粉和花椒胡椒粉！”

　　　　老孙头道：“别看这东西在这边不值钱，在我们宁夏那边可紧俏着呢，牛羊肉太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