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8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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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燕立刻过去。小青见了她，焦急的过来，说：“云姐姐，你在这儿啊！”

　　　　云燕说道：“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也不到家里来。”

　　　　小青这时已经顾不得撒谎，也顾不得解释原因。焦急的说道：“提刑院的副使杨二郎，你知道吗，你见到他没有？”

　　　　“见到啦，刚刚还见到。”

　　　　小青顿时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了云燕，说道：“他在哪？”

　　　　“他说他有紧急的事，走了。你找他干嘛？”

　　　　云燕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

　　　　小青听说杨二郎没事，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说道：“我们姑娘把我许给杨大人了。只是要等着姑娘，姑娘现在失踪了，找不到。要找到姑娘，然后我再去见少爷，求少爷把我给了杨大人。你觉得少爷会答应吗？”

　　　　她有些紧张的望着云燕。

　　　　云燕现在可是卓然的妻子。云燕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当然，少爷一直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你若能够嫁给杨大人，那也是极好的。”

　　　　小青又惊又喜，又是羞怯。说道：“杨大人，他到哪去了？”

　　　　“他有一个重要的案子，不方便说，他一直在查。所以他先前在这儿，我见了他之后，他让我跟卓大人说一声，然后他就走了。你放心吧，他没事，好端端的。”

第1457章　失踪的儿子（）　
云燕安慰她，小青这才舒了口气。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回去了。你要见到少爷，就说我在家里等他。”

　　　　“你快回去吧，我见到他会跟他说的。”

　　　　小青赶紧说道：“许配给杨大人的事你先别给少爷说。等找到了姑娘，我再陪着姑娘一起去找少爷，那时候再说。现在说了，少爷会多心的，我担心。”

　　　　云燕也不做更多解释，只是点点头。微笑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小青这才感谢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云燕回到了卓然身边，把话跟卓然说了。

　　　　卓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我真怕委屈了这小姑娘。”

　　　　便在这时，只见不远处过来了一个人。神情焦急，但是却被护卫们拦住了。他焦急的说道：“我要见提刑官卓大人，我有事要说。”

　　　　卓然一眼便认出，他便是开封府书院教授马恒。便招手让他过来。

　　　　马恒过来之后，焦急地说道：“卓大人，我儿子被罗员外的儿子杀死了！”

　　　　卓然皱了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你儿子被杀了，尸体呢？”

　　　　马恒一指烈火熊熊的火场说道：“我儿子应该被烧死在里面。我怀疑这是罗员外家的儿子罗尚武杀死了我儿子，然后放火毁尸灭迹。”

　　　　卓然又皱了皱眉说：“你说他放火，你见到了吗，有没有证据？”

　　　　“若不是他放火，火怎么会起来的？”

　　　　“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你也是朝廷命官，说话要有证据。”

　　　　“我儿子说了，他今天晚上就是要到天外天来找我的。我儿子带着人守着，结果刚才我看见他儿子一帮子人了，但是没见到我儿子。我到处找了，我儿子的几个朋友差不多都出来了，说我儿子跟他儿子两个人单挑去了。结果他儿子出来了，我儿子没出来，那不是被他害死了吗？”

　　　　卓然对南宫鼎说道：“你跟他一起去找一下罗员外的儿子核实一下，他们俩单独比试之后的情况。”

　　　　南宫鼎便带着两个捕快，跟着马恒，很快找到了罗员外的儿子罗尚武。罗尚武几个狐朋狗友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似乎他们从这可怕的灾难中逃得性命，当真是让人十分庆幸的事。所以在那大声的议论着。

　　　　见到身穿捕头服装的南宫鼎跟着马恒过来，他立刻就知道是什么目的了。翻着一双怪眼看着马恒，这位自己曾经的先生。

　　　　南宫鼎说道：“听说你在之前跟马恒马大人的儿子马峰两个人单独比试，有这回事吗？”

　　　　“有，是他来先找麻烦的。我说我要找他爹查问我妹妹下落，他说必须得先过他那一关，跟他打一架，赢了再说。于是我们俩找了一间屋子就打了起来，他武功不行，光会使阴招。可惜他遇到了我，眼看我就要取胜了，结果突然失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同党帮他解围。我一看起火之后火势挺大，我顾不得再打架，立刻冲出了屋子夺路而逃。幸亏我对路熟悉，而我们比试的屋子又靠出口，所以我很快冲出来了。”

　　　　“那他呢？”

　　　　“我不知道，他在后面，我也没有义务要管他，对吧？他又不是我儿子。”

　　　　他身后的同伙便哄笑起来。

　　　　南宫鼎瞧了瞧他，见他眼角一片乌青，鼻子脚还有些血。显然这场架他也吃了些亏，便说道：“马教授说你杀了他儿子。你承认你跟他儿子两个人曾经比试，你逃出来了，他没有。这结果必须要查证清楚之后才能有个交代，所以你跟我到衙门去一趟。”

　　　　罗尚武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说道：“凭什么？我们俩是比武，又不是偷鸡摸狗。再者说了，我们俩都是赤手空拳，相互打架而已，又没动刀子。打到最后失火了，我们就各自跑了，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马大人的儿子马峰失踪了，究竟是被你打死了，还是被火烧死，又或者暂时不知下落，需要弄清楚。你现在跟我去见卓大人听候发落。当然，如果你要反抗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罗尚武显然没少进衙门，知道衙门的规矩。当下说道：“罢了，既然是提刑官卓大人要见我，我当然要去见他的。反正我没有杀他，我问心无愧。”

　　　　当下，罗尚武跟着南宫鼎来到了卓然面前。

　　　　卓然这时已经把天外天的设计图拿到了。这图总共有两份，一份在户部，一份给了乐掌柜。

　　　　乐掌柜指给了卓然起火点的位置和现在整个过火的位置，从图片上看，天外天将近一半的房舍都卷入了这场大火。幸亏水龙队来得比较及时，拆除了部分房屋，这才使得火场免于向其他地方蔓延。

　　　　罗尚武来了之后，卓然让他指出他跟马峰两人比试武功的地方。果然靠近出口，而且不在着火点附近。

　　　　卓然说道：“你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回头看看他在哪里？”

　　　　这话要是其他人问罗尚武，可能不会说，而且还会由此生气。

　　　　但现在是卓然这么问的。他当然不敢在卓然面前耍脾气，老老实实说道：“回禀老爷，因为听说走水了，而且我觉得这屋子密密麻麻挨在一起。一旦失火，大家乱跑的话，道路堵住，根本出不去的。所以必须分秒必争，因此我就抢先冲了出来。就这样还差点被乱跑的人堵在门口呢，我后来是翻窗跑出来的。”

　　　　卓然说道：“你们俩对决的时候，你有没有伤到他？你说清楚，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要欺瞒本官。否则一旦查清，你要承担责任的。”

　　　　“是。实际上我们俩的武功差不多，其实也不会什么武功，相互烂打。就像地痞流氓一样，你一拳我一拳的。打到后面，我跟他反正都鼻青脸肿的，气喘吁吁的。”

　　　　“然后突然就听到起火了，因为我靠在门边附近，所以我第一个跑出来的。我当时只想尽快跑，跑出外面去，不要被堵在里面烧死。所以我跑的比较快，没有注意他后面怎么样，兴许应该没事吧。”

　　　　马恒一直跟在身边的。听到这话，怒吼道：“什么叫没事？我儿子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被你害死了。”

　　　　罗尚武顿时大怒，指着马恒说道：“你这老匹夫，我还没说你害死我妹妹呢，你却来说我害死你儿子。”

　　　　“我没有害死你妹妹，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儿子却是跟你厮打，被你打死了。”

　　　　卓然立刻摆手，说道：“行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扭头望向马恒，道：“你马上再去寻找，说不定你儿子已经逃出来回家去了。又或者受伤，到医馆去看病去了。”

　　　　马恒一听这话，倒也有理。马上说道：“好，我现在回家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家里。”

　　　　说着，便转身往家里奔去。

　　　　这场火整整烧了一夜。卓然除了排查起火的原因之外，还查死亡的人数，失踪的人数。待到天亮时，整个火已经熄灭了。因为火变小之后，水龙队终于派上用场，将减小的火给扑灭了。

　　　　火场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尸体。除了水龙队救火之外，卓然严禁其他人进入现场。在水龙队确认安全之后，他才亲自对火场进行勘验，并将每具尸体在地图上做了标注。发现尸体的情况，尸体的性别，大致年龄以及尸体的遗留物。标注清楚之后，并做了编号，然后按照编号把尸体排列，供家属认尸。

　　　　在发现尸体的时候，他要进行一些检查。确认死者是死于火灾，还是死于凶杀，或者其他，这项工作非常繁琐。

　　　　卓然正在忙碌的时候，马恒回来了，非要见卓然，说他儿子没有回家，朋友也说没有见到，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火场里面。现在火场里没有人，说明儿子肯定被烧死了，或者被罗尚武给打死了。

　　　　卓然正在挨个搜寻，听他这话之后，马上来到地图上标注的他们俩厮打的那间屋子前。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楼上都已经烧塌了。但是在整个火场却没有看到尸体。

　　　　而距离他们打斗的地方，有十来步远的展示通道的出口，那里大概有十几具尸体。上面的被烧的很厉害，而下面的大部分尸体都保持完好，甚至还能辨认相貌。死亡原因或者是踩踏导致窒息，或者是火势引起的浓烟导致的窒息。当然还包括后面巨大火焰的烘烤。

　　　　这地方是整个通道的唯一的出路，而且通道四周都没有墙壁，很难从窗户逃走。卓然看到被烧死在通道口的这二三十个人，心头一阵悲凉。想起昨晚上他跟爱丽丝两人也差点被烧死在这儿，也算是命大了。的确，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如果建筑不弄的如此的稠密。而且设置有疏散通道的话，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卓然继续对尸体标注辨认，在那一堆死去的人中，除了挨个进行标注之后，把尸体清理出来。

　　　　当其中一具尸体抬到停放处时，马恒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扑上去想抱着尸体。可是尸体已经烧烂了，实在有些恐怖，他又不敢，只是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1458章　圣旨到（）　
卓然瞧了一眼这尸体，脸部还基本保持完好，没有被烧毁。看样子，可能更多的是被烟雾窒息之后无法呼吸而死。

　　　　不过卓然仔细查看之后，就愣了。因为这具尸体并没有像其他被活活烧死的尸体那样呈斗拳状。虽然也蜷缩着，可是并没有出现被烧死时身体极度痉挛抽搐形成的样子。更像是死后被烧死的。

　　　　难道他真的不是被烧死，而是被罗尚武给打死吗？

　　　　卓然马上对尸体进行了体表检查，但是体表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外伤。特别是锐器伤。

　　　　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道：“圣旨到！提刑官卓大人接旨。”

　　　　卓然不禁一愣，怎么甚至传到这来了，皇帝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我呆在这儿吗？

　　　　卓然急忙躬身相迎。很快一队御林军护着一个肥肥胖胖的太监来到了卓然面前宣读圣旨。

　　　　圣旨很简单，让卓然将天外天失火这件案子交给御史台员外郎曹勇，并且不再插手这件案子的侦破。

　　　　卓然不禁一愣。随即他也注意到了，在传旨太监一伙中，还有一个身穿官袍的肥头大耳的官员，正是御史台员外郎曹勇。

　　　　曹勇显然有些尴尬，赶紧说道：“卓大人，卑职这厢有礼了。”

　　　　卓然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御史台也查这种案子吗？”

　　　　卓然是想问御史台也插手普通的案件吗？因为御史台是负责查官员的职务犯罪以及贪污贿赂犯罪，而不是什么案子都能查。

　　　　曹勇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上听到发生了特大火灾，死亡近百人，官家震怒，要求彻底查办。看看其中是否有人玩忽职守，皇上当时点的将其中就有卑职，所以卑职就来了。”

　　　　说到这，他似乎从卓然错错愕的眼神找到了更多的快感。不过他想在卓然面前表现出这件事与他无关的样子，生怕卓然到时候给他小鞋。

　　　　所以他又跟卓然解释说：“大人，是这样的，因为有可能有官员在里头渎职犯罪，所以官家就把案子交给我们御史台了。以后这样的案子大人就不用管了，御史台来管。”

　　　　卓然冷声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官家说的。”

　　　　曹勇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哦，这是卑职说的，官家没这么说。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涉及到官员犯罪，当然是由我们御史台来管。如果这种事提刑院也要管的话，那又让我们御史台做什么呢。”

　　　　卓然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曹大人，我不想抢你们御史台的事。但是关于御史台和提刑院案子交叉如何管，可能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官家说了算。现在官家让你们管这个案子，我当然就不会插手。”

　　　　“其他案子官家没说的，我们提刑院该管的一定会管的，否则有负皇恩。现在别的不说，你先接着查吧。前面我已经把部分的尸体清理出来了，编了号放在旁边的，剩下的事情你来办。”

　　　　说着，袍袖一拂，转身要走。传旨太监赶紧追了上来，对卓然说道：“卓大人，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听咋家跟你说，你便知道缘由了，也就不会生气了。”

　　　　卓然哦了一声。扭头望向传旨太监，说道：“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缘由。”

　　　　“昨晚上火灾发生之后，就有人跑到官家那去告状去了。说是这个天外天归属于王安石管辖的三司使来管理的。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当然就是王安石要承担责任的。”

　　　　“结果天刚亮，又有变法的官员紧急上奏皇上。说他怀疑这件事是反对变法的旧党在后面搞鬼，想故意放火烧毁天外天。从而再栽赃嫁祸给王安石大人，并最终达到破坏变法的目的。由此之间，两派今天上午争的是一塌糊涂。”

　　　　卓然说：“他们争他们的，关我查案什么事，为何不让我来查，而让御史台查呢？”

　　　　传旨太监说道：“有大臣说，大人您跟王安石关系密切，你们俩曾经在川蜀共事。加上上次你被冤枉谋害英宗皇帝的时候，王安石宰相可没少替你说话。可见你们俩交情深厚，而现在这种案子涉及到王安石的责任，如果让你来查的话，难保会偏袒他，造成一些人的误解。”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太皇太后拍板，说就不要你再管这档子事了。这案子交给与监察御史来办。因为到现在，估计失踪的人已经有上百人之多，关系重大。”

　　　　卓然说道：“有这样嚼舌根的，那我就没办法了。我纵然有心洗脱自己的冤屈，但也洗脱不了，这种案子我还不想管。现在有人管，那当然是件好事。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是太皇太后让咋家传旨的时候，让咋家私下跟卓大人您说的。说您别的事还忙不过来呢，这种事就扔给他们来做好了。”

　　　　卓然便带着云燕他们离开了天外天，回提刑院去了。

　　　　卓然甚至没有派人去打听这件事的消息，因为这是皇帝下旨，让他把审