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笑生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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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彪没有训斥儿子，儿子开口总比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要强。至少说明他在听，在参与。他说：“不管是不是真心，总之两家联姻的可能很大。如果这样，两个大州联合的话，对其他州的威胁就大了。难道，十二州要乱了吗？”

　　　　寅正说：“天下分归十二州已有百多年。除了最初几十年还有零星战争，后面大家都停止干戈。到现在各州只是偶尔有些小摩擦，明州和龙州为何想到要联姻？”

　　　　三儿子的问题，寅彪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三个儿子。先是大儿子要回答，这是惯例。寅昊连忙说：“我想是武林门派势大，各州需要联合才能对抗他们。武林门派与官府间，终归要有一场大战。”

　　　　轮到寅传，他说：“没那么复杂，就是姬宝玉看上龙颖蓉。龙颖蓉确实美，身材惹人，连我都想把她拥上床。可惜我受不了她那臭脾气。”

　　　　寅平道：“我想应该是各个州都遇到的问题，人越来越多。我们州府和城镇只能控制周边的范围。远离城镇的地方和靠近山林的地方，被武林门派管辖。我们州府如果不和武林门派争夺，就只有向别的州争夺。”

　　　　寅正问：“我们和武林门派虽然有矛盾，不过他们不是一直不敢对我们动武吗？”

　　　　寅昊答道：“那些武林门派，是当年几次天下大战中战败的人逃到山里，慢慢建立的。他们会甘心吗，忍了这么多年，恐怕现在已经蠢蠢欲动了。”

　　　　寅正不太相信，说：“武林门派那点人，翻得了什么天？把那些偏僻地方让给他们，还不能满足吗？如果不是我们路途遥远，早发兵剿灭他们。”

　　　　几个人在书房商谈许久，才结束出来。早有仆人等在远处，见到书房开门，连忙跑过来禀报说楚王府大公子楚傲天求见。

　　　　寅彪来到会客堂，楚傲天连忙拜见。一番寒暄后，楚傲天说出来意。听完楚傲天的计划，寅彪慢慢思量。

　　　　许久寅彪才问：“楚家真有意要取星州？”

　　　　“确实如此，小侄过来就是希望州主能够赞同。”

　　　　“可是如果星州州主子包怀不管困龙岛呢？”

　　　　“他不管困龙岛，我们只能先夺取困龙岛，慢慢再图星州之事。我想子包怀不会坐看我虎州夺取困龙岛，否则将如同插入星州的钉子。我们会以困龙岛为中心，慢慢蚕食星州。”

　　　　“可是如果星州武林同道联合起来呢？”

　　　　楚傲天心想，这个寅州主果然心思周密。答道：“困龙岛蒋辽已死，子包怀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插入困龙岛事务。然后再反戈困龙岛，获取扼守黄纹河与点星河的要道。他不会让武林门派参合进来。”

　　　　寅彪心想，你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子包怀就一定会按你的想法去做？你父亲只让你来说，恐怕也不会认为你能成功。只是不忍打击你，就让你先来我这里碰壁。

　　　　楚伯来啊楚伯来，你的儿子，你却借我的手来教训。不，我会让他去的，最好死在星州。有你们楚王府在虎州，我吃睡不安啊。

　　　　“贤侄可是已有计划？”

　　　　“已计划妥当。”

　　　　“需要我为贤侄做些什么？”

　　　　“如果子包怀发言谴责，希望州主能够出言支持小侄。如果子包怀出动对付小侄，楚王府无法对抗时，希望州主能够伸出援手。只要州主助楚家夺得星州，日后虎州和星州联手，其他州何惧之有？”

　　　　“只怕你我与星州争夺有损，惹来其他州或者武林门派从中渔利。”寅彪装作担忧道。

　　　　楚傲天自信道：“州主放心。如果有其他州想来虎口夺食，或者武林门派从中捣乱，楚家定会身先士卒，消灭他们。既然他们给我们借口，这不正好是对他们用兵的机会吗？”

　　　　寅彪心想：你这么说，难道还暗中藏有一股我不知道的力量？好吧，你去吧，最好楚家与星州打个两败俱伤。让我把星州并入虎州。

　　　　“好，贤侄尽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本州主为你做主。”寅彪答应楚傲天。

第58章　天净沙·剑（）　
与寅州主商谈完毕，楚傲天退下。出去后发现寅平在等他。楚傲天也想和寅平谈，看到寅平找他，心知是自己妹妹楚霓菲的事。

　　　　“天哥，不知菲儿回府没有？”寅平其实早知道楚霓菲被楚傲天带回家，但他不能说出来。否则楚傲天肯定怀疑他在楚王府有人。

　　　　楚傲天笑道：“你想去看菲儿？”心里却想：恐怕你已经知道菲儿回府了吧。

　　　　“是啊。菲儿老是胡闹，我真替她担心。”

　　　　楚傲天道：“其实我很看好你和菲儿。不过，你如果自己不抓紧，菲儿可就跟别人跑啰。”

　　　　寅平惊问：“还有谁要追菲儿？”

　　　　楚傲天说：“看你说得，难道我妹妹就这么差，只有你一个人追吗？”

　　　　寅平忙解释：“天哥，我不是此意。”

　　　　楚傲天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回楚王府？菲儿刚回来，正好需要人陪。”

　　　　寅平喜道：“什么时候走？我也一起去楚王府回访。”

　　　　“马上就走。”

　　　　“这么急？不在府上多留两天，大家一起叙叙？”

　　　　“难道你不急着去看菲儿？”

　　　　“呵呵。”

　　　　“走吧，正好一起走，多个伴。”

　　　　“好。天哥稍等，我去收拾，马上就来。”

　　　　楚傲天点头，看着寅平飞快离开，他心里想：先把你骗去楚王府，再带你一起去星州战困龙岛。哼，寅彪你想耍滑头？我把你儿子扯进来，看你怎么还怎么滑。

　　　　等了好一会儿，宣传晃晃悠悠逛出来，看到楚傲天后奇怪道：“天哥？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等到我父亲？”

　　　　“我是在等你四弟。”

　　　　“四弟，寅平？刚才我碰到他，他急匆匆骑马出去。我问大哥，说是件急事让四弟去处理。估计要三五天才回，你有什么事？”

　　　　楚傲天听到后，心里骂遍寅家上下祖宗十八代。看来是寅彪把情况告诉寅平，让寅平暂时不要和他走。但是楚傲天不敢生气，还得陪着笑脸，哈哈道：“没啥大事。他适才见我回楚王府，也想和我一起走。既然他走得急，我也不等他，先回楚王城了。”

　　　　与宣传告辞，楚傲天大力抽马往楚王城赶。寅平的事他看得明白，应该是和寅彪告辞的时候被寅彪阻止。寅彪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

　　　　楚王府，霓花园。雕花楼阁上，楚霓菲看着窗外的白云发呆。丫环红儿端着木托，木托上是盅玉颜养容羹。上楼看到自家小姐又在发呆，她放下木托想聊天开解小姐，对小姐说道：“小姐又在想那江湖之事？”

　　　　楚霓菲嗯了声，还是痴呆地望着窗外。

　　　　红儿知道小姐喜欢闯荡江湖，继续说道：“我适才在膳房，听到观天院的丫环地显摆，唱了一新曲，颇有江湖味。”

　　　　楚霓菲还是看着白云，心想：观天院的丫环？又不常出府，会唱什么江湖味的曲？我如今困如牢鸟，徒羡白云悠悠天高任行啊。

　　　　红儿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也不恼。继续说道：“小姐肯定不相信，待我唱给你听，你自己看是与不是。一剑笑指西东，几番生死从容，对酒当歌似醉。人生如梦，不归人在天涯。”

　　　　红儿边唱，边用小手比成剑指，随律转舞。她发现小姐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十分得意。心道：小姐果然还是爱江湖的女侠。

　　　　这不是沙秋师傅的临终曲吗？怎么会传到这里。如果是沙秋来，为何不见人？她已经吩咐过若有人拿她的信物来拜访，定要告诉她。

　　　　楚霓菲抓住丫环，问道：“是观天院哪个丫环唱的？她又是从哪里学来？”

　　　　红儿痛道：“小姐你抓疼我了。是小兰唱的，她没说打哪儿听来，只说是外头听来的。”

　　　　楚霓菲放开红儿，自语道：“外头？你们若是没人带，哪里可以随便出府？丫环里面就你出府最多，那也是因为随我出府。观天院是我大哥所住，他可不会带丫环出府。红儿，你去不，我自己去”

　　　　楚霓菲跑出门，又慢慢转回房间，脸上若有所思。

　　　　红儿不知小姐为何突然这样，难道这曲有问题？她开口问：“小姐，你？”

　　　　楚霓菲说道：“没事，你也不要再唱这曲，不要把刚才的事往外说。”

　　　　红儿立刻表忠心道：“小姐，红儿从小就跟着你，什么时候乱嚼过舌头？”

　　　　楚霓菲走到桌边，揭开盅开，眉头微皱：“又是玉颜养容羹？怎么没有三灵羹？说了那么多次，这么大个楚王府，连条蛇，连只野鸡，连只山猫都抓不到吗？”

　　　　红儿过去劝说：“小姐，我早向膳房提了。他们说那些是山野村民才吃的，我们楚王府不吃那些卑贱恶心的东西。小姐，我觉得也是。那蛇，软软的，很恶心的。你不是最怕蛇的吗？”

　　　　楚霓菲一怔，说道：“对呀，就是怕才要吃它呀。居然敢让我害怕，我不恨它吗？恨它就要吃它，有什么错吗？”

　　　　楚霓菲拿起小勺，边吃羹边说：“膳房也是越来越放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看来我不发火，他们是不认得我是谁了。”

　　　　吃完羹，楚霓菲对红儿说：“你拿回膳房时对膳房管事说，明天我吃不到三灵羹，就打他一鞭子。一天吃不到，就打他一鞭，直打到能吃到为止。”

　　　　红儿想劝说又不敢，只好郁闷地端起木托和空盅往膳房去。

　　　　等红儿离开，楚霓菲就下楼离开霓花园，快步往观天院走去。她本想让红儿问观天院的小兰，想想不妥。又想直接去问那个小兰，想想同样不妥，所以出门后又转回房。

　　　　那个小兰如果是出府听到的曲，没理由不说出来。如果没有出府，丫环不能随便去别的院园，那肯定是在观天院内听到。在观天院，又不敢说，说明很可能沙秋来找她，被大哥知道软禁在观天院。

　　　　幸好没有被关进大牢，否则他连传曲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大哥敢把他关进牢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大哥！

　　　　观天院的守卫得知楚霓菲要找大哥，就告诉她楚傲天离开楚王府多日，至今没归。楚霓菲只好说要找大嫂，这下守卫不好阻拦，只能放楚霓菲进入观天院。

　　　　别以为那些只是守卫，可是楚王府的规定让他们可以有阻拦的权利。每个区域的主人不在，其他人想进入，守卫是可以阻拦的。只有楚王爷楚伯来不受这个规定的约束。

　　　　这也是楚傲天为什么把沙秋软禁在自己的观天院的原因。如果关在牢里或别的院子，不能完全被他掌控。或许二弟、三弟，或者别的什么人，都有可能知道沙秋被软禁在那里。

　　　　只有观天院，所有守卫和丫环都是他的人。只是楚傲天没想到，负责送饭的丫环听到沙秋经常念叨天净沙剑，觉得很有江湖味道。为了卖弄，在膳房的时候唱与人听。在丫环看来，只要不说出是哪里听来的，谁又知道观天院关着个人？

　　　　不得不说这首曲词写得极好，让一个整天只能呆在观天院里的丫环产生共鸣。那“对酒当歌似醉。人生如梦，不归人在天涯。”，唤醒她向往高墙外面的世界与自由。

第59章　相见（）　
观天院很大，有花园有亭阁。有楚傲天住的地方，妻妾住的地方，儿女住的地方，书房议事的地方，还有练武办事等地方。

　　　　虽然不是楚霓菲住的地方，但小时候常在楚王府内各个地方玩，所以她对观天院还是较熟悉。略微思索，即猜到沙秋应该被关在练武场旁边的偏院。

　　　　自家的内院，楚霓菲避过守卫不难。利用树的掩护，悄然翻进院里，果然看到沙秋正在练剑。楚霓菲没有打扰沙秋，站在一边静静观看。这个让她日夜牵挂的男子，居然和她相隔不远多日而不知。

　　　　直到沙秋收剑转身看到她，楚霓菲才觉得想要哭。她忍住眼泪，对沙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沙秋猛然看到楚霓菲，着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出现幻觉。

　　　　楚霓菲回来了，他哥把她找回来了！沙秋高兴地想要说话，看到楚霓菲的动作后立刻闭上嘴。两人的合作，不知何时已成默契。

　　　　沙秋指指房间，楚霓菲点头，两人一起进屋。

　　　　才关好门，她就着急地教训沙秋：“你这傻小子，被软禁难道不知道逃跑吗？”

　　　　沙秋笑道：“看不到你，我心不安。幸好你终于平安回来，否则我会难过一辈子。”

　　　　楚霓菲感觉沙秋的话有点不对，问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回来？”

　　　　沙秋奇怪道：“你不是刚回来吗？我拿着信物来找你，你哥说你没有回来。我告诉他和你一起去困龙岛救罗杰被擒，后东鸫刺杀蒋辽我们才逃出地牢。可惜在跳水逃跑后失散，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于是你哥说带人去找你，让我先住在这里等消息。”

　　　　楚霓菲又问：“那你念天净沙剑，不是想传信息给我吗？”

　　　　沙秋开始有点明白，说：“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回来了？”

　　　　楚霓菲点头道：“不错，我早就回楚王府了。那天上岸后，我先去藏秘籍的林子里等你们。发现有人跟踪后，我立即离开甩掉跟踪。后来我想着去飞雁山，结果半路碰到我大哥楚傲天，被他抓回来。也不知大哥怎么知道我在星州。”

　　　　沙秋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队困龙岛的人来藏秘籍的地方搜查了，想必是跟踪楚霓菲，又被甩脱，只好回去报告带更多人来搜查。

　　　　沙秋也把自己上岸后的经过说给楚霓菲听，还说出罗杰已回飞雁山，现在就差东鸫的消息了。

　　　　沙秋说：“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你大哥他骗了我，还把你的玉环拿走。我在这里除了练功也没别的事情，想到师傅如果被带到长华派，是否也和我现在一样，或者被关进牢房，才会时常唱念天净沙剑。”

　　　　“我哥这样做，肯定有什么企图。你不能呆在这里，我帮你逃出去。”

　　　　“好，见到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出去找师妹穆婉婉，她从罗天派偷跑下山来找我，我怕她会有危险。菲儿，能不能麻烦你利用楚王府的关系，帮忙找我师妹穆婉婉？”

　　　　楚霓菲听到沙秋的话，心里酸楚，眼泪一时没忍住，流了出来。

　　　　沙秋看到关心地问：“菲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你大哥，你不方便帮忙？不要紧的，你不方便就不要勉强。我又不会怪你，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楚霓菲擦擦泪水，问道：“秋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我好吗？”

　　　　“那当然。你不仅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貌，还有着绝世武功。又有爱心，又讲侠义，为救朋友不顾危险。可是才貌双全的好女子。”

　　　　“哼什么绝世武功，我看你说的是你的那位鸫姐吧。”

　　　　“不是不是，我说的可是你。”

　　　　“那鸫姐呢？我和她比如何？”

　　　　“你俩各有各的好，怎可以相比？比不了的，都好。”

　　　　“那你的小师妹呢？”

　　　　“我我与小师妹从小一起，她对我情深意长，我本不应辜负她。可惜她父亲肯定反对我俩在一起，我只能找到她，把她送回罗天派。”

　　　　“你真不懂吗？她既然已经跑出来找你，又怎么再回罗天派？”

　　　　“可是，如果她父亲反对，她就算和我在一起，心里也总会有遗憾。哪个做儿女的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如果因此让她和父母不合，她又怎么会真正的幸福？你放心，我也不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