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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之宁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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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像滩烂泥的被扔在坟堆上,脸贴着草地,嘴巴和鼻子里窜进一股腐烂的味道,眼睛看到周围还有几具死了没多久的尸体,一条条白胖的蛆虫在草堆里钻来钻去。

    新月吓坏了,强撑着抬头,四肢却没有一点力气,两只手胡乱地抓住身边齐人高的野草,试图借力站起来,挣扎间脸上手臂上的脓包被野草割破了,脓水溅出来,弄得满脸都是坑洼,身上一股腥味。

    一阵冷风刮过,地上几张散落的纸钱吹到新月的脸上被粘住了,她也顾不得揭,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也没看清方向,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新月赤着脚,脚下被草丛石子硌得生疼,却不敢停下,只想能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新月躲在破庙里,用草棍挑破脚上紫黑色的泡,曾经白皙柔嫩的脚背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被厚厚的污垢所覆盖,黑乎乎的一团。突然觉得下腹一阵刺痛,新月忍不住弯下腰,眼泪流出来滴在脚背上,化掉一点黑色。新月吸了几口空气,觉得痛楚小了,又把身上仅有的单衣裹紧了些,喃喃安慰着自己:“我要去找他,他会救我的……”

    骥远办完了上司交代的事情,随便就找个酒馆坐下准备磨到天色暗了再回去。正要进门时不经意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缩在酒馆外的角落里发抖,一时产生恻隐之心,便丢了块碎银子在地上。

    新月拖着破败的身体从郊外慢慢蹭到了城里,正歇在这里,猛地瞧见一块碎银子在地上,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来攥在手心里。抬头想瞧瞧好心人是谁。

    骥远看着乞丐一头发黄的枯发,蓬头垢面地瞧他,目光似乎很熟悉,但那张面孔被污垢遮盖的也看不真切,冷不丁的,骥远心口生出一股凉意。

    新月一阵恍惚,碎银子握得手心发疼,口里不禁唤出一声:“骥远……”

    一句话令骥远的脸色刷白,身体似乎也抖了抖,难以相信眼前肮脏的乞丐就是自己曾经秀丽婉约的妻子,骥远的眼睛扫过新月,注意到她的脸上盖着一块分不清颜色的破布,却仍有几片肌肤露出,上头赫然是溃疡的斑点。

    骥远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孩子了,见到新月这幅容貌,心中也大约猜到了八九分,珞琳曾经说的话又翻出脑海,只觉得心中一阵作呕和愤怒。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竟然变得如此不堪,白白浪费了许多感情去怀恋她。

    新月脏兮兮的伸手抓住骥远的袍子下摆,“骥远,是我啊,我是新月,你救救我,我好难受……”

    骥远的眉头皱了皱,沉默不答。

    “骥远,你怎么了?我是新月啊,你为什么不理我?快找大夫替我治病……”新月说着捂住嘴,连连咳嗽,“你说话啊,骥远……”

    骥远眉头拧的更紧,朝后退了一步,把袍子从新月手中抽出来。

    这个举动让新月大惊,忙又扑过去,“你怎么了?骥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嫌弃我了是不是?”新月的眼泪又流下来,“你以前不是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的吗?你忘了吗?”

    骥远忽然很想一脚踢开这个粘人的乞丐,却不愿脏了鞋,沉着面孔,转身进店。

    “骥远!骥远……”新月死缠着跟上他,凄厉地控诉道:“你怎么能这样残忍?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滚开!臭要饭的!别挡着我们做生意!”酒馆的小二粗鲁地把新月推出去。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格格,我是他的夫人!”跌倒在地的新月不甘心地大喊。

    旁人听了她的话都哄堂大笑,小二鄙夷地哼了声,“你是格格,我就是王爷了。快点滚!疯子,再挡着我做生意,小心打死你!”说完,又重重地踢了她一脚,把新月踹远了点。

    新月病歪歪的身体哪里经得起重击,当下就是倒在路边,出气多,进气少了。过了半晌,就没了动静。

    这一场闹剧很快就被酒馆里嘈杂的人声淹没。骥远只在酒馆里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直到走出那条街道,他都没有再往新月倒下的地方看一眼。

    三年后,骥远续弦舒穆禄氏,夫妻和睦。

   
 二十九

      “哐当!”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瓷器落地声,贝子府再一次陷入鸡犬不宁的状态。

    “今天你不把那个小妖精撵出去,我跟你没完!”珞琳愤怒地又砸碎一个花瓶。

    法略狼狈地躲到桌底,口里也不服软:“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也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样泼悍不良,难怪当初被太后取消了资格!”

    犹如火上浇油,珞琳的怒气只增不减,拔高了嗓音,“你后悔娶我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当初是谁拼命催着要我嫁过来的?”

    门外的下人对这种情形已是见怪不怪,都装聋作哑的不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通报家里的长辈。

    不一会儿,珞琳从屋里冲出来,大声地吩咐自己的陪嫁丫鬟:“蠢奴才!还愣着干嘛!快点收拾,我要回去!”

    法略也鼻青脸肿地从屋里追出来,指着珞琳,道:“你也别动不动就拿回娘家要挟我!你要回就回,我也不再惯着你了!”

    “哼!”珞琳从鼻子里嗤了声,就带着丫鬟上马车出了贝子府。

    “额娘!”珞琳回到了娘家,直扑到雁姬怀里哭诉。说那法略成日花天酒地,从外头娶回来几房妾室还不满足,现在还搭上了戏子,说也要讨回来。

    雁姬看着珞琳哭得伤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嫁了这样的人,如今木已成舟是没办法再反悔了,只得好言劝了珞琳几句,让她别总是计较那些小事,多抓住丈夫的心才是关键。

    老夫人在里头听着珞琳的抱怨抽噎也坐不住了,到了厅上见珞琳脸色苍白便知道她过得不如意。老夫人也是过来人,叹了一声,握住珞琳的手:“想开一点吧!丫头,堂堂一个正室,何必去和侍妾争风吃醋呢?你这个女主人的位子是一辈子坐定的,跑不掉的,你怕什么呢?早点生个儿子才是正经事。你也该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出嫁的人老往娘家跑,外头还不知该怎么传呢?”

    珞琳听到老夫人这番话,更加委屈,哭得稀里哗啦:“我为什么偏偏嫁给那样的人?都是被新月害的,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害的……”

    雁姬搂着珞琳,苦涩也泛上心头。努达海整日浑浑噩噩,眼看着是再也不可能被朝廷启用了,罪魁祸首同样是那个依然不知所踪的新月。

    珞琳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注意到努达海也来了,等定睛一看,珞琳大惊。面前这个颓废的男人真的是她的阿玛吗?

    被皇帝一撸到底的努达海,失去了职衔的他精神萎靡,身形佝偻得厉害,终日里借酒浇愁。每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通常也是在怨天尤人,嘴里嘟囔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见到努达海的模样,珞琳的喉咙像是被棉花给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神里又失望,又寒心,又掺杂着怨恨,这个人就是额娘终身的依靠,曾经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现在变得如此落魄。

    同时珞琳的内心也认清了。娘家是再也指望不上了,骥远又总见不到面;还是抓住丈夫才能保证自己的下半辈子比较实在,不然像额娘这样永远守着阿玛对她来说比死都难受。想到这里,珞琳匆匆和雁姬告别就回去了。

    来不及送女儿出门,努达海摇晃着就要倒地,雁姬快步上前扶住了他。耳边听到努达海咬字不清的喃喃,

    “新月!”

    又是这两个字!让雁姬梦魇的名字,直到今时今日,毁掉了她的家的名字又从她的丈夫嘴里吐出,雁姬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发作了:“新月新月!你眼里心里,只有新月!我知道,这个家是你的累赘,你巴不得早日摆脱我们,去和新月过双宿双飞的日子!你要走,你就走!留一个没有心的躯壳在这儿,不如根本不要留……”

    努达海被她一推,失去了支撑,跌倒在门槛上,

    “雁姬!”老夫人急坏了,“你是怎么了?我们要解决问题,不要再制造问题了。努达海不过酒后胡说,你怎么能当真呢?”

    “酒后胡说?额娘,他是酒后吐真言!”雁姬沉痛地喊:“他对我们全家的人,已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这样的人,我们还留他做什么?他现在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努达海昏头昏脑地靠在门槛上,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新月的名字。

    雁姬微微地张了张口,嘴唇颤抖著,眼眶里已是流不出半滴泪了。

    此时回来的骥远,听到刚才雁姬说的话,又见到努达海烂醉的样子,忍无可忍,揪着努达海的领子大喊着:“你为什么还要再伤害额娘,她为你流了多少眼泪!我不管你多爱新月,爱到死去活来也是你的事,可你和额娘二十几年的夫妻,二十几年的爱,难道就一丝不剩了吗?”

    头脑一片混沌的努达海哪里还听得清楚骥远的质问,默认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骥远,他气得暴跳如雷,大吼到:“如此自私!如此绝情!我真为额娘不值!我没有你这样的阿玛!你的心里只有那个贱人!”

    “骥远!住口!你怎么能这样指责你的阿玛?”老夫人一看情况不妙,跌跌冲冲地来到骥远身边。

    努达海对骥远的咆哮置若罔闻,又开始胡乱地喊着新月的名字,骥远的手都气得发抖,“你想她吗?我告诉你,她死了,而且死得很不光彩,弃尸路边!她已经死了!你听见了没有?”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骥远!”老夫人急得语气也重了很多,“快点住口,他是你的阿玛啊!”

    “玛嬷!他不配做我的阿玛,”骥远愤怒地松开手任由努达海像滩烂泥似的滑下去,“您这样袒护他,却没看到额娘有多么伤心,自从我出征回来几乎天天都看到她在流泪。这样的日子我再也受不了了。让我们大家都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下吧。”

    “我不准!骥远,你糊涂了,他是你的阿玛,我是你的玛嬷,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你心疼你额娘,可玛嬷也一样心疼我的媳妇啊。”老夫人扶着拐杖站稳,“今天我只要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分家!”

    “玛嬷!”

    “雁姬!”老夫人制不住孙子有些生气了,“你劝劝骥远,都是一家人,这样做成何体统?你做了二十年的贤慧媳妇,儿女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退一步想,也就海阔天空了。”

    寒意从雁姬的心底窜起,一直冷到了四肢百骸。前尘往事,齐齐涌来,全成为天大的讽刺。她无力地倚着柱子,垂下头,沉默无语。

    “好了!雁姬,”老夫人趁此机会,把声音放柔和了:“一切要以家和为贵,你说呢?”

    雁姬猛抽了一口冷气,感觉整个嗓子眼都冻住了。她朝骥远招招手,靠在儿子的肩上,“额娘累了,扶额娘回去休息吧。”

    见到雁姬没有答应骥远的请求,老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轻声的说:“你好好回去歇着,等努达海醒了我让他去给你赔罪。”

    没有答话,看着一旁人事不醒的努达海,雁姬的脸上面无表情,扶着骥远走出了大厅。

   
 完结章

      大概是对努达海彻底灰心了,雁姬变了,她变得十分安静,不仅仅是安静,更像是看破一切后的心如死水。她让人在将军府里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布置成佛堂,成天待在里头念佛诵经;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巴图总管料理,遇事要拿主意也都推给老夫人做主,完全置身事外了。

    骥远看着雁姬的行为,感受到她那种沉甸甸,欲诉无能的悲哀,心中对自己可怜的额娘充满着同情,对雁姬是越发孝顺,在兵部做事也愈发卖力以求早日能出人头地给雁姬的脸上增光;而老夫人和努达海那里骥远保持每日的请安,如此一来也不算失了礼数,只是言语再不复往日的亲密,更像是陌生人间的疏远客套。

    珞琳回到夫家后收敛了脾气,一改泼辣刁蛮的作风走起了贤妻良母的温情路线把法略唬得一愣一愣的,,喜得珞琳的婆婆一天三遍的烧香感谢菩萨终于让儿媳妇开窍了。两人难得过了几日平静的时光,法略的老毛病又犯了。

    让他意外的是,珞琳没有像往日一样大吵大闹,而是笑吟吟地替他前后张罗。三天后,贝子府迎进第九房小妾。

    新鲜劲一过,法略腻了口味,又到外面采花。珞琳开始了行动,无声无息地整治内院。有了雁姬血淋淋的教训,珞琳对那些娇滴滴,菟丝花似的女人深恶痛绝,雷厉风行地把府里属于此类的小妾全部撵得干干净净。贝子府的内院和财政大权迅速回归珞琳的手里,那些留下来的小妾和通房丫头们自此也都老老实实,不敢再小瞧这位正室夫人。

    努达海废了,雁姬心死了,骥远全副心思在兵部做事,珞琳忙着整治家务,一时京城无比风平浪静,连女眷们的八卦里都少了一笔谈资。然而不久以后,曾经风头无两的将军府又因为一件大事重回人们的视线。

    原来是努达海死了。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努达海的功名没了,魂牵梦萦的“月牙儿”也丢了,整个人受到双重打击颓废了,妻子是半出家状态,儿子又不待见他,只有老母亲依然没有放弃他。

    又是一坛黄汤下肚的努达海醉醺醺地在自家花园里晃荡,眼前浮现出昨日种种:带领士兵威风凛凛的“马鹞子”,一脸崇拜表情望着自己的新月,父慈子孝,夫妻和睦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努达海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抱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让他落到今天的地步,他是最受皇帝信赖的威武将军,他是朝廷里最出色的将领,有朝一日皇上还是会起用自己,现在只是暂时的难关。勉强站直身体,努达海觉得自己醒悟了,他要进宫向皇上进言,请求他让自己戴罪立功。大步刚跨出一步,酒精作用就让努达海天旋地转,也没看清脚下的路,一脚踏进了园里的水池子。等下人们发现,七手八脚地捞上来,努达海早就喝了一肚子水,泡得发胀了。

    老夫人悲痛万分,哭得死去活来,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去了,雁姬又不管事,骥远也和她疏远了,往后的日子可难过了。骥远尽了为人子的最后一点孝心,把努达海葬到了家墓里,珞琳知道阿玛的死讯,匆匆回来奔过丧就回去了,连半滴眼泪都没流……

    这场惨淡的葬礼很快就被人遗忘。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九日,董鄂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顺治发疯似的举动让京城的亲贵们心惊胆战,宁雅进宫陪伴太后住了些日子,顺便接克善出宫。半年后,顺治得了天花驾崩,三阿哥玄烨继位,年号康熙。四大辅臣粉墨登场。

    春日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宁雅靠在榻上打瞌睡,看着越长越壮的儿子,感叹一句,时光如梭。

    穿越其实也很简单,谁说就一定要风生水起,人见人爱,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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