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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8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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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委员会”除了召开以团为单位、由团首长主持的“季度工作会议”和“年度总结动员大会”外。本身并不会议,具体工作方式为:每一个“士兵委员”联络本连“士兵代表”,了解情况,然后每月一次,越过连、营、团、师一切层级,向“军事委员会”直接“汇报工作”。

    汇报内容,就是两项:

    第一,在训练和作战之外。长官有没有虐打士兵?

    第二,长官有没有克扣士兵的粮饷被服伙食?

    其他事项,原则上不予受理。

    “士兵委员”汇报事项,“军事委员会”写成“节略”,附在呈递给委员长的“每周报

    告”之后。“士兵委员”虽然多达数百,但汇报事项有“实质内容”——即出现“长官虐打士兵、克扣粮饷”的情形是很少的;如果有,文书会做出特别标注,一目了然。所以,关委员长虽在百忙之中,也不会看不过来。

    关卓凡翻开了“附录”的“士兵委员会每月汇报节略”。找了到“第四师第十五团”,果然。

    看完了。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案子,发生在训练期间,所以才会有这个争议?”

    华尔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第二个争议,亦同此有关。虽然我军明令禁止虐打士

    兵,但既然此案发生在训练期间,有人便说,爵帅也说过的,‘训练的时候,有的兵笨一点,有的兵懒一点,急起来踹两脚,在所难免’,若是只许长官动嘴,不许长官动手,那些‘刺儿头’不服管教,还如何带兵?因此,此事不便深究。”

    关卓凡“哼”了一声:“这句话,我还真是说过。”

    华尔说道:“事后调查,李某训练的时候,确有不听指挥、顶撞班长的情节,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这个案子,‘军事委员会’几个委员中,姜德主张严惩,伊克桑和白齐文主张轻办。”

    关卓凡明白他指的“有意思”在哪里:姜德是第四师师长,就是说,“自己人”主张严惩,“外人”反倒主张轻办。

    “别的人什么意见?”

    “福瑞斯特是个忠厚人,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边是同情李某的,可这李某又确实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儿头’,因此,他觉得,伊克桑、白齐文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为难,只好保持中立了;安德森——你晓得的,他没有入中国籍,遇到这种事情,老头儿低调得很,很少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的。”

    “张勇呢?”

    华尔微微一笑,说道:“老张?嘿嘿,你别看他样子生得粗豪,其实最滑头了,他的意见只有一个:请爵帅定夺!”

    “你呢?”

    “还用说?我坚决支持姜德。”

    就是说,二比二。

    “嗯,这是第一个案子,第二个呢?”

    “第二个案子的争议简单一点。逸轩,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这个马进忠,是你的步军马队的老底子——是你从北京带到上海的。”

    关卓凡轻轻“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他从北京带出来的六百多号人,几年下来,打洪杨、赴美平叛、剿捻、平回、征日,连年血战,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这个马进忠,百死余生,迄今才做到连长,升迁的速度可实在不能算快。

    马进忠是第一师第三团的,第三团是克字团的老底子,嗯,这个马进忠,原先跟的是伊克桑。

    “这么说,主张‘轻办’的,又是伊克桑喽?”

    “是,伊克桑说,这个马进忠,其实是很能打仗的,可惜运气太差,只要一升职,就会遇到倒霉事儿,噗通一声又跌了下来,如此几起几落,整到现在,还是一个连长。如果因为偷偷出营,又被撸了下来,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因此,希望能够给他一个机会,不要动他连长的位子,关几天禁闭就好了。”

    这不是什么“运气太差”,明摆着的,就是组织纪律性太差,脑子也很不够用,一升职就得意忘形,一得意忘形就捅篓子。违反军纪并不出奇,可他身为连长,偷溜出营,错误的“档次”如此之低,唉,以前种种,也就可想而知了。

    “还有,”华尔略略犹豫了一下,“他是汉军旗的。”

    关卓凡眼中波光一闪,说道:“别的人呢?这个案子,又怎么看?”

    “这个案子,本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马进忠不是普通士兵,若不以身作则,如何管领一连?此案当然不能比照普通士兵处理!可是,他的身份特殊,其余几个委员,包括马进忠的师长福瑞斯特,都不好说什么。最后决定,跟第一个案子一样,‘提请爵帅定夺’。”

    关卓凡“嘿”了一声。

    华尔说道:“伊克桑还说,马进忠很久没有和家里人见过面了,他的家就在北京,天津离北京并不远,却始终和亲人见不着面,心里颇不好受——如果驻地和家距离很远,反倒没了念想!家人来访,他会亲心切,一时把持不住,这个,也情有可原吧。”

    轩军规制,只有营级以上军官,才有“探亲假”,马进忠只是连长,是没有“探亲假”的。这是因为,这个时代,交通很不发达,轩军的华籍士兵,绝大部分,都是南方人,探一次亲,来回一趟,一不小心,就是俩月,这个时间成本,轩军根本支付不起。

    至于洋籍士兵,就更加不用说了。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听这口气,有的人,对咱们这个封闭式管理,似乎有点意见啊。”

    华尔面色严肃:“逸轩,这就是我要提醒你特别留意的地方!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伊克桑一个!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嘀咕:现在并不打仗,为什么还把我们天天关起来?为什么天天没完没了地训练?”

    过了好一会儿,关卓凡点点头,说道:“远诚,你说得对,这两个案子,确实都很有代表性,也确实该我出来说说话了。好,召集副团级以上军官,明儿一早,小站会议!”

    *(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想——明——白——了
    第二天的会议,史称“小站会议”。这个会议,虽然只开了一个上午,时间不算太长,但在轩军的建军史上,和去年的“天津会议”一样,都占有非常特殊的地位。后世论者咸以为“小站会议”实为“廓本清源,继往开来”,重要性并不在“天津会议”之下。

    关卓凡开宗明义:冯姓班长殴伤李姓士兵一案,“士兵委员会”有权力向“军事委员会”呈报。

    “确实有规定,‘士兵委员会’上呈事项,只有‘训练和作战之外,长官有没有虐打士兵’和‘长官有没有克扣士兵的粮饷被服伙食’两项,其余事项,‘原则上不予受理’。可是,你们要明白——”

    关卓凡说到这儿,微微一顿,目光扫视全场。诸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却都感觉到了他的眼神的凌厉,心里面不由打起鼓来。

    “这个规定,是为了避免削弱长官管训士兵和指挥作战之权威,可不是叫长官借着训练的名义,对士兵,私刑之,虐打之!”

    诸将心中都是一凛。

    “何为正当管训?何为私刑虐打?”

    “正当管训过程中,难以百分之百避免身体接触。我也确实说过,‘训练的时候,有的兵笨一点,有的兵懒一点,急起来踹两脚,在所难免’;可是,冯某连续拳打李某,将其打倒在地,仍不罢手,继之反复踩踏,致其数根肋骨断裂,脏器受损。吐血愈升——这叫‘急起来踹两脚’?!踹——他娘的。那应该是往屁股——人身上肉最厚的地方上踢!”

    诸将个个紧闭嘴唇。没人敢笑出声来。

    “正当管训和私刑虐打,区别之明显,犹如日月之经天,眼神儿没毛病的,哪个看不出来?——你更别指望着士兵们看不出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不过别有用心罢了!”

    这“别有用心”四字说出来,在座诸将,立时就有不止一人。额上冒出了冷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关卓凡“哼”了一声,说道:“在座某公某公,也不必这么紧张,自个人说话,我懒得跟你们藏着掖着,今个儿我替你们好好儿清一清脑子里的糊涂想头,对你们今后带兵打仗,好多着呢!明白?!”

    “是!”

    诸将齐齐暴诺如雷。

    “‘别有用心’也好,‘糊涂想头’也罢。说穿了,不过就是大头兵的权利比以前多了。当官的不服气罢了!”

    “某公某公”,额上继续冒汗,脸上继续地红一块、白一块。

    “有人糊涂,不会算账,算不明白:大头兵的权利多了,好处到底是谁的?——我告诉你们,大头兵的权利多了,落了最多好处的,不是大头兵自个儿,而是你们这帮子‘首长’——当官的!”

    诸将心中都是一震。

    关卓凡放平了声调:“诸位从军,有的想建功立业,有的要升官发财——都好!可是,建功立业也好,升官发财也罢,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打胜仗!打不了胜仗,你能得到的,只有军事法庭,只有国法无情!还想什么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哼!”

    “怎么才能打胜仗?”

    关卓凡缓缓扫视诸将,一字一句:“各位都晓得的:这摆在第一位的,是当兵的肯卖命、不怕死!”

    “如何叫当兵的肯卖命、不怕死?”

    关卓凡提高了声调:“你得把他们当人看啊!”

    “你把他们当人看,打起仗来,冲锋号吹起来,有个兵肯往后边躲的?!你不把他们当人看,别说冲锋陷阵了,背后打你黑枪都是有的!这个道理,就那么难懂?!”

    “带兵当然要严——只要你照规矩来,再严也没人不服气,再严也没人能说什么!”

    “拿这个案子来说,‘刺儿头’不听长官管教,非得暴打一顿不可?照规矩来就不行?扯什么蛋!”

    “‘规矩’上面,治这种‘刺儿头’的招儿多了去了!加练,罚跑圈儿,罚做俯卧撑,不都可以?有多少罚跑圈儿的兵,跑到口吐白沫,甚至有过身子骨儿不好跑死了的!——都出了人命了,也没见‘士兵委员会’呈告!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不守规矩,人当兵的心里面门儿清!”

    “还不成,你可以上报军法,自然有人来打他的军棍,抽他的鞭子,直至开除他的军籍!用得着你来拳打脚踢?”

    顿了一顿,关卓凡厉声喝道:“这个理儿——都想明白了没有?”

    “想——明——白——了!”

    诸将齐声大吼。

    “那个冯某,抽十五鞭子,开除军籍,遣回原籍!”

    “是!”华尔朗声应道。

    “还有,伊克桑、白齐文!”

    “到!”刷啦一声,伊克桑、白齐文站了起来,挺胸立定。

    “你们两个,一人给我交一份检讨上来!字数不许少于一千,自个儿写——听见了?”

    “是!”伊克桑、白齐文大吼。

    “坐下!”

    “至于马进忠一案,‘规矩’明明白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想着他是步军马队出身,也别想着他是汉人还是旗人——轩军里边,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

    “轩军里边”,并非从来没有“讲究过这些”,不过,爵帅义正词严,大伙儿也只好跟着装傻。

    总之,爵帅如此说法,马进忠是必定要被降级了,他连长的位子,是保不住了。

    “马进忠的荒唐,不无可悯,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也许,会有人对这个‘规矩’有些想法:现在并不打仗,为什么还把我们天天关起来?为什么天天没完没了地训练?”

    关卓凡再次放平了语调:“想讲清楚这个事儿,话头就得扯远一点儿。嗯,扯到哪儿呢?就扯到我刚刚到步军统领衙门报到、管领南营马队那时候吧!”

    扯得这么远?诸将都竖起了耳朵,关卓凡步军马队的老部下张勇、伊克桑两个,尤其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我记得,我到步军统领衙门报到的第一天,送了人家一百二十两银子,加上前两天为了这个事儿花的三百多两银子,花了差不多五百两银子。当时我想,老子整副身家,也就千把两银子,这才几天,就花出去一半了,长将以往,怎么得了?”

    没想到爵帅说的,居然是这样一档子事儿,诸将无不大出意外。

    “谁想到,我一接了南营寅字队管带的位子,下面四位哨长,就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过来。我偷偷打开一看,嘿!一个红包五十两,一共二百两!这一天下来,出去一百二十两,进来二百两,这门生意,做得过啊!”

    听了这个话,别人还好,张勇却“刷”得一下子脸就红了。以张副军团长面皮之厚,这个表情可是难得一见——他就是当年那“四位哨长”之一。

    “可是,如此当兵,真正是做生意——这样做生意的兵,他娘的能打仗?!”

    关卓凡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

    诸将心头都是猛的一颤。

    不过,爵帅的声音依然平静:“各位晓得,我是早就不收礼的了。嗯,不晓得别的人又如何呢?张克山!”

    “啪”地一声,张勇起身立定:“到!”

    “你呢?”

    张勇大吼:“标下也早就不收礼了!标下的正俸、养廉银、军俸,本来就不少,加上爵帅赏的、打仗缴获按例分成的,标下早就发了财了!标下不需要再收礼啦!”

    关卓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我信得及你,坐下吧。”

    张勇坐下之后,关卓凡收起了笑容:“咱们轩军的风气,是顶好的,可是,外边呢?——我是说,‘军事禁区’之外的地方呢?”

    “这个,各位都是晓得的,还是五年前——我初入步军统领衙门时的那个样子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咱们当兵的人
    关卓凡顿了一顿,说道:“我这个说法,大约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嗯,修枝剪叶,剜疮刮骨,固本培元,需要时间——总之,十年八年的,外边的这个局面,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我有一个譬喻:军营之外,就是一个大染缸——什么污七八糟的颜色都有!咱们如果不做这个‘全封闭式管理’,任由军士自在出入,嗯,外边的黑紫青红,也是想进来就进来,那么,各位扪心自问,你们也好,你们手下的官兵也好,能够不沾染这些颜料,不变颜色吗?”

    “谁能够保证,浸染既久,轩军不会变成当初的步军统领衙门?一天送一百二十两银子出去,收二百两银子进来?如果轩军真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娘的,还打个屁仗?!”

    实话实说,爵帅的这番苦心积虑,在座华洋诸将,几乎没有一个人——包括华尔,真真正正地想过。顶多是偶尔生过类似的模糊念头,但一闪即没,从未深思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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