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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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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背对罗树林,愣了几秒钟,然后随手扔下水壶,哐当一声响,壶底墩地,不过壶里并没有水滴溅出,怦然而起的响声顿时吓得那老家伙赶紧缩回自己的脑袋。
罗树林嬉皮笑脸地叫道:“赶明儿,我想再出去一趟,也是一个人走。不过,我不会像今天那样溜掉,因为我老了,早就跑不动了。”
刘占元摆了摆手,烦躁不安地说道:“去吧,赶紧去吧。你再不去,就没时间了。”
罗树林尤为庆幸地笑了:“这么说,这把老骨头还能苟且偷生?”
刘占元有些恼怒地瞪了对方一眼,心中暗骂自己麻痹大意,稍有不慎就被这该死的老头套出口供,间接向对方透露司令电文的内容。
不过,可能在罗树林看来,这个早已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再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都得死。
刘占元转身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紧闭的窗帘,望着窗外飘荡的雨丝怔怔出神。他只见天地间灰蒙蒙一片,远处晃动的车灯犹如夜空中闪亮的星星。
罗树林长吁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向对方表达自己深深的谢意。
“小伙子,谢谢你!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早就想拉开,可惜拉不动。”
刘占元焦躁不安地抱怨道:“他妈的,这鬼天气从早到晚都在下雨,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水。搞得申城就像一座阴森恐怖的坟墓。”
他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恨天怨地。以前张大民还在身边的时候,至少还有人随口附和他几句。可是现在跟他的陆轩就像一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搭腔,任由他指天骂地。他没想到这回在罗树林面前抱怨,终于得到对方一个积极的响应。
“呵呵,你不要那么烦躁!这场雨下得非常及时,它扫除了阴霾。”
“及时个屁!不下还好,外面都是雾霾,东西都快要发霉了。”
刘占元瞪眼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大声地责骂。
罗树林笑了,笑得有些天真,“谁让你关闭门窗呢?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有老夫身上散发的腐朽之气,空气无法流动,气息自然不畅。你赶紧把窗户开大些,让外面清新的空气飘进来。保证你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刘占元全部推开窗棱,几颗阴凉的雨滴飘落到脸庞,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窗户打开之后,看到外面的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高楼林立之下,鳞次栉比的棚户区。那里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是一座破烂不堪的贫民窟。每当他情绪不佳,心情糟糕的时候,就会安静地看着那边发呆。
看了一会儿,刘占元忧郁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快。
“清新个屁,外面到处都是乌烟瘴气。”
罗树林知道对方再说丧气话,关切地问道:“小伙子,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心里堵得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
刘占元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有种想表达的冲动,可是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学会怎样跟人敞开心扉地交流感情。
罗树林诚恳地赞叹道:“小伙子,恕我直言,其实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腿都变成那样了,你还带着一帮手下在外面厮杀,好像不把自己弄残废都不会善罢甘休,看了让我心痛。”
刘占元立即转过头,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不要以为我跟你说话客气点,你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胡说八道……”
罗树林随即打断他的话语,训斥道:“他妈的,不想让人关心你是吗?我多关心你几句,你就接受不了是吗?他妈的!老夫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年轻人!”
刘占元顿时被骂道哑口无言,他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表示无语。
罗树林看到对方无话可说,接着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老是说脏话呢?难道说脏话可以让你觉得自己很接地气吗?”
刘占元十分惊讶地问:“说什么?你这老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他知道罗树林很容易看穿旁人的心思,但是没想到对方似乎也了解他的底细,不禁感到脊背阵阵发凉。
罗树林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大惊小怪,老夫毕竟是你的前辈,经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刚才你看到楼下的那个棚户区不就是你的出生地吗?底下那条破烂不堪的街道是不是你小时候摸爬滚打的地方?是否还记得刘震天收养你之前童年的过往?想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罗树林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半口水,接着说道:“可惜刘震天不想让你回去,因为你现在是上等人,全国最有权有势的军统不应该回去看望小时候的破板房,烂草席,实在有失身份……”
刘占元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静静地听着罗树林这个老家伙讲述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只觉得这颗原本冷酷无情的心脏,仿佛被人温柔地插了一刀,有些酸痛,又有些舒爽。
他纠正道:“不是有失我的身份,而是影响我的判断。”
罗树林叹了一口气,好言相劝道:“小伙子,甭管它影响什么!在这里你是一方之主,想回去就回去,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刘占元警觉地瞪着罗树林,心中充满了疑惑。
罗树林笑了,“呵呵,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调查你的过去,而是因为张大民曾经跟我说过有关你的情况,我牢记在心。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跟你提起,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倾诉……”
刘占元气呼呼地关上门窗,拉紧窗帘,偌大的房间里再次恢复到原来的灰暗。罗树林摇头苦笑道:“咱们聊天的时间准备结束了吗?”
第168章 地下钱庄()
刘占元淡淡地笑道:“呵呵,刚才我进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该吃晚饭了。”
说完,他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脸上的神情显得疲惫不堪。罗树林苦笑了一声,随即从座位上吃力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跟在对方的身后,向餐厅走去。
装修格调非常高雅的餐厅里几乎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罗树林挤在人们的后头,好不容易才从服务员的手里拿到自己爱吃的食物。
他端着盘子,找到靠墙的一个位子坐下来,面对着满大盘的西餐,虽然提不起兴趣,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不得不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刘占元端着一杯红酒来到罗树林的面前,他看着对方这个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劝道:“慢点吃,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这样吃,小心撑破伤口,化脓流血而死。”
罗树林并不抬头,他一边吃饭,一边嬉笑,“呵呵,没关系!反正我横竖都是死,与其饿死街头,不如吃饱了撑着。这正是刘震天最想看到的结果,你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
刘占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时,陆轩手里攥着两个馒头,来到他面前。他立即收敛轻松地姿态,恢复往日的架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僵尸。
陆轩扯了扯发呆的刘占元衣袖,刘占元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问道:“常遇春那边传来什么好消息没有?他们后来有什么收获吗?”
陆轩尤为沮丧地答道:“毫无所获!都是一帮胡搅蛮缠的老家伙。他们也没查出任何可疑的目标。常站长最后差点被申城会长刘业荣强行留下来陪同喝茶,要不是刘严冬付了茶水钱,诚心诚意地赔礼道歉,恐怕都难以脱身。赵天顺那老家伙刁蛮任性的态度才有所收敛。”
刘占元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最反感赵天顺老杂毛那副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嘴脸。要不是为了避免跟罗树林说话,他才懒得搭理赵天顺做出的这种糗事。
他望着窗外绵绵无期的雨丝,有些烦躁地问:“这倒霉的雨还会下多久?好像没完没了,都不会消停。这种天气真让人心烦!”
陆轩咬了一口馒头,淡淡地说道:“南方好像迎来梅雨季节,这种雨可能会下很久。”
刘占元闷闷不乐地收回视线,他转头看着桌子对面的罗树林。只见那老家伙讪笑着举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向他点头示意,要跟他碰杯。
刘占元礼貌性地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径直走到罗树林的面前,握着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的杯子。
罗树林大为不解地问:“为了什么而干杯?好像有点不对。”
“其实也不为什么!只为咱们相识一场,跟什么都没关系。”
说完,刘占元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罗树林再次举起酒杯在他的杯口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急,他呛了几口。
刘占元握着高脚杯,看着对方被呛得通红的老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老罗,其实我可以让你远在西北老家的儿子,生活过得好些。当然,我们从来没有碰过他。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军统搜查的东西。”
罗树林近乎恐吓地说道:“你们最好离他远点,千万不要让他跟共党和军统搭上什么关系,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只是个呆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除了上下班,每天只会抱老婆睡觉。”
罗树林从来没有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刘占元举起酒杯凑近嘴边,一口喝光里面剩余的红酒,随手放下杯子。
他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颓废地靠在椅背上,呆呆地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两人沉默地相对许久,吃完东西的罗树林只身回房。
他走后不久,刘占元也径直回房休息。
夜幕降临,花灯初上之时,罗树林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动作十分缓慢地拧开门把手,然后随手关上房门,迈开蹒跚的步子走向六楼的步梯口。
他刚走到五楼,躲在楼道里盯梢多时的陆轩随即冲向刘占元的房门前,弯曲手指,惴惴不安地敲击门板。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刘占元从床上一蹦而起,他翻身下床,快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门外站立的陆轩轻声叫道:“站长,二号目标已经下楼而去,不知意欲何为?”
刘占元还没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屋,随即抓起床头柜上的冷水壶浇到自己头上,扯下一张枕巾,快速地擦干头发和脸颊,急不可耐地跟着陆轩奔向楼梯,直接追了出去。
他们追到酒店门口,只见老态龙钟的罗树林,撑着大堂经理给他的雨伞,闲庭信步地走上街头,非常艰难地爬上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黄包车。
至于酒店的大堂经理送给他的那把雨伞之上到底还有没有安装跟踪设备,罗树林已经满不在乎。即使还有,反正他也无所谓。
年轻力壮的黄包车夫拉着车子在纷飞的细雨中奔跑,罗树林兴致勃勃地观赏着从身旁飞驰而过的申城夜景。
不一会儿,陆轩驾驶的黑色轿车大老远就跟上跑在前面的那辆黄包车。这次跟踪,他们不敢再掉以轻心。因为眼前这个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只要他们稍不留神,就会被他走掉。
刘占元神态自若地坐在车里,接听前方的探子反馈回来的情报。不一会儿,电台里终于传来手下慵懒的声音:“站长,二号目标看样子想到法租界。”
报告完毕,刘占元拍了拍陆轩的后座,让司机加快速度跟上。他脸色忧郁的坐着,似乎再跟随风而逝的时间过不去。
罗树林乘坐的那辆黄包车,停在一栋充满浓郁欧式风格的小洋楼跟前。偌大的院子里灌木葱茏,古朴典雅,楼门紧闭,周遭非常安静。
步行艰难的罗树林走到院前,按了按装在门口的开关,只听一阵悠远而空旷的门铃声响起,就像山洞发出来的回声。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洋鬼子迈着细碎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前来开门。罗树林低声跟对方说了几句话,声音细如蚊虫,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只见洋鬼子伸手往前一指,做出一个里边请的手势。罗树林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洋鬼子转身关上房门。
两人进去之后,一名军统尾随而至,他扬起手掌准备拍门。可是镶嵌在门上的一块牌子引起他的注意,他凝神注视许久。
那块牌子小得只有两根手指那么大,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得几乎让人无法分辨的汉字:安德烈钱庄。
那名军统顿时愣住了,他收回自己的大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坐在车上的刘占元看得出自己的手下遇到了难题,于是他让陆轩开车靠了上去。
第169章 意欲何为()
刘占元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有些恼怒地盯着那名不知所措的军统,冷冷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站着发呆,却不动手拍门?”
那名军统战战兢兢地向他报告:“二号目标进到里面去了!”
刘占元纳闷不已,低声地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那名军统指了指门牌上的那行小字,回答道:“安德烈钱庄。”
“钱庄?洋人也开钱庄?看来这事挺新鲜!他为什么来这里?”
陆轩立即开口解释道:“这是法国人投资的地下银行,也就是洋人专门放高利贷的钱庄。也许这老家伙在试探我们,敢不敢跟进这样的地方。”
刘占元冷哼一声,笑道:“为什么不敢?区区一个钱庄,除非里面埋伏千军万马,否则咱们照进不误,老家伙也太小看军统的实力。”
陆轩有些难为情地劝解道:“站长,整个申城最大的恐怕就是银行。鬼子攻占这里时,都得向各国的租界郑重承诺,不得破坏他们这些地方。咱们最好不要开先例……”
刘占元明白自己的手下想要提醒什么。陆轩所说的确实是他们有所顾忌的地方,毕竟这些并不属于他们管辖的范围,如果擅自闯入,后果难以收拾。
于是,他嗤之以鼻地笑道:“难道里面也有国际共产主义的爱国人士吗?二号目标什么时候也走上国际主义路线了?”
陆轩不以为然地冷笑道:“根本不可能!这家钱庄的老板安德烈,神通广大,上下通吃,唯利是图。除非那老家伙的肚子里藏有黄金,要不然进去也是白搭,人家最多不会跟他说上十句话。”
站在车外的那名军统看了看钱庄紧闭的大门,立即开口向刘占元汇报:“站长,我们已经全部封锁这栋房子所有的出口,就算他插翅也难飞。”
刘占元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拿定主意,下定决心。他胸有成竹地叫道:“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让那老家伙再活十几分钟。”
陆轩手上的机械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占元推门下车,他站在路肩上,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焦急地看着手表。
这时,报务员攥着一纸电文,走到他的身旁,冷静地叫道:“站长,司令来电追问,二号目标到底杀死了没有?”
刘占元脸上的表情迷茫,他茫然地望着罗树林所在的那栋小洋楼,继续焦躁不安地站在人行道上来回走动。
报务员看着首领犹豫不决的神态,随即开口催促道:“站长,司令很少主动询问一件事情的进展。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纸终究包不住火,请您三思而后行……”
刘占元只好摆了摆手,小声叮嘱道:“你马上给司令回电,就说我正在跟踪目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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