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郑宁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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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时没反应过来。
　　
　　的眼里只有，只有让无法忘记……
　　和郑宁涤在起后，戈然给唱过很多情歌，唯独首《的眼里只有》，他从来没有主动唱过，在要求时犹豫很久才答应。
　　他的歌声和郑宁涤寒假偷听的那次明显不样，那次，他唱得特别深情特别温柔，还带忧伤。
　　当时，林梓清和方桐肯定也在现场吧，他们应该是亲密地坐在起，而戈然则是无神地望着屏幕，就像他偶尔发呆望着某处时的那种表情。
　　“在想什么呢？”郑宁涤问过他很多次。
　　“在想啊。”戈然嬉皮笑脸地回答。
　　知道是谎话。
　　以为他想起冷漠的父母，想起孤单落寞的过去……可怎么都没想到，他想的是别人的友林梓清，还自以为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他，不去揭穿他。
　　
　　很多事情真是注定的。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跟着游曳去D市，如果不是想给戈然个惊喜故意没告诉他，如果不是心疼游曳而陪去教堂……如果郑宁涤没有去那座公园，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外表吊儿郎当，花心滥情的戈然，原来是个痴情的人。
　　林梓清孤身人坐在湖边默默地流眼泪，他便坐在看不见的秋千架上，远远地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温柔，贪婪，心疼，落寞……还有浓郁的绝望。
　　郑宁涤从来没见过样的戈然。在面前，他总是乐观开朗，没心没肺的样子，偶尔的忧郁也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他太会伪装自己。
　　就是他的真面目吗？
　　就是他的真心吗？
　　站在公园门口，看着那幕，好像桶冰水自头顶冲下来，冷彻心扉。
　　郑宁涤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既然不打算回头，那就尽快找过个朋友吧，俗话不都都嘛，新恋情是治疗上段情伤最好的办法。”游曳。
　　周佳琪补充道：“们也不是马上就跟谁打得火热，只是老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是办法，出去多认识朋友，难过的事情就会忘得快。”
　　郑宁涤勉强地笑笑，“哪有没精打采，挺好的啊，们也太夸张，不就是分手嘛，是甩他，又不是他甩，有什么好伤心的。”
　　周佳琪斜眼，“行，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想哭就哭吧，们又不会笑。”
　　郑宁涤脸上的笑意褪去，沮丧地把脸埋在抱枕里不话。心里确实很难受很难受，也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那夜里，在学校后门，对戈然：“们分手吧。”
　　戈然句话都没有，呆立在原地看着离开。
　　没有回头，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到宿舍门口，手机响，他发来条短信。
　　没有解释，也没有挽留，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郑宁涤看着那三个字，心脏好像被撕开，最初，他用“在起”三个字感动，俘虏。
　　现在，他却对对不起。
　　最不喜欢的话就是对不起。
　　为什么，在感情纠纷里，被辜负的那个人，总是她。



雨夜



　　恢复单身，郑宁涤的生活继续。
　　关于和戈然分手的消息在五长假后传得人尽皆知，身边的人或安慰或叹气或幸灾乐祸，郑宁涤都不太在意，镇定自若地微笑，姿态潇洒地面对切。
　　唯独偶尔在校园里碰见戈然时无法再假装淡然，下意识地撇开视线匆匆远离。
　　不跟他打招呼，也不看他眼，完全当他是个陌生人。
　　
　　经常想到只有面之缘的林梓清，之前没注意，撞破戈然秘密的那郑宁涤才恍然发现他的历任前友竟然都与样是那种气质沉静的孩子。
　　戈然偏爱的白菜，呵，也包括郑宁涤呢。
　　听林梓清和方桐是青梅竹马，两人和唐元莫晓静样在起很多年，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任谁都看得出来林梓清眼里只有方桐个人。
　　戈然没有任何机会。想必他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把那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罢，就连对他的各种感情史如指掌的白晶和利眉都毫无知觉。
　　他绝望地爱着个永无可能的生。
　　
　　郑宁涤知道，戈然对是认真的，如果没有在那出现在那个公园门口，永远不会发现真相，他们还可以走很长的段路，也许会走到幸福的终，也许会半途分手……但即使分手，也不会像现在样么难受。
　　戈然喜欢不假，但他和在起时他的心还留在林梓清那里，而，懵懂无知，傻傻地投入真感情。
　　样残忍的真相让感到无比难堪，痛彻心扉。
　　从前的甜言蜜语，跨年夜的情歌……那些都是别有居心的手段吗？
　　世界上那么多生，戈然为什么偏偏选？
　　看上去很好欺负，很好骗？
　　
　　分手还是朋友那句话在郑宁涤里行不通。
　　好不容易找回对爱情对未来的信心，好不容易服自己不顾切再恋爱次，好不容易走出孤独的阴霾，好不容易……又爱上个人，戈然却亲手将所有美梦打破，无法原谅。
　　满心都是愤怒和失望，以及对自己的厌弃。
　　在起时，他总叫猪，他没叫错，真是笨得跟猪样，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认为他终究会爱上，为什么明知他不可靠还要头栽进去，为什么傻傻地掏出自己的心任人践踏……
　　
　　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被郑宁涤埋在心底，对着所有人都是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不想被人怜悯同情，更不想被人看穿自己心底的难堪和痛苦。
　　次失恋不比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的那次，袁苑和室友们都很担心，有时间便陪着哄开心。
　　就连老都很同情似的，整个五月几乎下雨，郑宁涤乐得变回宅窝在宿舍里不出门，不用面对神情各异的众人，也不用再担心会在某个角落跟戈然不期而遇。
　　
　　直到五月底，阴霾的心情才随着空转晴而好转。
　　宿舍里囤积的干粮都被干掉，晚上，终于出关杀去后街的超市购物。推着小车买很多零食，准备去付账时，超市里的音乐突然换首老歌，任贤齐的《不再让孤单》。
　　“让轻轻的吻着的脸擦干伤心的眼泪，让知道在孤单的时候，知道还有个陪着……”
　　任贤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磁性，郑宁涤怔怔地听着，想起戈然在宿舍楼下演唱首歌时的情景，想起当时热血澎湃，开心感动，想要流泪的心情。
　　冬才过去不久，爱恨纠葛，切都已物是人非。
　　
　　呆立许久，直到那首歌结束，才付账走出超市，外面不知何时开始又下起雨。
　　来亲戚不能淋雨，叫谁来接呢？袁苑和但明好像起去打保龄球，游曳和周佳琪肯定都在约会，至于贝庭庭……好像也来亲戚，肚子很痛，郑宁涤出门时正睡死在床上。
　　没办法，郑宁涤只得翻出手机，准备在通讯录里找个可以给送伞的人出来。
　　家人的几个电话掠过后，戈然的名字跳出来。
　　的手机通讯录可以自主排名，和戈然在起后，他的名字便直都是除家人外的第位。
　　戈然。
　　以前特别喜欢他的名字，琅琅上口又好看，经常变换各种语气地叫他，戈然，戈然。而他总是脸宠溺地微笑，被叫多便揉着的头发色迷迷地开玩笑，“再么叫，就变身喔，呜哇——”
　　在起的每，都会跟个名字的主人发信息，打电话。每次看到手机上显示戈然来电或戈然的信息，无法控制自己的唇角上扬，微笑，再微笑。
　　曾经，因为个人，是那么快乐。
　　而如今，那些快乐的回忆都变成自嘲讽的铁证。
　　看着他的名字，心里阵绞痛，快要不能呼吸。
　　
　　“郑宁涤。”背后忽然有人叫声。
　　茫然地回头，看见左手提着两个购物袋右手拿着把雨伞的苏灏哲，他把伞撑开淡淡地对：“躲回去吧。”
　　郑宁涤木然地声，走到他伞下，两人走段路才想起来跟他道谢，“呃，社长，谢谢。”
　　“不客气，顺路罢。”苏灏哲的语气仍是淡淡的。
　　望着他平淡无波的侧脸，郑宁涤笑笑，忍不住问他：“社长，为什么总是么淡定啊，就没有心慌意乱或着急上火的时候吗？”
　　苏灏哲看眼，“当然有，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和尚。”
　　可的样子，真的很像看破红尘的和尚啊……
　　
　　郑宁涤还想什么，两只白色小狗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前后地飞奔在雨幕里。心里突然像被什么刺下，想起自己家的小白。
　　小白好像就是在大快结束时食物中毒死掉的，到底是哪不太记得。
　　右手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想拨个电话回家。
　　苏灏哲劝阻道：“下雨不要打手机，很危险的。”
　　置若罔闻，固执地拨号码，嘟很多声都没人接，的心往下坠落。
　　终于，郑妈妈接起电话，声音极力掩饰，但还是透露出丝哽咽，“囡囡啊，怎么么晚还打电话回家……”
　　郑宁涤直接地问：“妈妈，小白是不是出事？”
　　郑妈妈安静几秒，叹口气道：“算，回家还是会知道，也不瞒，小白它……”
　　
　　死。还是死。
　　重生后，郑宁涤跟父母过很多次，定要看好小白，不要随便让它出去，更不要让它随便吃东西。然而，最后，小白还是没逃过噩运。
　　切都是注定的吗？
　　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吗？
　　小白还是食物中毒死，那么，是不是也会慢慢变成重生前那个孤僻自闭的郑宁涤，继续过着死水般无生趣的生活？
　　真的好害怕，不想在那样生活，不想再孤零零个人，不想再回到过去……
　　
　　戈然，为什么要遇见，为什么要给希望然后又残忍地把切收回？！
　　只是想找个真心对的人起过平凡简单的日子，要求很高吗？！
　　上为什么要次又次地耍？！
　　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郑宁涤眼前片模糊。
　　不断抬手擦脸，眼睛却像坏掉的水龙头不断涌出滚烫的液体，怎么擦都擦不完。
　　“别哭。”苏灏哲叹口气，止住脚步，提着购物袋的手抓住伞柄，另只手费劲地从口袋里掏出包面纸巾纸递给。
　　郑宁涤只手捂着不断流泪的眼睛，另只手死死地抓着购物袋没有动。
　　苏灏哲无奈，只得强硬地把那包纸塞进手里。
　　
　　郑宁涤胡乱地擦着脸，苦苦撑近个月，在所有人面前都不肯示弱失态的，此时各种情绪堆积在起，小白的死亡触动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终于无法忍受，无法伪装自己，卸下淡然无谓的坚强面具，蹲在地上埋首失声痛哭。
　　苏灏哲大惊失色，兰若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哭过，钱丹娜在全校师生面前承认诬陷他而羞愧痛哭过，但是有人在他满前不管不顾地哭成样却是第次。
　　他和下所有的人样害怕异性的眼泪。
　　“哎，郑宁涤，别样……”他拿伞遮在头上，手足无措地劝道。
　　郑宁涤就跟没听见似的，动不动，继续专注地大哭。
　　“别哭，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别哭行不行啊……”苏灏哲也蹲下来，苦着脸推推的胳膊。
　　不理，继续哭，哭得抽抽的。
　　苏灏哲听着惨厉的哭声整个头都大，很想甩手走人，让哭死算，奈何他的良心和教养都不允许他么做。
　　
　　不管他怎么劝，郑宁涤都无动于衷，苏灏哲也就不再浪费唇舌，小心翼翼地举着伞罩在两人头上，听着雨水刷刷落下的声音，声不吭地陪着，心底不出得烦躁。
　　不知过多久，终于从嚎啕痛哭转变成小声抽泣，最后平静下来不再流泪。然而哭是不哭，把头埋在双臂之间的动作却不肯改变。
　　“对不起，让看笑话，先走吧，别管……”头也不抬，声音仍带哭腔地。
　　苏灏哲头疼，“起来，送回宿舍。”
　　“都叫别管，快走吧！”仍是不肯动弹。
　　苏灏哲蹙眉，到底闹什么别扭？！
　　
　　听动静他还没走，郑宁涤没辙，只得闷闷地出实话：“社长，现在眼睛肿得丑死，给留面子行不行啊……”
　　苏灏哲有些好笑，刚才不管不顾地哭成那样，现在终于想起形象问题？
　　他做人还是厚道的，轻咳声道：“那把伞留给吧。”
　　“不用……”
　　郑宁涤还没完，苏灏哲就把伞柄塞到手心里，听到踏在水花里的脚步声，抬起头，看见苏灏哲举着购物袋顶在头上飞奔而去的背影。

体育考试



　　歇斯底里地痛哭过回后，郑宁涤的心情奇迹般豁然开朗。
　　翌日，蒙蒙亮，便从床上爬起来，双眼红肿，声音沙哑地地对室友们宣布：“同志们，姐妹们，又活过来——”
　　宿舍里静默几秒，被吵醒的三只不约而同地把床上的抱枕，公仔之类的东西扔下来砸。
　　“活过来就活过来呗，大早吵醒们干什么——”周佳琪怒喝。
　　郑宁涤嘿嘿笑，“去晨跑，谁要带包子啊？”
　　“要要，豆沙包肉包烧卖各个~”贝庭庭流口水道。
　　校门口有个专卖包子的小摊，它家包子做得无比美味，因为是无照经营怕被查到，每八之前就得撤摊，所以睡懒觉的人般都是吃不到的，郑宁涤脚伤后又失恋，不再去晨跑，贝庭庭已经个月没吃过它家美味的包子。
　　游曳和周佳琪自然也想吃。
　　
　　承载着室友们的殷殷“期望”，郑宁涤系好鞋带出门。
　　晨风有些沁凉，第道晨曦洒在红色塑胶跑道上，郑宁涤迈着轻缓的步伐开始跑步。马尾在身后有节奏地甩动，跑圈身上马上出层薄汗，运动场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都是些朝气蓬勃的面孔。
　　郑宁涤望着碧蓝的空微微笑起来。
　　活着真好。
　　有机会回到最美好的十八岁，重新度过大学时代，是多么的幸运。失恋没什么大不的，还年轻，还可以任性，还可以撒娇，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遇见下个对的人。
　　爱情东西，有自然好，如果没有，也就不再勉强，顺其自然吧。重生不是来做怨妇的，要谨记自己上大学之前立下的决心：活出不样的自己。
　　
　　跑三圈又走圈，当走出运动场时，迎面碰见穿着运动衫运动鞋的苏灏哲。
　　“社长，也来晨练？”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苏灏哲的目光在还有些红的眼睛上掠过，头。
　　“昨，谢谢……雨伞周三上体育课时带给，行吗？”郑宁涤想起昨晚自己鬼哭狼嚎的德性，有些赧然。
　　苏灏哲也想起昨晚的事，为顾忌的面子而辛苦忍着笑，表情不由地有僵硬，“好。”
　　没再多聊，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周三体育课是郑宁涤大的最后节体育课，羽毛球班进行期末考试。
　　按照T大惯例，每个学期各个体育班都要进行的子千米，子八百米长跑，项上周已经考完。周剩下的项考试是两人组抽签进行双打比赛，从而考察各人的球巧和搭档之间的配合程度，。
　　郑宁涤和苏灏哲因为比别人少上两次体育课，私下又没有起练习过双打，对于比赛，郑宁涤有些惴惴的，对体育成绩早就看开，能及格就好，但不想连累苏灏哲啊。
　　T大奖学金不仅跟学业成绩成绩挂钩，综合成绩也很关键，体育成绩就算在综合成绩里。
　　看出的紧张，苏灏哲淡淡地安慰道：“像平时那样打就行，其他的交给。”
　　郑宁涤还是很紧张，“要是害输得很惨怎么办，要不去问问老师能不能临时换搭档吧……”
　　“镇定。”
　　“……”郑宁涤对上苏灏哲平静的眼眸，蓦地奇迹般安下心来。
　　他低下头，活动下手腕又：“输赢不是最重要的，老师评分主要还是看球技。”
　　“嗯……”
　　
　　他们两个人抽到的签是最后组。其他组的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