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商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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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同意只怕她会……”

　　　　贾环这样宽慰着自己，可在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就是个感情的被动接受者……

　　　　而另外贾环心里还有另一处更乱的地方，那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贾环初来时的本意是独善其身，但一步步走来，赵姨娘、黛玉、三春、朱玉初、宝钗……东宫、贾赫、贾珍、谢思贤、甄宝玉，爱与恨俱在他心，他清楚他己渐渐沦陷……

　　　　他要活，既为自己，也为他人，而宝钗的到来更让他清楚人重来不会、也不能自己活着！

　　　　而对于流放后能否活下去，贾环本来信心满满，因为他清楚他之所以会被流放是因为皇上和东宫妥协的产物，而按照红楼背景的走向，东宫不久会被废，那时就是他重见天日的时候，并且朱玉初还会帮衬着。

　　　　但来到囚虏营的时候，贾环心里就暗惊，没想到他来的竟是炮灰集中营，这让他对能否活下去产生了动摇，好在李牛儿、褚健、张千刀的出现让他稍安吾心。

　　　　但是这也让他对自己在天启帝心中的地位才产生了动摇！他有时暗想自己现在不过是天启帝手中一颗可有可无的、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他不知道他来这里也是皇上和太子两派博弈的结果！

　　　　而宝钗的到来，以及她带来的消息更是继续动摇着他的心：如果最近城就被攻破了怎么办？虽说有褚健三人保护，但刀箭无眼，万一……武力毕竟有尽时！

　　　　而宝钗又会怎样？这样一位玉人因为自己而香消玉损？！然后赵姨娘、黛玉、朱玉初……

　　　　“不能坐等，君子自强而不息……”

　　　　贾环握了握拳，脑袋里闪现出两个字——军功！

　　　　来到囚俘营这么长时间，贾环逐渐清楚囚俘营管理松散，但却没有烦人逃跑的原因，首先是囚虏位置好额管理方式。囚虏应在城外，群山环抱，只有往北一条大道通往草原，山里虎熊草原狼，在家爱上再加上中原人和草原人天生不对付，因此不论去山里还是去草原，也不过是找死而已。

　　　　何况在管理上，喂猪似得，并不让那些囚犯吃饱，这就更增加了他们的危险。

　　　　而在后路断绝的情况下，朝廷还是给他们留了两条生路，一是军功，朝廷对囚虏营的规定是凡是小战五十场，或者大战不死者可赦，回籍；另外一条就是等着皇上大赦天下。

　　　　对一条看似简单，但其实囚虏营的囚犯都明白这很难办到，因为不论是大战还是瓦剌小规模的袭扰战，囚虏营作为炮灰，训练的不好，又吃不饱，根本就不是草原骑兵的对手，因此大战、小战对于一般的囚犯来说只能乞求上苍保佑，囚俘营里愿意打仗的估计只有褚健、张千刀、李牛儿三个。

　　　　而第二条看似虚无缥缈，但实际上却比第一条更实在，因为不论是新皇登基、侧立太子、皇上、皇后、太后大寿，以及国家发生重大事故时，如旱涝、瘟疫等，朝廷都会大赦天下，因此囚俘营里的大多数囚犯都是这样一个想法——熬！熬着活下去，守的开见月明！

　　　　要是宝钗不来，贾环或许也会这样，他比一般囚犯更有等的资本，但现在宝钗来了，而大战又将起，贾环感觉不能等了。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从即将到来的大战里也嗅到了可立军功的时机！

第162章　齐心（）　
但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有办法拒敌，但怎么把拒敌之策献上去，如果能把指挥权抓过来最好！

　　　　而这里面还隐藏着一个问题，不知道并州都指挥使牛金斗知不知道将有大战来临，如果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他的说辞，还有就是怎样见到牛金斗？

　　　　贾环往广场里走着，越想感觉问题越多，而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想响起一道暴雷：“贾兄弟你在想什么？”

　　　　贾环猛然惊醒，一抬头，只见李牛儿正瞪着一双牛眼瞧着他，眼里还带着疑惑，“没想什么，李大哥走咱们喝酒去。”贾环随意的回了句，同时提了提宝钗送来的女儿红：“这可是好酒。”

　　　　“好好。”

　　　　李牛儿满面带笑，随即头一探，：“贾兄弟你和那公子手拉手干什么？”

　　　　“原来他看见了！”

　　　　看着李牛儿粗豪的脸上露出的难得的谨慎的色彩，贾环有些郁闷的答道：“她不是公子，她是女的！”

　　　　“啊……你媳妇儿？”

　　　　李牛儿睁大了眼睛，一脸的羡慕，贾环倒不虚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这个时候不离不弃，李牛儿很是钦佩，手一伸，大拇指往上一挑：“好女子！”

　　　　听到这话贾环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美滋滋的感觉来，他‘嘿嘿’一笑，转移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李大哥你有办法见到牛金斗吗？”

　　　　“没有。”李牛儿很干脆的摇了下头。

　　　　听此贾环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问道：“那其他长官你有相熟的吗？”

　　　　“没有。”李牛儿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你别问了，这些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指手画脚的，我以前就锤死了一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原来这些人怕出意外！”

　　　　贾环恍然大悟，，囚虏营的犯人基本上是必死之人，死一次和死两次没什么区别，官员怕出‘意外’，不值得范险！

　　　　“看来只能明天问问焦大爷了……也不知他有没有路子？”

　　　　心里想着，贾环笑道：“没什么……李大哥，你把褚大哥和张大哥喊来，这‘女儿红’可是好酒。”

　　　　李牛儿眼睛一亮，接着‘哦哦’两声，‘嘿嘿’笑道：“把老褚就行了，那杀千刀的又不喜喝酒。”

　　　　“放屁！”

　　　　随着话音，张千刀从墙角走了出来——张千刀虽然不爱喝酒，但喝酒却很是他打发孤寂无撩时间的方式。

　　　　席间，虽然感觉褚健和张千刀与并州城里的高级军官没什么交情，但贾环还是贾环再一次向两人问了一遍，两个人都是摇头，随即张千刀问道：“贾兄弟问他们干什么？”

　　　　“大战将起，我想立军功。”

　　　　这次贾环直接说了出来，刚才没对李牛儿说是因为下面的问题太多，一句半句说不清，而贾环话音刚落，果然如他所料，张千刀和李牛儿几乎同声问道：“怎么立？”

　　　　“就靠它！”贾环指了指火灶前面的煤炭。

　　　　现在的煤炭因为烟多、易燃，主要用于一般人家的烧火做饭，以及贫寒人家的取暖，富贵人家是不用它的，上好的煤炭也用于炼铁，但用于军事上却没有。

　　　　贾环之所以想到这点，一是并州城外的地形，群山环绕，北门只有一条大道直通草原，这也是草原各部来犯之路，只有这样的大道才行的了马、走得了人，适合大规模调集人马。

　　　　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上一世他家乡有一个制作土焦的焦厂，虽然后来被关了，但贾环自小长在那里，父辈在里面干活，他也去过，因此很清楚制作土焦的过程：先把煤炭粉碎，然后填在焦炉里，用碾子压实，而煤粉下面有火道，压实后用泥封住，点火，然后煤粉受热，浓烟冒起，大约一个星期到没烟的时候，这焦也就好了，如果能扒开泥，里面一定是通红通红的，不过此时人是靠不上的，只能用高压水枪远远的熄灭，然后亮晶晶的碳块就出来了。

　　　　焦炭与煤炭相比有两个特点，一是火力高，二是燃烧久，一大块焦基本可燃烧一天一夜，不像煤炭一会就烧完了，贾环想的是把这土窑建在路上，瓦剌骑兵一般不带水龙，有水龙压力也不够，也没用大量水。

　　　　或者他们会用攻城的巨木撞，但巨木前面的人受不了，即使易推着撞开了，赤热的炭块照样赤热逼人，过不去人。

　　　　而贾环要的就是他们过不去！草原骑兵是来攻城抢掠的，报的都是以战养战的心思，给养撑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能守一段时间瓦刺必败！

　　　　焦炭以及焦炭的闷制方法就是贾环的退敌之策，虽然不能全面击败敌人，但贾环觉的足以保并州无恙！

　　　　这些褚健、张千刀和李牛儿自然不知道，因此在贾环说完后，褚健虽然一项沉默少言，但眼睛却立刻扫响了贾环，带着额浓浓的疑惑之色，而张千刀的实际性格却好而他的而外表截然相反，因此几乎和李牛儿同时问道：“靠它怎么靠？”

　　　　焦炭的闷制方法以及焦炭的物理性质，贾环觉得他即使说出来他们三个也不过是一头雾水罢了，因此太含含糊糊的回道：“我觉得把这东西堆在路口上，燃烧起来，可以拒敌。”

　　　　虽然不知道焦炭和煤炭的差别，也没顾虑道很多细节，但火能退敌，三人都是知道的，而且评书也让用火退敌的故事广为流传，因此贾环话音刚落，李牛儿就一拍大腿叫道：“对呀，像诸葛亮火烧那什么山？杨六郎那火牛，用的都是火，啧啧，兄弟不亏是读书人，坏心眼多。”

　　　　李牛儿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贬损，还是夸奖，贾环微觉尴尬，举杯道：“喝酒、喝酒。”饮吧，叨了一块宝钗带来的胭脂鹅脯，而李牛儿则伸手拿过了小半截鹅腿。

　　　　“牛嚼牡丹呀！”

　　　　贾环心里为粉红的鹅腿叹息着，而在这时，褚健说道：“你要怎么做？和我说说，囚虏营上下，莫敢不从！”

　　　　说话之间，褚健睥睨之色重现。

　　　　听褚健的话音，贾环知道褚健已经同意了他的方法，但贾环却摇了摇头说道：“多谢褚大哥，这是大事，只凭囚虏营难以办到。”

第163章　外因与外因（）　
“为什么？”张千刀再次问了句，而褚健微微一愣后，也再次疑惑的瞧向了贾环。

　　　　“要想阻拦瓦剌的骑兵，此物需要大量，非举全城之力不可，而且此物产自云瑶，而且此物虽能阻拦瓦剌的骑兵，但还要防止他们从东西胥山上过来，这两山之上还需派精兵把手。”贾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而这些即使李牛儿也能明白，囚虏营的犯人是不能进城的，云瑶在城内，只这一条就限制了他们，而且要是在道路两旁的东、西胥山上布置精兵，他们更没这个权力，三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最后李牛儿一拍桌子，吼道：“管那么多干嘛，兄弟不要多想，只要有我们在，你死不了就行！”

　　　　贾环苦笑了一下：“只怕李大哥力有尽时。”

　　　　众人在此无语，而义李牛儿的大脑他既不能、也不愿意考虑的那么多，只是沉默了一下，他就大手一挥，说道：“死就死，活就活，想那么多干嘛，来，喝酒。”

　　　　……

　　　　有时候贾环很是羡慕李牛儿这样简单而生，随心而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酒散后，感于命运的未卜，贾环拿起笔，再次给黛玉去了封信——囚虏营是允许犯人给家人去信的，原因还是那句话，犯人么们心中有牵挂、有期盼就好管理。

　　　　写者，贾环脑里倩影幽幽……

　　　　而与此同时，赖大也来到了并州……对于贾环的处理结果赖大己经从贾赦处得知，贾赦也告诉了赖大这是博奕的结果，同时以为贾环是死定了。

　　　　但是赖大、贾赦与贾珍对于孙绍武这样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计策都不是很满意——赖大对贾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贾环早死；贾赦和贾珍自然也想贾环快死，在他们眼里贾环就是家族的叛徒，死了正好向东宫显忠心，当时把贾环逐出家族很大原因就是这个！

　　　　另外就是两人的私心，两府上层没人喜以贾环，死了，赵姨娘在贾母面前没了说辞，他们把贾环的产业入族，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所以三人商议了一下，趁着赖大北上贩私铁的机会，属咐赖大相机行事。

　　　　至于皇上的态度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认为这是太子的事，而且这样做正合东宫之意，即使有事东宫也会顶着，另外皇上年事己高……总之他们认为他们抱的大腿硬硬的，牢牢的。

　　　　早死早安心！因此赖大到了并州之后，抱着这样的心态，直接找到了孙绍武，然后拉着他到了并州城里最好的酒楼太白楼。

　　　　要了一个单间，途中赖大已经问清了贾环的情况——被安置在太白楼里，因此酒过三巡之后赖大推出了一封银子……

　　　　孙绍武也感觉贾环来这里很长时间了，可以出‘意外’了，于是很爽快的接了过来，低声笑道：“放心，我去操作，只在这两三天之内……”

　　　　……

　　　　宝钗想的很周全，大包裹里还有两本话本，和一把蜡烛——这东西以前可是富贵人家才用的起！晚间随褚健走了一趟拳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贾环决定躺下思虑思虑，谁知才靠近床边，门‘吱’的一声，轻轻响了，随即露出了张猴儿的贼头贼脑。

　　　　“张大哥里边做。”

　　　　最近张猴儿经常来他这儿蹭点剩菜剩饭的，所以贾环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两块鹅骨推给了他。

　　　　张猴儿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因此听了贾环的话，立刻一边点头哈腰着，一边‘嗯嗯’着走了过来，到了桌前，捡起油纸包里的鹅骨‘咔嚓嚓’就是一阵猛嚼。

　　　　两块鹅骨下肚，张猴儿才囫囵着说道：“真好吃……贾兄弟，我听李大哥说你有用黑石退敌的法子？”

　　　　听此，贾环一愣，没想到李牛儿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事传出去了，“军心或可用！”他的脑里突然迸出了这句话，但怎么用都茫然无解，因此他只能点了点头。

　　　　而这时张猴儿继续说道：“贾兄弟，这打仗看样子真如你说的要打，你说会在什么时候？这冰天雪地的……最起码得到雪化了吧！”

　　　　贾环猛然惊醒，隐约间感到这才这些人能沉住气的原因，但至于瓦剌兵何时来，贾环只是感觉应该很快，但对于什么时候来，他也估计不准，因此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下面的弟兄们都说只怕要在四月间，贾兄弟你那法子可靠吗？”

　　　　决定可靠不可靠的因素很多，取决于双方的准备，但这个法子本身是绝对可靠的，因此贾环点了点头。

　　　　见此，张猴儿的眼睛骨碌了一下。随后张猴儿又和贾环撤了一些闲话，见贾环心不在焉便走了。

　　　　……

　　　　而对于宝钗来讲，不论是费尽心机，还是千辛万苦，但总归是终有所成，这种幸福的眩晕感让她一整天，一整夜如在云端；而她平时虽然端庄，但耐何这种幸福感太富含激情、热力，所以一大早她就买了好酒、熟菜，然后喊了焦大，去了囚俘虏营。

　　　　经历过最初的激动，宝钗的心境己变得沉静了些，因为有郑虎儿、焦大、文杏在，因此等到贾环出来之后，宝钗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的将酒菜递了过去——而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少女情怀总是诗，宝钗此刻的心境是只要每天能看到贾环就好。

　　　　贾环倒是问了下宝钗的居住情况，知道她住在自己的店铺里稍微安心，谈了一会儿，见焦大趔的远远地，于是拉着宝钗到了他跟前，笑道：“赖大爷，我有个问你？“

　　　　“什么事？“赖大左瞧瞧宝钗，右瞧瞧贾环，一张老脸如墨菊绽放。

　　　　宝钗羞的两腮绯红，但贾环却不以为意，问道：“赖大爷，你有认识的军官吗？我想找个门子给牛金斗去一封信。”

　　　　“环哥儿你，你有出去的办法了？”听此，焦大脸上掠过一抹惊喜。

　　　　但随即脸色一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己离开并州多年，物是人非……

　　　　他正想说寻找寻找，而宝钗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