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封疆万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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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敬先生，如此等待下去恐并非良策，一旦刘封这般日日拖延，待得刘备与诸葛亮腾出手来派人前来支援刘封，你我二人便全无优势！”凌统一听甘宁果然在此番刘封出征军中，眼中又是现出些许恨意，但已然不似之前那般浓烈，只是心中觉得刘封此种反常作为，好似是在拖延时间，于是向鲁肃建议道。

　　　　鲁肃一抚颔下短须，皱眉低目，足足思虑了半晌，方才面露一丝豁然之色，向凌统言道：“此前吾前去刘备军中与刘备，诸葛亮二人理论此事，临行之时诸葛亮竟暗示于我，刘备半月之内绝腾不出人手支援刘封，个中深意已然是十分明显，诸葛亮此人，断然不会因此事便诓骗于我，看来此前刘备军中有传言诸葛亮与刘封不合，果然是真！”

　　　　“即便如此，刘封不费一兵一卒，日日与黄忠在城外缠斗数个时辰，半月时间已然过了数日，只怕转瞬即逝，我等断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那韩玄能够破了刘封大军之上！”凌统显然是未能领会鲁肃话中深意，依旧是担忧刘封拖延时间，让他们二人最终无功而返。

　　　　“公绩不必挂怀此事，刘封此人，你我尽皆与其打过些许交道，公绩更是曾与甘宁跟随其前去破敌，此子虽与公绩一般年少，但战法智谋却是十分老成，依我之见，刘封乃是最为想要速战速决之人，此三日与黄忠缠斗不休，多半是心有所图，若我所料不差，这一两日此事便会见了分晓，我等只管在此厉兵秣马，静候结果即可，若是刘封胜了，你我便趁其尚未攻进临湘城中之时将其截杀在外，若是刘封败了，你我依旧可以收拾残局，顺势灭了韩玄，如此岂不是一石二鸟？”

　　　　为了打消凌统心中顾虑，鲁肃好生给凌统解释了一番，凌统回想起刘封率领其与程普，甘宁等人截击蔡瑁战船之事，确是发觉刘封并不似这般明明不能战胜却强行与敌交战之人，再想到其明明可斩黄忠却饶其性命，当即对鲁肃之言点头称是，但凌统心中回想最为清晰的，依旧是刘封劝解其与甘宁之间恩怨的那一番恳切之言。

　　　　刘封与鲁肃皆是胸中自有一番沟壑，稳坐于军中，此时长沙太守韩玄却非如此，自与刘封交战归来，韩玄便是独自在府中闭门不出，心中惊疑不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韩玄此人就如同曹操那般生性多疑，之前极为信任黄忠，便是因他心知黄忠此人敦厚老实，极为遵从君臣之礼，绝不会做出犯上作乱之事，这在当今乱世之中，乃是尤为罕见，是故长沙守备诸多事宜，韩玄皆是放心交由黄忠前去处理。

　　　　但今日这阵前之事，却不得不让韩玄心中疑窦丛生，刘封明明已然便可擒了黄忠回去，却是不知为何径直离去，并且韩玄看得分明，刘封在离去之前，口中向黄忠念念有词，不知说了一番什么，黄忠听闻刘封之言后亦是面上露出一番惊讶之色，这种种情形不停在韩玄头脑之中闪现，让他多年之间才积累其对黄忠的信任之情逐渐动摇，瓦解

　　　　“再给这厮一次机会，若是明日那刘封再来叫阵，且看看黄忠是否尽力迎敌，若不能尽力，便多半是与刘封有甚苟且之事，如此只能是”韩玄脑中如此想着，心中便是定下计来。

　　　　黄忠早年乃是在刘表麾下为中郎将之位，而刘备又与刘表颇有旧情，这些全部成了韩玄此时头脑之中怀疑黄忠的原由，一日之间，黄忠已然成了韩玄心中极有可能为刘备奸细之人。

　　　　而黄忠本人对刘封今日之举倒是并未多想，刘封最后对其所言也是未能将其打动，他心中多想不过是刘封此事颇为磊落，只想要在战场之上光明正大将其击败，这倒是颇对黄忠胃口，他已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当刘封再次前来之时努力将其击败，以示对刘封尊重之情。

　　　　次日，刘封果然又是到了城下叫阵，韩玄与黄忠又是如同往日一般出城，但这一日，众人心中所思所想，却是与往日大有不同，战场不远处，数双眼睛亦是暗中观察着这战场之上所发生之事，一旦事有蹊跷，不出片刻，鲁肃与凌统便会知晓，进而率军奔赴来此。

　　　　“汉升将军，前后已然是过了三日，今日若仍旧不能将刘封拿下，该当依照军令处置！”韩玄看向黄忠，面容冷峻，口中淡然言道。

　　　　“某定当竭力一搏！”黄忠闻言倒是未曾多想，韩玄向来便是如此，他早已见怪不怪，心中并不相信韩玄能够当真将其军法从事，毕竟除了黄忠，韩玄城中几乎是再无可用之人。

第132章　倒戈（）　
刘封瞥见韩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策马便又迎向黄忠。

　　　　二人这一番大战，又是持续了近百回合，魏延与甘宁在阵前看了看时辰，面上露出一番慎重之色，并且缓缓自阵脚两侧向刘封与黄忠靠近而去。

　　　　此时，黄忠正将刘封一番猛攻挡下，眼见刘封因之前连番发力已然是有些收刀迟缓，肋下露出了些许破绽，黄忠一见心中一喜，正要挥刀去砍，此时却是异变突生！

　　　　只见刘封之前收刀之时可能是用力过猛，其胯下所骑的那匹战马忽地向后一仰，竟然后腿不支，直接侧翻在地，将刘封狠狠甩在地下，与前日黄忠所遇情形如出一辙。

　　　　刘封这一下，摔得颇狠，手中双刀已然是震飞在远处，一时间不能起身，远处的魏延与甘宁见状皆是警觉起来，一同张弓搭箭，瞄向黄忠，唯恐事情有变。

　　　　黄忠阵中，韩玄亦是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在他心中，此次黄如何抉择，便足以证明其是否与刘备互通有无，若是黄忠能够果断上前，一刀斩了刘封，那便是韩玄多虑，若是黄忠不能将刘封斩杀，那便更加坐实了其通敌之嫌。

　　　　刘封虽是摔倒在地，却丝毫不急于起身，只是双眼看向黄忠，只见黄忠策马前来，到了刘封近前，面上显然满是纠结之色。

　　　　“此乃是封马失前蹄，与汉升老将军无干，将领何不取了封性命，以向韩玄复命？”刘封见黄忠迟迟未能下手，问道。

　　　　黄忠闻言面色一正，答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昨日将军体恤忠年老，未下杀手，忠怎能如此相报？”

　　　　“若今日老将军不将封斩杀，恐引得那韩玄不满，韩玄此人，不用封再多说，老将军心中自有定数！”刘封见黄忠果然要投桃报李，不由得直接便将话挑明，看黄忠如何回答。

　　　　果然，黄忠面上神色纠结尚未答话，韩玄便已然在阵前高声催促道：“汉升，此时不斩了此子，尚待何时？斩了刘封，你我皆可在曹丞相处请得首功！”

　　　　韩玄一面催促，一面目光狠辣看向黄忠，他心知此次机会万分难得，若是能够就此将刘封斩杀，则长沙之围登时可解，但若是黄忠迟疑不能下手，那必然是与刘备有旧，已然成了长沙祸患。

　　　　“今日忠定不会对将军下手，你起身走了便罢！”黄忠并未因韩玄这番催促而改变了心中所想，依旧是意欲放刘封离去，但刘封却是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起身离去，而是面露一丝微笑，目光真诚看向黄忠。

　　　　“老将军今日不如与我赌上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两军阵前交战，绝非儿戏，子威将军此言却又是何意，莫不是欺辱我年岁颇大，戏弄于我？”刘封竟在阵前危难之时说出此言，让黄忠十分震惊，一时间不知刘封究竟作何打算，只得须发皆张，厉声问道。

　　　　“封不敢欺瞒老将军，封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还望老将军思虑一二，老将军本就是刘景升之旧臣，岂不闻刘景升与曹操，孙权之流，皆是世仇，此番蔡瑁等人，趁其新亡，蛊惑其幼子刘琮降了曹操，韩玄之流，乃是墙头草木，随风而动，老将军又怎能糊涂至此？今父亲携刘景升长子刘琦公子，为保其荆襄九郡正与曹操全力相争，还望老将军审时度势，莫要再将错就错！”

　　　　黄忠闻言，显然是颇往心里去了一番，沉默良久，就连韩玄又在身后高声催促亦是未能听见，到最后低声问道：“子威小将军之前所言之赌局，又是何意？”

　　　　刘封闻言心中一阵得意，知黄忠已然是对其所言十分认同，又不能公然反了韩玄，这才有此一问。

　　　　“封便是想与将军赌这韩玄乃是无情无义之徒，将军此番若是放封离去，韩玄定会将将军视为叛徒，将军顷刻之间会有性命之忧，若真如封所言，封恳请将军，入封阵中，助父亲匡扶汉室这倾颓江山！”

　　　　刘封说是赌局，却显然是在给黄忠一个台阶，若果然因放了刘封便引得韩玄将黄忠视为叛徒，黄忠不入刘封阵中乃是死路一条，而这赌局，却又将此事变为合情合理之事，黄忠如何有不应之理？

　　　　“就依子威将军之言！”黄忠心中打定主意要投桃报李将刘封放回阵中，当下也不再迟疑，放下这话便是转头离去，刘封自然也站起身来，此时魏延甘宁二人已然到了近前，护送刘封迅速回了本阵。

　　　　黄忠策马到了韩玄身侧，抱拳道：“昨日忠阵前马失前蹄，子威将军并未伤及性命，今日自当还了这份情谊，待来日光明正大再斗上一番！”

　　　　“你这厮莫不是当我痴傻不成？与那刘封那阵前窃窃私语，如今这番拙劣言辞又怎能瞒得住我，依我之见，多半你已然是投了刘备，如此不肯速战速决，只因等待援兵到来，来人，与我斩了黄忠，清理门户！”

　　　　黄忠一听此番言论，当下气得七窍生烟，韩玄虽为人轻慢多疑，但之前对黄忠还算敬重，如今竟如此便下了杀令，黄忠如坠冰窖，恨不能早听刘封之言。

　　　　长沙郡中守军皆知黄忠身手，哪里敢当真上前格杀，各个畏畏缩缩不敢前去，将韩玄气的无所适从，只得是命城下弓手射杀黄忠。

　　　　黄忠眼见弓手正在张弓搭箭，刚要横刀抵挡，只听一声声惨叫传来，却见刘封阵中已然是一片箭雨倾泻而下，正射在城头弓手处。

　　　　“这厮果然是奸细！待我来日在斩杀于你！”韩玄眼见不能抵挡，慌忙率军撤回城中，只留下数百尸体与黄忠呆立阵前。但韩玄慌忙之中却是未曾注意，坠在后面的数个逃兵，入城后便隐匿起来不见了踪影。

　　　　“汉升老将军，这番赌约，便算是封胜了，如何？”见韩玄率众奔逃，刘封策马到了黄忠身前，轻声问道。

　　　　黄忠此时依旧是兴致全无，闻言木然颔首，立在刘封身侧，只是看着那临湘城中，双目无神。

　　　　“老将军家小现在何处？”刘封忽地想起此事，急忙问道。

第133章　料敌于先（）　
“无妨，皆在襄阳城中隐居。”黄忠如此答道，刘封才松了口气，引着黄忠缓缓回了营中，此番虽未能趁势破了韩玄，但让黄忠倒戈，已然是等同于废了韩玄手脚。

　　　　“黄忠临阵倒戈？那韩玄现在何处？”而此时，鲁肃却是面带惊疑之色，面对前来回报的斥候问道，惟恐刘封灭了韩玄，已然夺取了长沙。

　　　　“刘封不曾夺取长沙，黄忠临阵倒戈后韩玄便率军逃回临湘城中，除被刘封阵中弓手射杀数百人外，并无甚损失，但韩玄手中已然无将可用，刘封却新得黄忠，只怕这临湘城”

　　　　鲁肃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将那斥候遣下去等候消息，而后便将凌统召入营帐之中，将前方战事告知凌统，进而言道：“公绩可整军待发，今日我等多半便可进入临湘城中。”

　　　　“为何？刘封与韩玄尚未分出胜负，韩玄所折损兵马不足其十分之一，又如何会弃了城交与我等？”凌统自然并不相信鲁肃所言，疑惑道。

　　　　“待我修书一封，送与韩玄，不日便知结果！”鲁肃神秘一笑，而后便着手写下一封书信，教斥候速速送入城中交与韩玄。

　　　　且说刘封得了黄忠，意气风发，归了营中便设下简单酒席款待黄忠，但席间黄忠却是提出，此番征讨长沙，他只在后军压阵，无论如何亦是不会随刘封攻击长沙守军，待此间战事了了，再言其他。

　　　　魏延与甘宁皆是性情中人，对黄忠这等执拗并不赞同，反倒是刘封闻言不以为意，欣然应允黄忠所请。

　　　　但应允之后，刘封却是忽地言道：“汉升老将军所顾忌者，多半是这长沙守军皆是老将军一手操练而出，故而不忍对其下手，但不知若非长沙守军，老将军能否助封一臂之力？”

　　　　听了此言，不光是黄忠，魏延与甘宁亦是吃了一惊，此间若是不只有长沙守军，尚有其他军士在此，那他们这一千八百士卒便会愈发捉襟见肘，是故皆是不解看向刘封。

　　　　刘封见了众人面上神情，却也并未着急，缓缓解释道：“如今自我等从南郡挥军南下已然是有七八日之久，且三郡皆已拿下又并未戒严，若是如此曹操与周瑜依旧不能发觉此事，那才是事有蹊跷！”

　　　　“嘶在此耽搁这数日，若是曹操，周瑜率军前来，恐已然是到了近前，不如我等便不取这长沙也罢，左右汉升老将军已然投了我军，韩玄一人不足为虑，待退了曹操大军，再教皇叔遣人来攻亦是并无不可，拿下三郡，将军已是首功！”

　　　　魏延一念及此，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纵使如今多了黄忠，但周瑜与曹操皆兵多将广，若与韩玄两下夹攻，他们这些许人马定会十分狼狈。

　　　　“文长莫要惊慌，曹操心知荆州已然事不可为，必不会来趟这浑水，如今所虑者，唯有周瑜，我等若是此时撤军，周瑜所遣之人定会趁机将其他三郡一举攻下，再想夺回可就难了，到时不但无功，反而落得个打草惊蛇之过，得不偿失！”刘封一语道破其中关节，三人皆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但随即依旧都是一脸凝重，真如刘封所言，此间已是进退两难之势。

　　　　“既然周瑜能够知晓我等此间之事，刘皇叔是否也能知晓，刘皇叔比之周瑜，距离此间尚且近上不少，若是周瑜遣人前来，我等援军想必亦会前来。”甘宁思虑一番后，低声推测道。

　　　　刘封此时面上一阵冷笑一闪而过，他心知诸葛亮若能立即便给他派出援兵那才是怪事，但依旧替刘备开脱道：“父亲抵御曹军本就兵少吃力，恐一时间无法腾出人马支援我等，是故此间之事还需我等自行解决。”

　　　　见众人默然不语，刘封又是补充道：“此前韩玄率军狼狈逃回城中之时，吾已然命数个精明亲兵混入临湘城中，一旦韩玄府上有甚风吹草动，我等即刻便会得报，诸位不必担忧，这长沙一郡之地，必是我等囊中之物！”

　　　　众人闻言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匆匆填饱肚子后，便尽皆前去整顿兵马，而刘封亦是从甘宁手中分出五百弓手交由黄忠统领，并且将黄忠召至近前低声叮嘱一番，黄忠点头称是后才放其离去。

　　　　果然，天色才刚要入夜，刘封遣在临湘城中亲兵便归来禀告，言及有一人匆匆进城拜见韩玄，并且与韩玄密谈多时，而后归去时那亲兵悄然跟在身后，发觉不远处林中有一队江东兵马，探知此事，那亲兵便匆匆归来禀告。

　　　　“果然如此那韩玄此时身侧没了倚仗，正是心中焦虑之时，江东之人此时前去面见韩玄，多半是劝降于他，端的是打的好算盘！一旦江东人马入了城，再想将其击溃，便是难了！”

　　　　刘封得知此事，面露恍然大悟之色，他之前便心中怀疑周瑜必然不会眼见其生生取了四郡之地而无动于衷，此番果然证实了周瑜并未坐视此事，并且从这种种行为来看，此来之人并非是莽夫，显然已经蛰伏数日，终于等到韩玄心中惊慌失措之时，这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