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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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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欢知道!”阮云欢忙接口,说道,“既是云欢说的话,鲁大脚缴不出,自然便由女儿补上。只是那果园子云欢从不曾去过,也不知道情形,鲁大脚是个糊涂人,问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便想着找常管家说说,将果园子的帐目给云欢瞧瞧,云欢也好寻钱补这个窟窿!”
  原来是这样!
  阮一鸣松了口气,点头道,“说的也在理,常管家,那果园子的帐目,是谁管着?”
  常青忙回道,“帝京附近的庄子、果园都是钱管事在管,寻他要便是!”
  阮一鸣点头道,“你去唤他,将帐目带上!”

  ☆、第72章 一文钱都怕被秦氏骗去

  常青应命而去,隔了片刻,带着钱管事回来。钱管事闻说是阮云欢要看帐,心里便有些不愿,只是碍着阮一鸣发了话,只得将帐本捧了上来。
  阮云欢接过一瞧,只是这一年的帐目,便道,“钱管事将去年、前年的帐一并带来,我才能从中比对,瞧有没有错漏!”
  这是一文钱都怕被秦氏骗去啊!
  阮一鸣苦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抠门儿的女儿,只好挥手命钱管事去拿。
  钱管事心里不服,说道,“前年、去年的帐早已结清,大小姐只瞧着今年的帐便是,横竖就那一处园子,能有多少出入?”
  阮云欢抬了抬眉毛,并不理他,却转头去瞧阮一鸣。
  阮一鸣脸上微微变色,冷声道,“钱管事是说前年和去年的帐大小姐瞧不得?那本相瞧不瞧得?”不管自己对这个女儿如何,她仍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哪容一个小小管事顶撞?
  阮一鸣向来不管这些事,这么多年来钱管事素来只听秦氏一人的,此刻听他语气不善,却也不怕,只是赔笑道,“这果园子是相府的产业,相爷要瞧自然瞧得,只是……是不是知会夫人一声?”
  这是连他也不瞧在眼里啊!
  阮一鸣心头怒起,冷笑道,“钱管事是说,没有夫人首肯,本相便无权查看帐目?”
  平日府里人见阮一鸣儒雅温和,处处都由秦氏做主,便有许多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阮一鸣身为百官之首,又岂会真的是个懦弱无能之辈?此时脸上不显怒色,周身的气势却令钱管事心里打了个突,背脊寒意暗生。
  钱管事跟在秦氏身侧,来往于秦、阮二府,惯是个会看眼色的,此刻见阮一鸣冷了脸,忙道,“自然不是,府中事务虽然是夫人在管,又哪里越得过相爷?”躬身后退,匆匆的奔去取帐目,却又偷偷命了小厮知会秦氏。
  等钱管事取了帐册前来,秦氏也从后院赶了过来,一见阮云欢翻看帐册,便皱眉道,“这相府几时是大小姐当家,翻起了果园子的帐目?”
  阮云欢起身见礼,淡淡一笑,说道,“云欢不过是想知道,今年鲁大脚一家,要向府里缴多少钱粮罢了!”
  阮一鸣见了她来,脸色微见不愉,目光向钱管事一扫,却也并没说什么。
  秦氏向他瞧了一眼,张了张嘴,见他脸色冷淡,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目光转向阮云欢,厌恶的皱了皱眉,说道,“一个大小姐,本该在后宅习些琴棋书画,才像大家闺秀,你成日不是顾着店子就是帐册,倒像一个商贾,也不怕人笑话!”
  阮云欢目光停在帐册上,头都不抬,只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云欢无人依靠,便只能靠自个儿,被人笑话,总比日后无钱可用强一些!”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咦的一声,说道,“这帐目怕是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秦氏身子一挺,目光向钱管事一扫,也向帐册上瞧去。
  钱管事一怔,躬着身子不动,却掀起眼皮悄悄向阮云欢瞧去,心中暗道,“这帐上向来做的四平八稳,怎么这大小姐居然瞧的出来?”
  阮云欢见秦氏来瞧,便将三本帐册同时向前一推,说道,“母亲请看,这帐册上,说前年果园塌了房子,从府里支了五两银子重建,怎么去年又说修葺,又支了五两,到了今年,这刚刚入秋,便又说要整修屋顶避冬,又支了五两银子。可我听说,果园子里只有几间泥草的棚子,这修屋子的银子,去了何处?”
  秦氏本来以为她要赖了今年的钱粮,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回身向钱管事问道,“这屋子的事你可知道?”
  钱管事愣了一下,也不觉得凑过来瞧,说道,“这帐目一年一清,五两银子的帐,隔上一年……”想说记不住,又不敢说出来。确实,阮府上下,公孙氏留下四处田庄,秦氏陪嫁四处田庄,阮府本来也有几处庄子,再加上各处店面、院子的收入,这处果园是收入最小的部分,又只是五两银子的帐,他又哪里在意?
  阮云欢见他说不下去,又将帐册翻过另一页,指着一处道,“还有这里,每年春起,果园子里都要修整果树,每年要支七两银子的工钱,我可是听说,修整果树从来都是鲁大脚父子自个儿动手,从没有雇过旁人。”
  “这……这怎么会……”钱管事结舌,说道,“果园子素来就有这笔开销,那鲁大脚莫不是胡说?”
  阮云欢不理他,又再翻开一页,说道,“还有,这里说给果树除虫,每年又要支十两银子,可据我所知,给果树除虫,是鲁大脚一家自个采药熬水喷洒,并没有支过这项银子!”
  钱管家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单音,已经辩不出说的什么,秦氏的脸色却越来越是难看。
  阮云欢也不理他们,一页一页翻过,说道,“这里还有,说每年青果一出要选果子,支取五两。采摘果子,又支取三两,运果子还要支取三两……”一口气数了下去,虚报的帐目竟有十几项之多。
  阮一鸣在一侧听着,越听越是惊讶,本来瞧着帐册的目光,渐渐移到女儿身上,眸子中透出一抹深思。这是他那个天真无邪、斯文秀气的女儿?为什么离开十年,她不但工于心计,对这经济帐目竟然也了如指掌?
  阮云欢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抬头一望,问道,“爹爹可瞧出有什么不对?”
  阮一鸣一怔回神,说道,“没有,你接着说罢!”
  阮云欢点了点头,将所有的错漏指过,慢慢将帐册阖拢,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盯着钱管事,说道,“今日我也问过鲁大脚,他虽不识字,却也记得每年上缴的钱粮,却比这帐上还要多一些。我倒不知道,是分了两本帐册,钱管事忘了带来,还是怎么回事?”
  钱管事忙道,“果园子的帐册,就这一本,哪里还分帐?”
  阮云欢抬眼瞧着他,淡笑道,“那依这帐册,果园子一年不过缴五十两银子,百余斤果子,再加上补回修屋子修整果树各项用度的银子,也不足百两。只是我并不闻鲁大脚说支过这十几项银子,怎么也会多出钱来?”
  钱管事一窒,说道,“这些银子笔笔记在帐上,哪里容鲁大脚不认?”
  阮云欢冷笑道,“若他支了银子,自然会有支了银子的凭据,钱管事为何不一并带来?”
  钱管事抿紧了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寸步不让,接着说道,“这从不曾支领过的银子,却年年报了虚帐,如今交割,是不是要折了回来?”
  钱管事被她一通算计,说的额角冒汗,结结巴巴道,“这……这帐是下边报来……小人……小人……”按规矩,在秋收前从府里支过的银子,要在年底上缴钱粮的时候,加在一起一并退回府里。而此刻被她这么一算,这一年的钱粮她不但不用付,还得倒给她啊!
  秦氏虽然不明白帐目,却也听出些头绪,皱眉道,“云欢,你动这么大干戈,无非是不想缴这一年的钱粮吧!”
  阮云欢缓缓摇头,淡笑道,“母亲说笑,区区百两银子,云欢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只是想给母亲和钱管事提个醒儿,单单一处果园,每年便能让人从取牟取几十两银子,甚至更多,那各种田庄地产,加起来得有多少?”
  秦氏心中微一盘算,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回头怒视钱管事,咬牙问道,“钱管事,我将田庄果园交了给你,你是如何办的差事?那些银子又去了何处?”
  钱管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挣扎着说道,“每年果真有这几笔银子的支出,只是……只是鲁大脚不识字,所以没有留下凭据吧!”
  阮云欢见他仍然强辩,不由气笑,点头道,“都说口说无凭,鲁大脚不识字,也当知道自个儿支没支过银子,若不然,我将他唤来,与你当面对质,瞧是哪年哪月,有谁瞧见,他从你手里支过银子?”
  钱管事忙道,“果园子的帐目虽是小人掌管,但是这支银子收缴钱粮的事,却是另有其人!”
  阮云欢淡道,“不管是谁,只需将人叫来,一一对质便是!”
  此时秦氏早已怒极,厉声问道,“钱管事,是何人支取银子、收缴钱粮,竟敢做出这种帐来?你将人唤来,让他和鲁大脚对质!”
  钱管事结结巴巴道,“这……这支取银子、收缴钱粮的事,向来是钱……钱旺去做!”
  “钱旺?”秦氏瞪大了眼,气的呼呼直喘,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这钱旺又是何人?”
  钱管事低声道,“他是小人的侄儿!”
  “哦!怪不得!”阮云欢一脸的恍然大悟,瞧了瞧阮一鸣,又瞧了瞧秦氏,捏了茶盏慢慢饮茶。
  她虽然没有说下去,阮一鸣和秦氏自然也明白。能以各种名目在钱管事手中支钱,却又没有凭据,自然是因为那是他的亲侄儿。
  这几日来,先是樊香儿进府,然后秦氏亲信被除去大半,还有阮云欢将院子、店面、田庄一一收回,秦氏心里早憋着一口闷气。如今一见自己任用的人竟然敢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来,不由的怒气勃发,大声喝道,“还不将钱旺给我唤来,我要瞧瞧他有何话说!”
  钱管事见她发怒,哪敢说半个不字,忙躬身连应,一溜烟儿的奔了出去。
  阮云欢等钱管事出了院子,才微微挑唇,露出一抹笑意,眸光向秦氏一扫,转向阮一鸣说道,“方才鲁大脚一家前来,女儿倒想起一事!”
  阮一鸣挑了挑眉,也是向秦氏瞧了一眼,问道,“何事?”心里暗暗猜测,秦氏在这里,这个女儿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第73章 不用费这愚木脑袋想破头了

  阮云欢将阮一鸣的无奈、秦氏的戒备都瞧在眼里,不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儿院子里,前些时去了一个锦儿,如今喜鹊四人又调去祖母屋里,如今便缺着五个人。方才女儿进来时,见爹爹正和常管家商议买丫头的事,便想和爹爹、母亲商议,鲁大脚家里,共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嫁人,其余三人最大的也就十六岁。云欢想着,回头给鲁大脚安置到庄子里,这几个女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让她们进府,在云欢院子里当个粗使丫头,一来她们学学规矩,二来也省得再花银子外头买去!”
  阮相府上下二百余人,那一场大搜查,便足足有一半人折了进去,如今府里许多屋宇院子没人打理,许多活计也调不开人手,可是要一下子购买这许多奴仆,一则要用银子,二则新人进府总要调教。
  阮一鸣正为此事发愁,听她一说,正说到心坎里去,但觉这个女儿倒也窝心,便点头道,“鲁大脚一家都是你的人,又是你院子里要用丫鬟,你自个儿做主便是!”
  秦氏见阮一鸣并不和她商议,心中微有不悦,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形,就是想往阮云欢院子里插人,也很难下手,便点了点头,说到,“那另两个,等丫头采买来,再给你添置罢!”
  阮云欢笑着谢过,又道,“说起采买丫鬟,云欢似乎听说,每年过了秋收,帝京城里便有一个奴隶大市要开。爹爹与其现在采买,买来的丫鬟不知来历,还要花心思调教,一时也不能上手做活,倒不如等等!”
  一句话提醒,阮一鸣眉头顿时一展,击案道,“不错!你不提,我倒一时忘了!”
  要说这大邺朝的名门世家,那是数不胜数,而说到辽海邵家,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邵家便是当今皇太后的娘家,除了世代都有人在朝为官,还管着整个大邺朝的官奴官妓。也就是说,凡获罪官员家眷被贬为奴隶或娼妓的,都会由邵家人领去,再由邵家分拨发卖。
  邵家售卖的奴隶,除了出身官家之外,还经过严格的调教。所以,这七十年来,几乎所有的官府世家,采买奴仆时,邵家卖出的官奴便是首选。官奴与寻常奴隶最大的区别,就是只卖给官宦之家,而且不能赎身。
  阮云欢所说的奴隶大市,便是每年秋收之后,各大州府固定时间打开的一个奴隶市场。平日虽然也有售卖奴隶的,但也只有奴隶大市的时候,才会有邵家的官奴。
  如今阮相府中奴仆严重短缺,要想把所有的空缺补上,要买的奴隶不在少数。这花银子还在其次,阮一鸣愁的,是这新买来的奴仆并不能马上上手干活,府里岂不是乱套?而若是买的是邵家调教过的官奴,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立在阮一鸣身后的管家常青也是大舒一口气,赞道,“早知道大小姐有这么好的主意,小人也不用费这愚木脑袋想破头了!”
  说的阮云欢笑了出来,说道,“常管家过谦,只是常管家每日事务繁杂,才没想到此节罢了!”
  阮一鸣含笑点头,说道,“算来离开市也不过一个多月,我们便等等吧!”
  秦氏本来还想设法再弄进自己的人来,一听这话,脸色便有些不好,皱眉道,“如今府中奴才去了一半,这一个月又让谁做活去?”
  阮云欢笑道,“这倒不难,只要将人手分配合适,多许些赏银,自然有人愿意做!”
  常青点头道,“如今虽说缺了人手,但也省下了那些人的月例,若是将这些月例银子拿来打赏勤快的奴才,一来活儿有人干了,也让肯干活的奴才得些好处!”
  阮一鸣听大致差不多了,便挥手道,“详细的,你去安置罢!”
  这里将一件事议妥,仍然没有等来钱管事和钱旺。阮一鸣使人去寻,隔了半个时辰钱管事才垂头丧气的进来,回话道,“昨晚有两个人约了钱旺喝酒,到现在也没有回去,又不知何处去寻!”
  阮云欢冷笑,说道,“喝酒自然是去茶楼酒肆,只是这彻夜不归,恐怕就得上那秦楼楚馆去寻了,再不然,便是赌场钱庄,这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丢了?”
  阮一鸣听她说什么“秦楼楚馆”,不由皱了皱眉,秦氏却忍不住说了出来,“一个大小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也不怕人听到笑话!”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这世上若是没有这等地界儿,云欢便是想说,又说什么去?”
  阮一鸣见她不以为意,忍不住低喝,“云欢!这等话,女儿家再不要出口!”心里暗叹,终究是在乡野之地长大,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阮云欢眉目一垂,低声应道,“是,爹爹,云欢知道!”心里不以为然。先不说上一世见多了皇室宫廷里的污秽肮脏,就是前天那秀莲的事,又干净到哪里去?
  阮一鸣见她应的柔顺,眉目间却没有一丝波动,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向钱管事道,“还不命人去寻?”
  钱管事一脸为难,说道,“那些想得到的地方,小人已经命人去寻,实在不知道去了何处?”
  阮云欢叹了一声,说道,“那就等寻到钱旺,将这帐目的事说清楚,再来找我结今年的银子罢!”说着起身,向阮一鸣和秦氏行礼,“女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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