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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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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好得很了,听说火力无敌。”说完这一句,刘长佑忽然放低了嗓门,小声问道:“逸轩,我知道你是在八里桥跟洋鬼子交过手的。你说,以轩军现在的装备,可以跟洋兵见仗了么?”

    “这……”关卓凡微微吃了一惊。大起踌躇,再看一看他脸上的神情。竟是意外的严肃,全不似礼节性的闲谈。

    关卓凡心中一动,心说此公真是性如姜桂,老而弥辣,耿耿于怀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念头。

    事实上,刘长佑的眼光真的不差。这个时代,只要肯花钱,单纯弥补陆军装备上的差异,并不为难。以现在轩军几个主力团的装备来说,不但绝不输于租界的英法守军,而且已经犹有过之了。可惜战争的胜负,不是光凭装备就可以做到的。

    “要说跟英法的陆军见仗,那只怕还不成。”关卓凡抱歉地笑笑,摇了摇头。

    “哦——”

    刘长佑微带失望地点了点头,继而想起另一个话题,却又兴奋起来。

    “逸轩,听说你拿阿思本舰队剩下的那两条炮舰,开到太湖里面,把唐胡子的上千条战船都给打垮了?”

    “这个……有,不过亦是靠了湘军李朝斌的水师,大力襄助的缘故。”

    “唉,若是什么时候咱们的船,也能像洋鬼子一样,远跨重洋,打到他们家里去,那就好了。”

    “默公说的极是,可惜只有两条船。”对于刘长佑的执着,关卓凡大感佩服,看来以后办洋务,大可以借此公之力,“阿思本舰队本该是置于天津,那就正好是在默公的辖下,谁知终于不能谈得成,真是太可惜了。”

    “就算置于天津,舰队的总统也是崇大人。”刘长佑淡淡地说,“崇地山这个人么,哼。”

    话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轻轻一哼,神色之中对崇厚的不屑之意,已是表露无遗。

    关卓凡知趣,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就这么又聊了一会,因为到底只是路过拜访,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逸轩,我不留你,崇地山那里,大约你也是要去看看的。晚上是我做东,跟崇地山一起给你接风,算是尽一尽地主之谊。只是有一条——粗茶淡饭,你不要笑!”

    说完,取过一个小封包递过来,说是“程仪”。

    “这都是默公的厚爱!”关卓凡肃然道,接了封包,起身告辞。

    刘长佑有清廉之名,他说粗茶淡饭,大约不是假的。看他总督衙门内的陈设,甚为简朴,比自己在上海的巡抚衙门还颇有不如。

    等到上了轿子,把那一封“程仪”拿出来看,果然是两张一百两的小票子。再想想自己这次带来的六十万巨款,一时倒有些惭愧起来。

    *

    第二天起来上路,无非是晓行夜宿,直到终于望见夕阳下那座巍峨大城的剪影。

    两年了,终于回来了!

    跟穿越之后第一次进京一样,仍是从广渠门进了城,别的地方都不去,直奔位于城南的江苏会馆。待得到了会馆门前,执事和一班下人已经在此迎候,按照图林的指挥卸行李,分派房间。关卓凡先派了人,赶在宫门下匙之前去报了到,又派了人到恭王府里和关家大宅去通报一声,这才在堂上安心坐了喝茶,看着外面闹哄哄地一片忙乎。

    举凡返京陛见的官员,没有赐见之前,是不可以先回家的,当然更不可以与其他的官员做往来应酬,只能在落脚处等候召见。于是明明离开关家大宅不远,两个嫂子却是咫尺天涯,再也打不了主意的。这一晚只好在江苏会馆中独居。孤枕入眠。

    睡到凌晨三点。便被图林叩门唤醒了。

    “爷,到点了。”

    其实还没有睡够,但这一声一唤,立刻睡意全无。起身把桌上的冷茶灌了两口,由图林伺候着,把全套一品公服穿起。图林从箱子里把他的那盘珀朝珠取出来,替他工工整整地挂在胸前,这才从旁边的帽架上。将那顶双眼花翎的大帽子捧了过来。

    帽子上头的工作,要由自己来完成。关卓凡看看帽子上那颗发亮的红宝石顶子,心里一笑——戴上帽子,老子就是所谓的“红顶大员”了,却不知满洲人当初,为什么不拿绿宝石来做顶子?绿帽子这个说法,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胡思乱想着,穿戴完毕,来到大堂一看,已是烛火通明。江苏会馆的执事自是殷勤得不得了。茶水点心都伺候齐备了。关卓凡就着热茶,掂两块点心用了。拿送上的热手巾擦了脸,便双手抚膝,静静坐等。

    过了四点,宫里来传旨的太监果然到了:“奉旨,着江苏巡抚关卓凡午门候见!”

    传完了旨,关卓凡放了一道赏,那两名太监却不急着走。

    “关大人,安总管交待了,叫我们伺候您进宫。”领头的那一位,神态恭谨的说道。

    “哦?那倒生受两位了。”

    关卓凡笑着点点头,自去上了会馆大门外早已等候的轿子,由这两名太监骑马带路,图林和两名亲兵在后跟随,在夜色沉沉的京城大街上,逶迤前行,一路来到紫禁城的午门。

    此刻宫门还没有开,不过就算开,亦不会开午门的正门——只有皇帝出行,皇帝大婚时迎娶皇后,殿试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入宫谢恩这三种情形,才会大开午门。其余的时候,觐见的官员要专走午门东首的侧门。

    因为赏得厚,两名太监相陪得极是殷勤,直到侧门开了,才由里面出来的一名执礼太监把他带了进去,过金水桥,进了太和门,便沿着西首一路前行。

    这一回,与他第一次进宫的心情就大不相同了。原来作为御前侍卫,内廷行走,依例轮值,宫里的这一套已是熟悉得很。不过再见到宫中的森严气象,一路上的侍卫太监无不紧靠墙边行走,那副敬慎恐惧的神色,仍不免让他生出感慨。

    等到进了隆宗门,行过军机处的时候,却赫然跟正站在门口的文祥打了一个照面。关卓凡虽然也已成了一品大员,但军机大臣是实际上的“当朝宰相”,特别是文祥,不仅是军机诸大臣中最能干的一位,更曾是步军衙门的老上司,恭王一脉的“自己人”。一别两年,本该问安,但限于陛见的礼仪,无法出声寒暄,于是两人都是以目视意,微微一哈腰,便算打过了招呼。

    到了候见的朝房,带班的御前大臣却不是醇王。

    “伯贝勒!”关卓凡眼睛一亮,含笑长揖为礼,“两年没见,倒是今天运气好,见着您了。”

    面前的一个人,小眼高颧,身材健硕,正是僧格林沁的长子伯彦讷谟诂。他是贝勒的身份,新近点了御前大臣,这天关卓凡陛见,便是轮到他带班。

    他跟关卓凡是在密云政变的那一夜相识,亲眼目睹了步军马队的威风,只不过关卓凡那时还是个五品的佐领。及至关卓凡出京南下上海,轩军在东南大兴,连场大捷之下,京师欢腾,伯彦讷谟诂做为蒙古八旗的旗人,更是高兴。

    等到江宁破城,正如许庚身告诉关卓凡的一样,这些在京的蒙古亲贵,因为僧格林沁的缘故,渐渐形成了一股对湘军不满的暗流,因此对轩军的兴起和关卓凡的封侯,大表赞赏。

    “逸轩,恭喜!”伯彦讷谟诂仍是那一股子豪爽的劲头,咧嘴笑道,“今儿不多说什么,回头下来,我请你喝酒!”

    听说他要请喝酒,连酒量极好的关卓凡,也不由微生惮意——酒量再好,那也得看跟谁喝,只要一进伯彦讷谟诂的贝勒府,必定是要酩酊大醉才出的来。

    好在不会是今天。关卓凡笑一笑,正要答话,从养心殿来传旨的太监已经到了。

    “着关卓凡觐见,由伯彦讷谟诂带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御座上的女人
    伯彦讷谟诂抓起桌上的大帽子往脑袋上一扣,也不说话,向关卓凡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了出去。关卓凡跟着他的脚步,出了朝房,来到养心殿的门口。

    “江苏巡抚关卓凡候见。”伯彦讷谟诂在门外躬身报名。

    “进来吧。”还是那个干净好听的声音答了话。

    这一回,关卓凡与两年前的那一次来,大不相同了。

    上一次来,还是刚刚升任步军衙门的左翼总兵,觐见谢恩。一进九重,仿若梦游,到了养心殿门口,听到这一声“进来吧”,更是紧张到汗湿重衫。今天再来,已经变得很从容,迈步进殿,按照礼仪疾趋几步,看到了前面摆着的一个垫子。

    这个垫子,却是安德海替他安排的,特意往前摆了摆。

    这是太监们惯用的小花巧——凡是人缘好、打赏厚的官儿,就替他往前摆一点,这样跟太后回话,无须大声,就可以让太后听得很清楚,同时太后说的话,自己也能一下子就可以听得明白。

    反过来,则恨不能把垫子给他摆到门口去,那么觐见的人,每每就会有麻烦——声音不够洪亮,让太后听不真切,也还罢了,毕竟太后还可以让御前大臣过来问个明白,再去回话。可是太后所说的话,若是听不真切,那就麻烦了,未必还能说一句:“太后,请您大声一点”?

    今天是关卓凡觐见,自然格外不同,安德海特意交待。要把垫子摆在“最最近”的地方儿。

    这些关节。关卓凡不知道。也没有去想,到了垫子上,先将大帽子摘了摆在一旁,双眼花翎的翎尾朝向太后,以示敬意。

    “臣关卓凡恭请圣安!”

    “抬头说话吧。”这一句,仍是由慈禧来说。

    “谢太后。”关卓凡把帽子戴起来,至此才可以抬头一望。

    果然是“最最近”的地方,两张淡黄色的纱幔背后。丽人的丰姿,隐约可见。关卓凡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补上一句“裙下之臣关卓凡,恭请太后懿安”?

    照例,臣下陛见的时候,都是由慈安太后先问,这回也不例外。一般来说,她开头说的几句,无非是这两年你辛苦了,路上走了几天。可看见了什么没有之类的话,关卓凡早已做了准备。然而今天慈安太后的一句话问出来。立时便弄得不像奏对的格局了。

    “关侯爷,恭喜你啊。”

    话是好话,却让关卓凡有一点失措——准备好的答案没用上,只得俯了俯身子,答道:“这都是皇上和两位太后的恩典。”

    “嗯,”慈安喜滋滋地说。她心里一直觉得对关卓凡有所亏欠,这一回替他封了侯,算是补上了。“你是哪一天到京的?”

    自然是昨天,何须再问?关卓凡心想,这位太后,有时候真是懵懂得有趣。

    “臣是乘坐海轮,七月初三到的天津,初七到的京城。”

    “路上可还太平?”

    太平不太平,当然问的不是海路。陆路的话,虽然没有遇到盗匪,但一路行来,民不聊生的情形,倒是见得不少,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太平”二字。

    “回太后的话,都是太平的。”

    “你这两年在江苏打了好些大胜仗,辛苦了。”

    关卓凡心中暗笑:原来还是这个套路,只是顺序有点不同。

    “臣蒙皇上和太后特达之恩,理当竭力尽忠。”

    “你这次来,带了入籍的那两个洋人,”这是慈安最感兴味的事,“一个叫做华尔,一个叫做福……福……”

    “启禀太后,是福瑞斯特。”

    “对了,福瑞斯特,福瑞斯特,”慈安重复了两遍,牢牢记住了,“这两个人,怎么样啊?”

    “这两个都是忠勇成性的人,以为能够入籍中国,乃是莫大的荣耀,因此对太后和皇上的恩典感激涕零。”关卓凡多少要说一点大话了,“有了这样的激励,打起仗来,格外奋勇。华尔在战场上曾经三次负伤,福瑞斯特被俘,遭长毛严刑拷打,坚贞不屈,丝毫不曾堕了朝廷的威风。”

    这一番话,给两位太后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觉得“洋鬼子”能做到这个份上,殊为难得。

    “恭亲王是要接见他们的,”慈安太后动容道,“另外,你跟他们俩说,只要诚心报效,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是。”

    慈安没有话了,转头轻声说道:“妹妹。”

    *

    慈安太后问话的时候,慈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关卓凡身上。

    她的心情,与慈安不同。慈安是高兴,她除了高兴之外,还混杂了一丝自豪和骄傲。

    慈禧的性子,有一份敏感和虚荣在里面——当初在如意洲**给关卓凡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五品的佐领,芝麻绿豆大的官。这一次再见到他,却已经是一位侯爵,头品顶戴的红顶子大员了。而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人,现在正替她儿子的江山在打拼。

    这个事实,让她的内心深处,洋溢着一种奇异的安慰和满足。

    不过虽然是心潮起伏,说起话来,却如往常一样的平静。

    “关卓凡,你这次回京,要办报销?”

    “是。”

    “轩军不打算再打仗了么?”

    这句话问得极是锐利,仿佛一下子便将关卓凡的用心看穿了——按照当时的惯例,如果接下来仍旧要继续打,又何必急于奏销兵费?

    “回太后的话,轩军是国家财政一力养起,臣以为军费报办,当以明快为佳,迁延俞久。俞是繁难。”这是准备好的回答。并不为难。“按臣的一点想头,轩军日后的兵费,要每年报办。”

    这个说法,巧妙地回避了轩军是不是打算继续打仗的问题,但却很动听。其时的各支军队打仗,永远是在要饷,往往打了七八年下来,到了告一段落的时候。才开始办理报销。而这个时候,历年往来的账目,自然早就成了一笔糊涂账,朝廷也只能糊里糊涂地准予过关,于是统兵的大员和各个将领都可以放心中饱,同时也白白便宜了户部的一班蠢吏。

    慈禧太后是当家的人,不过这个家,当得很为难,不仅没有钱,而且连底下的钱是怎么花的。都不能弄得清楚。她觉得关卓凡说得很好,若是各支军队都能像轩军这样。每年一回,把账目交待得明明白白,那该有多好呢?

    虽然眼下还不能这么做,不过她的声音里,已经带出了赞许的意思。

    “这还真是个好法子,算是替国家在着想了。”

    从这里开始,结合着从去年到现在的几个折子,把到上海以来的几场战役,都细细地问了一遍。临到末了,又问到洋人的事情上来了。

    “轩军里面,一共用了多少个洋人啊?”

    “自白齐文以下,洋教官、洋军官还有洋兵,一共是一千三百四十六个。”

    “我听说轩军能打,跟有这些洋人的关系甚大,”慈禧忽然有所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靠着这些洋人,还是能一样的能打,那就好了。”

    “是,太后圣明!”关卓凡赶紧接上一句,“所以光打败了长毛还不够,非得把兵再好好练一练不可。”

    “嗯,”薄纱之后的慈禧,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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