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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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开支这一项，都足以把自己搞到崩溃。

　　　　尽管梁王做梦都想铲除掉这帮杀害中原百姓的金国恶贼，但同时他也非常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与金国的差距，就凭自己手上这点骑兵，妄想在陆地上灭掉金国，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现在梁国唯一的优势就是在水战中打败金军，然而对方不可能总用自己的短处，攻击你的长处。毕竟现在是人都知道梁王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船队。

　　　　好在金军作战日久，也需要休整，梁王又不主动惹事，于是济州城与其它金兵占领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这些时日，济州城陆陆续续的涌进来十余万难民，他们全是北方百姓。在金兵压境后，他们不愿意被敌人统治，于是纷纷跑到梁王的领地避难。

　　　　济州城中人口不多，大量难民的到来，从一定程度来说也是好事，可以有效的帮助梁王补充兵源。毕竟当兵才有饷银，才有伙食，还有往上爬的机会。

　　　　朱武等人从难民中挑出精壮男丁九万余人，编入济州和梁山的各个军营中。剩余难民皆是老弱，梁王派人施给菜粥、馒头，偶尔也加点肉食。

　　　　表面上，这些难民对梁王的收留感恩之至，绝大多数人都能规规矩矩的在济州生活下去，而有些人品低劣之辈，非但不感激梁王恩德，反而在济州做下恶事。

　　　　正所谓：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人渣。

　　　　梁王穿着蟒袍，坐镇王府，耳边听的全是歌颂之声，自然是看不见民间疾苦。

　　　　而当他带上王进、萧公子、张清、鲁智深、花荣等人微服私访之时，竟然见到了太多的违法乱纪之事。而一下子涌进来这么之人，梁国的治安官员明显人手不够用。

　　　　这天，梁王一行人放低斗笠，来到茶馆的角落处喝茶，听着街头巷尾的议论。一会儿，进来四个难民，坐在偏右的位置，他们一边喝茶，一边低声聊天。

　　　　“那梁王，比猪还傻！在他的地盘想干啥干啥，他们那点人手根本管不过来。”

　　　　“对，草莽就是草莽，哪是当大官的料？”

　　　　“伙计，说说昨天的战绩！”

　　　　“老子昨天潜入王员外家中，偷了八十多两银子，哈哈！”

　　　　张清听此四人出言不逊，偷偷摸石在手，便要发难。久经沉浮的梁王老成持重，以目示意，叫他不要打草惊蛇。

　　　　只听那四人一阵轻笑，然后把脑袋凑在一起，显然是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付了茶钱，分头出门。

　　　　“王将军、萧公子、鲁大师，你们一人跟上一个，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本王亲自去跟，切记，抓他们现行，然后来茶馆会合！”

　　　　“遵命！”三人领命而去。

　　　　这四人分头行凶，全被梁王手下的高手抓个正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全部归案。

　　　　王进抓的那人对某大户人家的小姐欲行不轨，被王进打断了腿。

　　　　萧公子抓的那人要去贫民家偷鸡，被萧公子一剑砍折了胫骨。

　　　　鲁智深抓的那人去城里的大善人家里偷银子，被鲁智深一拳打碎了肩胛骨。

　　　　梁王亲自去抓的那人持刀抢劫，被梁王手下的张清飞石打断鼻梁，又被花荣一箭射穿了右臂。

　　　　四贼以这幅尊荣被抓到茶馆前，跪成一排，早就吸引了街上人来人往的众百姓驻足观看。

　　　　梁王摘下斗笠，对围观百姓道：“众人休惊！本王访察民情，抓获这几个害民之贼。”

　　　　附有早有巡逻卫士听到动静，齐刷刷跑过来跪倒一片：“参见梁王！”

　　　　众百姓亦同时下跪，高呼：“参见梁王！”

　　　　“平身！”

　　　　“谢梁王！”

　　　　鲁智深对地上四人喝道：“你四人都作过什么恶事，从实招来！”

　　　　四人早己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像小鸡啄米一样低头招供。四人犯偷盗罪最多，伤人案次之，所幸梁王发现的及时，目前四贼未能酿成人命大案。

　　　　惊呆了的茶馆老板这才回过味来，赶紧给梁王搬过来一张椅子，躬身退后。

　　　　梁王坐下审问道：“本王为难民所拨米粮，足斤足两，尔等为何要在本王治下作奸犯科？”

　　　　尖眼猴腮那人小心的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梁王，道：“大王恕罪，草民听闻……裴……裴宣和孙定二位大人待百姓……仁厚之极，不似其它州郡官长那般虐待犯人……所以……所以就想来大……大王的地盘混口饭吃……草民四人偷来的钱全埋在草谷场东数第三棵大树下……草民知……知错……”

　　　　萧公子垂手侍立，向梁王进言道：“大王，裴大人和孙大人爱民如子，对待犯人宽厚，此四贼却把他们当成傻子，肆无忌惮的来到梁国行凶！臣请求斩此四贼，以正国法！”

　　　　梁王略一沉吟，道：“准奏！萧先生，监斩！”

　　　　萧公子呼来卫士，下令道：“梁王有令，行刑！”

　　　　四卫士一刀一个，将此四贼了帐。

　　　　梁王又对张清传令道：“张将军，带人挖出脏银，还给失主！”

　　　　张清奉令而去。

　　　　“大王英明！我等皆赖大王庇护！”众百姓再度下拜。

　　　　梁王神情激动，朝众人鞠躬行礼：“众位父老请起！说来惭愧，这么多刁民前来祸害济州，此皆本王失察之故！”

　　　　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仰头道：“大王过谦了！大王统摄大事，于此等细故既能明察秋毫，又能反躬自省，真乃百姓之福也！”

　　　　“对，大王是民之父母！”众百姓齐声赞颂。

　　　　“难民众多，底层官吏累死累活，仍然管不过来，定是旧案未破，新案又生。众乡亲，本王决定加派五千士兵巡夜，定要还尔等一个太平！”梁王说完，率众回宫。

　　　　“恭送大王！”

第102章　这回惹事的又是史斌这厮（）　
治军难，治国更难！

　　　　梁国除了海岛，陆地上就只有济州这一城。

　　　　就这一城，尚且如此难治！

　　　　甚至你还没法指责底层官吏没上报，毕竟人家审案破案也需要期限。闻焕章明着暗着去衙门查访了好几天，人家底层办案官吏整天从早忙到晚，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谁让难民数量太多呢！

　　　　被收编到军营的那部分难民还好办，毕竟有军队的各级将领管着。老实呆着，就给你待遇，给你尊严。要是敢违法犯罪，该杀杀，该判判，倒也好说。

　　　　但是闲置城内的那好几万难民，处理起来真的很棘手。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难免良莠不齐，犯罪量直线上升。突然增加这么大的工作量，如果不能全办完，就只一味处罚底层官吏，那么大梁国和北宋那帮垃圾何异？

　　　　当年晁天王劫了生辰冈，蔡京大怒，于是蔡京压知府，知府压知县，知县压都头，那个倒霉的何都头还未开始抓人，就预先被知县在脸上刺字了，真是流氓之极。

　　　　这日晚间，梁王留下萧先生饮酒：“给各部加派人手的同时，一得闲暇还得私访啊！”

　　　　萧公子道：“大王能这样想，臣替百姓们敬大王一杯！”

　　　　两天后，梁王、萧公子、公孙胜、卢俊义、林冲、史文恭等人换了皂衣，继续体查民情。

　　　　这次因为梁王大力加派人手，协助衙门办案人员巡城，难民犯案事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治安情况明显改善。

　　　　梁王等人去了茶馆、酒楼等地，发现没有办案官员敢对底层百姓吃拿卡要，很是欣慰。毕竟这才是一个新生政权应有的生机和气象。

　　　　梁王一行转了一上午，整体来说很是满意，找了个饭店，要了桌酒菜，吃了一顿。

　　　　很快，邻桌两人的交谈便进入了梁王之耳。

　　　　“这孙骗子太缺德了。他以次充好，坑蒙拐骗，拿人命当儿戏，早晚非断子绝孙不可。”

　　　　“唉，这难民太多，得病的就多，梁王为济州百姓建立的医署，人手又不够用。孙骗子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开了这么个慈善堂。”

　　　　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关于慈善堂治病坑人的事，然后以这两句对话结尾。

　　　　“你说这孙骗子无德无才，也不懂医术，都治死好几个人了，居然没人敢管他？”

　　　　“你不知道哩，这骗子后台可大的很哩，他大舅子，正是梁王的亲信大将史斌。”

　　　　二人吃完饭，付了帐，就勿勿出门了。而“史斌”二字，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梁王心上。

　　　　当年在二龙山，梁王和鲁智深、杨志、史进等人肝胆相照，成了生死兄弟。后来史进的远房亲戚史斌在家乡杀人放火，无处安身，便来相投。

　　　　此人武功比不上史进，家世没有史进显赫，比起仁义，那就更是远甚史进多矣。

　　　　然而此人偏偏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脾气暴躁，二龙山头领没有一个不讨厌他。尽管他没有足够的战功和威望，然而碍于史进的面子，时任二龙山大寨主的鲁智深还是给了他一个头目做。

　　　　后来上了梁山，他屡次鞭打小喽罗，宋江当政时期曾劝诫过多次，他从来不听。

　　　　武松主政时期，史进这个水浒寨数一数二的义气人一心想要帮助亲戚，于是在外出作战的时候有了危险自己上，把容易立功的位置让给史斌，这就样，史斌渐渐积累了一些功劳。待得梁王建国之后，便把史斌封为副将。

　　　　按说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格外恩宠了。

　　　　谁知这厮真是冥顽不化，平定暹罗叛乱之时，武松三令五申，禁止扰民，他仍是不听，竟然带着三十二位亲兵抢劫暹罗大户白银一千三百余两。

　　　　这么大的罪过，这么坏的影响，放眼整个梁山，也就只有这位胆大包天的史斌能作弄的出来。

　　　　大户告到武松那里，武松勃然大怒，当场便想宰了史斌。

　　　　史进把武松、闻焕章、裴宣、孙定等人全求遍了，希望能念在史斌昔日功劳，饶他一命。

　　　　史进跪在地上哀哀哭求，武松动了恻隐之心，赦了史斌的死罪。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武松为了给暹罗百姓一个说法，当众打了史斌八十大棍，同时处死了他手下的三十二名亲兵。

　　　　为了让他改过向善，梁王把他调到自己的亲卫营，给石秀打下手。

　　　　梁王这样安排，是想让他远离济州，省得他再惹事。况且情报营俸禄也比他以前的职务多。

　　　　哪知这厮丝毫不体谅梁王的苦衷，竟然死不悔改，反而利用梁王亲信的身份，放纵孙骗子坑人敛财！

　　　　“走，去看看那个什么慈善堂。”戴着斗笠的梁王摸出一两银子，朝柜台扔去，那银子飞出一个优雅的弧线，稳稳的落在了掌柜的面前。

　　　　宋代以铜为本位，一般来说金银不作主要货币使用。然而万事万物皆有例外，当有些顾客就是不给你铜钱，非要给你银子时，你难道不接？

　　　　掌柜的收下银子，见这帮客人起身而去，忙在身后喊道：“客官留步，还没找零呢。”

　　　　梁王未加理会，而是向路人打听慈善堂的所在。

　　　　萧公子转头对追出来的掌柜的说：“不用找了。”

　　　　掌柜的作揖道：“如此，多谢客官打赏！”

　　　　众人转了两个弯，来到“慈善堂”，但见厅中陈设雅致，挂满了楹联，无非都是一些吹嘘自家本领的。

　　　　就连天下第一神医安道全都不敢以古之名医自比，而这家医馆什么再世华佗，再世仲景的大字挂的到处都是，真是不知丢人多少钱一斤。

　　　　这家老板不但敢吹，而且还敢署下自己的大名。老板名叫孙仁义，他儿子叫孙有德。

　　　　孙仁义留着两撮山羊胡子，一对小豆眼滴溜溜转，此时正在给一位小伙子号脉。

　　　　“太丈夫，我都咳嗽两天了，脑袋不疼，也不热，该吃些什么药呢？”小伙子问道。

　　　　“我的娘啊！”孙仁义大叫一声：“你害的这病好生凶猛，必须马上开刀！”

第103章　这位汉子，你怀孕了（）　
小伙子一听孙大夫的口气那么急促，吓坏了，忙道：“我……我不热，没发烧啊……就是有点咳嗽而已……”

　　　　孙仁义一拍桌子，大喊道：“对啊，正因为不热，才可怕哩！你脉象紊乱，清窍失灵，此乃大祸之兆也！医者父母心，我怕你有性命之忧，这才不辞辛劳，全力为你施治……”

　　　　小伙子骂道：“放你娘的驴屁！你这黑心庸医，有点小病你就把人往死里治，还有王法吗？告诉你，把我惹急了，砸了你的牌子！”

　　　　孙仁义冷笑一声，道：“你这刁民，敢来这撒野，莫不是活腻歪了！阿大，阿二！”

　　　　后堂应声闪出二名彪悍打手，把小伙子放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扒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小伙子大骂道：“老猪狗！你休狂！我上梁王那告你去！”

　　　　孙仁义抚着山羊胡子大笑道：“你也不撒把尿照照自己是个德行？那梁王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你去告发，总得层层上报吧！告诉你，报到一半，就压下来了！”

　　　　小伙子怒道：“你有后台又怎样？有后台就可以这般坑人吗？你都治死好几个人了，让梁王知道，你这条狗命还在吗？”

　　　　孙仁义不屑的冷笑一笑：“你也不消告到梁王那里，你只要有本事告到史斌将军那里，如果没被打断几根骨头的话，我姓孙的给你磕一百个头。”

　　　　小伙子一时无语，又咽不到这口气，骂道：“哼！要不是安神医那里得排队半个月，谁会找你这害人精看病！”

　　　　“下一个！”孙仁义懒得搭理他，转过头朝其它病号喊道。别看他嘴横，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前阵子他的亲戚史斌被派往华阴县一带哨探，离济州千百里，肯定没法帮他压下状子了。若是当真告到梁王那，他也怕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孙有德也在给人号脉：“唉呀大事不好，您家这孩子，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旁边那对年轻夫妇吓得冷汗直流，那个妇人更是脸色煞白：“大夫，你可千万不要开这玩笑啊！”

　　　　孙有德摇了摇头，道：“可怜你这粉雕玉琢的娃娃，命也忒苦！他生了重病，血脉瘀塞，血行不畅，这才排不出便啊！再不动手术，并辅以良药施救，必有生命之忧！”

　　　　“那得多少钱啊！”

　　　　“慈善堂一向是行善积德，不坑穷苦人，只要五百贯。”

　　　　小妇人一听就急哭了：“杀了我们也拿不出五百贯啊！我苦命的孩儿啊！”

　　　　孙有德道：“你若去找安道全那畜生看病，他至少得收你一千贯！还得排队十多天！你孩子这病甚是紧急，若再拖上这十天半月的，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了。”

　　　　小妇人拉着丈夫的手，哭道：“相公，怎么办啊！咱们卖光祖产也不够五百贯啊！”

　　　　“孙郎中，我肚子疼，你给我治治。”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梁王对孙骗子父子这套把戏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压低斗笠，走到孙仁义面前，把手一搭，让他把脉。

　　　　孙仁义认真摸了一会，脸上马上显出比死了亲爹还痛苦的表情：“先生，你这病……你房事过多，尿液异常，必须马上手术，晚了就来不及了！”

　　　　梁王冷笑一声，威胁道：“孙大夫，你可当心点。老子当了这么多年江洋大盗，你若是能治好我的病，我必有重赏，你若敢瞎治，老子血洗你全家。”

　　　　孙仁义一楞，很快便一扫惊慌神色，强行镇定下来，一双豆眼紧盯着梁王，道：“这里是梁王的地盘，我家亲戚乃是梁王的亲信大将史斌。阁下在外面再怎么威风，在我这，我奉劝阁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