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郑宁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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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就随口，姐姐不会去告密吧？”
　　笑闹会儿，郑安滢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跟实话，还喜欢于落吗？”
　　郑宁涤脸上的笑意散去，抱着抱枕平静地：“不喜欢，早就不喜欢他。”
　　
　　翌日早上八，郑宁涤就被郑妈拍醒。
　　“起床，会儿去秦阿姨家。”
　　“不是吃午饭吗，让再睡会儿吧……”郑宁涤躺在床上不愿动弹，昨晚想起很多重生前的事过凌晨才睡，此刻实在困得睁不开眼。
　　“先去秦阿姨家坐坐才上饭店吃午饭……孩子怎么又睡回去，快起来！”郑妈着开始掀被子，郑宁涤死死揪住，抵抗到底。
　　“妈，就让再睡五分钟吧……”
　　“别五分钟，五秒钟都不行！”郑妈动作利落地掰开的手，见还想把被子抢回去，索性把将被子捞出房间。
　　郑宁涤躺在光溜溜的床上欲哭无泪，老妈叫人起床的手段越来越狠……
　　得，起床吧。
　　
　　怨气深重地吃过早饭，郑宁涤打着哈欠换件咖啡色外套，郑妈突然走到房里来，上下打量皱眉道：“怎么看着老气沉沉的，不要穿件，换那个红色呢大衣。”
　　“哪里老气沉沉？”郑宁涤无比郁闷，是下血本买的新款依恋大衣啊！
　　“反正不够打眼，换红色那件！”
　　郑宁涤奇怪地看着大早开始就不太对劲的自家老妈，眯起眼开玩笑地问：“老妈，不会是要带去相亲吧？”
　　郑妈白眼，“都偷偷摸摸交朋友，还带去相什么亲？”
　　“哪里有偷偷摸摸，正打算告诉们呢……”郑宁涤嘿嘿傻笑。
　　“算，们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也相信囡囡不会跟乱七八糟的人在起，就不干涉些，但是有件事定要记住……”郑妈脸严肃。
　　“知道知道，定不能吃亏嘛！”些话在姐姐郑安滢第次开始谈恋爱起郑妈就不厌其烦地对们姐妹灌输过无数次，都可以倒背如流。
　　“知道就好！快把红大衣换上，们出发去秦阿姨家。”
　　碍于老妈的淫威，郑宁涤只得乖乖换上那件红大衣，上车后郑安滢附在耳边笑嘻嘻地小声：“老妈是要让秦阿姨看到美得冒泡的样子懊悔当初的毁约呢。”
　　“……”郑宁涤觉得老妈真是有够无聊，然后又很无语地问郑安滢，“难道穿件红大衣就美得冒泡？”
　　“个嘛……”郑安滢干笑两声，聪明地转移话题，“大哥真辛苦呢，才放几年假又要上班……”
　　
　　车子驶到XX小区外，于家三口已经等在门口。
　　“老郑，快请进，时间路上应该不堵车吧？”于爸对郑爸。
　　“哎哟小云，身衣服可真时髦啊，穿着身跟小滢DD走在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们是三姐妹呢……”于妈亲亲热热地挽住郑妈的胳膊。
　　“滢姐，小涤，新年好。”于落微笑着走在郑宁涤左侧。
　　郑家四口脸带得体微笑，客气地应付着于家人的诡异热情，心情各异地走进于家。
　　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四个大人寒暄着气股市健康等问题，于落坐在茶几旁的小椅上开始表演茶道，郑安滢有搭没搭地跟他着话，郑宁涤则百无聊赖地环顾间只来过次的房子，神思有些恍惚。
　　
　　那是于家乔迁的那年，还在上初二。记得当时来很多来参观的宾客，而且大多带孩子来，刚上高中的于落带着大家在院子里踢毽子。
　　那气很好，阳光轻轻巧巧地落在他身上，他笑容温润，穿件很白的白T恤，抬腿踢毽子的动作矫健而潇洒，乌黑顺滑的头发随着微风轻扬。
　　郑宁涤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角，看着窗外的他，没有走近。
　　不会踢毽子，也不想自讨没趣让于落教。
　　就那么看着他，想着两人以后因为距离将会变得更加生疏，内心哀伤惆怅，难过得想哭。
　　曾经满腹哀愁的十四岁，恍然间，于重生的郑宁涤，竟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啊……
　　时间果然能冲淡切，再深的迷恋，再浓的喜欢，因为些那些伤害，终有会随风消散，而心怀怨怼的经历过其他风雨，不经意地再回头看，赫然发现自己早已对往事释怀。
　　对于落的爱或恨，都已不再。
　　郑宁涤只是心存疑虑，当初，他为什么要那样反反复复地对待？
　　
　　发着呆，感觉到郑安滢突然撞撞的手肘，回神，于落正礼貌地请用茶。
　　端起精致的瓷杯在鼻尖闻闻然后轻抿口，醇厚的茶香令惆怅的心情缓和不少，对他微笑赞句，“好香的茶。”
　　“再来杯？”于落眼中满是笑意。
　　“好啊。”
　　他们才几句话，于妈的话题突然就转到郑宁涤身上，“DD真是越长越漂亮，小云啊，看和家小落多登对啊……”
　　郑妈看眼自家儿窘红的小脸，笑笑道：“阿敏，家DD有朋友，再么，那帅小伙该吃醋咯。”
　　郑宁涤很合作，羞涩嗔句，“妈妈，什么呢，于落哥哥该笑话。”
　　“呃，DD就有朋友啊？”于妈的脸色有些尴尬，看看自家老公，又看看于落。
　　于落低垂着头，安静地沏着茶水。
　　郑爸见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指着墙上的画道：“老于，幅是名家XXX的大作吧？”
　　郑妈于妈也加入品画，刚才那个话题就此揭过。
　　郑安滢笑意颇深地冲郑宁涤挤挤眼，郑宁涤苦笑声，都什么事啊！
　　
　　“叮咚——”门铃突然响。
　　于妈去开门，不会儿，个中年夫妇和个孩走进屋。郑宁涤看清那孩的长相，暗自大吃惊。
　　……不是重生前于落交的那个朋友吗？
　　虽然只见过次，但即使化成灰，郑宁涤也记得的脸。
　　那幕，又次在脑海重现。
　　他拉着那孩的手，对，是朋友。
　　“舅舅，舅妈，新年好。”孩清脆的声音将郑宁涤的意识拉回来。
　　不敢置信地扭头问郑安滢，“刚才叫于叔叔和秦阿姨什么？”
　　“舅舅舅妈啊，怎么？”
　　郑宁涤愕然地回转头，再看那个陌生的中年子，和于爸确实有几分像……
　　于落所谓的朋友，竟然是他表妹？！
　　呐，未免太狗血吧！

不再觉得



　　下午，郑宁涤回到家，脑子直处于种混乱的状态。
　　那时候，于落为什么要让他表妹假冒他朋友，为什么要骗？
　　他直都在耍，还是另有隐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想得头痛，吃过晚饭，袁苑来电话约起看电影时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不能在个人呆着胡思乱想，脑袋都快炸开。
　　“在奶奶家，要晚到，先买好票吧。”袁苑交代道。
　　“那夜宵请。”郑宁涤不假思索地。
　　“……行。”
　　
　　人生何处不相逢，郑宁涤买好票竟然在电影院前厅碰见于落。
　　他穿件米色的大衣站在群中间，微笑着着什么，身边的两个孩笑得很大声。个孩拽下他的胳膊，他微微蹙眉，不露痕迹地挣开的手。
　　不经意地抬起头，他终于也看见，怔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身边的人句什么便朝走过来。
　　看着他越走越近，郑宁涤紧张地攥紧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双手，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很快。脑子还是片乱嗡嗡的。
　　“小涤，个人来看电影吗？”于落已然在面前停下。
　　“不是，在等袁苑，会儿就来。”袁苑从小就爱上郑宁涤家玩，于落也认识。
　　“袁苑啊……好多年没见过，陪起等吧。”于落着站到右侧，张望着电影院外。
　　郑宁涤呵呵两声道：“电影就快开演，的朋友们都在等呢，还是快进去吧。”
　　于落回头看眼，笑道：“怎么，不想让见袁苑？”
　　郑宁涤无语，明明是不想和他排排站好不好。
　　
　　着曹操，曹操就来电话，袁苑无比哀怨地：“DD，不能去看电影……刚刚下楼时不小心扭脚……”
　　“不要紧吧？”
　　“没伤到筋骨，就是有痛……”
　　“得，那回家养伤吧，明去看。”
　　“记得带上老母鸡汤给滋补……”
　　郑宁涤气笑，脚痛还有功夫耍贫嘴。
　　挂电话，猛然撞上于落深邃的目光吓大跳，不自在地撇开眼睛：“袁苑有事不能来，回家……”
　　“都买票，为什么不看？个人没意思的话，陪吧。”
　　“呃……”郑宁涤无奈，很想干脆直接地拒绝，可是面对于落充满期待的直白眼神，实在无法出那个不字。
　　算，就起看场电影吧，然后把该讲的话次讲个清楚。
　　
　　郑宁涤和于落看的部是贺岁喜剧，电影院内光线明明灭灭，四周飘逸着爆米花的味道，观众们随着剧情发展不断发出唏嘘声和哄笑声。
　　郑宁涤偷偷瞄眼于落，他盯着大银幕，似乎看得很认真，时不时地跟着大家呵呵两声。却没什么心思看电影，机械地重复着把爆米花丢到嘴里的动作，电影演到半时，圆桶里就已经空。
　　只轻轻诶声，于落就站起来，“再去买桶吧。”
　　“不用……”
　　于落笑笑，还是走出电影院。
　　等他抱着爆米花回来时，郑宁涤闻到他身上多烟味，虽然味道很淡，但还是闻到。
　　他什么时候开始会抽烟的？
　　重生前的大三那年，他们厮混年，对他的个人习惯有比较深的解，知道他直都是不抽烟的。
　　满腹疑窦，却没问什么，安静地继续吃着爆米花。
　　
　　走出电影院，于落跟他的朋友们打招呼，走到的身边，看看表：“时间还早，们走走吧。”
　　“好。”郑宁涤看得出来，他有话要。
　　夜风凛冽，郑宁涤头上戴着和戈然样的那顶白色帽子，双手插在衣兜里，跟于落边走边聊着各自的大学生活。
　　两人的话都不太多，郑宁涤想起他的“表妹”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于落则满腹心事的样子。
　　路过曾经就读的初中，于落提议进去逛逛。
　　郑宁涤觉得他有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么怀旧？
　　抿抿嘴，没什么，头，跟着于落走进校园。
　　个时候学校还在放寒假，远远的望去，四处片浓黑的静谧，只看见几盏暖暖的路灯。
　　“起来，念初三的时候才初，们只做过年的校友。”走到教学楼附近的路灯下，于落轻声。
　　“是啊，那时候在学校里好红喔，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干部，每戴着袖章到们年级检查课间操和卫生情况。”郑宁涤也想起往事。
　　“记得三两头请假不去做操……”
　　郑宁涤嘿嘿笑，“最烦课间操和体育课，般都是能请假就请假。”
　　“所以身体才么差。”于落定定地看着，“以后可要好好锻炼身体。”
　　“嗯，知道，上大学后经常和戈然起晨跑的。”郑宁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句话脱口而出，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于落的脸色顿时黯黯，话又少。
　　
　　逛圈校园，看到校门口的大排档，于落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东西？”
　　郑宁涤眼看见那个眼熟的胖胖老板娘，想起家风味独特的小吃来，马上就来食欲，心下番激烈斗争后，同意道：“就去吃吧。”
　　唉，每年到冬就变身大胃王，个想吃，那个也想吃，嘴巴闲下来就觉得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寒冷的冬，人特别容易变得孤单脆弱，习惯性地以食物来慰藉自己。
　　是吃，结果看到单子，郑宁涤想也不想地下去，“鱿鱼豆腐腐竹韭菜生菜骨肉相连各两串……，还要个酸萝卜丝，中盘麻辣鸭翅，对，酸辣粉丝也要个。”
　　郑宁涤以前最爱和袁苑但明起来家大排档吃东西，初中毕业到24岁，已经八九年没来过，好怀念啊。
　　结果那些东西上来后，郑宁涤大失所望。各种小吃都做得很好吃，可是和自己记忆中的味道并不样。
　　是记忆出问题吗？
　　不，只是吃的人心境变而已，现在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为吃上他家最贵的烤鸭翅而攒钱的小孩。除爱屋及乌的那感情，些小吃和别处的小吃变得没有任何区别。
　　种感觉，就好像于落之于。
　　
　　“小涤，戈然真的是朋友吗？”安静吃着生菜的于落突然抬头，冷不丁地问道。
　　郑宁涤心头震，面色努力保持着镇静，看着他笑问：“怎么会么问？”
　　“看他的眼神并不像看恋人的眼神……”
　　郑宁涤不话。
　　于落停下来，定定地看会儿，低沉的声音继续：“小的时候，妈妈除教育要好好念书做个有出息的人，的最多的话莫过于‘不要和郑家的人玩，不要和郑家的儿话’……别看爸妈感情很好的样子，其实他们三两头的关起门来吵架，妈经常被爸气哭，身体又不好，不想让不高兴，所以么多年来努力避免和们家人的接触……”
　　郑宁涤皱眉，他跟些做什么呢？
　　“去年，爸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虽然么想很不孝，可是真的觉得件事发生得太是时候，妈有求于家，终于不再限制和的来往，而，也结束高考即将开始大学生活……听要去D市看海，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打着三表妹的旗号跟着起去……”
　　郑宁涤汗毛都都竖起来，他他他，他些是什么意思？！
　　
　　于落眨不眨地凝望着的双眼，字句地：“小涤，喜欢，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
　　“于落……”郑宁涤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知道因为爸公司的事，们家都误会对是别有居心……”于落自嘲地笑笑，“他们么想也很正常，确实是因为爸妈的帮助家才能走出困境，但是，请相信，是真的喜欢，不管家有钱没钱，能不能帮到家，都喜欢……”
　　郑宁涤心中五味杂存，哀伤地问：“为什么没有早告诉？”
　　“妈早就发现对不太寻常，的态度很强硬，实在没办法跟什么，而且那时还太小，不想吓到，想等长大，等妈慢慢想开些，再跟也不迟……”于落望着，“对有感觉的，对不对？”
　　郑宁涤没回答，而是问他：“上午那个真的是表妹？”
　　“是啊，怎么？”
　　“到底有几个表妹？”
　　于落笑，“姑姑家和两个舅舅家，共有五个吧。”
　　郑宁涤没吱声。
　　于落喜欢，从小就喜欢。个事太震撼，就像他的“朋友”突然变成嫡亲“表妹”样让震撼。
　　是反应太迟钝，还是于落隐藏得够深？
　　为什么都没察觉啊。
　　
　　“小涤，……”
　　郑宁涤打断他：“承认以前喜欢过，也承认上次见时戈然确实还不是朋友……”
　　聪明如于落，怎么会不明白话里那两个关键的“过”和“还”代表什么，他的脸白白，声音略有些颤抖，“想什么？”
　　“和戈然真的在起，喜欢他。”
　　于落沉默良久，幽幽地叹息，“是晚吗？”
　　郑宁涤不话。
　　知道他所谓的朋友只是场欺骗，没有感到释然，也没有太多遗憾。
　　想他那么做肯定是有苦衷的吧，可是再大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他伤害的借口。因为他，对自己失去信心，对人失去信心，对未来失去信心。
　　他的句谎言，就已经让的世界坍塌。
　　可以原谅，可是那些伤害已经铸成，对他的灰心失望，无法挽回。
　　即使现在个于落很无辜，即使他有满满掌的真心，也无法接受。
　　爱情讲究地利人和，时也很重要，晚就是晚。
　　
　　

生病也甜蜜



　　二月下旬，郑宁涤大下学期的生活开始。
　　戈然先回学校，来火车站接，接过的行李看着皱眉问：“脸色怎么么难看？”
　　“昨在外面吹多风，有不舒服。”郑宁涤脸上热乎乎的，浑身发软，话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