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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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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唐小楠问：恩格尔先生喜欢养狗？他养了很多狗吗？
弗兰克的蓝眼球转动了一下，盯着唐小楠：大约30到40只上下，是一种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引进的凶猛的猎狗。恩格尔先生早年在中国时认识了这种狗。
它的警觉、凶猛、顽强和忠诚是第一流的。实际上也是欧洲许多著名犬种的祖先。当蒙古人统治欧亚大陆时，这种狗就随他们强悍的骑兵万里征战了。恩格尔先生选择它无疑是明智的，狗比人忠诚，人太容易被收买了。
唐小楠说：我想见他，我也很喜欢狗。他说：我正在语言学校学习。我想，也许他会接纳我加入上帝之手，我想帮助那些和我一样想来西方的人。
那你和他亲自谈吧，弗兰克说：我可以帮助你和他联络，如果他同意的话，你很快会见到他的。
那太感谢你了！唐小楠说。
弗兰克站起来走到柜台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长的号码。唐小楠凝神静听着，他所受的训练，可以从号码盘的回转时间里推断出所拨打的号码。过了一会儿弗兰克将一枚硬币放在柜台上，回来对唐小楠说到：
恩格尔先生现在就可以见你，他强调：现在！
这消息叫唐小楠吃了一惊，这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准备时间，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其他方面，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做不了任何手脚。他吃惊之余，还是作出欣喜异常的样子：那太好了，他站起来，把几张钞票递给酒保。对弗兰克说到：我的去一下商店，我想带些礼物过去，或许是鲜花？
弗兰克紧盯着他的眼睛：恩格尔先生从来不接受任何礼物。
但是，唐小楠说：我们东方人的习惯，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没有礼物对主人是不礼貌的，何况我是登门致谢呢。
弗兰克犹豫一下：那就买一束鲜花吧，他说：你跟我来，做我的车去见他，恰好这路上有我知道的一家鲜花店。
那好吧！唐小楠尽可能掩饰自己无奈的样子。
在弗兰克目光的注视下，唐小楠和他一起来到报社门前的停车场，乘上弗兰克的大众甲壳虫小汽车。
弗兰克的目光，叫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很不舒服。
第111章 藏獒（）
第一眼看到恩格尔纽曼先生住的地方，唐小楠就暗暗佩服他在安全上的良苦用心。这里是一个空地，或者说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一个山谷里的冲积平原上，周围八、九公里的距离里都是修剪得很平整的草地。没有一棵树、一栋房屋、或者一块岩石可以遮拦视线。
几道铁丝网将牧场和周围隔离开，牧场中央有几栋连在一起，看起来内部结构极为复杂的石头建筑，中央耸立着一个高高的风车，使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牧场附设的磨坊。
但是用专业眼光来看，风车的顶部却有个瞭望塔，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在那里放哨警戒。身上还背着一支带光学瞄准镜的大型步枪。
牧场里没有看到牛羊，几十只凶猛的藏獒在草地上相互撕咬玩耍。一看到他们的汽车，立即像训练有素的战士那样四下散开，蹲伏，做好攻击的架势。可能是瞭望塔上的哨兵用电话通知了下面，一个保镖模样的人从屋里出来迎接他们。
汽车在第一道铁丝网前面停下，这时唐小楠才看到，铁丝网前面有一道水泥壕沟，其深度和宽度足以使一辆主战坦克陷入而不能自拔。门前是一个小小的吊桥，保镖大概是用无线电遥控设备操作吊桥放下，他们的汽车得以通过。
第二道铁丝网前，保镖手动打开铁栅栏门。唐小楠注意到，这道铁丝网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是它很高，与地面是绝缘的，这说明是一道电网，或者是装有敏感的电子报警线路。
保镖拉开车门，让他们下了车，一句对不起就开始熟练地对他们搜身，车辆也做了检查，连车尾的行李厢和底盘也仔细地看过。幸好唐小楠除了手里的那一束风信子以外，别无长物，但是保镖还是细细地搜查了他两次，然后才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第三道铁门一开，凶猛的藏獒就狂吠着围了上来，有的冲着车窗狂叫，有的撕咬汽车的轮胎。保镖也不驱赶，直到汽车开到客厅的廊下，客厅的门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出门来。
唐小楠一眼就认出来他：恩格尔纽曼。
在克格勃的档案里，有恩格尔纽曼的照片。他不止一次地认真看过。犹太人特有的秃额头、罗马贵族式的银发，棕褐色的眼睛，闪米特风格的鹰嘴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让他显得有些刻薄。
他手一摆：孩子们，安静！
吠叫扑咬的群獒立即安静下来，但是，仍然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他手一挥：你们去吧！
众犬后退一步，保镖打开车门跳下车来，弗兰克和唐小楠心有余悸地下车，众犬又蠢蠢欲动，保镖急忙拉开房门：快进来！
在恩格尔斥住众犬以后，弗兰克和唐小楠几乎是逃进客厅，在客厅里坐下以后，两人仍是心有余悸地望着客厅的大门。那门并没有上锁，甚至没有关严。几个如同狮子一样长着长长鬃毛的狗头在那里窥视着。
恩格尔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你们放心吧，没有命令，狗是不会进屋的，除了……他拍了拍沙发边上的一只巨大的狗，那狗懒洋洋地抬头打量众人，除了贝奇例外。……只有它才能随意出入任何一个房间，和我的家人一样。
唐小楠吓了一跳，那叫贝奇的猛犬简直和狮子一样大小，卧在那里，咋一看像是一堆随意放着的毛毯，雪白白的牙齿冷森森的，叫人心里直冒寒气。
唐小楠站了起来，双手递过鲜花：纽曼先生，我是您的人道主义援助受益者，因为您的帮助，才使我脱离了苦海，来到这自由世界，请允许我表达一点对您的谢意。
恩格尔有些意外地接过鲜花：哦，谢谢，我很久没有受到过礼物了，我的安全专家们不允许。
唐小楠笑了笑，继续说：这花儿的名字叫风信子，我不知道它在西方代表的含义是什么，但是在我们东方，它代表一种信义的承诺。
面对恩格尔疑惑的目光，唐小楠说：因为您帮助了我，那我也给您一个承诺，就是我将来也会帮助您，无论是做什么，这风信子就是代表这个承诺。
恩格尔问：你是中国人？
看到唐小楠点头，他有些感慨：
在大战时，我曾经在中国，在中国上海度过一段战时最艰难的日子。他说：那时，希特勒**政权驱赶我们犹太人，很多人在死亡集中营里死掉了。
我们幸免于难出走他国，但是受到**的外交压力，很多国家不愿意接受我们入境。当时，世界上唯一不用入境签证的地方是中国上海的公共租界。所以我们到了那里，就住在静安寺一带，因为没有钱，我们几个人就挤在一个小小的亭子间里，为吃饭的钱发愁。
那时，最大的享受，是能有钱跑去城隍庙吃一碗中国的炸酱面，真的很香很香。后来我们才知道，炸酱面里面的肉食猪肉，我们犹太教吃猪肉是违反教规的。
叫会堂的拉比知道了，就狠狠地罚我们。后来再也不敢去了。可我真的忘不了那炸酱面的美味。有点像意大利面条，但浇头的沙司却是用一种黄酱做的，特别香甜。
你如果去过上海，吃过那种炸酱面的话，就会同意我的看法。
唐小楠说：我没有去过上海，但是炸酱面在中国、尤其是中国北方是一种很普通的食品，我就会做，如果有原料的话，我可以做给您尝尝。
那太好了，恩格尔说，反正现在没有拉比来监督我。那就让我来准备原料，请你在这里加工的话，我想，安全专家们会允许的。
他冲着弗兰克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可是那些具有东方特色的原料，也太难搞到了。
唐小楠说：只是面酱难搞。我也不会做。看看有没有中餐馆，可以从他们那里买一些，其他的都好办，你们的教义不允许吃猪肉，可这并不难，用鸡肉、牛肉做也一样的。
那太好了，恩格尔说：我来备办原料，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吧，你开个单子，我叫他们去买，下周三晚上，请你来给我做一次厨师，好吗？
唐小楠爽快的答应了。
第112章 刺杀（）
一切都在按计划顺利进行，周三的午后，正在语言学校上课的唐小楠接到了弗兰克的电话：你没有忘记和恩格尔先生的约定吧？
唐小楠说：当然没有。
弗兰克说：那好，请你做好准备，20分钟以后，我到学校接你。
唐小楠早就做好了准备，仍旧是那辆灰色的甲壳虫轿车把他们送到恩格尔的住处。
在保镖的监视下，唐小楠检查了准备制作中国炸酱面的原料，表示满意。只是说：缺大蒜和黄瓜。不过有这些，也就凑合了。
他装作对如影随形的保镖毫不在乎的样子，开始熟练地操作，首先将菜油烧熟，然后倒入碎肉和炒熟，将面酱放进去炸出香味。。。。。。做着这些的同时，他把黄豆煮熟，把白菜切成细丝在开水里焯一下，做成菜码，还有五香豆腐干、笋片。。。。。。
终于，香味扑鼻的炸酱面端上了餐桌，恩格尔先生和一个上年纪的学者模样的男人闻声出来。
恩格尔首先向唐小楠致谢，然后把那个戴近视眼镜的学者介绍给他：这是史特梅尔先生，以色列政府为我聘请的安全专家，按照规定，这些食品先要经过他们的检查化验。
唐小楠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又说：可惜，这面条是水煮的，时间一长面条凝固在一起就不好吃了。
那安全专家和他的两个助手已经把恩格尔先生的书房变成了一间临时的化验室，他们提取了样本以后就开始了工作。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恩格尔打开电视机，陪唐小楠说话，电视里放映的是一部纪录片，一名精悍的保镖在一旁监视着。
终于，那位安全专家重新出现在客厅里，微笑着对恩格尔讲了一句什么话，是唐小楠不懂的希伯来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恩格尔拿起餐具：我早已等不及了。
唐小楠陪他吃着饭，恩格尔赞不绝口：自从我的厨师死了以后，我很久没有吃过中餐了。
唐小楠说：可惜有些凉了，他说，要是还有些黄瓜和大蒜，味道就更地道了。
恩格尔说：这些都不难搞到，他说，我都有些动心了，想请你跟我做厨师。如果你愿意，而且通过我的安全专家审查的话。
唐小楠说：厨师是一个很专业的技术，我干不了。我虽然会做些家常的饭菜，时间一长，您就会厌烦了。
恩格尔未知可否，问：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唐小楠说：笋干，也就是初生的竹子的芽。
上帝！恩格尔惊讶：竹子也能吃吗？
唐小楠笑道：味道不是很好嘛。他说：这是干笋，中国菜里面叫做玉兰片。
嗯，很好吃！恩格尔说。
初战告捷叫唐小楠信心倍增，果然，恩格尔再次邀他下厨是，警戒措施已经松懈了下来。厨房里只剩下一名保镖。客厅里，只有一名保镖，弗兰克还有那条叫贝奇的藏獒陪伴着他们。但是进门的时候搜身检查还是极其严格。
唐小楠不能继续耽误时间了，以色列的安全专家正在对他的身份进行核实和调查，以便恩格尔决定是否聘用他作为长期的家庭厨师。克格勃的身份隐蔽工作能否躲得过以色列特工的调查还很难说。他决定开始行动。
又一个星期三的午后，他再次乘坐弗兰克的甲壳虫轿车向恩格尔的牧场驶去，路上，他要求停车，然后在一家副食品商店里买了一公斤大蒜和捣蒜用的工具，这些东西经过保镖的严格检查以后放行了，放进恩格尔家的厨房。
当晚晚餐的气氛有些沉闷，弗兰克一直和恩格尔商谈向上帝之手的捐款事宜。
此刻，唐小楠已经知道了弗兰克实际上是这个救援组织的高级负责人之一，显然，为了捐款数额的问题，他和恩格尔的意见并不一致。
恩格尔在指责他的大多数款项去向不明，同时不时地呵斥那条叫贝奇的狗。那藏獒似乎对唐小楠每次来都赠送的风信子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不停地嗅闻，最后干脆啃食起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风信子已经被啃光了。
等他们终于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那藏獒痛苦地在地板上挣扎，最后死在了地上。保镖倒在起居室的地毯上，满身是血。而唐小楠刚刚从地上的尸体旁直起腰来。
弗兰克惊叫一声：刺客！
但腹内的疼痛叫他俯下腰去。
恩格尔腹内如同刀搅一样，他强忍住痛：东德安全局？
唐小楠摇摇头：不，克格勃！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唐小楠指指走廊、起居室里摆放的观叶植物：香棒的根！
恩格尔问：那我的狗？
唐小楠笑笑：藏獒的确是一种危险的动物，但是你不知道，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对有机磷类毒物异常地喜欢，那风信子上面喷洒了有机磷鼠药。
你真阴险！恩格尔吐出一口血水：毒蛇！
您过奖了，唐小楠说，他们一般叫我鳄鱼！
弗兰克说：你毒死了我们，你也出不去，保镖，还有那些狗！
唐小楠冷笑：你的四个保镖根本不值一提，我在十分钟之内就打发他们去见了上帝。包括瞭望塔上那个。他说：不过你说得对，那些狗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也想好了办法。
他不再理会两个将死的人，径自走向厨房，取出一把锋利的厨刀，然后把贝奇的尸体拖过来挂到书架上，开始剥这条大狗的皮。
或许是浓重的血腥味引起了猛犬们的注意，几十只藏獒在室外窥视者，不时叫上几声。
唐小楠熟练地褪下狗皮，翻成一个皮筒，一边说着：恩格尔先生，你养狗做警卫这一招很妙，很有效，但是，你根本不懂狗。狗的群体意识很强，懂得尊重首领。这条贝奇叫你养正在屋里，和你最亲近，无疑就是狗的首领了。套上它的皮，我就可以出门躲开狗群的袭击，用你的防弹汽车出去。
没有人答话，他检查尸体，恩格尔和弗兰克的瞳孔已经扩散了，对光线失去了反应，心跳、呼吸全无，显然已经死了。
该离开了，唐小楠环视客厅，打算出门，但是，恩格尔家里的豪华装饰显示出来的财富，叫他心动：
我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给自己搞点钱呢？他自问。
他找到了恩格尔保险柜上的钥匙，楼上的卧室里有一座巨大的保险柜，开保险柜很叫他费了一番心思。因为没有密码，。
他拨了恩格尔的生日号、电话号码，回国的日期，甚至他母亲的生日，都没有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急出了一身汗，忽然灵机一动，拨下了二战爆发的日期19390901，保险柜打开了。
一叠叠钞票，证券和珠宝叫他目不暇给，他将现金和珠宝席卷一空，伪装成一个刑事犯罪的现场，然后下楼，套上狗皮，打开大门。
顿时，众犬齐吠，向他逼近。
唐小楠硬着头皮，昂然而出。
众犬围上来，发现是它们的首领贝奇，退下几步表示臣服。
唐小楠四脚着地，像狗一样走进车库，众犬仍然远远地望着他。
他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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