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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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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发现酒樽居然停在了他面前。

    这么衰?!!

    他张嘴,咬着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清溪波光粼粼,从树的叶缝里落下的光斑,一闪一闪在假山的倒影。四足金樽上,还用绳系着一个小纸卷。

    他打开纸卷,纸卷最上方是上一人急兴默下的诗。

    最下方,留下的关键字,春日。

    前方有人取笑,“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喝酒吧。”

    你叫我喝酒我就喝酒。

    徐禾心情不好,冷笑了一下,撕下一页纸,捡起草地上的笔,“我要是写出来了,你喝十杯如何?”

    那人语噎,不想跟徐禾赌,又看不惯他这样子,嚷道,“你话那么多干嘛,能写就快写啊。”

    徐禾翻了个白眼,快速在脑中搜索春日的关键词,第一首出现的便是朱熹的胜日寻芳泗水滨,不过这个实在太有名,他不是很敢抄,一不小心火了,他被冠上神童之名,找谁哭去。

    接着,徐禾看到了下一首,春日宴,呃,他上辈子没听过,就它了。

    于是徐禾就抄了这一首。

    在纸上,又出于怨恨,留下一个关键词,车。

    众人起哄,“你写了倒是念出来啊。”

    徐禾扯道,“念出来怕打击到你们。”

    众人齐嘘,“不害躁。”

    树上鸟雀啁啾暖风徐徐,而溪水清寒酒樽重新置入水中,东漂西流,最后卡在一处岩石口。

    众人顺着视线望过去,下一个人,是步惊澜。

    步惊澜本就兴致缺缺,靠着一处假山,目光凝视着远方。

    突然经人提醒,微愣,转过身来。

    他旁边的人还坏心眼道:“步兄,快打开,让我们欣赏欣赏传说中能打击到我们的大作!”

    步惊澜抬眸,看了徐禾这边一眼。

    徐禾这时还什么都没意识到,无所谓。

    随便看,反正他才华过人。

    修长苍白的手从水里捞起金樽,打开上面的纸。

    步惊澜只是扫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直阴郁的心情被驱散。

    这个表弟,蠢到连抄都不会抄么?

    这明显就是女子所做的诗。

    而且如此暧昧。

    他在山岩草木里笑,黑的发,红的衣,诡艳烂漫。

    隔着水波望过来的一眼,意味深长。

    徐禾,“”有那么好笑么。

    事实证明,真有那么好笑。

    步惊澜慢条斯理地念了出来他抄的诗。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念罢,他把纸一道一道折起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徐禾,道:“长相见?你和谁,和我吗?”

    徐禾:“”

    话一落,沿溪的所有人都噗嗤一声,笑得不可开交。

    徐禾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抄了首怎样的诗。

    千言万语在心中,只化为一字操。

    但到这种时候,越要淡定。

    他:“合题了。”

    步惊澜深深看他很久,而后微笑,为他扶掌,道:“很好。”

    顾惜欢是笑得最大声的,他神经超粗,忘性极大,没多久就把那天差点没命的事给忘了。傻人有傻福,坐在一群人中间,和着众人一起笑话徐禾,“哎哟喂,你这写的都是什么腻歪玩意儿啊,跟个女人似的。”

    徐禾真想拿石头砸死他。

    神经病,白眼狼,冷冷瞥他一眼,“文盲!”

    顾惜欢打了个喷嚏。

    流觞曲水本就只是一干学子闲来无事,附庸风雅罢了,几轮下来大家都没了兴致,干脆回到院子里。

    围着长长的桌子坐,谈论着京城中好玩的事。

    徐禾坐在角落,豪车无望,现在心情有点悲伤。他给自己剥花生,离三个位置处,几个人声音特别大,都传到了他的耳边。

    “京城里来了位云游四海的僧人,你们知道没有?”

    “啊,这个我有听说过,是不是治好叶大人腰痛那位?”

    “对对对,就是他。叶大人的腰痛也有好几年了,寻遍名医,吃尽药材,一直没见好。叶家的小公子误打误撞被那僧人救了,将人请到府上,结果人家一眼就看出了病的根源。肯本不是人祸,是天灾啊。”

    “僧人问,叶大人是不是特别喜欢骑马,叶夫人如实相告,确实如此。然后那僧人便笑了一下,只道了一句,它来寻仇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还是叶小公子某一日做噩梦被惊醒,浑浑噩噩,告诉了叶夫人真相。说是有东西托梦给他,一直喃喃——你坐断了我的腰,这辈子我就在你背上不下来了。”

    “叶夫人大惊,问清楚了叶大人。才明白,竟然是他几年前骑死的一匹马在作祟,成鬼魂,缠在他腰上,不肯下来了。叶大人后怕不已,专门请了道士来超度那匹马,出行再也不用马车,这么过了十几天,那腰啊,居然真的就不痛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在听话本里的灵异故事。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关键是,那白衣僧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五个字,它来寻仇了。我的妈,他不会真是神仙下凡吧。”

    “询问他的名字,他竟只是笑答,不知。”

    学子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

    咔。

    徐禾差点没被一颗花生噎死。

    他拽着旁边的茶壶,直接掀了盖来喝,才把那花生咽下去。

    放下茶壶的那一刻,徐禾冷静下来,心里情真意切夸了一句,人才。

    那骗子真的在得道高僧的路上越走越远。成佛指日可待了。

    牛批。

    徐禾又想了想。

    真的牛批。

    他听着那帮不明真相的同学,一脸玄幻地猜测着那僧人的来历。内心的感觉,还挺操蛋的。又塞了好几颗花生才不那么郁闷。

    好在话题转的快,又提到了京城里最近又名声大震的另一人。

    苏双戌。

    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

    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终于踢到了铁板,手下的侍卫没长眼,竟误打误撞地把出街游玩的薛柳青拐了过去。黑灯瞎火看不清人,苏双戌也醉醺醺要下手,快得逞时,薛府的人赶过来了。

    薛柳青哭成了个泪人。

    而薛丞相剥了苏双戌皮的心都有了,气极之下,告到了皇上那里。

    这一回苏佩玉的枕边风也没用了。皇帝下旨,把苏双戌关进了牢中,让他狱中悔改,什么时候薛柳青原谅他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依着这旨意,怕是苏双戌一辈子得在狱中度过了。

    徐禾嚼着花生,腮帮子鼓鼓的。

    听着这个八卦,回想起放榜那一日的事情。

    不由无语,这苏二狗神经病吧,怎么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干那勾当。

    他正嚼花生呢,后背忽然被人一拍。

    徐禾回头,对上的就是顾惜欢白白胖胖的脸。

    这灾星。

    徐禾咽下花生,凶神恶煞,“你干什么!”

    顾惜欢委委屈屈,“我这不,看你一个人坐这都没人陪你聊天,怕你无聊吗。”

第30章 城楼() 
徐禾高举着他的图,走过长廊。

    细碎的光掠过漆红的柱子、缠生的绿藤,透过薄薄纸张,射入他的眼中。

    上面的线条勾勒出他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看一眼,叹一口气。

    又看一眼,再叹一口气。

    徐禾很心酸。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一直喋喋不休。

    顾惜欢试图讲道理,“你不能因为一次两次的事,就对我抱有偏见——再说,每一次我都不是故意的,你不可以这样!”

    啧厉害了胖哥,这逻辑满分。

    徐禾心里吐槽,没空理他,他低头,一边叹息,一边把纸折成飞机。

    顾惜欢嚷嚷,“喂!徐禾!你说句话啊!”

    徐禾折好飞机,拿飞机头指着他,凶巴巴:“闭嘴!”

    大胖娃瞬间闭上嘴巴,吞吞口水,往后缩了缩,眼里很委屈。

    徐禾转过身。

    日头西斜,橙色的光把宫墙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能见的是宫阙重重,而天尽头山峦起伏。

    琉璃瓦折射耀眼的光。

    风吹动了满墙的爬山虎。

    徐禾现在长廊前,把他的纸飞机放飞。

    做不出来的东西,留着也只是瞎让他伤心。等以后长大了,有能力了,再重新画吧。

    纸飞机飞过宫墙。

    沿风慢悠悠落下,落在了窗前。

    在薛成钰冷淡的视线里,又慢慢落在了长廊上。

    书房里青烟袅袅。

    熏香淡淡。

    同样淡的,还有他父亲的语气。

    “苏家的锐气,也是该煞一煞了。”

    薛丞相负手书架之前,仰着头,看着挂于墙上的一幅秋猎图,目光如电。

    沉默了会儿,他又道:“前几天,边关传来战况,此一行,徐峥大获全胜,不日便将凯旋而归。”

    薛成钰坐于桌案前,目光从窗外的纸飞机移开,又转到了面前宣纸未提完的字上,他语气平静,“这不好么?”

    薛丞相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身来,“本来按计划,徐峥这一战大捷后,下一次出征的地方将是燕北,助燕王平叛西戎之乱。但就在昨夜,燕北传来了文书”

    薛成钰头也没抬,道:“燕王已经平叛战乱了。对么父亲。”

    薛丞相语噎,低头,看着这个自幼被喻“长乐珠玉”的儿子,一时心中复杂至极。

    五年前,翰林设宴,八岁的长乐珠玉立灯华满堂里,眉宇也真如玉般,冷漠华贵。

    圣上喜他至极,拉他上座,给他纸墨笔砚,笑道,“占星处说你是我长乐的天之大礼,来来来,朕让你给朕提几个字,看看是怎样的少年聪慧。”

    男孩举止从容,用稚嫩的声音谢恩金殿前。

    握笔,垂眸,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一笔一划,冷静认真。

    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的人不多,但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看到那两个字的一刻,都如坠冰窖。

    满堂华彩。

    八岁,锋芒毕露。

    许久的沉默过后,圣上大笑了三声,不明喜怒。

    他吓得差点要当场跪下。

    圣上却将那一张认认真真折了起来,放入袖中,而后转身同他道,“薛爱卿,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似笑又似非笑,帝心难测。

    也是那一次之后。

    他选择将薛成钰送入国书院。

    毕竟,这世道,早慧易折。

    最后一道夕阳,过屋檐。

    薛丞相叹了口气,“下一回科举,你下场吧。”

    薛成钰的笔一顿,旋即手腕高抬,曳下了“杀”字的最后一笔,“’是。”

    他低头,垂下的视线冷漠扫过他刚写下的那一行字。

    窗外风低低过走道,挂檐下的铃铛叮叮作响,不停休。

    风又卷起那架纸飞机。

    薛成钰抬起头。

    几丝细碎的黑发,拂过少年精致如玉的脸。

    他靠窗,视线随着纸飞机,到了远处的蓝天。

    宣纸上一丝不苟的字,如他人般。

    冰冷、认真。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徐禾突然被监丞告知,他姐姐来了。

    昭敏郡主来看望太后,顺带见见他。

    监丞叫他去静心殿,但徐禾不想再听他太后外婆唠叨,就在外面等着。

    他老远就看到殿前有人跪着,慢慢走近了,才看清跪着的人。

    是苏佩玉。

    苏佩玉一袭素白衣裙,背影笔直而脆弱,脸色苍白,汗水不停流下,咬唇,倔强坚持着。她卸了浓艳的妆容后,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张扬跋扈,如静水莲花,多了分惹人怜爱的楚楚。

    徐禾心情很是复杂,他离得很远,却也不打算走近。

    不多时,昭敏郡主便从静心殿里出来了。

    见了他,弯下身捏了捏他的脸,明亮而大的眼睛笑成月牙,“等很久了吧?怎么不进去。”

    其实也没多久。

    徐禾如实道,“不去,去了又要被说。”

    昭敏噗嗤笑了出来,“啧,不错嘛,徐小禾你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徐禾翻个白眼:“你就是来埋汰我的?”

    昭敏把手指放到唇边,“当然不,”她压低了声音,眨眨眼,“等下陪我去个地方。”

    徐禾:“”他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是什么地方了。果然不是专程来见他的,呵,塑料姐弟情。

    昭敏牵他的手走下汉白玉阶。浅紫衣裙,掠地无声。她耳下珍珠摇曳,醉了这一片夕阳。

    走过苏佩玉身边,像是故意的一样,昭敏只顾着转头同徐禾说话,余光都没有分过去一点。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揶揄道,“听说你今天写了首诗给惊澜表哥。”

    妈的乱讲。

    徐禾懊恼地澄清,“不是写给他的!”

    这都瞎传了些什么。

    昭敏拖长了调,笑道,“哦,不是写给他的,那你那岁岁长相见是写给谁的。”

    徐禾黑线,“写给你的。”

    “少来,”昭敏用手指弹了弹徐禾的脑袋,“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啊,这一天到晚的。”

    徐禾郁闷地把她的手挪开,“哪不正经了。”他当时沉迷丧车之痛,那首诗看都没看,瞎抄的。稍微注意一下,都不会发生这样尴尬的事。

    昭敏笑,“哪都不正经。”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远,绕了一条甬道后,彻底离开静心殿。

    昭敏脸上突然就冷了下来。

    变脸变得那么快,把徐禾都吓了一跳,“干什么。”

    昭敏往后瞥一眼,又收回,冷漠道,“刚刚跪在那里的那个女人你看到了么?”

    徐禾,“看到了。”

    说这干嘛?

    昭敏道:“这就是我们那日遇见的苏二狗的姐姐,她”

    徐禾举手,一直想提问,“为什么你们都叫他苏二狗啊。”

    昭敏被他打断,没好气,“双为二,戌为犬,这不明摆着的么,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好了,听我说,别打岔!”

    “”哦。

    昭敏道:“苏二狗前几天终于踢到铁板,惹上了薛府,大快人心。要我说,他这种人,关牢里十年都不为过。苏佩玉救弟心切,求皇上无果后,求到静心殿这里来了,我听素羽姑姑说的,她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天,她脑子里是浆糊么?求太后,外婆那么讨厌她,她还不如求菩萨呢。”

    徐禾的关注点比较清奇,想了想,问了句:“那她还要跪多久啊?”

    “”

    昭敏对着自家弟弟清清澈澈的眼,八卦也说不下去了,她泄气道:“谁知道呢。”

    昭敏带他来到的,是皇宫的一处观望台。

    很高,沿着楼梯,走了三层,才到了顶。

    观望台上,一眼望尽整个帝都。

    天空像胭脂盒被打翻,红橙黄绿青蓝紫,一层一层,由浅及深,渲染火烧云。地上,甬道、长路纵横交错。

    宫阙九重,城门万家。

    燥热的天,燥热的风。

    夹杂在风中的,还有宫墙外的叫卖声,人间熙熙攘攘,烟火气息。

    假山、楼阁、溪流、瓦砾,尽收眼底。

    太阳完全落山了。

    徐禾疑惑地抬眼,“你要干什么?”

    昭敏双手按在城墙上,黑发猎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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