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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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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心中一动:盐税神马的,真的要一如旧制,全数解送户部吗?还有“盐业公司”的盈利——对于朝廷来说,以前根本没有这样东西。也就根本无“旧例”可循。



  嗯,这些钱,换个去处行不行?至少……其中的一部分?



  阎敬铭虽然勉强算是自己人,但他过清过刚。相对独立,和许庚身、郭嵩焘等毕竟不同。说到指挥如意,有时候还比不上曹毓瑛。较之赵景贤、钱鼎铭等嫡系,就更加不能相提并论了。



  再者说了,户部树大根深,再怎么整顿。也不是阎敬铭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盐业公司”的好处,全数交解户部,并不符他“另起炉灶”之意。



  不过,这个是不急之务,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盐业公司”之组织架构、运作规例、总经理之人选,得先拿出方案,才能讨论,今儿是暂时不必议的,不过——



  恭王说道:“‘盐业公司’不能只叫‘盐业公司’,前边儿得有个名目,各位说说,该叫个什么名目好?”



  本来这个“盐业公司”,既经管两淮盐场,顺理成章,叫做“两淮盐业公司”就好。可是,大伙儿都觉得那个“两”字,瞅着有点儿奇怪,最后,定名为“江淮盐业公司”。



  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将本不应该出现在两淮盐场中的势力,清除出去——为“江淮盐业公司”的成立“清障”。



  所谓“本不应该出现在两淮盐场中的势力”,有两大股,一股是李世忠余孽,一股是前文提到的部分湘军将领。



  李世忠伏法的当天,其余党已有做鸟兽散的迹象,将其余孽逐出两淮盐场,不过顺风纵火,顾盼反掌之间,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是,湘军那边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恭王说道:“赵竹生既署理两江,两淮盐政自然由他来兼。逸轩你看,整治两淮盐场,是不是就由赵竹生来挑头?”



  清制,盐区的最高盐务专官,叫做“都转盐运使”,简称“盐运使”,或“运司”,其衙署称“都转盐运使司”。



  “都转盐运使司”之上,设“巡盐察院署”,长官为“巡盐御史”,算是朝廷派驻盐区的监察机构。



  两淮盐区的“都转盐运使司”和“巡盐察院署”,都设在扬州。



  这两个衙门,叠床架屋,责权不明,后来,又改“巡盐御史”为“盐政”,一般由盐区所在地的总督、巡抚兼任,“巡盐察院署”成为废署。事实上,就是把盐业的管理权,下放到地方了。



  陶澍行“纲改票”之时,便是自兼两淮盐政。



  关卓凡点点头,说道:“六哥既这么说,就这么办,希望赵竹生能够不负所托,挑起这副担子。”



  恭王说道:“担子很重,枢府很该想法子为他分担一点。我想,赵竹生可以加一个‘钦差’的头衔,口衔天宪,做起事情来,就会顺手许多了。”



  关卓凡微微讶异地看了恭王一眼,说道:“六哥想的很周到,这个事儿,咱们另行请旨吧。



  恭王推荐赵景贤主持整顿两淮盐务,不过顺水人情,并不值钱。但这个“钦差”,可就有些斤两了。



  “除此之外,”恭王微微一笑,“这个事儿,有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大约不好全然置身度外的。”



  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谁何,大军机们都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



  文祥替大伙儿说了出来:“六爷说的是,整顿两淮盐务,曾涤生不能完全撒开手。”



  接着,他对关卓凡说道:“王爷,曾涤生那儿,您大约要结结实实的去封信才好。”



  关卓凡沉吟说道:“单是写信,恐怕分量还不大够。咱们几个人中,大约得有一位,往保定亲自去走一趟。”



  听他这么说,自然而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郭嵩焘身上。若论及和曾国藩的渊源,没有人比郭嵩焘更合适做这个信使兼说客了。



  郭嵩焘慨然说道:“好,这个事儿,着落在我身上!”



  顿了一顿,微微踌躇,说道:“可是,我拿什么名义出京呢?”



  军机大臣为掌国枢臣,行止皆观瞻所系,出京一定要有个像样的名目,不能悄悄地溜出去,当然也不能说:俺是去做曾某人的思想工作滴。



  关卓凡想了一想,说道:“上谕里就说是铁路的事儿吧。‘铁路股’在‘顾问委员会’里边儿,筠仙的本职是‘顾委会’主任委员,去和直隶总督商议勘察直省境内的铁路线路,说得过去的。”



  众人皆无异议。



  关卓凡说道:“除了以上种种,赵竹生那里,我想,还得有一点特别的安排。‘护印’之后,赵竹生这个署理江督,一直呆在上海,没再到江宁去点卯。我看,他也不必去江宁了,江督的行辕,就直接设在扬州好了!”



  “还有,”关卓凡嘴角隐约一丝狞笑,“一个人去扬州,未免有些孤单。驻苏南的轩军,抽一个团出来,叫刘玉林带着,跟着赵景贤过扬州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天晚上,郭嵩焘赴柳条胡同轩郡王府,听取进止。



  关、郭二人独处的时候,气氛和军机处会议时之乐观、热烈,不大一样了。



  郭嵩焘面色凝重,说道:“‘江淮盐业公司’之设,不仅是重整河山,甚至可加以‘开天辟地’之谓,王爷的魄力,嵩焘五体投地!”



  关卓凡深深地看了郭嵩焘一眼,说道:“筠仙,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不必太为我担心。”



  顿了一顿,平静地说道:“这出大戏,真正唱黑脸的,其实不是咱们。”



  嗯?



  关卓凡微微一笑:“那么,谁替咱们唱了黑脸呢?嘿嘿,是陶文毅!”



  郭嵩焘目光一跳。



  关卓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现在要废‘票盐法’,台面上,就不能说陶文毅什么好话,可是,若不臧否‘票盐法’之对错得失,单讲做事情的气度、担当,我对陶文毅,是真心实意的佩服的!”



  “筠仙,你想一想,当年‘纲改票’,多少人断了陋规收入?多少人因之毁家败业?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浮议四起,哀鸿遍野,暗里咬牙切齿、欲食肉寝皮的,亦不乏人!陶文毅居然能恒持不移,把这个事儿办了下来!我为文毅公赞,亦为文毅公叹!这份魄力,真正令我辈仰止!”



  郭嵩焘默默点头。



  “‘纲改票’,‘纲盐法’已是支离破碎,但未容‘票盐法’成气候,洪杨之乱,李世忠之擅,便接踵而至。这一锤子又一锤子地砸下去,两淮的盐事,全然是分崩离析了。现在,李世忠余孽已不足为患,只要将湘军从两淮盐场请出去。咱们接手的局面,就是‘一张白纸好涂画’。”



  说到这儿,关卓凡又是微微一笑:“说句大白话:咱们是捡了个大漏。”



  对这番见地,郭嵩焘心里佩服到十分。略作沉吟,说道:“曾涤生是顾大局的人,王爷放心,嵩焘此行,必不辱使命!”



  关卓凡点点头。说道:“湘军插手两淮盐场,毕竟时日尚浅,介入不深,此时退出,不会伤筋动骨,曾涤生也不会太为难的。”



  微微踌躇了一下,说道:“轩军一部,移驻扬州,曾涤生也许会有点儿不舒服,但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不是谁的脑子都能想得明白事情。骄兵悍将,尽有不识大势的,不见颜色,就不知进退!赵竹生带支兵过去,有些人就醒过神儿了,反倒少些误会,少治些闲气!”



  郭嵩焘说道:“是!”



  顿了一顿,说道:“王爷若想顾全曾涤生的面子,就说……李世忠余党不大安分,轩军一部。移驻扬州,是去盯着这班牛鬼蛇神的。”



  关卓凡一笑,说道:“曾涤生识穷天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也好。台面儿上,就这么说吧!”



  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筠仙,两淮的盐事。刚刚好到了过来:真正的麻烦,不在两淮,而在两淮之外!”



  哦?



  “你且瞧好,‘江淮盐业公司’设立之后,出来怪话最多的地方,一定不是两淮盐区,而是其他的盐区——也包括长芦盐区。长芦盐区虽出了一场大乱子,但刘子默只是实心用力地整顿了一番,主要着力于缉私,制度上,行的还是‘纲盐法’,并没有根本的改变。”



  郭嵩焘微微皱起了眉头。



  关卓凡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说,两淮盐事之难,在两淮之外?原因很简单,譬如,‘江淮盐业公司’卖盐,一‘引’八两银子,别的盐区卖盐,一‘引’十二两银子——嘿嘿,差别如此之大,你叫其他盐区,情何以堪?有人若问起来,你们的盐,为什么比两淮贵那么多?你叫他们如何回答?”



  郭嵩焘心头大震。



  “所以,‘江淮盐业公司’虽只在两淮盐区卖盐,未越雷池一步,但别的盐区,却非跳起来不可!”



  郭嵩焘正在紧张思索“何以为计”,关卓凡已是“格格”一笑,说道:“跳起来也好——也许跳啊跳啊,就跳到坑里去了。”



  这句话郭嵩焘确实听不懂了,说道:“嵩焘愚钝,请王爷开释。”



  关卓凡说道:“筠仙,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陶文毅之‘纲改票’,并未废‘纲’,‘票盐法’、‘纲盐法’,其实是并行的?明面儿上,竟可以说,我只是‘另起炉灶’,并未动‘纲盐法’一根指头!可是,‘纲盐法’如何争得过‘票盐法’?未几,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听到“另起炉灶”四字,郭嵩焘忽有所悟,这是轩郡王的惯伎啊!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设立‘江淮盐业公司’,和陶文毅行‘纲改票’,倒是异曲同工——有‘江淮盐业公司’比着,其他盐区种种弊端,曝露无遗,日子稍长,舆论是一定支持以‘盐业公司’取代‘纲盐法’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关卓凡“哈哈”一笑,说道:“筠仙,说的好!还有,别的盐区,不管有多少怪话,只好放在台下面说,没法子搬到台面上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郭嵩焘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言路上若有所诘责,两淮盐区的事情,只能由两淮籍贯的言官出面。可是,两淮支持‘纲盐法’的势力,陶文毅主政之时,便已分崩离析,加上王爷方才说的,洪杨和李世忠又反复折腾了一轮,那班‘吃纲盐’的人,愈发孱弱,如今还有什么心气,敢做仗马之鸣?”



  关卓凡大拇指一翘:“筠仙,说得透彻极了!”



  顿了一顿,说道:“所以,这条路,艰难险阻虽多,但我期之必达!这个意思,请你一并跟曾涤生说一说。”



  他喟叹道:“曾涤生是能够任谤任怨的,这一层,我比不上他。所以,这一次,我要请他来‘分谤分怨’!”



  *



  *



  保定,直隶总督府。



  曾国藩看完了关卓凡的信,闭目片刻,摘下了老花镜,换上了近视镜。



  他慢吞吞地说道:“好长。”



  坐在一旁的郭嵩焘微微一愕,曾国藩淡淡一笑,加上了一句:“好文章。”



  顿了一顿,嘴角微微地向两边扯了扯,算是又笑了一笑,声音却如枯柴般干涩:“不过,筠仙,轩王请你走这一趟,未免有点小瞧了曾某人。”



  这一次,郭嵩焘是大大的一愕: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的身份还不够?



  曾国藩见他脸色有异,笑了一笑,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王爷若是真正看得起我,这一封信,已经尺足加二,何必还不放心,要再麻烦一位军机大臣、曾某的多年老友,走这一趟?”



  “筠仙,”他轻轻咳了一声,“曾国藩是国家的大臣,不是湖南的大臣!”



  郭嵩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气血微涌,正待说话,曾国藩轻轻摆了摆手,说道:“筠仙,多余的话,不必说了。”



  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给江宁写几封信——一封大约不够。还有,如果……赵竹生不嫌弃,我同惠甫说一声,请他赴扬州就赵竹生的幕,事情办妥了,再回我这儿来。”



  惠甫,是赵烈文的字。



  郭嵩焘真正是动容了!



  赵烈文是曾国藩最亲信、最倚重的幕僚,在湘军中威望甚高——这也罢了,关键是他的特殊身份,可以视为曾国藩的代表,有他出面,居中协调,“请湘军退出两淮盐场”这个差事,一定可以最快、最平和地办下来。



  曾国藩之“公忠体国”,真正无一字虚设!



  郭嵩焘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想了一想,说道:“惠甫的品级,似乎还是一个知州吧?这个差事办完了,要赵竹生给惠甫办个密保——至少保惠甫一个道台!”



  曾国藩连连摇手:“不必,不必!筠仙,你还是不晓得惠甫,他醉心释学,一点子官瘾也没有的!保他个高些的品级,这个力量,我也有,可是,几次都被他推了!”



  郭嵩焘怔了一怔,感叹地说道:“惠甫真正是国士!”



  曾国藩微笑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顿了一顿,说道:“国家眼见愈来愈好——国家好起来,比什么都紧要!”



  “别的,”他轻轻摇了摇头,“都不重要。”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故人
  郭嵩焘、曾国藩在保定直隶总督署会面的次日,上谕明发,轩郡王为“特派全权钦差大臣”,赴天津,迎接“美利坚合众国访华代表团”。



  美国人已经到了日本的长崎,正在小做休整,不日就将由长崎首途天津。



  上谕发布的第二天,关卓凡便离京赴津,一天也没有耽搁。



  掰掰手指头,日子已经很赶了——美国人到埠之前,关卓凡在天津还另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



  辰初一刻出发,到达天津小站军营的时候,是次日巳正三刻。



  一进军营,关卓凡的第一件事,是叫伙房整治三四样精致些的菜肴,送到自己的“签押房”——就是办公室。



  他略洗征尘之后,菜肴便做好送了过来。勤务兵布菜,关卓凡看着不大妥当的地方,一边亲手调整,一边吩咐图林:“请田先生。”



  图林去了,不一会儿,门外卫兵高声唱名:“田先生到!”



  咦?轩郡王礼贤下士也就罢了,居然连卫兵都称“先生”而不名,这是一位什么来头的人物?



  关卓凡朗声说道:“请进!”



  门帘掀起——是图林亲自打的帘子。



  “田先生”进来了,并足立定,举手行礼:“报告!田永敏……奉命报到!”



  这个报名,中气不足,语气迟疑,且很不标准——忘了报自己的职务、衔头,听起来,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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