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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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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举杯,相互碰了一轮,正待往唇边送去,二门外边,突然脚步纷沓,一阵喧哗。



  徐桐大皱眉头,放下酒杯。喝道:“怎么,走水了还是起反了?”



  话音刚落,几个人已经涌了进来,中间两个家人。架着一个软塌塌的人,满脸是血。管家徐福,在一旁照应着,一脸惊慌。



  徐桐一眼就认了出来,架在两个家人中间、满脸是血的那个,竟是自己的大儿子徐承煜!



  他大吃一惊。“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屁股下面的凳子,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一并带翻了。



  “这,这——怎么回事?!”



  徐福哭丧着脸:“回老爷,大少爷在外边儿……叫人给打了!”



  徐桐还没说话,刘佑安已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真正岂有此理!辇毂之下,朗朗乾坤,居然出此骇人听闻之事!还有王法没有?赶快报顺天府,报……步军统领衙门!捉拿凶犯归案!”



  徐桐刚要说话,刘佑安又抢先一步:“世兄伤在哪里?伤势重不重?快请医生,快请医生!”



  说话之间,家人已经抬过已经一张软榻,将徐承煜扶到上面躺好,大伙儿围拢上去,只见徐大少爷鼻青脸肿,额头破了一道口子,似乎也不是太长太深,可是血披满面,看上去,形容颇为可怖。



  客人们个个义愤填膺,都说必须将凶犯绳之于重典。



  “已经叫人去请医生了,”徐福说,“一会儿就能到,可是……”



  “那就好!”徐桐没听见“可是”两个字,“报案了没有?”



  “这个,还没有……”



  “还没有?”



  徐桐正要发作,突然醒起:“对,对,要带上我的片子!快,快去取一张我的片子来!”



  “这个……”徐福嗫嚅了一下,却没有挪动脚步。



  徐桐眼睛一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老爷,大少爷这个事儿……”徐福看了看客人们,放低了声音,“呃,能不能,换个地方,给您……详细禀报?”



  “你还有什么要啰嗦的?”徐桐不耐烦了,“这几位大人、老爷都是自己人,就在这儿——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徐福没法子,只好说道:“大少爷被打,报不得案的。”



  “什么?”徐桐双眼圆睁,眉毛也竖了起来,“报不得案?”



  “呃,是,报不得案的……”



  “放屁!”



  徐桐照徐福的脸啐了一口,大声说道:“怎么,打人的那个,是什么王公权要子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亲王本人动的手,我也要上折严劾!你说,打人的那个,是个什么人物?”



  “好像是……一个在城东地面儿上混的……叫做杜二的……”



  “就是个混混儿的头儿是吧?”



  “是……”



  “我呸!我还当丈八金刚、三头六臂呢!承煜是贡生,是有功名在身的!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把一个贡生打成这个样子,该当何罪?我一个片子,顺天府派两个衙役就办了他!叫他在大牢里呆一辈子!”



  “可是,”徐福嗫嚅了一下,“大少爷是在……八大胡同被打的……”



  徐桐没有听清:“哪条胡同?”



  “呃……八大胡同……”



  徐桐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不禁目瞪口呆:“这个孽障!他,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



  (小预告:明天两更)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看花了眼,看花了脸
  做什么?去“那种地方”,还能做什么?徐福微微苦笑,嗫嚅了两下,没有回答老爷这个问题。



  徐桐已经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软榻上的徐承煜,手抖个不停:“孽障!怎么不打死了!来人,给我拿大杖来!”



  客人们赶紧上前,作好作歹劝住,说什么“这件事必定是有误会的,世兄伤势好转之后,问清楚了再说”。



  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是不能报官的,不然,天天讲求道学的“帝师”,儿子嫖妓被打,传了出去,徐师傅这张脸,往哪里去搁呀?



  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独渥圣眷”的兴奋和得意,被儿子的不争气打掉了大半,又在一班“同道”面前,大大出丑,徐桐的心境极其恶劣,客人们识趣,纷纷借故告辞,这顿气氛热烈的“小酌”,草草而散了。



  医生过来看过了,说大少爷的伤势并不算轻,额头上的那个口子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鼻梁断了,伤愈之后,破相难免。还有,是否受了内伤,总要过个两三天才看得出来。



  总之,必须安心静养相当一段日子。



  徐桐对儿子伤势的担心,终于压过了对儿子荒唐行径的愤怒。再说,事情不能再往大里折腾了,不然,一不小心,消息走了出去,不仅脸没地方搁,还可能影响到他的弘德殿行走的差使,于是,“大杖”什么的,也不再提了。



  医生替徐承煜上了药,包扎停当。



  送走了医生,看儿子沉沉睡去,徐桐勉强放下心来,他出了徐承煜的屋子,回到书房,叫了徐福进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从头说来,一个字也不许漏掉了!”



  “我也不大晓得,”徐福哭丧着脸,“我也没跟着大少爷去……”



  “你不晓得?你不晓得就没有人晓得了!你不肯说实话。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不!”徐福说,“呃,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这个事儿,起于两天之前。



  有一个叫做吴永的商人。身上捐着个“盐大使”的功名,托人找到徐承煜,请他为过世的父亲写一篇墓志铭,润笔极其丰厚:五百两白银。



  徐承煜怦然心动,手心都发热了。可是也不由疑惑:自己不过一个贡生,毫无名气,这个吴永,如何晓得自己,又如何单挑自己发财?



  中间人说的很直接:令尊大人是“帝师”,皇上亲政以后。必然是要大用的,这个姓吴的,是提前过来“烧冷灶”的。



  徐承煜一听,有道理呀!心下大为释然,吴永之请,不仅痛快应承了下来,还冒出一个念头:老爹这个身份,可要好好利用——以前我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徐承煜虽然谈不上什么真才实学,但一、二百字的墓志铭,熟烂的套路。自然是一挥而就。



  吴永看了,大为激赏,五百两白银的润笔,当场奉上。同时,要请徐承煜和中间人两个,去八大胡同吃“花酒”。



  徐承煜一愣,“花酒”两个字,听得心里面痒痒的,可是——



  吴永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道:“载酒看花,听曲唱和,这是文人雅士的行径,没有一点儿不妥当的!再者说了,八大胡同,有三等堂子,也有第一等的‘清吟小班’——咱们去‘清吟小班’!这种地方,里边儿出挑儿的‘红倌人’,才貌双全,自高身份——我说句得罪人的话,即以楠士兄这般学问风采,想要‘借干铺’,也要吃过三五次花酒之后,才肯婉转相就呢!”



  说罢,哈哈大笑。



  “楠士”是徐承煜的字。只是,“楠士兄这般学问风采”,吴永这段话,并不全然听得明白,譬如,什么叫“借干铺”?



  他不好意思问,不过,大致意思,隐隐猜得出来,心跳得更加快了。



  天人交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反正第一次“吃花酒”,就是吃酒、听曲儿,不及其余,没有什么干系。



  以后嘛——走一步,看一步呗。



  徐承煜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跟着吴大哥,去开开眼,见见世面!”



  果然“开眼”,果然“见世面”,“清吟小班”的“红倌人”,果然“才貌双全”,手挥五弦,秋波流转,婉转莺啼,徐承煜全身的骨头都要酥掉了。



  正在如痴如醉,猛听得外面一把暴雷似的嗓子高声嚷嚷:“那里来的瘪犊子,在里面咿咿呀呀,败坏老子吃酒的兴头?”



  徐承煜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帘倏地飞起,一条壮汉跨过门槛,闯了进来,一个**,慌慌张张地跟了进来,忙不迭的连声说道:“杜哥,使不得,使不得!”



  这汉子满脸通红,手里拎着一把酒壶,已是喝得醉醺醺的。



  吴永皱眉说道:“妈妈,这位是……”



  **还未答话,“杜哥”白眼一翻,拿手指着徐承煜,喝道:“哈,这里有个小白脸儿!他妈的,方才咿咿呀呀的那个,就是你了?”



  “姑娘”唱曲儿之时,徐承煜确实跟着摇头晃脑的哼了几句,但声音甚低,外边哪里就能听见?他脸色煞白,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吴永站起身来,厉声说道:“这太不像话了!”



  **一边对着“杜哥”打躬作揖,一边伸手来扶:“杜哥,你喝醉了,咱们找个地儿,躺一躺,醒醒酒……”



  那“杜哥”一挥手,**一个趔趄,差点没闪个筋斗。。



  “杜哥”又“哈”了一声,这次是对着手里还抱着胡琴的“姑娘”:“云娇儿!不来陪你杜哥,原来是另有了小白脸儿相好了!他奶奶的,气死我了!”



  “云娇儿”赔笑着说道:“杜哥,瞧您说的……”



  一句话没说完,“杜哥”大喝一声:“我打死你这个小白脸儿!”



  话音未落,他手里酒壶的盖子,突然就飞了出去,正中徐承煜的额角,血立即冒了出来。



  紧接着,“杜哥”一跃而起,抡起酒壶,“啪”的一声,正正砸在了徐承煜的鼻梁上。



  房间里登时大乱。



  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到底挨了多少拳脚,徐承煜天昏地暗,已经记不清爽了。不过,他还有一线清明,“杜哥”扬长而去之后,他叫人不要报官,赶快送他回家。



  送徐承煜回来的,是那个吴永和中间人,对徐福大致交代了几句,也就匆匆告辞而去了。



  听过了徐福的话,徐桐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里边儿,有没有什么古怪?



  *



  (一更奉上,二更下午五点左右)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前世因,今世果
  政治上,徐桐虽然保守偏执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但对儿子被打这件事,他的直觉却是准确的。



  确实有古怪。



  事实上,徐承煜被打,是轩军军调处秉承关卓凡意旨,一手策划实施的。把徐大少诱到妓院,制造冲突,然后大肆渲染,广而告之,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破坏徐老爹的“清誉”,达到逼其主动请辞弘德殿的目的。



  中间人徐承煜是认识的,并无可疑,但吴永却是军调处的人。



  那个动手打人的“杜哥”,倒不是轩军的人,如徐福所说,他就是个混混儿的头儿,一向在城东一带讨生活的。本书开篇不久,此人曾经露过脸儿——对,就是关卓凡二哥关卓仁请来跟关卓凡为难的那位,孰料运气太坏,撞上了关卓凡的乔迁之喜,被步军统领衙门的白明礼打了个半死。



  这几年,杜二的日子,实在难熬。他眼看着关卓凡一路高升,由侯爵而公爵,由公爵而贝子,由贝子而贝勒,最后竟然封了郡王,领班军机,独秉大政,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起自己当年不知起倒,得罪了轩郡王那单子事儿,杜二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如今的轩郡王,若要修当年旧怨,要自己的性命,真的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般。不晓得哪一天,自己脖子上的吃饭家伙,就要不翼而飞?



  军调处找到杜二,杜二以为大祸终于临头,不想竟是给自己“派差使”来的!



  这一下喜从天降!这样一来,不仅再也不必担心脑袋搬家,我他妈的不还成了轩郡王的人了吗?操,别说个贡生,就是翰林,也照打不误!



  徐大少爷就这样平白挨了一顿狠揍。



  徐承煜年纪轻轻,并未有过什么恶行,因为老爹的缘故,被此无妄之灾,似乎有些……不大公平?



  这事儿得两说。



  原时空,这个徐承煜,可是一只真正的“枭獍”。



  食母之鸟曰“枭”,食父之兽曰“獍”,徐承煜很符合这个标准。



  野史笔记的说法,是八国联军入北京城,徐桐决意自尽殉国,希望儿子陪他一块儿“全节”。徐承煜一口应承,但服侍老爹上了黄泉路后,自己却逃走了——放了老爹的鸽子。



  后世论者,也基本持类似说法。



  然而,对徐桐父子城破后的反应,《清史稿》却有这样的记载:“联军入,桐仓皇失措,承煜请曰:‘父庇拳匪,外人至,必不免,失大臣体。盍殉国,儿当从侍地下耳!’桐乃投缳死……承煜遂亡走。”



  就是说,徐桐本来没想死的,是徐承煜把老爹忽悠得上了吊,自己再溜之大吉。



  应该说,有的话,徐承煜并没有说错。



  徐桐是死定了的——联军逮捕徐桐后,倒不会杀他,但是会要求中国政府杀他。判处徐桐死刑,必然是和议的条件之一,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不自杀,徐桐最好的下场就是赐死——他根本无路可逃。



  反正都是个死,逃出去也是个死,死的还很不光彩,不如留下来,自挂东南枝,还能够博个“全节”、“殉国”的名声。



  徐承煜认为,老爹的这个名声,对保住他徐楠士刑部侍郎的官位,是大有助益的。



  所以,老爹赶快去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加上了那句“儿当从侍地下耳”,这样,老爹就不好意思再推三阻四了。



  陪徐桐一齐自尽的,是徐氏满门一十三口,其中,应该包括了徐承煜的母亲、兄弟、妻子、儿女。



  只余下了一只枭獍。



  嗯,徐承煜是唯恐老爹一人的血不够用,不能确保他的顶戴不变颜色,于是,他用上了全家人的血。



  不过,徐承煜费尽心机,却没有能够逃出北京城,他落到了日军的手里。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逃了出去也好,没有逃出去也罢,下场都没有什么分别。



  和议成后,日军将徐承煜移交给中国政府,他被拉到菜市口,咔嚓一刀。



  痛快,痛快。



  徐桐之死,并不值得同情。他就算死一百次,也弥补不了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深重伤害。可是,他毕竟留下了一个“殉国”的名声,较之刚毅、崇绮、赵舒翘之流,虽然逃了出去,但或自裁,或赐死,终究都不免一死——有的死的还很难看,徐桐的“身后之事”,毕竟顺眼了许多。



  这个,竟然是拜他生下了一只“枭獍”所赐。



  历史,实在吊诡。



  无论如何,徐承煜挨的这顿打,不冤枉。



  当然,原时空的枭獍之行,本时空的徐承煜,还没来得及做,大约也永远不会有机会做了,可是,前世因,今世果,小小报应一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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