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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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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鸡:。。。。。

    鸡眼里一泡眼泪可以说是很委屈了。

    徐禾正打算走,却突然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巴掌声。

    他一愣,抱着他的大公鸡,就往前走了点,他躲在一颗苍翠的树后面,悄悄探头看前面。

    湖边有五个人。

    一个着粉色宫裙的宫女,一个一身灰褐的老婆子,以及被两个侍卫挟持着的、跪在地上的小少年。

    巴掌是老婆子打的,老婆子的声音充满愤怒:“长春汤本来好生生摆在案板上的,不知怎么就没了!紧接着我就看他鬼鬼祟祟地从厨房里出来,我细看,好呀,这兔崽子嘴角还没擦干净呢!”

    粉色宫裙的宫女面无表情。

    被挟制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睛通红:“我没有!”

    看到他的长相,徐禾整个人都是一呆。

    卧槽,又是这小屁孩?

    这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每次遇见他不是被人欺负就是在等着被人欺负。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小屁孩瘦黄的脸上印出了一个大红的巴掌。

    这一声听得徐禾整个人也是头皮发麻。

    老婆子怒道:“好啊!小小年纪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今天老娘非拔了你这小畜生的皮不可。”

    粉衣宫女脸色铁青,冷漠看着,什么都没说。

    老婆子上去就揪着少年的脸,用力极大,像是真的要揪下来一层皮。

    少年眼睛通红一片,含着泪光,就像蕴了血。

    他紧咬牙齿不发出一点声音。

    粉衣宫女终于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下头,死命逼着不让眼泪流下。

    他叫什么名字——脑海里有很多画面转过,倾倒的古桥、砸下的大石,还细碎光影里少年的笑,“就叫余木吧”,半分明亮半分黑暗。

    这些记忆最终都消散,成为幻影,只有泪光里所见的猩红世界是真实的。

    不过是富贵人家的一句戏言罢了,他又凭什么当真的,现在人家记不记得他还说不定呢,真可笑。

    真愚蠢,凭什么当真。

    他自嘲地一笑,眼泪一大颗无声落地。

    逆着夕阳,金红的光照得草木生辉。

    忽然,男孩的话语伴着风传来,轻轻浅浅。

    “他叫余木啊。”

    所有人都抬起头。

    黄昏为背景,那个黑衣小少年怀里抱着鸡,笑出一口白牙,眼眸却清亮,仿佛能照进人的心底。

第9章 鸡神临世() 
徐禾站出来说完这话,他怀里的公鸡突然就跟磕了药似的疯狂动起来,抖着抖着把嘴上的藤给抖掉了,仰天咯咯咯叫了好几声。

    弄得徐禾非常尴尬。

    鸡哥,老子刚刚装完逼,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的么。

    粉衣宫女神色不明打量着他,但随着大公鸡的一声叫唤,她瞬间清醒。这地方挨着厨房,哪来的什么大人物,怀里还抱着鸡,怕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吧。

    老婆子眼神警惕,“你是何人?”

    徐禾突然想皮一下,他一把揪起怀里的大公鸡,面向众人,耀武扬威道:“尔等凡人都听着,吾乃天上鸡神!今日下凡体验民情,没想到遇你等恶人为非作歹欺凌弱小。快点放开那个小娃,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粉衣宫女:“。。。。。。”这怕不是个失心疯的太监吧。

    老婆子直接放肆地大笑几声起来,大笑过后,眼睛里淬了毒般:“装神弄鬼,我看你是来和这狗杂种一起送死的吧。”

    居然还骂人家狗杂种。

    徐禾道:“啧,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大娘。”

    老婆子气得脸色扭曲:“你叫谁大娘!”

    “谁应了就叫谁喽。”

    徐禾笑起来,夕阳的光落在少年的眉梢,像新生的青芽松柏,意气风发。

    他高举起手里的大公鸡,装作遗憾地样子:“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神不客气了。”

    他装得像模像样的,弄的老婆子和粉衣宫女都心一紧,眼睛死盯着他,提防着他干些什么。

    就见那鸡被徐禾抡了几圈,然后直接甩了过来。晕头转向的大公鸡在空中飙泪,扑着翅膀,爪子朝前,扑向粉衣宫女的脸。

    粉衣宫女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往后退几步,用手挡着脸,尖叫:“啊啊啊——给我抓住那只鸡!”

    老婆子和另外两个侍卫呆愣过后,都被宫女的尖叫惊着,这是苏贵人身边的得宠婢女,他们惹不起,纷纷上前帮忙着挡着那鸡。

    诶嘿,这么好糊弄的么?

    徐禾趁此机会,飞快地跑向前,一把抓起了少年的手,低声说了句:“走!”

    一直出于出神状态的少年一怔,豁然抬头,对上的是徐禾催促的眼神。

    ——“傻了?跑啊。”

    夕阳将宫阙楼亭分割。

    他点头,眼眶通红。

    他带他跑。

    跑过宫墙、跑过庭院、跑过长廊。

    风在吹,拂过脸颊,带来燥热温柔。

    天边的火烧云形状各异、变化无常,金粉铺满了天空,像被打翻的胭脂盒。

    跑过湖边,是一条很长的长廊,木板层层相接,漆红柱上爬满了爬山虎,叶子簌簌随风动。

    风在光里,光在回廊的尽头。而尽头花窗斑斓,割碎了出生始所有的颠沛流离。

    粉衣宫女和老婆子后知后觉,气得咬牙切齿,“给我抓住他们!老娘要弄死那鸡崽子!”

    徐禾很久没运动了,跑两步就很难受,但后面紧跟着那两个侍卫。

    他回头一看,吓得不行。

    卧槽,大哥大爷大兄弟,要不要那么强追不舍啊,给次机会嘛。

    两名侍卫显然不想给他机会,“臭小子!给我站住!”

    站个头。

    前方又是一个转角,徐禾只顾着往后看,没有顾着前方,突然撞上了女子柔软的怀抱。

    衣袖柔滑冰凉,摩擦着脸颊,似花非花的香在鼻尖环绕,略带冷意。

    婢女吓了一跳,怒道:“放肆!”

    徐禾还没来得及来头,就又听到熟悉的声音。

    清冷似水击玉石,略带惊讶:“小禾?”

    接着徐禾抬头一看,眼泪差点都要掉下来——哎哟我的妈!三表姐以后我就认你做亲姐了!救我!

    后面两个侍卫气冲冲追上来,打算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结果看到步疏月,差点眼睛瞪出来。

    连忙下跪:“属下拜见三公主。”

    步疏月一袭绛紫长裙,华贵绝伦,乌发绾流云髻、珠玉点缀,大而清澈的眼眸里略显诧异:“你这是怎么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徐禾,“被鬼追呢?”

    徐禾:“差不多是了。”甚至比鬼还恐怖啊。

    这个时候粉衣宫女和老婆子也都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好哇,可算追上了,我今日非要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步疏月冷冷地一瞪。

    她的一眼吓得粉衣宫女和老婆子都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活生生摔在了地上。

    一脸不可思议,三公主怎么在这里?!

    她们也顾不得疼痛,只是面色发白,半跪在地上,“三三三三、三公主。”

    步疏月心思玲珑,大概也猜出了一点事情的始末。她牵过徐禾的手,转过头,秀眉挑起,目光如电打量着地上的四个人:“你们刚说,要剥了谁的皮?”

    粉衣宫女抬头,整个人如被雷劈,脸色苍白。

    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婆子却没那么细腻心思,开口就道:“殿下,这两小贱人是小偷!偷吃了苏贵妃要的长春汤!”

    粉衣宫女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不会看形势的老东西!

    步疏月低头看了徐禾一眼,再次抬眸,唇角已经扬起冷淡笑意。

    她眉弯如月,秀雅端庄之下是一层皇室独有的傲慢冷漠:“苏贵妃的长春汤?”

    老婆子以为事有转机,连声应:“对对对。”

    步疏月讥讽一笑:“就算他吃了又如何?”

    老婆子一愣。

    步疏月眼风如刀,她往前一步,绛紫衣裙上红莲绣纹雍雅:“我就不信苏佩玉还敢说一句不。”

    气势却让老婆子浑身颤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粉衣宫女悔得肠子都青了,跪在地上,慌乱地用头磕地:“三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哪怕再蠢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腿脚发软,跪都跪不直。她哆嗦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目光惶恐又迷茫,看向徐禾。

    徐禾朝她露齿一笑。

    老婆子瞬间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步疏月对徐禾道:“她们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她们倒是没对他做什么,徐禾一把拽过现在安静如鸡的小屁孩,对他道:“她们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可以报复回去了。”

    小屁孩手被烫着似的,一激灵,他茫然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步疏月目光只在这个陌生少年脸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不说话。

    宫廷里的可怜人太多了,根本同情不过来。若在平日这样的人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驻足。但这个少年足够幸运,遇上了徐禾。她的这个小表弟,心性纯澈得很,善良到不谙尘世。

    徐禾推攘着他:“你又瞎愣什么啊。”

    哥别闹,现在是你打她们脸的时候了。

    “我。。。。。。”他局促不安,刚刚绝望屈辱之下被逼出的狠厉,又被经年累月的自卑怯懦淹没,他张张嘴,手指却颤抖得厉害。

    徐禾算是明白了,小屁孩被欺负惯了,一时间欺负人他还不敢了。

    徐禾道:“成吧,我帮你教训她们。”

    他走过去,非常干脆利落地扇了那过分的老大娘一个巴掌。

    步疏月抬手叫身边的人把这四人拉了下去,徐禾的惩罚在她看来实在是儿童的小把戏,光凭这两人那一句“小贱人”,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皇家的尊严怎可被轻易折辱。

    看着那四人哭爹喊娘被拽下去,徐禾想了想,还是觉得小屁孩这样不行,他转身语重心长对小屁孩道:“你以后被人欺负了,能还手就还手吧。像今天,她打你的时候其实你可以咬她一口的。”

    步疏月听他瞎扯,忍不住笑了:“就你爱管闲事。”

    徐禾也笑了,见小屁孩半天没动静,又说:“余木,你听进去了没?”

    余木低低的声音从深埋的头下传出,很轻,但徐禾听见了。

    小屁孩说“嗯”。

    后来步疏月又问了徐禾一些学堂的生活,他一五一十如实说了。

    步疏月眼中笑意浅浅,“那你可要好生努力,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了。四月份国书院可是会有一次评测呢。”

    徐禾抱着他重新找回来的大公鸡,郑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庄重如壮士。

    步疏月今日来此处本就是偶然,天色已黑,便先行离开。

    徐禾拎着他的战利品大公鸡,心满意足地朝小屁孩挥手作别。

    剩下余木一个人。

    月色一剪越过花草缠绕的宫墙,泠泠泛在叶上的银光,落入少年的眼,隐有紫色。

    他长久地站立在原地,直至高墙将身影覆盖。

第10章 闻鸡起舞() 
回了房间后徐禾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用绳子把大公鸡拴在桌脚,左看右看,非常满意。

    “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舒舒服服地躺床上,缩进温暖的被子里。

    这样的好心情深夜就被打破,他半梦半醒间被细微的声响吵醒。用被子捂着耳朵,但越是不去想,那声音就越明显,回响在他耳边,刺激着神经,根本就睡不着。

    “艹!”

    徐禾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他眼泛绿光,阴测测地看着一点也不安分、动来动去的大公鸡。

    这眼神活像鬼,把大公鸡吓了一跳,于是徐禾就和它绕着桌角斗智斗勇起来。

    他会比一只鸡还要蠢么?当然不可能了。

    徐禾捉着大公鸡的爪子,黑暗里磨牙:“小畜生。”

    他出门,把大公鸡换了一处栓,系在了庭院中间的石桌下。

    徐禾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然后摸着手臂,慢腾腾踱回房间里。

    第二日,天边初破晓,日光照过琉璃瓦、穿行葱郁的草木,风意清凉。薛成钰起得很早,洗漱完后,如往常一样到院子里。他手执一卷诗书,白衣清雅如林中高士,坐下正欲品读。

    一声欢脱的鸡叫声打破了一切。

    咯咯咯咯咯——

    薛成钰:“。。。。。。”

    他低头,看到了脚边有一只鸡。

    这只饥寒交迫依旧不忘职责的大公鸡向天高歌,鸡冠在晨曦里鲜艳异常。

    他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薛成钰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坐下。修长的手指翻开一页,借着晨光眼眸于书上一目十行。

    那只大公鸡叫个不停。

    他也不去管。

    一、二、三、四。。。。。。

    每翻一页他就在心里记下一声。

    咯咯咯咯咯。

    大公鸡停停歇歇,停停歇歇,越叫越来越起劲。

    九九。

    一百。

    啪——

    薛成钰合上了书。

    他弯身解开了公鸡腿上的绳子,提着大公鸡,靠近徐禾的房间,却发现门根本就没关,“长乐珠玉”清冷的脸上一言难尽。

    。。。。。活到这么大真是难为他了。

    徐禾昨天是被冻醒的,今天是被吓醒的。

    吧唧吧唧嘴,突然吧唧到了一口鸡毛,臭味熏得一批,吓得他从床上滚到了地下,摔了一跤。

    公鸡得意地叫了好几声。

    薛成钰半蹲下身子,低头俯视着徐禾。

    天光微茫,过窗,打在少年挺拔的鼻梁上,他唇角微扬,眼眸冷淡:“睡得好么?”

    哈?

    “还、还行。”徐禾挠挠头,懵。

    薛成钰嗤笑一声,站起来,把大公鸡扔回徐禾怀里:“真不知道你弄只鸡回来有何意义。”

    徐禾低头,与大公鸡相视无言。后知后觉明白了事情始末。

    他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看着大公鸡:“卧槽,鸡哥你这也太没用了吧,就在一个院子里,你都没能把我叫醒。”

    大公鸡:“。。。。。。。”

    艹尼玛。

    在去学堂的路上,薛成钰突然问他:“你那鸡是哪来的?”

    徐禾本来在薛成钰面前就很安静。今早整了那么一出后,心里不好意思,就更安静了。乍一听薛成钰跟他说话,没注意问题,挠挠头:“啥?”

    薛成钰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你那鸡是从哪来的。”

    徐禾没那脸说偷的,瞎鸡掰扯了个原因:“就出去走了一圈,在草丛里捡到了。看它可怜便带回来打算养着的。”

    他也不揭穿,顺着徐禾的话:“半夜栓在外面,你就这么养它?”

    徐禾挠头的手就没放下来过,他继续扯:“这是只野鸡,把它困在房子里,它就不叫了。公鸡不叫了也就不是鸡了,我们不能扼杀动物的天性。”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说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薛成钰看了他很久。

    徐禾,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咧嘴一笑。

    恰行过一丛隔院探出的杏花,风过,簌簌花雨落了满头。薛成钰往前走,白衣无双。伴随杏花擦过耳边的,还有他一句冷淡的:“小骗子。”

第11章 墙外偷窥() 
少年不知春日短,虚将艳阳会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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